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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6章 夜探鷹巢城

  (二合一更新)


  *

  詹姆·蘭尼斯特,一個蘭尼斯特家的影子。


  自從他在北境被艾德·史塔克逼走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以本來麵目出現過。


  *

  獅鷲起飛,漸飛漸高,最後飛進了雲層。


  騎在藍晶背上的格林心裏很後悔,很恐懼。


  隻要藍晶一個傾斜,他就摔落下去,下場很慘。


  騎乘獅鷲也很需要體力和膽量,你得抓緊獅鷲,沒有綁得太好的馬鞍令格林坐起來並不舒服。他竭盡全力單手抓住馬鞍,不敢放手。


  其實藍晶飛得又平又穩,隻是身處高空氣流衝擊中的格林自己太過恐懼。


  威爾騎在烈焰身上卻很自如。


  騎乘獅鷲就跟騎乘戰馬一樣,都是需要訓練的。


  獅鷲是最高級的魔法生物之一,它們自己本身不管是捕獵還是戰鬥,一樣的是需要訓練的。野生的獅鷲在大自然中由生存課題進行訓練,為了生存,它們不得不學會各種技巧。而人圈養的獅鷲則靠人力進行訓練,比如在獅鷲小的時候,工人拿著長竹竿追著它們不許它們落地以鍛煉它們的翅膀力量;比如把獅子老虎或者狼圍獵,驅趕在兩隻獅鷲的麵前讓它們進行捕殺訓練。


  威爾和兩隻獅鷲情如家人,他也是最早學會騎乘的人。騎乘獅鷲,為了不影響視角,馬鞍都是配在獅鷲的身體前部,兩隻翅膀之間。


  威爾在烈焰的身上很享受,不管烈焰做出什麽樣的飛行動作,他猶如騎在馬背上一樣自如。


  格林則是煎熬。


  當獅鷲帶著兩人進入穀地的山脈直線飛行的時候,格林已經因為過於緊張而手臂發酸。他的左手被威爾命令卡特·派克給砍掉了,單手的力量也很難堅持太久。


  當格林嚐試著放開右手緩一緩發酸的手臂的時候,他發覺自己不管是用力抓住馬鞍還是完全鬆開,都根本不影響藍晶的飛行,也不影響自己的身體起伏和平衡。


  一切小心努力都是多餘。


  藍晶是雌性獅鷲,傲慢的本性並沒有表現在飛行上。


  它的後背比馬背還要平穩。


  格林的恐懼漸漸消褪。


  盡管如此,騎在獅鷲的背上也並不好受,因為飛行中,山風迎麵吹來,令呼吸都變得困難。


  格林的身體因為左手的被砍掉而變得更加削瘦。身體素質越好,才能騎乘在獅鷲這種猛獸上找到享受。


  威爾拍拍烈焰的脖子,烈焰放慢速度,等一等藍晶。


  兩隻獅鷲在穀地山脈上空飛行,下麵就是山地部落們的家鄉。石鴉部灼人部齊耳部月人部等穀地部落的村落就在獅鷲的下方。


  穀地部落的戰力基本都被提利昂·蘭尼斯特帶走了,不然威爾就會讓烈焰帶著他下去,集合穀地部落的戰力,在晚上去拿下血門。


  在雲層的上方,數百裏外,有一個淡淡的銀色反光2體,就好像一麵鏡子反射著太陽的光輝,那反射光芒時斷時續,就好像大海中的一個指引航向的信號塔,那是巨人之槍的山巔上的一道瀑布。


  巨人之槍是穀地最高的山脈,老鷹都飛行在巨人之槍的山巔之下。在巨人之槍的槍尖上,修建著七座白色石材建造的高塔,就好像七隻擠在一起的筆筒,那就是著名的鷹巢城。


  六千年前,來自狹海對岸的安達爾人騎著獅鷲征服了穀地,並在巨人之槍上修建了鷹巢城。如今絕跡了數千年的獅鷲重新出現,那鷹巢城也依然屹立著。


  威爾騎乘在獅鷲的背上,看見幾隻孤獨的山鷹在身下的天空驚叫著逃竄。它們俯衝進了密林,就好像紮進大海的遊泳好手。


  獅鷲所到之處,對獅蟲鷹獸都是威脅。


  夕陽西下,雲層中的鷹巢城就好像一道屹立的銀劍,由小及大。


  威爾拍拍烈焰的脖子,烈焰於是和藍晶平行飛行。


  控製獅鷲的飛行速度和高度,威爾如臂使指,隨心所欲,格林則什麽都不會。獅鷲這種很驕傲的魔法生物,能讓格林坐上去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晚上我們去鷹巢城一趟。”威爾大聲說道。


