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不符合
清歌十分震驚,但也隻能自己生悶氣,沒辦法,自己定是比不上那些吃食的。
昭昭這個小吃貨,就知道吃,連翡翠都知道要出來迎接石頭,她竟然連一個影子都沒有,哼!
而此時,蘇曉楠看見夫君安然無恙,兩人對視一眼,微微笑了起來。他們從來沒有如今天這樣,感覺度日如年。
慕瑾年摟住蘇曉楠,心情總算徹底放鬆,所有事情總算是差不多都解決了。
蘇曉楠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好奇:“今日險不險,宮裏的情況到底怎樣?”
慕瑾年好笑的說道,“你夫君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嗎?能有什麽危險。那唐朝和他的那些心腹已經下了大牢,等到把該吐的都吐出來,就可以問斬了。”
看著欲言又止的蘇曉楠,慕瑾年哪裏不知道蘇曉楠想問什麽呢,“放心,若是與他們謀反的事情無關的人,定不會受到牽連的。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若在九族之內,怕以後致仕就有些困難了。”
蘇曉楠看著慕瑾年一片感動,慕瑾年果然懂自己。
至於太後,小皇帝太過於心軟,不忍對自己的這個養母下手,隻是暫時將她軟禁了而已,當然,還有同那瘋了的萬貴妃。
一切塵埃落定,已經是一個月以後。
這次事情牽連甚廣,小皇上加開恩科,朝堂上又來了一次大換血。
林景和蘇青染江南巡鹽和護駕有功,分別被升為從三品衛將軍和中郎將。
林景因為已經成家,又有老母需要侍奉,所以選擇留在京城,皇帝於是又讓他兼八羽衛首領。
蘇青染一心想要像父親一般建功立業,自取爵位而非依靠家族襲爵,已經自請同高奇一起前往邊境掃除蠻夷,為國征戰。
以唐朝為首的主謀們則是秋後處斬,而對於那些牆頭草,或是罷官,或是貶黜,總之再無出頭之日。
李氏參與謀反,本應該誅九族,但是因為她是慕家的人,這慕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隻是將她貶為庶人,永世不得回京。
而李氏之子燕王慕瑾盛,雖未直接參與謀反,但是知情不報,又得長公主求情,故小皇帝將燕王派往雲南,什麽時候雲南這個錯綜複雜的地方被治理好了就什麽時候回京。
至於關瑩瑩和離煙,雖然不曾參與謀反,但是都和周氏刺殺事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慕瑾年怎麽可能會放過她們。
經過一番小小的籌謀和策劃,關瑩瑩為了穩固自己搖搖欲墜的地位,被迫匆忙回國。
因為在國師的建議下,清城國的皇帝如今納了一個所謂的天命之女為齊妃,聽說這風采啊更勝當年的聖女。
而且如今她已經身懷有孕,國師預言必定是男嬰,生下來以後就是未來的清城國國君。
至於聖女,多年來也隻生下關瑩瑩一個女兒,如今這個女兒戀慕他國之人就算了,為國家也沒有做出什麽貢獻,反而損失了大量的人馬,這傾城國皇帝早就對關瑩瑩母女不滿了,再加上溫香軟玉的齊妃的耳旁風,他對她們厭惡更甚。
所以若是關瑩瑩不能讓那個齊妃胎死腹中,或者一屍兩命,這以後清城國恐怕再無他們母女的立足之地。
至於那離煙,唔哈琉璃王被殺,前任可汗重新繼位,為與天朝結百年之好,於是派人來求親。
而目前天朝也就隻有離煙一個適齡的公主,也到了該出嫁的年紀。
身為天朝的公主,既然享受了天朝的尊貴,自然也要付出義務,為國分憂。小皇帝大筆一揮,不管離煙願意還是不願意,都讓她與那唔哈可汗和親去了。
蘇曉楠感慨萬分,蘇曉芸綢繆這麽久,好不容易當上燕王妃,結果這才過了一個多月,她又得隨著慕瑾盛去那慌亂之地,這以後能不能再回京也是難說了。
