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9章 欒河城固若金湯
吊橋緩緩放下,絞索的咂咂聲顯示出橋身的沉重。
黑色橡木鑲鐵大門緩緩打開,一騎出現,身後跟著數騎,打著佛雷家的淺灰色底、深藍色雙塔旗。
幾名騎士拍馬而來。
羅柏身邊的冰原狼灰風衝到橋頭,發出威脅的嗚嗚聲,雙眼如紅得滴血的寶石,滴溜溜的閃著紅光,數騎馬還沒有走完吊橋,頓時驚慌不安起來,有一匹馬還想轉身就逃,被主人死死勒住韁繩,大聲嗬斥,才勉強扭轉頭來。
席恩·格雷喬伊哈哈大笑。
冰原狼的氣息令久經訓練的戰馬都會畏懼,這是無可抗拒的天性。
羅柏嗬斥一聲,灰風乖乖的夾起尾巴,卻也不肯離開,隻是不再呲牙威脅,而是老老實實的跟在了羅柏的馬後。
威爾看著幾個佛雷來到橋頭。這些佛雷不管怎麽看,都像極了黃鼠狼。他們的披風顏色,眉眼神情,身材氣質,無一不跟黃鼠狼的形象契合。他們的深藍雙塔旗,換成黃鼠狼旗更吻合他們本身透露出裏的猥瑣氣質。
為首的佛雷是一個頭發灰白的老人,眼神疲倦,看起來好像昨晚沒有睡好,他像極了一匹年老而疲憊的黃鼠狼。
這是一個貪婪而謹慎的家族,謹慎到任何爭鬥,判斷不出勝利的一方他們是絕對不會表明自己的態度的。如果敢於提前表明,那一定是爭取到了足夠的利益。
穿越者威爾對佛雷家的家風了如指掌。
身邊的氣度不凡的羅柏、文武雙全英姿颯爽的黛西·莫爾蒙,鐵槍小瓊恩、傲慢葛洛佛以及哈利昂·卡斯塔克的兩個親弟弟,還有身邊的這些貴族子嗣們,都會因為紅色婚禮死於佛雷家的利箭和亂刀下。
背叛的真正原因,就是取代羅柏·史塔克的母親徒利家族的河間地王者地位,做奔流城和三河流域之主。
這塊巨大的蛋糕,足以讓有榮譽心的任何貴族呯然心動,何況是一個唯利是圖貪婪成。性。的瓦德·佛雷。
威爾淡淡的看著這幾個佛雷,也許是相由心生,這些佛雷家的人像極了黃鼠狼。想必七神的眼睛也是明亮的,不肯把威猛剽悍或者儒雅俊美的氣質加諸於猥瑣貪婪家風的佛雷家。
為首的黃鼠狼老人欠身低頭,頗有禮貌,臉上也擠出了笑容:“請問誰是羅柏·史塔克大人?”
“我是。”羅柏上前道。
“羅柏大人好,我是史提夫倫·佛雷。”老人說道。目光從沉凝威嚴卻不失謙和儒雅的威爾的臉上轉到羅柏的臉上。雖然他很疲憊的樣子,卻保持了足夠的禮貌。
史提夫倫·佛雷,威爾暗道,這是眾多佛雷中最正直的一個佛雷,性格也溫和善意,跟他的父親瓦德·佛雷完全相反。如果曆史沒有改變,史提夫倫·佛雷將為羅柏·史塔克戰死於牛津戰役中,他率領的佛雷軍隊作戰英勇。
“佛雷大人好,我們要渡河,多少金龍?”羅柏文質彬彬,非常禮貌。
佛雷家雁過撥毛是遠近聞名的,就連河中上下的船也難逃稅收。橋中間的衛河塔並不單單是起到支撐大橋的作用,更重要的是攔截河流上下的商船或者其他的任何船隻。衛河塔上的射箭孔、殺人洞、大型弓弩是讓任何船隻乖乖交錢的保證。
這座巨大的平滑灰石拱橋,佛雷家花了數代人的時間才修建好,並不時進行加固修整,如今渡河的兩橋頭都位於巨大的石頭城堡內城,任何人要過河,先過外城牆的護城河,然後穿過滿布箭手和大型強弩的外城牆,再經過防護嚴密的城中心,來到又一道防護嚴密的橡木鑲鐵門前,門後麵,才是可兩匹馬車並排而行的寬闊大橋。
“羅柏大人要去奔流城?”史提夫倫微笑道。
“是!”