  他幾乎是用吼的。


  格林已經用布圍住了口鼻,高空中氣流變得寒冷,身體差一點的就會覺得難受。格林也用布帶把自己的雙腿纏在了馬鞍上,以幫助自己的穩定,求一個心安。


  獅鷲飛行的速度快得驚人,雖然平穩得如馬車,寒冷的氣流一直吹在身上令格林覺得很痛苦。


  這對格林來說是一次體驗很不好的旅程。


  格林無法說話,但他做出手勢,同意了威爾的意見。


  他隻想停下來好好的喘息一下,恢複一下自己快被凍僵的身體。


  一直在寒冷的氣流中飛行,刮在身上的寒風如刀子般犀利。威爾長期在絕境長城的冰天雪地裏已經習慣了寒冷,而格林則完全不同。


  數百裏路程,直線距離看起來並不遠,。


  當太陽下山,月亮就出現了。


  半夜時分,穀地的月亮很大很亮,這是一個常態的美景。站在山下,遙望鷹巢城的峰頂,會看見城堡距離月亮很近,仿佛伸手就可以把月亮摘下來,很美的一個畫麵。


  半夜時分,威爾和格林來到了鷹巢城的上空。


  兩隻巨大的獅鷲就好像兩片飛過來的白雲的陰影。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天空中的這兩片影子,月亮也放佛比鷹巢城更低,雲霧繚繞是鷹巢城的常態,尤其是在晚上。


  *

  兩隻獅鷲落在鷹巢城最東邊的處女塔上。


  處女塔是七座環繞著一處花園的白塔中最高的一座,威爾和格林從獅鷲上下來,站在塔頂俯瞰完所有的其他六塔和花園中的動靜。放眼腳下,飄渺的雲霧遮蔽了整個穀地。


  一切都很安靜。


  藏身在山中的馬廄裏的馬被驚動並表現出了不安。


  馬對獅鷲這種魔法生物具有天性上的恐懼和敏感。但馬廄裏的馬的不安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覺。


  馬廄和鐵匠鋪之類的建築都在山體內,以節約空間出來修建白塔。花園內的幾隻惡犬已經嚇得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獅鷲的氣息令獅蟲虎豹都骨軟筋折,幾隻惡犬已經被嚇破了膽,趴在地上任獅鷲宰割,它們全無鬥誌,成了軟蟲。


  惡犬猛獸這些動物對危險的敏感性遠遠超過了人族。


  在秋夜的寂靜中,有人在主堡內唱歌,歌聲很優美動聽,這歌聲令鷹巢城的秋夜更顯得安靜寂寥。


  威爾聽過這歌聲,在他和提利昂、艾莉亞、波隆等人一起去神眼湖和高尚之心的時候,在路上雇傭了一個流浪歌手一路相隨,這個歌手的名字叫做馬瑞裏安。


  流浪歌手四海為家,主要目標是成為大貴族喜歡的人,這樣就能有一張穩定的飯票和不菲的賞賜,每個大貴族的家裏,都會有一個或者兩個歌手。


  馬瑞裏安年輕俊美,歌喉也很棒,能言巧辯,心思靈敏,他混到了鷹巢城來,威爾也並不意外。


  “我下去,你留在這裏。”威爾說道。


  “我也下去,馬瑞裏安唱的情歌,我也會。”格林哆嗦著說道。


  “你也會?”


  “是的,我和萊莎·徒利年少於奔流城的時候,她總是唱這首情歌給我聽,時間長了,我也會了。”


  萊莎·徒利一生愛的人,就是少女時愛上的聰明機敏的父親的養子——培提爾·貝裏席,也就是現在被換了臉的格林。


  在鷹巢城裏,在夜的寂靜中,年華已逝去的萊莎·徒利在令一個年輕俊美的歌手反反複複的唱她少女時候唱給小指頭的歌。


  “好,我和你一起下去。”威爾同意了。


  他深知萊莎·徒利這一生已經被一個男人攥在手裏,這個男人就是眼前的培提爾。


  他是她的天敵。


  格林感覺全身血脈都凍僵了,鷹巢城塔頂積雪,巨人之槍山頂也長年積雪,冰雪在夏天也不會全部化掉。


  鷹巢城的地勢太高了。


  山下的平原溫暖如春,瓜果飄香,山頂卻積雪皚皚,寒冷如冬。


  威爾也不想格林還沒有到五指半島就被凍死。


  以格林瘦弱的身體,騎在獅鷲上飛行並不是一件意氣風發的事情,尤其是穿行在穀地山脈。


  一輪巨大的明月就在鷹巢城的邊緣,仿佛觸手可及。穀地山脈也因為明月大而圓得名為另一個很浪漫的名字——明月山脈。


  鷹巢城不大,最多能容納五百人,平時城裏不會超過兩百人,就是一些傭人工匠和一支五十人的侍衛軍隊,威爾和兩隻獅鷲,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誰也攔不住他。如果突襲,殺光這上麵的兩百人也不是難事。兩隻獅鷲半夜突襲,僅僅隻有五十人的侍衛軍團也就勉強能抵抗一下,那就是一邊倒的屠殺。