那關瑩瑩自譽天之驕女,不屑於宮廷鬥爭,如今也要卷入後宮爭鬥中去了。
不過蘇曉楠覺得離煙才是最慘的。畢竟蘇曉芸最起碼還是國公府嫡親小姐,自己名義上的姐姐,,那些人要是想要欺負蘇曉芸夫婦,必須要考慮他們身後的國公府和攝政王。
關瑩瑩就算鬥不過齊妃,無論如何這聖女的位置也不可能丟掉。
而離煙公主,如今太後被禁足長秋殿,又遭到皇帝厭棄,而自己要嫁的人又是一個年近半百的老頭子,這一生,恐怕也就毀了。唉,真是想不到啊。
不過惡人有惡報,蘇曉楠隻是感慨,但是卻一點也不會同情她們,畢竟這些人當初都想置她於死地。她就是再善良,也不會選擇原諒要害自己的人,
兩年以後,朝堂已經穩定下來,慕瑾年終於能安下心來實現自己陪在家人身邊的願望。
不顧小皇帝的挽留和眾大臣的勸阻,毅然甩手,拍拍屁股就帶著母親和妻子孩子就周遊天下去了。
嗬,搞笑,想當初,他當這狗屁攝政王也不過是被逼的,這小皇帝長大了以後還處處跟自己作對。既然他這麽想自己掌管這天下,那就讓他去做好了。
後來,小皇帝被繁忙的政務累到暈頭轉向的時候,午夜夢回總是懷念自己以前閑暇的時光,偶爾也跟自己身邊的人抱怨說自己也想像慕瑾年一樣當個甩手掌櫃。
不知怎的,這件事後來又傳到了慕瑾年的耳朵裏。
慕瑾年摟著媳婦,牽著兒子冷笑,萬事有因必有果,活該。
這漫漫幾十年,小皇帝還是慢慢熬吧,他就先快活去嘍——
“曉楠,你慢點跑!這麽一馬車的糖葫蘆,總夠你吃的……”
“哎呦,你都多大了,都是當娘的人了,怎麽還跟孩子搶吃的……”
“好好好,不哭不哭,本王逗你的,都給你吃,本王親自喂你,好不好?”
這麽一弄,慕瑾安頭都大了一圈。
生怕太後交代給自己的事情辦砸了,季姑娘都從桃花村接來了,萬一半路上弄丟了,太後非亂棍打死他不可。
隻好每天跟在季穗歲身後,謹防她逃跑,像個小跟班。右手拿著小丫頭吃剩的糖葫蘆,左手攥著小丫頭剛去首飾店買的首飾盒,雖覺得丟臉,卻也絲毫不敢離開半步。
雖然他也不明白八歲大的小女孩買一大摞胭脂水粉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可未來皇後又是皇嫂的要求他也不好拒絕女孩子嘛愛美是人之常情雖然這也有點忒愛美了點
幸好出宮時帶夠了錢,否則,真要被榨幹了。
“主子,前麵有家酒樓,樓下是館子,樓上就是客棧。”
侍衛提前摸清了門路,帶著二人來到一家酒樓前歇腳。天色漸晚,今天隻能暫時歇下,明日再動身。
“好,去開兩間客房。”
慕瑾安將手上提的糕點籃子遞給旁邊的侍從,心裏想著要不要先去給小丫頭買兩個丫鬟。畢竟還有兩三日才到皇宮,他身邊的人又都是男侍衛,服侍女孩子多有不便。
等到了京城,萬一哪裏沒照顧好,又是他的責任。
穗歲倒沒想這麽多,歡天喜地的從轎子上下來,抬腳就往酒樓裏跑。
顛簸了一日,聞著酒樓裏菜食的香味,她早就餓了。
慕瑾安搖頭,隻得收下心中雜念,跟著她走了進去。
酒樓賓客滿座,兩人找了半晌,才從二樓尋到一桌剛收拾好的雅間。
剛坐下,就被人喊住。
“二位客官,實在不好意思。”是酒樓跑堂的小二,“這間雅間被人定下了,您二位還是勞駕,換個桌子。”
“換個桌子?”穗歲坐在圓木凳上,腳夠不到地,有些不穩的左右晃了晃腳,“這裏人都滿了,哪有桌子可以換?”
小二為難,“客官,正是吃飯的時辰,沒地方也正常,小的也沒法子啊。您二位要不就等著,要不,就上別處吃去?”
“別處?”穗歲頓了頓,看了眼慕瑾安,慕瑾安也看著她,沒說話,用眼神示意:皇嫂您請便,我啥要求都沒有。
其實是不敢有qaq
一路走來,慕瑾安都被她折騰的沒了脾氣。凡事都先聽她的意見,準沒錯,出了事也不會怪在他頭上。
穗歲歪頭想了想,“離這兒最近的酒樓在哪?就像你們這種,樓下是館子,樓上是客棧的,還有其他家嗎?”
