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從來不曾對誰溫柔,隻是對有些人來說,更加殘酷。對於現在的薩瑾亦是如此。他深愛的女人即使是已經全心全意的“愛”著自己,看著自己,他卻仍然感覺空虛。
“雅微……”
以前她會眨一眨眼睛的靈動,不屑的撇撇嘴,不理人。現在雖然在微笑著答應,可是她漂亮的眼睛裏卻沒有靈魂,沒有薩瑾他想要的東西。
回眸淡淡的笑,戈雅微的身體瞬間被束縛到一個有力的懷抱。他想側耳傾聽她會說些什麽,卻忘記了自從有了羈絆之後,戈雅微從不開口說話。隻是表情動作一如既往的順從,眷戀,他們十指緊扣著
男人輕拔著她的頭發,“你在幹什麽?”低頭看著桌麵的畫紙,上麵畫著一個人的輪廓。接著薩瑾唇角微微勾起不可聞的弧度,耳邊摩挲,“是畫我嗎?”
戈雅微本想點頭,但不知道腦海裏有出現了的身影。她想搖頭,但感覺身體的命令不允許。戈雅微感覺頭很痛,想被針紮一樣。她捂住腦袋開始整個人努力縮在自己的空間裏。
看到她的異狀,薩瑾輕撫著她,知道她應該是又想起了誰。即使忘記了,但心裏還是存在著。薩瑾眼眸一低,這畫男人身材高大挺拔,可以是畫他,也可以是畫別人。
“雅微,把畫畫完好嗎?”不顧她的頭痛,薩瑾隻是想證實著那羈絆到底有多厲害和多無能。戈雅微聽到男人的話放下了捂住腦袋的手,無神的眼睛對上他期待的眼神,開始動手。
筆的描繪之下,一個人栩栩如生躍然與紙上。那衣服不是薩瑾所熟悉的,在戈雅微落下最後一筆的時候,薩瑾就已經把畫撕了。戈雅微驚恐的眼神疑惑的看著一向溫和的男人為什麽會動粗。
“我,抱歉。”話落之後,薩瑾一個人走了。每次對視著,薩瑾看著那漂亮的雙眼總是顯得很沒有底氣。那眼睛的無神是已經造成的。
薩瑾感覺到莫名的煩躁,攥緊了手,隻要,隻要她在自己身邊就好,為什麽還要要求那麽多。他明白,得到就越想要得到,人的貪婪是無論如何都填不滿的。
他走之後,戈雅微一個人四處張望,自己身邊周圍溢滿了名為孤獨的東西,那東西快把自己給侵蝕了。越來越冷,她卻不想離開。突然感覺被一股溫暖緊緊包圍著,男人貼了貼自己臉,輕聲說,“抱歉。”
一陣夜風吹來,戈雅微本能的,“噴嚏!”一聲,薩瑾撇過頭不看地上被自己揉成一團的畫,輕言道,“這裏太冷了,我們回房吧?”
戈雅微點點頭。
“從來就沒有那個不能說話的,這應該隻是她願不願意的問題,與我無關。”這是那個人說的,羈絆的人所說的,應該不會假。
看這樣挽著自己手的戈雅微,薩瑾他覺得他快要失去耐心了。看不清的東西,就讓它繼續模糊下去吧,有些事,有些愛,有些人,看得太透徹,反而會受傷害。薩瑾深知這個道理,可是他想看清。
路過客廳的途中,薩姍正在看電視,聽到動靜回頭望了一眼。看著兩個人親密動作,薩姍的表情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非常別扭。好好的人被老哥弄成一個傀儡似的。
“哥,你不覺得這樣不太好嗎?”薩姍模糊不清的說著,發現自己說得不清楚。然後低頭一看,把嘴裏的蘋果拿了下來,就想繼續發表著的意見。
薩瑾一眼都沒有施舍給薩姍,兩個人正準備離開客廳,這時電視裏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這個項目,每個公司都可以公平競爭。”
這低沉的聲音使得戈雅微的動作一頓,接著眼睛恢複了點神采的看向電視。那個人很陌生,但戈雅微的心漸漸酸澀起來,然後是難以控製的悸動。
客廳裏的空氣很安靜,隻聽到電視裏男人說話的聲音。薩姍吞了吞口水,看著電視裏的段默隱,接著轉頭想看看老哥的神情,卻看見一個東西側著自己的臉飛過來。薩姍沒移開的眼看見電視成功的被不明物戳穿。
“不是吧?”她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突然黑屏的電視。呆了呆,衝著已經走遠了兩個人的背影喊著,“不是你叫我多看看財經之類的電視節目嗎?”
可是財經節目裏必然會出現優秀的企業家啊!薩姍抿了抿嘴,最後兩手一拍,得出結論,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老哥真是不夠大方。
午夜夢回,戈雅微忽然醒來,她做了一個夢,夢裏是今天下午在電視裏看見的那個男人,夢很真實。他們遇見,結婚,相愛。眼眸一轉,戈雅微看著睡在身旁的男人卻顯得那麽的陌生。
她起身,想下床走走,不料男人也睜開了眼睛。薩瑾閉了閉眼使自己更清醒之後,“是不是想喝水?”說著起身就要去倒水。
並不想喝水的戈雅微趕忙的擺手,接著做著動作。她首先表情很是痛苦,接著摸了摸肚子,然後食指中指做出要走的動作。
“肚子不舒服?”
戈雅微點點頭,這肚子痛,他幫不了自己,也隻能這樣說了。戈雅微最後站在廁所的馬桶上看著宅子外邊的風景。好像都沒有怎麽出去過,好想出去,出去看看外麵的風景。
“段…段……段,默隱……”最後她聽見了,聽見這個名字。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把一個陌生的名字記得那麽清楚,她也驚訝著自己能說出話。
在戈雅微陷於自己的驚歎時門被敲響了,“很久了,你不會在馬桶上睡著了吧?”接著好像是男人覺得這樣可能有些荒謬,又輕輕的笑了一下。
馬桶上睡著?模糊的記憶中,真的有。那個男人二話不說把自己抱回的房間。戈雅微打開了門,看著椅在門一側的男人,是那麽的紳士。應該不會不敲門的。
戈雅微低垂的眉陷入沉思,自己就好像在等一個人,在等一個可以把自己內心的寂寞故事畫上休止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