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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情愛

  “不如何。”雨歸毫不留情地再次拒絕,並且將目光從緣何轉向其厭,“我自然待你一向問心無愧,你就如此來算計我?”


  “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呢?”其厭大呼冤枉,“雨歸姑娘,你怎麽不想想,是誰不辭辛勞、冒著被那隻狐狸打死的風險將你從賭坊帶回雨屋的?”


  雨歸的責問本就帶著五分玩笑,聽完其厭的話之後,則是沉默以對,連半分責怪的意思都沒有了。


  其厭見狀趁熱打鐵:“之所以將那隻狐狸引過來,也是出於助你一臂之力的打算。我本來算著你的傷需要一些時候才能大好,誰知道你居然提前醒過來了。”


  “所以……”他頓了頓,又上前一步,方才低聲問道:“有蘇純狐到底有沒有起到他給起的作用?”


  其厭說這番話的時候雨歸先是怔愣了須臾,反應過來之後嘴角出現了不明意味的一笑。


  “你這一笑實在是讓我看糊塗了。”其厭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怎麽會這麽輕易就離開呢?”


  其厭所說的最後一句話,得到了芫蕪和陵遊的共情。且看有蘇純狐一路上收斂鋒芒甚至到了忍氣吞聲的地步,又故作癡傻被“誆騙”至此,所為為何,不言自明。


  而如今正主醒了,他卻自行離開了?

  “我叫他走的。”雨歸本是見緣何的頭發有一縷顯得淩亂,便伸手替他理順。隨之發現,他一個男孩子的發絲居然比一般的女子還要柔軟。


  “緣何的脾氣定然很好。”她看向芫蕪道。


  芫蕪有些驚訝她話題轉得如此之快,隨之笑著接話道:“何出此言?”


  “也忘了是聽誰說的了,”雨歸回答道:“說許多人的發絲和脾性很像,發絲越軟的人脾氣就越好。”


  “現在是討論小恩公脾氣好不好的時候嗎?”其厭聽二人的對話聽得哭笑不得,“兩位姑娘,咱們在說正事呢。”


  “也沒有人堵著你的嘴不讓說呀。”雨歸已經將緣何亂了的那一縷發絲理順了,卻又忍不住繼續整理其他並未散亂的部分,“你說你的,我們說我們的,有什麽相幹?”


  其厭被她的事不關己打擊得沒有脾氣,頓了頓,把話題扯回剛才談到的地方:“你說是你讓有蘇純狐走的,他答應的這麽爽快?”


  “為何不爽快?”雨歸反問道:“他和雨屋兩不相幹,留在這裏才奇怪吧?”


  芫蕪此時才發現,這位時而清冷,時而銳利,讓人猛一看上去就會下意識地認為不好相與的人,居然是個“多動”的人。


  隻見她一邊和其厭說話一邊從緣何垂下的發絲中分出一縷,然後再分為三股,居然動手替緣何編起了小辮兒。


  “你不要模糊我的重點。”其厭道:“他自然不該留在雨屋,卻也不應該在你剛剛醒過來的時候就離開。他是因為什麽才會‘死皮賴臉’地跟過來,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原因。”


  “知道。”雨歸將九分的專注用到了手中的辮子上,隻分出些許來應付和其厭的“閑談”。


  “那你是怎麽才說服他離開的?”將對方並不裝傻或是避躲,其厭追問道。


  “實話實說。”雨歸手上動作不停,“他是聰明人,自然知道什麽樣的選擇才是對他最有利的。”


  “實話實說?”其厭的語氣有些微的顫抖,“你跟他說了什麽?”


  雨歸終於把臉再次扭了過來,看著他道:“你就這麽喜歡看戲?”


  “咳咳……”對方從語氣到神態看上去都隻是在正常交談,其厭卻作勢咳了兩聲來緩解自己的尷尬。然後才接著道:“那個……我是說,他聽你說了那些話之後是什麽反應?當真直接掉頭就走了?”


  “就沒說什麽?也沒做什麽?”


  “你覺得他應該做什麽?”雨歸反問道。


  依照賭坊一直以來所奉行的法則,自然是行“強取豪奪”之舉。比如直接將你擄走,或者再心高氣傲一些,找曉寒輕打一架。


  以上是其厭想要給出的答案,當然,他也隻是想想,將其明說出來的膽子是斷然沒有的。


  “那不是白費了我一番心思?”他歎了一口氣,看上去頗為遺憾。不知是對這件事的結束方式不甚滿意,還是感歎他無所不知的頭腦居然在這件小事上算漏了?


  “我本來想著,借著他對你的心思,把……那位激上一激。”他眼神朝某個方向瞥了一下,然後道:“誰知道有蘇純狐看著詭計多端、心狠手辣,卻是個這麽輕易就退縮的人。當真是高看他了。”


  “明知無望的事情,何必要浪費時間和心思在上麵。”第一條鞭子已經從雨歸手中誕生。


  “這三界之內無望的事情多了去了,”其厭卻道:“卻不是所有人都想他那樣轉頭轉得幹脆。”


  “要不是他這麽幹脆,我就會麻煩纏身。”雨歸聽著其厭語氣中的鄙夷,若有若無地生出了想讓他長點兒記性的衝動。


  “我這還不是一片好心,全部都在替你著想嘛。”其厭趕緊改換態度,“就算沒有功勞,但苦勞你總能看得見吧。”


  “以後不必白費心思了。”雨歸道。


  “何出此言?”其厭道:“你這是有自己的打算了?”


  “沒有。”


  “拿為何這麽說?”


  編辮子的手忽然停下,轉而開始將編好的發股解開:“因為這也是一件無望的事。”


  這句話讓還有一肚子未表之語的其厭瞬間安靜下來,而陵遊和芫蕪以及暫時充當了片刻玩偶的緣何,更是自始至終都在當合格的聽眾。


  說話期間雨歸一共替緣何編了兩條辮子,第二條尚有三寸未能編完。而解開它們,所要花費的時間不及編織所要花費的三分之一。


  “你也不要過於悲觀,畢竟……”其厭緩聲寬慰道:“畢竟不論過往到底如何,能自始至終陪在他身邊的,隻有你一人。”


  “你也說了,伴他時間最長的是我。”雨歸手中的辮子眼看就要全部解開,“所以誰能比我更了解他呢?”


  “……那你日後,如何打算?”


  終於,緣何的頭發被全部解開了。雨歸又將其整理一番,見無一處不平滑才將手收回來。她看著其厭道:“還能有什麽打算?自然是回歸本位,重拾本職。我本就是一柄佩劍,就該盡好的佩劍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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