  很快,威爾和格林進了處女塔。


  七隻白塔都有密閉的走廊建築相連,整個七塔內部都是相通的。


  塔內很溫暖,牆壁上的鐵燭台上插著巨大的蠟燭,每隔不遠就是一支巨大的火炬,把整個城堡照耀得如同白晝。


  甜膩的歌聲在主堡內的飯廳傳出來,那是萊莎·徒利最喜歡待的地方。她處理政務都喜歡在飯廳,而不是在艾林王座上。


  格林進入塔內,就好像沙漠裏快渴死的人找到了水。


  兩人一路前行,如入無人之境。鷹巢城是天險之城,無人能夠攻破。從山腳上來需要經過三座攔路的城堡,每一座城堡都易守難攻,一人當關萬夫莫開。在山巔之尖上的鷹巢城防衛的鬆懈就可想而知,沒有比鷹巢城更安全的天險之城了。


  各個入門的關口,不是沒有侍衛就是侍衛在旁邊的小屋睡著了。


  *

  馬瑞裏安一邊唱著甜膩膩的情歌,一邊喝著美酒,身邊兩個長相甜美的侍女在陪著他,為他燙酒,敲背,燒炭火取暖。


  流浪歌手馬瑞裏安十九歲,自從來到了鷹巢城,他很輕鬆的就靠著自己的俊美的外表和甜美的歌喉還有唱不完的情歌獲得了萊莎·徒利的芳心。在得閑的時候,他也常常陪萊莎·徒利一起進入夢鄉,心甘情願的讓萊莎·徒利叫他小心肝培提爾。


  馬瑞裏安靠著萊莎·徒利的寵幸成了鷹巢城裏的大紅人,他的話就是萊莎·徒利的話,他隨意在鷹巢城裏和年輕的姑娘們一起進入夢鄉,那些姑娘們去萊莎·徒利麵前告狀的話,反而會遭到萊莎·徒利嚴厲的懲罰。


  萊莎·徒利對馬瑞裏安信任到癡迷的程度,那些被馬瑞裏安占盡便宜的姑娘們隻能忍氣吞聲逆來順受。後來發展到鷹巢城的守衛們都不敢惹馬瑞裏安,馬瑞裏安隻需要在萊莎·徒利麵前說上某人的一、兩句壞話,那人輕則被割去舌頭,重則從月門裏飛出去。


  年紀輕輕的馬瑞裏安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他積攢的金銀財寶一輩子也花不完了。在鷹巢城裏,他儼然過著‘帝王’般的生活。


  長發披散的萊莎·徒利坐在虎皮軟墊上發出了均勻的鼾聲,她看起來好像睡得很甜美,但是隻要馬瑞裏安的歌聲一停歇,僅僅一小會,她就會醒來。


  哄萊莎·徒利入睡,是馬瑞裏安幸福生活裏的唯一的痛苦。


  但這痛苦和他享受到的榮華富貴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


  萊莎·徒利的懷裏抱著勞勃·艾林——她的獨子也是她的生命和靈魂之根。如果說馬瑞裏安是她生命的養分,勞勃·艾林就是她生命本身。


  七歲的勞勃·艾林已經是公爵的身份,他喝著母親的**進入了夢鄉。睡熟了的勞勃·艾林還會時不時的抽搐一下。孩子的臉色不好,看起來始終是病懨懨的。他的母親萊莎·徒利叫他乖羅賓,一刻都不願意讓他離開她的懷抱。


  馬瑞裏安嘴裏輕輕哼著情歌,這能確保萊莎·徒利不會醒來,他的另外一隻手伸進一名侍女的衣袍內——


  他很享受現在的錦衣玉食的生活。


  侍女是個乖巧的小姑娘,才來鷹巢城不久,她是在一次掃花園裏的積雪的時候被馬瑞裏安看中,然後馬瑞裏安向萊莎·徒利要了她來服飾他的生活起居。


  一小會,小姑娘的大大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並不掉下來。


  吱呀!


  一聲很輕微的推開門的聲音。


  隻是因為在夜的寂靜裏,這聲音如水波擴散到了飯廳。


  馬瑞裏安微微皺眉,什麽人不長眼,敢在這個節骨眼裏來打擾自己?難道他不知道打擾自己就是打擾萊莎·徒利夫人麽?


  馬瑞裏安的手在侍女的身上並不停歇,他緩緩睜開眼睛,看見了走進來的柯蒙學士,馬瑞裏安心裏吃了一嚇,兩名侍女看著進來的柯蒙學士也是臉色驚疑不定……


  柯蒙學士本是個跛腳,這個柯蒙學士卻是個正常腿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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