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打架
莫小雅看著她眨了眨眼，按掉來電顯示，衝她無辜一笑：“抱歉，剛才聽你們說這條巷子盡頭住著的什麽人給吸引入迷，都沒有聽見手機響了。”
她主動岔開話題，加上一定的演技，看著小魚等人的眼神好奇又帶著因為手機鈴聲吵鬧的歉意。
這樣的恰到好處，最是讓人覺得舒服穩妥無法生出惡意。
“這條巷子盡頭住著的人……啊！你也是那個人的粉絲嗎？”小魚突然十分驚訝又熱情的問道莫小雅。
粉絲？莫小雅也是雙眼一亮，覺得應該八九不離十，接下來隻要對方說出這人的名字就可以了。
“是啊是啊，我就是聽說他好像在這裏，所以才過來的。”莫小雅用那雙亮晶晶的大眼表達了一個粉絲對偶像的崇拜喜愛之情。
其實多年以前，她無數次在別人與他的身後露出這樣的神情，卻一次也沒有在他麵前顯露過。
是怕他看見後，就會毫不猶豫的將她從身邊踢開。
“跟我一樣啊！我當初也並不是想要在這生活的，但是知道他竟然在這裏後，根本就不想離開了哈哈。”
“他在這裏生活很久了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是今年五月來的，我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在了。嘿嘿，其實我和他的其它幾個粉絲經常會偷偷過去聽他彈琴，不過被發現後，被人警告再也不許去了。”
小魚似乎很高興自己找到了同類，但就是死活不說出那人的名字。
莫小雅內心陰鬱的差點顯露本性去揪著人衣領直接問姓名了，好在阿月堅持不懈打來的電話讓她冷靜了下來。
接起電話，莫小雅背對著飲料櫃前的幾人，神色陰霾的說道：“給你一分鍾的時間陳述事情的因果。”
可惜她給的時間有點長了，阿月用很短的一句話陳述了她打電話過來的原因：“裴然在拍戲的時候跟將棋打起來了。”
莫小雅震驚：“這種事你怎麽不早說！”
阿月：“……小雅姐，你不接我電話啊！”
打了這麽多次電話都沒人接，阿月都要哭了。
莫小雅一邊聽著阿月詳解裴然打人事件，一邊走出超市，側頭看著小巷的盡頭躊躇著。
最後在阿月那略帶哭腔的聲音中咬牙，轉身離去。
沒關係，等事情結束後，她總會找到他的。
莫小雅這麽堅定著。
細雨從天空飄落，他站在窗前，黑色柔軟的碎發從他的耳邊滑落，在燈光下呈現溫柔的色調。
修長卻略顯枯瘦的五指握著手機，雖然在接著電話，但他的目光卻愣然的看向了窗外巷口處的女子。
對方也是在講著電話，神色猶豫，似乎在決定什麽。
她的目光看向巷子盡頭，有那麽一瞬間，讓他恍然自己正在與她對視。
可最終，她還是走了。
即使雨霧與小巷的距離有些模糊她的麵容，可在他的視線裏，卻是毫無原因的清晰與深刻。
“喂？小煥？你有在聽嗎？”電話裏傳來的女音透著些許焦急，將他的思緒重新拉回。
“抱歉，剛才走神了。”他淡淡的說道，很誠實的坦白了自己的走神。
浮現霧氣的玻璃窗上倒映著他白皙俊秀的麵容，狹長的眉眼之間，自然流露著與生俱來的優雅和溫潤。
他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眸光中流轉著像是星辰般耀眼的光芒，溫柔又疏離。
“我剛才說……你還記得莫小雅這個人嗎？”對方的語氣小心翼翼，像是怕驚擾了什麽一般。
他看著窗外，飛雪漫過枯枝，稀稀疏疏的下著。
那人的身影在他的注視下，完全消失了。
於是他笑了笑，說：
“不記得了。”
莫小雅一路小跑著朝建民街口而去，這樣的好處是讓她的寒冷感覺大大減少了。
當然，這個決定還是因為裴然本身的天賦與對演藝的熱愛。
於是半個月前，裴然正式加入電影《長空》劇組，半個月後的今天，他在拍戲的時候跟影視圈當紅小鮮肉男演員將棋打起來了。
當著整個劇組的麵，兩人大打出手，沒什麽戰鬥力的裴然被學過武術的將棋暴打一頓。
莫小雅聽到阿月說裴然的嘴角破皮額頭出現劃傷的時候簡直心痛死了。
這家夥可是靠臉吃飯的啊！
“好端端的怎麽就打起來了？是誰先出手的？”莫小雅繼續跑著，此時快到街口的她赫然看見眼熟的計程車還停留在原地。
熱心的司機師傅搖下車窗對她喊道：“妹子！快點！”
莫小雅感動的連連點頭。
“是裴然……本來將棋是在跟女主角張婉拍吻戲，裴然不知道為什麽發瘋，突然衝上去就揍人。”阿月的聲音裏透出了濃濃的八卦味道。
果然是發瘋了，莫小雅咬牙切齒的說道：“裴然現在在哪？”