小二更為難了,還帶著隱隱的自豪,“不好意思,這位客官,本酒樓是方圓百裏唯一一家兩種都有的。至於客棧,附近倒是有幾家店,隻不過都是小民宅,二位客官怕是住不慣。若要住跟本樓同等規模的客棧隻怕要五十裏開外了。”
“五十裏??”
穗歲腿都軟了,雖然她一路上都是坐轎子的,可轎子更顛兒啊,不比騎馬顛兒的少啊,顛兒的屁股也疼啊。她可不想抹黑再往前行五十裏路,到最後捂著顛兒散架的屁股去吃飯丟喵星界的人!
“六哥?”
正在她絞盡腦汁思考著該去哪裏吃飯這種人生中的重大選擇的時候,一聲夾雜著慵懶、怠倦、魅惑的男聲,突然在身後響起。
她要不要開口打破這種沉寂呢比如“你好,我叫季穗歲,是被選中的衝喜小皇後,你不要看我了不然會被砍頭的”之類的話?怎麽感覺有點二
她本不想說話,也不想打破這該死的寂靜。
可桌子上的飯菜實在太香了,她喵的忍不住了。
瞥見小二從雅間的屏風後走過,連忙大喊出聲,聲音把自己都嚇了一跳:“小二!你進來一下!”
慕瑾安被她這聲吼震得皺了皺眉,慕景淮更是驚的抖了下,狐狸眼眯的更有興致了。
小二也被嚇得差點把手裏的盤子扔出去,還以為飯裏有毒,抬腳就往屋跑:“姑娘,怎麽了?飯有問題?”
抬頭,卻看到滿桌飯菜連個渣都沒動。
“飯沒問題,”小姑娘捏了下鼻子,站起來,將慕景淮緊追不舍的目光擋在身後,眼不見為淨,“就是我都沒吃過,你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
“啊,沒,沒問題客官。”小二拍了拍胸口,嚇死他了,這三位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小姐,得罪了可不好,“姑娘看上哪道菜了?小的慢慢跟您介紹,今兒的菜都是咱家的大廚做的,可有門道了。”
“真的假的?”一說起吃的她就興奮,頓時忘了剛才被人盯著看的尷尬,興致勃勃地跑到餐桌正前方,也就是慕瑾安身邊,隨手指了下離自己最近的一道魚菜,“這是什麽菜?”
小二低頭,笑了,“姑娘好眼光,這道是本樓大廚的拿手菜,兩熟紫蘇魚。原是江南開封府那邊的名菜,後來傳到北邊兒來了,具體做法呢,也不難,需要先將魚塊洗淨,切好,薑切成絲兒,紫蘇切碎,榨菜切片,再抹上自家做的豆醬,再放上油鹽和薑絲兒,可好吃了。”
隻是沒料到穗歲太調皮,也是個小饞貓,八歲的小身體肉乎乎的,個子也比同齡還沒發育好的男孩子高,所以有些緊了。老人們常說,男孩子發育比女孩子慢,不僅身材,個頭也是。同樣的年歲下,那小虎子就比小穗穗矮半個個頭,看著跟一對姐弟似的。
穗歲在現代的時候也很少穿小紅裙子,她總覺得穿裙子太像小丫頭了,不符合她霸氣威嚴的喵君身份。
對外總是高貴典雅的衣裝,或是貴氣的紫色長裙,或是一本正經的白領襯衣。除了在人界曆練的時候,被一戶人家當流浪貓收養,女主人的女兒是個童心滿滿的高中生,高三畢業後沒有了學業的壓力,也無所事事,就每天帶著她出門閑逛,給她買了好多奇奇怪怪、可可愛愛的貓裙子,把她打扮的靚麗十足,貓糧貓乳也是買最好最貴的。
後來,若不是小女兒非逼著她穿黑貓警長的貓衣服,還有飛天小女警的裙裝,她是絕對不會偷偷溜出來的。
哎,想起那段日子,真是她在人界曆練時最幸福的一段時光了。說真的,她還挺懷念被人逼著穿各種奇怪小裙子的日子,很有歸屬感,也有種溫馨的,屬於家的感覺。
想到這,再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緊繃的紅裙,以及蘇氏疼愛的目光,她也有些感動,回握住蘇氏的手,聲音柔柔的,軟軟的,帶著還未成熟的小奶音。
“穗穗很喜歡,謝謝謝謝你。”
她還沒習慣叫娘親。
不過,隻這一句,便叫蘇氏一下就紅了眼眶。
她實在不忍女兒去那等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畢竟,女兒才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