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宗主親臨
這名仙風道骨的老者,正是東嶽第一大宗門,永清的掌門人鶴臨。
平日裏,他都獨自一人在養清觀中獨修,從不外出。就連秋風這種外門的穀主,想要見其一麵都十分不易。可是現在,這位永清的掌舵人,卻主動的出現在了這裏,為的就是要見李鑫一麵。
鶴臨袖袍輕輕一揮,一股柔和的力量便將李鑫從地上托起,說道:“見到我不用這麽客氣。”
李鑫趕忙說道:“掌門,這是規矩,可不能破啊。”
鶴臨微怒,沉聲道:“李鑫,你竟然還知道規矩,六百年前老夫我還是外門長老的時候,你就拜入了我的門下,說是我的大弟子也不為過。可是這麽多年了,你有沒有去養清觀中看我一次?”
李鑫一臉誠懇的解釋道:“掌門,弟子這也是迫不得已啊。您也知道,弟子現在就是外門一個洗衣服的,身份卑微,哪裏能夠主動去您清修的地方去打擾你呢?讓別人看了,一定會在背後嚼舌根子,說弟子不懂規矩。”
見李鑫的那副模樣,鶴臨氣的牙根有些發癢,但又不好發作。他深知弟子的秉性,無論做何事都謹小慎微,甚至連修為都隱藏起來,不讓同門知曉。
現如今藏在秋河穀,給後輩們洗衣服的餿主意,也是自己這大弟子親自想出來的。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安安靜靜的做一名普通的弟子,無需麵對各種危險。
鶴臨輕輕咳嗦了一下,沉聲說道:“我上次跟你說的事情,考慮的如何了?”
李鑫微微一怔,道:“何事啊?”
鶴臨清修多年,無論麵對何事都已經能夠從容麵對,處變不驚,但當他看見自己這個大弟子的時候,總有一種想要暴跳如雷的衝動。
他大步向前跨出一步,狠狠的將李鑫的耳朵揪了起來,大聲道:“我再問你一遍,上次跟你說的事情,考慮的如何了?”
李鑫“哎呦”的叫了兩聲,趕忙求饒道:“掌門,弟子想起來了,你說的是重建冬冰穀的事情。”
鶴臨冷哼一聲,道:“我覺得你應該叫我師尊!”
李鑫左右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之後,這才由“掌門”改口為“師尊”。
鶴臨很想上前踹李鑫一腳。在永清之中,誰不想拜他鶴臨為師,可是偏偏這個李鑫就像是滾刀肉一般,明明是自己的大弟子,卻生怕被人家知道。
“既然想起來了,那你覺得讓你重建冬冰穀,並擔任穀主的職位,如何啊?”
李鑫滿臉通紅,義憤填膺的說道:“弟子十分想為師尊分憂,可冬冰穀若是重新創建,那便成了外門四穀之一,與春葉穀、夏鬆穀和秋穀主並駕齊驅,穀主的位子何其重要,弟子不配做這穀主啊。”
鶴臨哈下腰,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息怒,緩緩貼近了李鑫,沉聲說道:“這麽說來,你是不想幹了?”
李鑫趕忙搖頭,說道:“不是弟子不相幹,實在是弟子修為不夠,若真擔任穀主一職,難免會讓人說三道四。”
鶴臨一擺手,打斷了李鑫的話,說道:“哼,把手臂靠過來,我先檢驗一下你的修為到了什麽進境?”
李鑫十分不情願的伸出手臂,臉上流下一滴汗水。
平日裏鶴臨若是想要看人修為,一打眼便能瞧得出來。可是自己這名弟子,整天搞一些隱藏修為的名堂,甚至還因此修煉了一些古怪的法訣,若不是用這種古老的搭脈法恐怕還真無法準確的查看而出。
雙指搭在李鑫的脈搏上之後,鶴臨的眉毛緊緊縮在了一起,喃喃道:“金丹境初期?”
聞言,李鑫麵色一僵,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暗道糟糕。
果不其然,鶴臨狠狠的揪起了李鑫的耳朵,大喝道:“你當為師這麽好騙的嗎?三百多年前你就金丹境巔峰了,怎麽現在修為不進反退了?”
李鑫訕訕的笑道:“我現在天天洗衣服,疏忽了修煉,也能理解的吧。不過師尊您放心,日後我一定做好後勤工作,不讓您有後顧之憂。”
鶴臨冷冷一笑,暗道:“我要是信了你這一番話,就不配做永清掌門人的位子。”
說著他便下手在李鑫的身上摸索了起來。
李鑫趕忙後退,不解的道:“師尊您這是幹什麽,我的身上都是汙漬,別弄髒了您的手。”
鶴臨的手速度極快,很快便在其後腰發現了一張黃色的符籙,怒罵道:“好小子,你果然是在糊弄我。”
不大一會,另外兩張符籙也全部被搜了出來。
李鑫心中鬱悶至極,他剛剛本想取三張普通的隱藏修為的符籙,可沒想到一著急取錯了,拿了三張高級的隱藏修為的符籙,反而露出了馬腳。
鶴臨心滿意足的一笑,然後手指重新搭上了李鑫的脈搏,笑嗬嗬的說道:“怎麽,現在還要跟我說什麽修為不夠嗎?”
李鑫苦著臉,心中一萬個不情願。
若是做了一穀之主,雖說能夠得到許多人的尊重與敬仰,但同時也要承擔莫大的責任。
一旦宗門有難,他們這些穀主必須第一時間衝上戰場。
李鑫說道:“師尊,其實你不知道,最近這兩年我在研究一門法訣,需要大把的時間,也需要清雅的環境,所以……”
“行了,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今日你必須得答應我。”
“為什麽啊?”
鶴臨歎了口氣,目光直視李鑫半晌,說道:“你跟我來……”
正當鶴臨欲要待李鑫離開的時候,處於昏迷之中的賀凡,幽幽的睜開了雙眼,迷迷糊糊的看見眼前有兩個人影,其中一個好像是李鑫師兄,另外一個人麵孔很生,好像沒有見過。
他顫顫巍巍的坐起身子,道:“師兄,我的頭好暈啊……”
李鑫一轉頭,立刻跑上前去,高高抬起一腳,直接踹在了賀凡的脖子上。
賀凡還沒反應過來,便直接倒在了地上,再次暈厥了過去。
鶴臨詫異的道:“他是誰,你為什麽要將他打暈?”
李鑫說道:“他是秋河穀弟子,秋穀主見他經脈盡斷,便讓其在這裏跟我一同洗衣服。我不想讓他看見我和師尊您在一起。”
說到最後,李鑫的臉上漏出一絲羞赧的神色。
鶴臨不耐的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這些事情你自己處理好,先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