“還在劇組，好在今天沒有放記者探班，導演跟我說看在你的麵子上暫時封鎖了消息，現在正等著你過來。”
莫小雅一個箭步衝進計程車，嘭的關上門後，才感覺世界暖和了起來。
“我過去可能要一個小時，你讓月白過去探班，幫忙壓製一下將棋，讓對方不敢爆料出去。我盡快趕回去。”
阿月連忙說是，接著掛了電話。
莫小雅想了想，親自給安月白打了個電話，這才微鬆了口氣。
安月白接到電話說裴然跟人打起來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當下答應了趕往劇組過去。
莫小雅腦子裏都想著裴然的事情，一時間忽略了身邊司機師傅的聲音，直到聽到警笛聲響的時候才回過神來。
“出什麽事了？”莫小雅一臉茫然的問道。
師傅搖著頭一臉惋惜的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道在想什麽。”
莫小雅順著師傅的視線看去，警車的前方，是一堆手持棍棒的青年，眼熟的少女哭著撲倒在渾身是血，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的男子身上。
她看的一愣，這是剛才在KTV打架事件的裏，哭喊著要報警的少女。
“遭了！”師傅突然驚呼一聲，車子開始準備快速離開。
莫小雅看見在警車後的警察與青年金錢交易，結果其中一人發現了他們，叫喊著凶神惡煞的衝了過來。
她看的一身冷汗，轉頭問道師傅：“他們是準備上來殺人滅口嗎？”
“哪敢這麽張狂！”師傅一臉正派模樣嚴肅道：“他們以為殺人是件小事嗎？混賬！”
莫小雅聽後，立刻對師傅的滿身正氣表示由衷的敬佩，並且對於那個人居住在這樣一個地方，感到了深深的困惑和不解。
“隻是可憐那女孩子啊，唉。”師傅歎息道，目光死死的盯著後視鏡，發現對方並沒有鍥而不舍的追上來後才稍稍鬆了口氣。
“要不，我們再報警吧？舉報那裏的警察受賄暴力團夥。”莫小雅也是滿臉正義的說道。
師傅卻沒有附和她，這時候他的神情卻是出奇的冷靜。
“沒用的，官官相護，這是他們的利益法則，就憑你我這種小市民拿什麽去打破這種關係？”
這真的不是拍電影，可師傅的話卻像及了台詞。
莫小雅握緊了手機，手心裏黏黏的，出了許多汗。
她從來沒有遇見過能威脅生命的事情，最大的危機，也不過是可能遭遇身敗名裂然後失業而已。
可是這些東西跟生命相比，實在太過渺小了。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陷入了安靜的沉默中。
莫小雅從擔憂那女孩到糾結那個人為什麽會住在建民街這樣的地方，最後惱怒裴然為什麽在這種節骨眼上打架鬧事。
相比下，師傅卻是很快就恢複了平靜，開始轉移話題，比如詢問莫小雅有沒有見到那個朋友，或者為什麽那麽匆忙的跑出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之類的。
“我沒有見到他，因為公司那邊有急事不得不提前回去。”莫小雅無奈的回答著。
“看你這麽著急的樣子，不是普通朋友吧？”師傅一臉了然的說道。
莫小雅打著哈哈笑道：“當然啦，是很特殊的朋友。”
“男朋友？”師傅冷不丁問道。
“是啊是啊。”莫小雅說。
“……”
兩秒後……
“啊？不是不是！他的確是男的，但是不是男朋友啊！”莫小雅抓狂道。
師傅笑的更歡了，滿是調侃的語氣說著：“是啊是啊，隻是喜歡的男性朋友是吧？哈哈。”
莫小雅：“……是啊，是啊……”
壓抑的氣氛因為兩人刻意的轉移變得輕鬆起來，因為師傅逃也似的車速，莫小雅在四十分鍾裏來到了劇組。
師傅得知她是劇組人員，而且還是裴然的助理，不由表示震驚。
“我女兒很喜歡聽他的歌，方便要個簽名嗎？”師傅期待問道。
若是平時當然可以，但是現在她有點忙，於是莫小雅隻能抱歉的回答：“裴然這時候應該正在拍戲很忙……”
“不過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地址留下，我讓他簽好後給你寄過去。”
師傅連忙感謝，在便利紙上快速的寫下地址和手機號給莫小雅。
兩人又互相道謝道別後才各自離開。
因為共同經曆了建民街事件，莫小雅和師傅之間有了特殊的革命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