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7章 叮當衫驚懼·曼斯從容自如
瓊恩和叮當衫走在最前麵。
威爾等人下馬,瓊恩和叮當衫也下馬。牽著韁繩走過來。
乳河南岸河邊都是插滿了尖刺的長長陷坑,戰馬和長毛象都無法越過,其間有多條通道,很窄,隻能容兩匹馬並行。陷坑後麵的尖樁陣已經布置完畢,不管是戰馬衝鋒還是大象衝鋒,都必須付出沉重代價。
“順利嗎?”威爾看著更顯成熟的瓊恩。
他走了一趟,嘴唇上的胡須更青黑了,細絨毛變成了極短的胡茬,從下巴一直到腮幫。
“順利。”瓊恩說道。
兩個男人擁抱在一起。
然後是其他的人依次上前。
叮當衫則向威爾點點頭,然後發出‘嗬囉囉’的喊叫,這是自由民首領召喚戰士們出來的喊聲,就好像遊騎兵的鐵哨令。
然而,排成隊列的兩千騎兵在尖樁陣後一動不動。
這自然也包括了以前的自由民騎兵們。
他們被打散編進了各個軍團,前後都是守夜人騎兵的人和馬,大家都按照隊列站立,半個多月的時間來,他們已經養成了聽命令才行動的軍紀。在嚴明的隊伍中,一個人不行,也會被帶動形成習慣和規律。
比如現在,就算有原自由民騎兵想打馬出來也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在軍團的邊緣。但是威爾和首領們在編隊的時候,外圍都是自己的遊騎兵的精銳。
比如兩翼,肯定不會用還屬於新兵的自由民騎兵,兩翼都是老兵。
叮當衫的‘嗬囉囉’的命令聲就好像放牧的山喊,雖然有好些騎兵想出來迎接自己的王,但是行動上,沒有人動一動。
遊騎兵的首領和小隊長們,訓練自由民騎兵非常嚴厲,理由很簡單,這是軍令。威爾要的是一支軍紀嚴明的騎兵隊伍。在自由民被編進騎兵軍團的第二天,他們就麵對著騎兵軍團的軍旗進行了宣誓。
一切表麵看水到渠成,但內裏的自由民騎兵戰士並沒有如表麵的這麽忠誠。不過威爾也隻先追求表麵的軍紀,潛移默化是無形的,當共同的敵人的威脅來臨,這些騎兵心中的那點小隔閡就好像烈陽下的殘雪,自然而然的消失無蹤。
叮當衫的臉色變了又變。
他走這一趟,回來,自由民的騎兵團沒有了。麵對他的‘嗬囉囉’的山喊,竟然不見一個人先前的部下跑出來。
這就是威爾要的結果。
這會造成叮當衫等首領的自信動搖,也會造成原自由民騎兵效忠曼斯·雷德的忠誠度變得模糊和不明確。
如果沒有新老遊騎兵和先遣軍騎兵的默契配合,這些自由民騎兵能很順暢的跑出來麵見曼斯·雷德,不管是心理上是氣勢上,處於下風的就會是威爾和索倫等人。
這是威爾的巧思之一。
自由民騎兵們排成陣列後無法從兩千騎兵軍團中出來,這也是威爾從編自由民騎兵進入隊伍的時候就想好的隊列設計。
而紀律嚴明,是他和首領們在短短的時間裏向自由民戰士反複強調的軍紀,任何人不得逾越,輕者懲罰,重者將接受科本學士的再教育。
而科本學士,沒有哪個騎兵不畏懼的,就連首領都畏懼沒有舌頭的和善老人。
除此之外,自由民騎兵從未擁有過的精良鎧甲和武器,豐盛而可口的肉食麵包,滴油的烤肉,滾燙的培根湯,裏麵除利奧尼牛肉或者羊肉外,還有洋蔥和胡蘿卜,這些美好的生活也養起來了自由民戰士的胃。
人往高處走,這個道理適用於任何人。
曾經為了一把好弓一把好刀一頂沒有劃痕的頭盔就要拔刀相向付出生命去爭的自由民戰士,如今擁有的一切,已經超過了他們的首領。這些東西穿上身容易,要再脫下來,就太難了。
索倫和斷掌科林看著臉色窘迫的叮當衫,突然覺得威爾大人的決定非常的正確。
最少表麵看,自由民戰士的騎兵團已經融入了遊騎兵的隊伍,並成為了他們的一員。
索倫說道:“叮當衫,這裏已經沒有了自由民的騎兵隊伍,這裏隻有遊騎兵,為了對抗異鬼的騎兵軍團,他們屬於長城,也屬於自由民。這個軍團屬於我們大家!”
叮當衫無言以對。他盯了威爾好幾眼,打馬跑回去,順著隊伍的側邊向前急奔。
他去向曼斯·雷德匯報這件事情了。
這是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
短短時間,他的兄弟們成了遊騎兵,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也不合理。
威爾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其實比起曼斯·雷德統一‘彼此有深仇並常年相互殺戮’的各野人部落而言,威爾做的這件事情也許隻能算‘小道’。
隻不過這小道連瓊恩·雪諾、泰倫·灰燼、羅拔·羅伊斯、獵狗桑鐸·克裏岡、叮當衫、火吻耶哥蕊特等人都很吃驚,難以置信。獵狗的吃驚在內心,他的表情就是那頂醜陋而可怕的狗頭盔。
*
“曼斯!”叮當衫直呼其名。
野人王並無王的風範,最少他的服裝和他身邊的自由民完全一樣。他身後的巨人克星托蒙德的右臂上還帶著黃金做成的臂箍,曼斯也有兩個,也曾在他的帳篷裏戴過,但那黃金臂箍並不是他本人擁有的,而是托蒙德送給他的。
托蒙德的身後跟著他的幾個如狼似虎的兒子,眼神閃亮,就好像狼的眼睛,充滿了殺戮的野氣。
自由民中的狠角色眼中有如殺氣一般的野氣並不少見,耶哥蕊特就是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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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斯·雷德慢悠悠的說道:“什麽事?”他看出了叮當衫的驚懼。他刻意放慢了語速,聲音清和但非常有力量。
這是一種具有魔力般的聲音。魔力通過語速和穩如山嶽的語氣穩穩的傳達出來。
叮當衫的驚懼之心大減:“我們的騎兵軍團,宣誓效忠威爾了。他們,他們,他們成了遊騎兵。威爾這個家夥,不知道用了什麽奇怪的詭計。”
“他們都穿上了黑鬥篷?”
“有的穿上了黑鬥篷,有的卻沒有。”
“沒有人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令我們的戰士脫胎換骨,你看見的隻是表麵現象,我相信我們戰士的內心,他們一定還在我們這邊。”曼斯·雷德說道。他露出了微笑,拿起豎琴,“叮當衫,你是個漢子,不要表現得像個受驚了的孩子,來,聽我唱首‘狗熊’吧!”
曼斯·雷德要不是做了野人王,要是他出生在青綠之地,那他一定會成為一個享譽七國的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