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節 初見
清晨陽光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可以讓人充滿能量。當然，如果能配著美味的早餐與沒有工作的催促，那樣就再好不過了。
吃過早餐，蔡一二早早來到琴室，看著周圍滿是灰塵不僅皺皺眉，是應該打掃一下了啊。
不得不，當個幹活的奴隸也不錯，原來油瓶倒地都不願扶一下的自己改變了不少，至少能看到眼前的肮髒，然後動手打掃。
一邊打掃琴室的衛生，蔡一二一邊回味著昨日在馬車上女騎士加西亞的話。
“我知道，你的主人讓你接近公女大人一定到底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如今你已經成為一個自由民，不再是尤達的奴隸，之前的事我不會過問。但是之後，對已公女大人抱有的惡意請全部收起來，如果讓我看到，心你的狗命。”
加西亞的警告蔡一二才不會放在心上，當然如果讓自己放棄對祖米熱的企圖，那是根本不可能的，畢竟自己可是為了那顆鮮活的心髒。
從一開始，加西亞便猜錯了暗藏詭計的人，接近祖米熱可不是尤達的主意，此刻，還是要多謝那位獨眼女商人給自己擋刀啊。
“真是搞不懂公女大人到底在想什麽，買回來一個東方奴隸，還歸還了他自由民的身份。”
“是啊，誰能搞懂這些貴族的想法呢？話那個東方奴隸似乎相貌不差呢，莫不是……”
當兩個聊著八卦的侍女看著蔡一二灰頭土臉的從一旁的琴室出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不出意外，她們剛才的對話肯定被對方聽了個全，如果轉頭告訴公女大人或者加西亞大人，那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三個人大眼瞪眼的當口，那個身材稍高的侍女忽然嗓門大開道。
“加西亞大人沒有告訴過你琴室是禁止進入的嗎？果然是奴隸出身，真是一點規矩沒有！還不快滾！”
事發突然讓蔡一二有些措不及防，不過對方這手強詞奪理也是玩的夠好，明明她們人後誹謗自己和祖米熱，轉頭就成自己不對了，果然不僅貴族沒有什麽好東西，給貴族做事的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顯然忘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身份也是個貴族。
當然蔡一二自己可不會承認，他更喜歡用無產階級標榜自己，畢竟能在紅旗下長大的的確確是一件令人歡喜的事。
蔡一二不打算和這兩個受封建思想毒害的潑婦扯上關係，本來以為是個清爽的早晨，結果轉眼就碰到這樣令人作嘔的破事。
看著那位新來的轉頭又進了琴室，站在門口多舌的兩位侍女張著嘴，然後哼了一聲，便跑走了。
看著跑走的兩人，蔡一二搖搖頭，繼續收拾琴室的衛生。
與些事，蔡一二明白。給人做事，難免會誹謗一下高層調節一下苦悶的生活，自己在藍星的時候也這樣幹，隻要不在當事人麵前提起，這種玩笑談談也是無妨。
可，如果被當事人當麵撞到，還無理取鬧，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開玩笑的人道歉，這才是必須的。
勞動能讓人鬱悶到想死也能讓人舒緩心情，這一切都是有一個度在裏邊。當勞動量大到一定程度，一時半會兒幹不完，那種鬱悶程度蔡一二深有體會，畢竟這幾個月的奴隸不是白當的。
但如果隻是簡單的打掃衛生，比如現在一塵不染的琴室，看著自己的傑作，蔡一二滿足的點點頭，果然隻有幹淨才最配高雅的物件呢。
輕輕撫摸著這些琴室的琴鍵，蔡一二布爾喬亞思維開始作祟，那種懶洋洋的感覺讓他一點都不想動，甚至還希望麵前有個美女能為自己演奏一曲。
美女出現了，一出現還不是一位，而是兩位。
祖米熱的表情依然冰冷，萬年不變的臉色讓蔡一二懷疑這位公女生就是個麵癱。
而與麵癱臉比起來加西亞的臉色要精彩的多，她總是給人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如今帶著怒火的表情讓蔡一二想到了一個詞，火龍卷。
火龍卷的火沒有燒的別人，好巧不巧的便燒到蔡一二身上。
“沒人告訴過琴室是不允許進入的嗎？無論是公女大人的命令還是你的身份，為什麽會進入琴室？你有什麽資格進入琴室？滾過來跪下！”
