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秋河穀
少年正是晝夜不停攀登的賀凡,雖然沒有靈氣的支撐,但是在吊墜的幫助之下,還是大大加快了他的速度。
其他弟子並不認識他,唯獨林清雪和周鵬,臉上的表情滿是驚訝之色。當然,周鵬的驚訝要更加單純一些,林清雪的情緒之中還夾雜了一些憤怒和鬱悶。
張若均的目光頗為古怪,一個身體之中毫無靈氣的家夥,是怎麽上來的?憑著他的毅力?這顯然並不太現實!
難道有人暗中幫助?很快,張若均便摒棄了這個想法,有這個時間誰不想自己成績更好一些,會去幫助一個毫不相幹的人呢。
懷揣著心中的疑問,他站起身在眾多不解的目光之中,朝賀凡走了過去,然後將手掌搭在少年的手腕之上。
“的確是經脈盡斷。”張若均差點認為自己之前是判斷失誤了。
清了清嗓子之後,他朗聲說道:“既然在規定時間登上了山,自然也算作合格,即日起你也是永清外門弟子當中的一員了。”
賀凡心中開心至極,至少拜入永清的第一步順利達成了。
張若均繼續說道:“永清分為內門和外門。外門共分三穀,分別是春葉穀,夏鬆穀和秋河穀,每一穀所修煉的法訣都不相同,但規模都大同小異。
你們這一批進入的是秋河穀,隨後我會領你們去見秋穀主,也是你們未來的師父。”
他一邊說,一邊向宗門內走去。
很快,眾人便見到一個足有百丈之高的仙門,兩側青草依依,樹影婆娑,氣勢恢宏,無盡的仙氣繚繞在側,顯得既廣闊又神秘。
最令人醒目的則是仙門上的兩個黑色大字——永清。
有人問道:“仙人,永清十年才招收一次弟子,難道隻有我們二十幾人嗎?”
張若均回答道:“當然不是,這座山何其廣闊,接引者會從四麵八方歸來,因此上山的方向各不相同,而我隻是這一個方向的負責人罷了。”
眾人這才了然,隨著張若均繼續前行,不多會便見前方有一老者負手而立,目光不時的在賀凡等新來弟子身上掃視著。
走的近了,張若均朝那老者拱手道:“這些便是此次新晉弟子,今後都會拜入你秋河穀。”
那老者緩緩點頭,不耐煩的對張若均說道:“你可以走了。”
張若均也不在意那老者冷漠的態度,回頭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老者是秋河穀的穀主,修為頗深,名諱秋風,朗聲道:“想在我秋河穀修行,就必須要遵守我這裏的規矩。但是你們切莫想著渾水摸魚,因為我分配給你們的修煉資源,不僅根據你們的天賦,還會依照你們平日的表現。”
眾人互相張望,心情都略微有些緊張,似乎來到這裏就不會再有輕鬆的日子。
反倒是賀凡聽得隱隱有些激動,他本就沒想過偷懶之類的事情,若是平日表現可以加分,自己倒應該有些優勢。
秋風繼續說道:“接下來我會看看你們的天賦如何,然後給你們分配相應的資源。”
經過查探,大多數的弟子都處在五道靈氣左右,稍微差一點的也能夠擁有三道靈氣。像林清雪和周鵬那樣的修為,可排在中等偏上,就連秋穀主都會讚賞的點點頭。
這些弟子當中,還有一個少年,已經達到九道靈氣的水準,再進一步便可築基,真正的踏入修仙之路。
看向他時,賀凡的眼中與其他少年一樣,都流露出一抹羨慕的神色。
賀凡站在所有人的後麵,此刻隻剩下他一人還未接受檢查。
隻見秋風慢慢走過來,每邁出一步都讓賀凡的心髒狠狠跳動一下,直到秋穀主站在賀凡跟前,兩者四目相對。
“把手臂伸出來。”秋風淡淡的說道。
賀凡歎了口氣,把手臂慢慢抬起。
秋風手指搭在其脈搏之上,白色的眉毛輕輕一挑,雙眼眯起,冷哼一聲,道:“張若均那家夥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竟然帶來一個廢物。”
賀凡聞言,心中雖然不滿甚至還有些憤怒,但此時此刻他卻不敢完全表現出來,隻能心平氣和的將懷中令牌取出,淡淡的說道:“穀主,這是永清贈與我的令牌,因此我有資格來到這裏。
而且我也成功通過了之前的考驗,憑本事走到這裏,和大家一樣,不是什麽廢物。”
秋風不屑的哼了一聲,道:“無論你通過什麽考驗,都與本穀主無關,老夫不想培養一個經脈盡斷的廢人。”
賀凡雙眸通紅,他已經千辛萬苦走到這裏,卻無法拜入穀主門下,該怎麽辦?
就在賀凡萬念俱灰之時,秋風忽然開口,慢悠悠的說道:“不過,既然你已經被領到這裏,本穀主自然不會直接將你攆走。
看見那邊的草屋了嗎,日後你就住在那裏,秋河穀所有弟子的衣服都由你負責清洗,明白了嗎?”
“那我要如何修行?”賀凡不甘心的問道。
秋風從懷中掏出一本枯黃的書籍,書皮上寫著《仙訣》,道:“想要修行的話,按照這上麵寫的自行學習便可,沒事不要過來煩我。”
賀凡將書接了過來,因為心中早有心理準備,倒是算不上多麽沮喪。以自己這天賦,到了哪裏都不會有太好的待遇,沒有被直接踢回家已經要燒高香了。
秋風解決掉賀凡這個麻煩之後,然後轉過頭,說道:“永清外門,每五年便會舉辦一場弟子大比,奪得前十名便可鯉魚躍龍門,成為內門弟子。”
聞言,眾位弟子的目光都變得火熱起來,沒有誰不想進入內門。
尤其是賀凡,隻有進入內門,地位高出林清雪一頭之後,才能讓自己高枕無憂,否則的話自己永遠也睡不踏實。
可是以目前的情況,這實在太難了。
“散了吧。”秋風擺擺手,眾人這才散去。
賀凡朝秋穀主剛剛所指的方向慢慢走去,沒落而又孤單的身影可以詮釋此時的他,心頭有多少苦澀。
半晌之後,他走到那排草屋跟前,見已經有個人在熱火朝天的洗著衣服,忙的不亦樂乎。
“原來在這裏幹活的,不止我一個。”賀凡心中嘀咕著。
那人頭也不抬,卻歡快的說道:“將衣服仍在地上就行,待我洗淨曬幹,就給您送還過去。”
賀凡苦笑一聲,說道:“師兄,其實我是過來幫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