“國王號召七國騎士貴族齊聚君臨演武場,舉行盛大的首相比武大會,羅柏大人還有眾位騎士不去的麽?”
“去。”
“哦,大人為何不走國王大道,而繞道灤河城?”
羅柏微微一笑:“我外公霍斯特·徒利公爵身體不好,我順道先去看看他,再去君臨參加比武大會。”
“原來如此。”史提夫倫看一眼眾多的騎士和隨從,隊伍的尾巴上還有幾個流浪歌手跟隨,“我的幾個弟弟帶領著家族騎士已經啟程去君臨了,希望他們碰上北境的勇士們不會輸得太難看——羅柏大人,五十金龍吧。我父親瓦德大人一直痛風,身體抱恙,現在正是他午睡的時間。”言下之意,如果父親瓦德·佛雷醒著,五十金龍,斷斷不夠。
席恩·格雷喬伊難以置信的瞪圓了眼睛,身後的騎士和隨從們也是一陣騷動。席恩·格雷喬伊忍無可忍,他正要上前理論,羅柏平和而有力的聲音響起:“哈裏斯!”
哈裏斯上前,扔出一個金色絲線的錢袋,史提夫倫伸手接住,用手一掂。
哈裏斯說道:“史提夫倫爵士,五十金龍。”
史提夫倫點點頭,他是家族裏最理性也最具善意的人,也是佛雷家的繼承人。他把錢袋放進風衣,撥開馬頭,讓到一邊。身後的佛雷一起讓開道路。
羅柏·史塔克和威爾輕踢馬身,並排走上吊橋。
要過這橋,需要經過兩道洶湧水流的護城河,綠叉河,五道巨大而厚實的橡木鑲鐵大門,五個滿布了射箭孔殺人洞和巨大強弩的城垛。
過了第一個吊橋城垛,進入城中心,羅柏·史塔克的心就開始沉凝。來到內城城垛,麵對滿城牆的刀光劍影和高聳的巨石城牆,羅柏的心開始沉默。打開內城門,上橋,來到衛河塔的時候,不單是羅柏心情沉重,隊伍中的所有騎士和隨從都是心中吃驚。
衛河塔的城門更厚重,射箭孔殺人洞更多,戰力巨大的巨弩架滿了城牆。所有的塔和堡壘,都是巨石建成。就算是火攻,也難以燒成火勢。
威爾淡淡說道:“史提夫倫爵士,欒河城的建築真堅固,守衛森嚴,如果你們不放行,就算蒼蠅也飛不過去啊。”
史提夫倫麵有得色,卻不屑接威爾的話,威爾身著黑衣,雖然和羅柏並排而行,卻被史提夫倫無視了:“羅柏大人,我們家族守護這裏已經有六百年的曆史了。以前是木頭堡壘,卻花了三代人的時間才建成,把木頭城堡換成石頭城堡,又花了三代人的時間。現在的欒河城,不是我們誇口,誰想要攻下他,得付出十倍的代價。”
“要攻下欒河城,不能外麵強攻,應該內部突破。”威爾又笑道,“你覺得呢?羅柏大人。”
羅柏一笑:“是啊,內部突破。可是威爾大人,一旦戰事起,敵人進都進不來,又如何能內部突破呢?”
史提夫倫一聽,和身邊的幾個佛雷都是放聲大笑。
“我有辦法,輕輕鬆鬆,內部突破。”威爾臉上毫無被嘲笑的愧色,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