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佳作

  想到小丫頭被他欺負時,那氣呼呼卻又慫包的小模樣,穆天麒嘴角不由勾起:“福伯,你今日回去,準備些厚禮,改日,我們去淩家拜訪。


  哦,對了,將庫房裏的玲瓏瓔珞流蘇項圈也拿上。”


  寶妹帶上應該會好看。


  “是,老奴都記下了。”福伯不由眼中含上了些希翼。


  ——


  而於此同時,畫坊二樓,幾人正在就一幅畫作爭執不下。


  “你說這是你的畫?”


  “就是我的,怎麽了!”


  “嗬!”劉修文冷笑一聲:“請問公子名諱?或者筆名為何?”


  “我你都不認識?那你可要聽好了,本公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上黨鄒家小公子,鄒苟是也!”鄒苟搖著扇子,鼻孔朝天,一副這塊我就是老大,沒人敢惹的豪橫模樣。


  上黨大地主鄒家小公子,鄒苟,嗯,是有豪橫的資本。


  劉修文卻是沒怕的,身姿站的挺拔,臉上帶著不屈不撓的倔強:“鄒苟是吧,既然你說這畫是你的,那為何這幅畫作的底下會備注‘寶’字?而不是你的名字,這分明就是你們偷來的吧。”


  他今日是陪同淩寶悅一同前來參加畫展的,剛到樓下,淩寶悅卻發現盒子裏的畫冊不見了,原以為是走的急,落在家裏,就返回去拿了,卻沒想到是被賊人偷了去。


  “你還不承認是嗎?要檢驗是不是你畫的,其實很簡單,隻要你拿起畫筆,便可一證清白。


  偷盜他人畫作,就算你是地主兒子又如何,照樣要把牢底坐穿吧,我現在就去官府報官。”


  一聽對方要報官,鄒苟果然豪橫不起來了,大曆朝對偷盜冒用他們畫作的罪罰非常嚴厲,這下他心虛了,慫的極快,趕忙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原來這畫的確不是他的,是他從一窮書生手裏十兩銀子買的,他不太懂畫,隻覺得此畫挺幹淨整潔,便想著拿到畫展上,說不定能給自己添些名氣。


  卻沒想到,這畫剛一掛出來,便成了整個畫展的焦點,他原還頗為得意,直到被劉修文揭穿。


  這時,返回家中取畫的淩寶悅剛好趕到。


  劉修文眼睛一亮,笑著大步走向了她,頗有幾分激動:“寶悅,你不要慌,你的畫我幫你找回來了!”


  “什麽?”淩寶悅不由楞了楞,她剛回去一趟,她的畫的確是走的急,忘記放進畫盒裏了,這才拿了畫,又匆匆趕來。


  隻是劉修文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時,她已經被劉修文拉到了一副畫作麵前:“看,是不是你的畫,落款都是你的‘寶’字呢。”


  淩寶悅原心裏是有幾分不悅的,她自持自己的畫作在整個並州絕對都是數一數二的,更別說在上黨了,這劉修文隨便拿一副畫作就說是她的,她覺得受到了羞辱。


  然,就在她剛開口想撇清時,卻被眼前的畫作刺了眼,畫作篇幅不大,隻有標準國畫尺寸的二分之一。


  畫作線條簡單明了,明明隻畫了簡單一處河岸,不見高山,不見瀑布,然就那寥寥幾筆的勾勒,便讓人仿若看到了山體的恢弘,河流的湍急。


  畫及簡卻又及繁,那河岸上展翅欲飛的蜻蜓,被幾筆簡單的墨筆勾勒,卻極生動,仿佛能看到它震顫的翅膀。


  就連透明翅膀上的紋路,都清晰可見,可它明明隻有小拇指那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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