第三十五章 李濤的教導
徐傑再次醒來,看到的是巨大的玻璃天頂,溫煦的陽光灑下,讓人宛如置身於春日,渾身舒泰。
身上還帶著輕微刺痛,徐傑四周看看,掀開了身上薄被,果然身上傷口都已經仔細包紮,隻是床單被罩上到處都有血跡。
徐傑坐起,心念轉動之間雙眼微微一熱,四周水泥板好似憑空消失,將一切都呈現在眼前。
這是一座二層別墅,他所在的位置是別墅的西北角,應該是客房,他右下角位置,一個熟悉的人正在灶台前忙碌,一個瓷罐咕嘟嘟的冒著白色水汽,徐傑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肚子咕咕咕的叫起來。
不對。
他所在的位置到那人所在位置,直線距離也有三十多米,現在他看的清清楚楚,而且感覺還有餘力,相比之前十來米外就有心無力,提升了四倍有餘。
眼睛升級了,徐傑心中暢快大笑。
稍微整理一下心情,徐傑凝神靜氣,臉上笑意斂去泛起凝重,體內之前偶然得到的真氣宛如一條死氣沉沉的遊蛇盤在丹田之中,任憑他百般挑動,也沒多少回應。
看來是之前大戰消耗過度,也不知道能不能恢複,多長時間才能恢複。
隨手將床頭折疊的新衣服穿上,大小正好合身,徐傑心中湧過一絲暖流,離開房間走下樓梯。
“醒了?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李濤一邊炒菜,一邊說道。
徐傑稍微頓頓,開口道:“謝謝。”
“你可是睡了三天,我差點忍不住將你送到醫院去。”李濤笑道。
徐傑聞言愣愣,隨後明白過來,李濤真要是將他送到醫院去,事情可就麻煩了。
他一路殺過來,雖然是正當防衛,可是法律中還有一條是防衛過當,況且能讓人在大街上行凶,背後指使者如果沒點背景,就連他都不相信。
不過昏迷了整整三天,讓徐傑後背冒出冷汗,也幸虧跑到李濤這邊來,要不然他鐵定吃不了兜著走。
托大了。
徐傑心中暗暗警惕,永遠都不要小瞧任何一個對手,他之前分明有更加好的選擇,卻是選擇了最愚蠢的一條路。
很快,李濤就將餐桌擺滿,笑著邀請徐傑坐下,“這麽多年來,你還是第一個來我家做客的人。”
“那我就不客氣了。”徐傑也不客氣,坐下就開始狼吞虎咽,三天沒吃飯,似乎身體裏麵每一個細胞都在給他傳遞饑餓的信息,差一點都忍不住了。
李濤微微笑著注視著徐傑,偶爾雙眼之中閃過些許溫馨又帶著絲絲傷感。
不過十來分鍾,徐傑就將桌上的飯菜收拾的幹幹淨淨,勉強吃了個八分飽,就這還是李濤根本沒動幾下筷子。
填飽肚子的徐傑舒坦的長吐一口氣,感覺到李濤那好笑的眼神,再看看桌麵上的狼藉,頓時不好意思起來,“抱歉,真的是太餓了。”
李濤笑笑,“你剛醒來,暴飲暴食不好。”
徐傑訕笑著摸摸鼻子,他能感覺到之前被自己吃下去的食物在快速消化,轉化為能量填補身體空缺。
不客氣的說,再來一桌同樣的飯菜他也能吃得下去,根本不存在暴飲暴食的後遺症。
“既然吃飽了,那就談談。”
李濤也沒多說,帶著徐傑到了書房。
開門正對麵是一幅巨大的忍字,忍字下麵的一張老式書桌,上麵收拾的整整齊齊,看起來別樣賞心悅目。
房間左右則擺滿了書架,書架上滿滿當當都是書。
趁著李濤泡茶的功夫,徐傑抽出其中一本,是講玉石鑒定的書,書頁上做滿了標記,還有一些見解解讀,看的出來書的主人下了一番苦功。
放下手中的書,徐傑環視,發現左邊書架上多是珠寶設計鑒定之類的書籍,右邊則是管理投資之類的書籍。
這些書,九成都被人看過,很多扉頁都起毛了,看得出來主人很勤奮。
徐傑肅然起敬,心中想起一句話,成功沒有偶然,李濤能走到今天位置,絕對不是偶然。
“有什麽感想?”或許是感覺到徐傑的態度變化,李濤饒有興致的問道。
徐傑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在李濤讚賞的目光中疑惑問道:“李大哥,我聽說過其他人評價您是霸道,不過這字……”
說著徐傑指了指房間正中央那偌大的忍字,意思很明白,這個多少和李濤的表現不符合。
“你說這個?”李濤笑著指了指那忍字,隨後道:“尋常人掛著忍字,心中想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我李濤豈是常人,掛它,隻是告訴自己……”
說著,李濤臉上笑意斂去,一股說不明道不清的氣勢從他身上散出,宛如巡視自己領地的雄獅,狂猛而霸道。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八個字從李濤口中說出,徐傑恍惚間似乎看到一尊巨人頂天立地,那挺直的脊背,就算是再多的苦難都壓不倒。
它滿臉憤怒,雙拳高高隆起,一旦擊下,必然石破天驚,避無可避。
隻是眨眼間,站在他麵前的還是那個笑吟吟的李濤,宛如一切都沒發生。
不過他好像明白了點什麽。
“這段時間你就在這裏好好養傷,其它的事情,傷好後再說。”
不等徐傑開口,李濤留下這麽一句,轉身離開。
徐傑眉頭皺起,李濤這是什麽意思?
不過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轉而過,徐傑活動一下身子,端起之前李濤留下的茶水,一邊喝著,一邊腦海急速運轉。
三天前的襲擊,現在想來,分明是要他的命,如此想來,刀疤等人應該不是為了自己身上的巨款而來。
那麽,他得罪的人,除了邢安,就是陳飛這個富二代。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李大哥,你是在教導我怎麽做嗎?”
徐傑眼中閃過一道精芒,雙拳陡然緊握,不管刀疤等人是誰派出,已經觸及到他的底線。
殺人者人恒殺之。
不管是誰,想要他的命,先要想想自己的命能不能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