蔡一二被加西亞噴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怪不得作為公爵居住的宮殿，到處都很幹淨，隻有這個琴室裏滿是灰塵，原來一開始祖米熱就禁止有人進入這個地方。
當然，一開始那兩個侍女的的確確是在提醒自己出來，雖然語氣不怎麽好，而蔡一二也顯得比較不聽人勸罷了，此刻他甚至還想反駁這位侵犯到自己的女騎士。
“沒人告訴我這裏不允許奴隸進來啊，而且這裏好髒，高雅的東西就應該讓她一直高雅，灰塵隻能掩蓋其光芒，不能讓她得到保護。”
蔡一二還未從奴隸的身份轉變過來，而他莫名其妙的話隻能讓加西亞的臉色更加難看。
作為一個奴隸不懂規矩，更是和主家強詞奪理，這樣的人適合剁了喂狗！
顯然，加西亞也將蔡一二當奴隸來看了，人的潛意識要扭轉過來，需要時間，蔡一二是因為這樣，而加西亞則是故意為之，單純隻是為了加重自己生氣的語氣罷了。
“那麽，什麽才是高雅，如果你所的高雅不能做到從塵埃中來，到塵埃中去，那就是虛無縹緲。虛無縹緲的東西可不美，那樣的東西除了騙一些傻子之外，沒人會將其做寶物。”
祖米熱的開口讓加西亞一愣，轉頭看了眼麵上布滿淡淡微笑的公女，女騎士居然感到眼前這個不懂規矩少年帶給自己的怒火消散的一幹二淨。
雖然她依然聽不明白這兩個人到底在什麽玩意兒，可能，這就是公女大人要將他買回來並給予自由身的原因吧，腦子有問題的人待在一起總是很有共鳴感不是？
想到這裏加西亞為自己的機智點點頭，但是轉頭一想，這樣豈不是將自己最喜歡的公女大人也罵進去了嗎？這樣可不行，腦子有問題的人是蔡一二，公女大人是看在他大腦有問題的情況下，看其可憐，垂憐兩句。
蔡一二可不知道麵前這個看著英武瀟灑的女騎士內心如此豐富的笑劇場，他隻關心祖米熱的話。
“我會啊，我會將她作為寶物，看不見摸不著並不代表不存在，更不代表虛無縹緲，我們認知很有限，隻能看到我們看到的東西，但是這個世界要比我們想象的精彩的多！”
蔡一二的話讓祖米熱一愣，詢問道：“我知道很精彩，可是也就那樣，我去過學校，也進希爾文之森冒過險，有時候覺得，世界也就這樣了。”
“那你是不是也覺得人生也就這樣了？你見過純白毛發的熊嗎？你見過足足有宮殿這麽大的魚嗎？最差最差的，愛情！這個被所有人傳唱的感情，公女大人您又是否有經曆過？”
祖米熱依然還是微笑，而加西亞和一旁的侍女聽到愛情這兩個字，不免舔了舔自己有些發幹的嘴唇，愛情啊，玄妙而又難追！
“公女大人都不想走出去看看世界，就不想體會到為什麽愛情這樣一種情感從古至今，能被無數人傳唱，如果我是你，可能我現在就已經在路上了。”
祖米熱從蔡一二身邊走過，在純白華美的鋼琴前坐定，她側過頭道：“昨日你那歌詞不錯，隻不過曲調太單調了。”
蔡一二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鋼琴本就是樂器之王，能演奏出和弦才算是將這個樂器完全發揮，期間夾雜各種炫技，讓聽眾感受到這物件無愧樂器之王的身份。
蔥白的指尖在鍵盤上躍起，蔡一二在緩緩流出的樂曲中聽到了追憶，果然如同資料顯示的那樣，這位之嬌女樂曲演奏水平高為人。
自從十二平均律被發現以來，人們有序的將這十二個音階分布在這架樂器上，而根據不同順序排列，最後演繹，一首樂曲便這樣誕生了。
一首好的曲子可以穿越千百年，無論什麽時候去聽都不會覺得更不上時代，而一個好的演奏家，不僅可以演奏出自己的純潔的心，更能讓所演奏的曲目穿透時空，在每個年代都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快樂的，歡喜的時間總是過的特別快，就在蔡一二內心不斷稱讚中，祖米熱的演奏結束了，而一旁的女騎士不知為什麽居然擦拭著自己眼睛。
“我，雖然公女大人彈奏的的確不錯，可也不至於感動到落淚吧，要知道這樣強行裝好聽帶節奏，讀者可是不會買賬的。”
“你懂個錘子。”
完這句話，加西亞便不再做聲，而是投入自己的全部精力，仔細品味祖米熱彈奏的第二首曲子了。
是啊，蔡一二懂個錘子，音樂是一個人內心最好的寫照，他不知道麵前這位高雅的公女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又到底抑鬱了多久。。
加西亞也不懂，她不懂祖米熱的苦悶，但是她知道，公女上次摸琴，那應該是三年前了。或許，此刻她能回到三年前的心境也不定。
還有，微笑，真的很適合祖米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