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付諸行動
說到最後，很難不讓賀凡懷疑這根本是李鑫不想幹活的托詞，但是瞧他那一臉真誠的模樣，又讓人有幾分相信。
而且李鑫還給了賀凡一套八十一字的心法口訣，聽上去玄之又玄，並且朗朗上口，如果是臨時編出來的，那他的文采實在太好，簡直就是妙筆生花。
李鑫拍著胸脯保證的說道：“師弟，你應該相信師兄的人品，我絕不會騙你的。”
賀凡輕輕點頭，雖說師兄既有些自戀，還有些好色，但卻沒有什麽其他毛病，況且眼下的自己並沒有其他辦法，也隻能如此一試了。
當天晚上，他回去睡了一個好覺，為明天打下堅實的體力基礎。
隨著一聲公雞的啼鳴，賀凡猛地睜開了雙眼，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匆匆忙忙的跑出房間，挑水、砍柴、洗衣、晾衣，沒有半點的懈怠，仿佛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量。
平時兩個人幹的活，今日他一個人全包了。平日裏兩個小時的工作量，今日他一個小時就做完了。
李鑫睡了一個懶覺，幽幽的從房間中走出來，見到賀凡忙碌的身影，也並沒有要幫忙的意思，輕歎一聲，心裏嘀咕道：“哎，師兄也沒有辦法，誰叫你惹了那些正規的外門弟子，萬一他們來尋仇，師兄可保不住你，隻能教你一些辛苦法子，讓你有些自保之力了。
像師兄這樣多好，每天在這裏自由自在，瀟瀟灑灑，我想洗多少件衣服就能洗多少件衣服，從來都沒有人阻攔我。”
此時，滿頭大汗的賀凡，自然不知道李鑫的那些碎碎念，而是在院子中不停的奔波。
累，的確是累，四肢發酸有時還會不經意的抖一抖，但他並沒有停下來，因為在口訣的幫助之下，賀凡覺得有效。
效果雖然微乎其微，但他能夠切實的感受到，原本散於身體各處的靈氣，正在慢慢的聚集。
這讓賀凡看到了希望，猶如身處黑暗卻突然見到了黎明的曙光。
他拚了命的幹活，拚了命的挑水，拚了命的砍柴，讓自己的身體愈發緊繃。雙手緊緊握住斧頭，心頭默念“再坎一棵”。
當他用盡全身力氣，將斧頭高高揚起的時候，手掌脫力，斧頭直接飛出老遠，砸在了地麵之上。
賀凡癱軟在地麵之上，再也沒有半點力氣，大口的喘著粗氣。這種勞累程度，比起當初登山時也不遑多讓了。
但是他的心中十分開心，作為一個凝氣境的“老鳥”，他知道如果這樣下去，第一道靈氣早晚能夠凝聚而出。
雖然速度極慢，但這已經在朝好的方向發展了。
“林清雪，我決不能被你落下，我一定要趕上你。”賀凡閉上雙眸，大腦暈暈沉沉的。
這時，一個腳步聲順著地麵傳到他的耳中，賀凡勉強的將眼睛眯成一條縫隙，見李鑫正蹲在身前注視著自己。
“師弟，你還真夠拚命的。”李鑫抱著肩膀，笑眯眯的說道：“你可別怪師兄不幹活，我這也是為你著想。”
賀凡慢吞吞的說道：“師弟感激還來不及，怎還會怪您。我隻是怪自己無能，體力不夠，如果能夠幹更多的活，凝聚更多的靈氣，那就好了。”
李鑫小眼睛微微一亮，試探的說道：“隻要能夠凝聚靈氣，吃再多的苦也可以？”
賀凡回答道：“在所不惜！”
李鑫嘿嘿的笑了笑，道：“其實師兄這法訣，還有最關鍵的一步，隻是很痛苦，你願意試一試嗎？”
“真的？”賀凡身體雖然無法動彈，但是眼中的興奮卻根本無法掩飾，猶如是兩團烈焰，熊熊燃燒，道：“師弟願意試一試。”
李鑫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憐惜之色，然後幽幽的說道：“師兄也是為了你能夠早日踏入內門，休要怪罪師兄。”
說罷，他將藏在身後的手拿出來，還握著一根胳膊粗細的木棍，高高揚起。
賀凡瞳孔驟然一縮，聲音顫抖，道：“師兄，你這是要幹什麽？”
李鑫沉聲說道：“光靠幹這些苦活累活，的確能讓你的肌肉緊繃，進而使靈氣凝聚，但這太慢了。最快的方法便是挨打，當你身體受到擊打時，靈氣就如同抗體一樣，自然而然聚集在一起，如同一道護盾起保護作用。”
賀凡道：“我幹那些活，還抵不上一頓打嗎？”
李鑫搖頭，道：“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行了師弟，你還是忍著點吧。”
他不再多說，手臂狠狠砸下，伴隨而來的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嘶吼，如同殺豬一般。
換做平時，賀凡還能用手臂抵擋一下，可此時疲憊不堪的身體，根本不足以讓他挪動絲毫，隻能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雖然痛不欲生，但是卻無法抗拒。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鑫發現賀凡的心跳都微弱了下去，暗道：“難道下手太重了？”
他微微蹲下身，手指探了探賀凡的鼻息，這才放下心來，道：“還沒死，放心吧，師兄一定幫你早日進入內門。”
喘了幾口氣之後，李鑫拿了個木桶，去旁邊的大缸裏裝了一桶水，四平八穩的走回賀凡身邊，將水統統倒在賀凡的臉上。
賀凡一個激靈，刹那間醒來，仿佛還沒有從噩夢中走出，便看見師兄那張滿是溫柔的臉龐。
“師兄，你……”
李鑫說道：“剛剛還沒結束，我看了一下，大概還需要幾個時辰的時間。”
“什麽幾個時辰？”
“打幾個時辰！”
這次李鑫沒有囉嗦，揚起手中的木棒，狠狠的打了下去，賀凡隻感覺骨頭都要斷了，疼的已經失去知覺。
就這樣來來回回幾次，一會被打昏，一會被水澆醒，賀凡感覺自己身處地獄，甚至於在某一刻，還生出放棄如此修煉的念頭。
但苦於他根本張不開嘴，而李鑫又打的不亦樂乎，一直到了半夜，李鑫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將已經昏厥過去的賀凡抱起，送到其臥室的床上，蓋好被子。
“隻有進入內門，你的仇家才不會找你尋仇，也就不會牽連到我。放心吧，這段日子，我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