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太夫人病倒
“你能有多重。”他笑,“我有分寸,別擔心。”
既然醒了,衛姝可不好再賴在他身上了,隻能起來。
睡了這麽一會兒,她感覺精神好了不少。
“下午沒事嗎?”她問楚寧風。
“沒事。”他答,“下午就陪你。”
衛姝抿抿唇,抑製住想笑的衝動:“我又不是孩子,哪裏需要你陪。”
“口不對心。”楚寧風將她拉到自己跟前,笑著道,“你下午要忙?”
“現在還能有什麽好忙的。”
衛姝也跟著他笑:“所有事都解決了,隻要等著好事臨門就行了。”
她這幾日幾乎都在想著楚寧笙的事兒,如今解決了,就好像渾身的擔子都卸了下來,一時竟還有些不適應。
“那你就陪陪我。”楚寧風輕聲道。
衛姝倒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話,整個人愣了一下,才笑著點頭:“好,那我就陪你。”
說是陪,其實兩人也沒做什麽,不過是等著孩子醒了後,一人抱個孩子哄著玩。
雖然無趣,但在衛姝看來,這才是一個家的感覺。
譚家來提親,是在三月底的時候,那時天已漸漸暖和,日日都能見太陽。
譚鶴榮倒是聰明,請的周夫人保媒。
周夫人與兩家關係都好,必定會盡心盡力的。
這樁婚倒也順利,提完親後看了黃曆,定了來下聘的日子,等婚期真正定下來時,已經是四月中旬了。
婚期定在了七月,八月是秋闈,屆時朝廷會很忙,譚鶴榮也不例外。
秋闈過後又緊接著沒多久要過年了,他怕一拖再拖,要拖到明年去了,索性將日子定在了七月。
對於這一點太夫人倒是沒什麽異議,她此時最大的心願就是盼著楚寧笙趕緊嫁出去,所以七月是剛剛好。
這對整個將軍府來說是一件大好事,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喜氣洋洋表情。
然而這種情緒卻沒持續多久。
太夫人突然病倒了。
就在婚期定下的第二天。
衛姝卯正起來時,正在用早膳呢,就見綠蘿慌慌張張從外麵進來:“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趙媽媽正給衛姝布菜,聽見這話,就皺了眉頭:“說了多少次了,穩重一點,怎麽還是教不會?”
綠蘿被訓得臉一紅。
“先說說,出什麽事了?”衛姝放了碗筷,語氣溫和地問道。
能讓綠蘿如此慌張的,肯定是有什麽大事。
“太夫人病倒了!”綠蘿連忙道,“是清波堂那邊的丫鬟過來遞的話。”
“什麽?!”
衛姝一驚,連忙從凳子上站起來:“隨我過去看看!”
趙媽媽也連忙跟上。
“可請了大夫?”衛姝急聲問綠蘿。
“來遞信的丫鬟說已經請了,大夫還在來的路上呢。”
“拿我的對牌,去宮裏請太醫!”衛姝直接道。
太夫人病了不是小事,她怕外麵的大夫拿不準病情。
“是,夫人!”綠蘿應了一聲。
“趙媽媽。”衛姝急歸急,但條例還是清晰的,“將軍去前院了,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說這個消息,你派個人去跟他報個信。”
“好!”趙媽媽連聲應。
今日玉含不在府裏,她休了假,最後是淩香陪著衛姝一道去的清波堂。
剛進院門,衛姝就看見滿院都是著急擔心的下人。
“大夫人。”眾人看見她來,像是瞧見了主心骨。
衛姝隨意點點頭,然後就往屋裏走。
此時屋裏也圍著一圈人,衛姝是來的最快的,其餘喬氏跟楚寧笙等人都還在趕來的路上呢。
“大夫人。”宋媽媽看見衛姝,紅紅的眼睛裏瞬間就凝起了淚水。
“好端端的,娘怎麽會病倒了?”衛姝著急的走上前。
太夫人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緊,她一直在昏睡。
“今早我過來伺候太夫人起身,就見她一直睡著沒有醒,覺得奇怪,叫了幾聲發現她也沒什麽反應,這時才發現她臉色不對勁。”宋媽媽強忍著淚意說道,“前兩日太夫人就說感覺身子提不起勁了,我
那時應該給她請大夫來瞧瞧的……”
越說她的心中就越是愧疚。
“你先別著急。”衛姝深吸了一口氣,反過來安慰她,“讓大家都先出去忙吧,別圍在這裏了。我已經叫人去宮裏請太醫了,娘不會有事的。”
“是,大夫人。”宋媽媽含淚點點頭,這才叫著眾人出去,隻自己一個人跟衛姝留在屋裏。
太夫人額頭冒著虛汗,身上燙的嚇人,像是發燒了。
衛姝叫宋媽媽去絞帕子來,自己替太夫人先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沒多久,楚寧笙喬氏以及二夫人等人都相繼來了。
楚寧風是最後到的。
楚寧沐與楚寧飛兩兄弟此時都在外麵,還不知道太夫人病倒的消息呢。
“請了大夫嗎?”楚寧風沉著臉問。
“已經請了。”衛姝冷靜的答,“一會兒應當就到了。”
“怎麽突然就病倒了……”楚寧笙紅著眼睛,坐在床沿,滿眼擔憂的望著太夫人,“娘肯定是最近忙我的婚事,累成這樣的……”
一大把年紀了,卻還要為兒女的事操心成這樣,楚寧笙隻覺得自己心窩窩一鈍一鈍的疼,疼得她連呼吸都扯著難受。
“這哪能怪你。”二夫人也抹著眼淚道。
喬氏咬著唇沒敢說話,但眼中也盛著擔憂。
“人還沒怎麽樣呢,哭什麽哭?”楚寧風皺著眉冷聲訓斥道。
大家被他訓的一怔,這時才反應過來,不過是生個病,就在這裏哭哭啼啼的,的確是惹人煩。
楚寧笙跟二夫人連忙擦了眼淚。
楚寧風的威嚴不是說說而已,他如今就是這個家的大家長。
衛姝卻覺得他有些太凶了,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兩人走到外麵去。
“大家也都是擔心娘,你發什麽脾氣啊。”她壓低了聲音道。
“我要是不這樣,她們能一直哭到大夫來。”楚寧風語氣稍微緩和了些,但麵上冷凝依舊沒散。
“我方才探過娘的額頭,是有些發熱。”衛姝道,“渾身都在冒虛汗,應當是這幾日太累,夜裏著了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