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你還狡辯

  寧雅芝畢竟從小就和越銘有過接觸,是知道越銘許多私事的人,所以她對於越銘並沒有其他普通人的敬畏與崇拜,以及覺得他遙不可及。盡管她的確很佩服和欣賞越銘本人,但絕對沒有到需要仰望的存在。


  於是她可以輕易說出喜歡就去追,哪怕這個人是越銘的話來。


  可惜她是寧雅芝,不是安月白。


  安月白清楚地知道自己與越銘之間身份的差距,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越銘的高度是她難以企及的,所以她才壓抑著,沒有讓自己在越銘麵前暴露絲毫。


  就怕若是某天被越銘看出來後,如今這些平靜普通的相處都做不到了,到時候會變得非常尷尬。


  她喜歡越銘,卻不一定要越銘也喜歡自己。因為她知道那不可能。


  “算了,這種事情,交給時間去解決吧。”安月白笑了笑,用著輕鬆地口吻說道:“也許哪天我就不喜歡了呢。”


  為什麽會喜歡上越銘。


  原因有太多了。


  安月白還記得,哪天她絕望地在公園環住自己哭泣的時候,是越銘給了她一個可以依靠著痛哭的肩膀,也是他將自己從絕望的深淵中撈起來的。


  沒有越銘,就沒有現在的她。


  兩人之間,似乎有著某種難以解釋的羈絆,將他們的命運漸漸糾纏在了一起。


  如果就這樣一直在一起……剛這麽想著,安月白便失笑著搖了搖頭,抬手輕敲腦袋,低聲笑道:“想什麽呢你。”


  她收斂了心思,買好了吃的後跟寧雅芝分別,打車朝家裏回去,卻沒有想到下車的時候忽然被司機認了出來。


  搭乘的出租車是一位女司機,認出她的時候非常驚訝,安月白也很驚訝,心想還好是到家後才被認出來了,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將她認出來了,但這位女司機還算是禮貌,盡管激動卻沒有做出什麽過激或者提出什麽過分的話來。


  她隻要了安月白的簽名,並對安月白表達了加油,期待今天晚上的《49天》開播。


  第一次被粉絲追問要簽名,安月白的感覺有些飄飄然。她上一次在NTC電視台也給不少人簽名了,其中的有些工作人員們也不乏有她的粉絲,可是今天這種大街上隨便喊個車卻發現車主司機是你的粉絲這種事就又是一種體驗了。


  安月白提著菜笑眯著雙眼來到了越銘家門前,伸手推開虛掩的門,正巧看見越銘起身去倒水喝,聽見開門聲回頭看來,便見到了她。


  上下打量了一眼,越銘麵無表情地說:“知道回來了?”


  安月白抬手摸了摸鼻子,以為他是餓壞了,便討好地笑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飯菜馬上就做,別急。”


  越銘也知道她無解了,卻沒有解釋,這時候肯定不能解釋,難道要說我是等著你回來一起看首播,而是等著你回來煮飯嗎?那他還要不要自己高冷的形象。


  於是他決定將錯就錯,讓安月白就這麽誤會著。


  哪知道安月白將手中提著的東西放下後,就抬眼看了過來,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眨也不眨地看著自己,清亮的瞳眸中倒映著他的麵容,好奇問道:“可是越總,你不是說今晚要很晚才能回來嗎,怎麽卻回來的這麽早。”


  她都還在外麵沒回家呢,卻不想越銘竟然提前回來了。


  這實在是意料之外的發展。


  如果不是越銘打來的那通電話,她或許已經答應寧雅芝去她家玩了,要真是這樣,還不知道越銘會不會生氣,這時候安月白在心中戲謔著,還好自己當時猶豫了沒有立馬答應。


  越銘沒想到她竟然還會反問自己怎麽會回來的這麽早。早飯的時候說的也並不是謊話,他的確有幾個行程需要很晚回來,可是他這不是為了回來陪安月白看首播推了嗎?

  結果回家後發現這女人反而自己跑出去玩了。


  越銘有些氣,又有些急,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給她打電話了。


  他才不會要自己一個人看首播。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安月白不想一個人看首播,變成了越銘不想一個人看首播,若是安月白知道,指不定會高興成什麽樣。


  可惜越銘是不可能讓她知道真相的。


  在安月白目光好奇地注視下,越銘麵色不改,很是淡定地說:“餓了。”


  安月白:“……”


  沒了?


  理由就是這麽的簡單粗暴?

  她目光囧囧地看著越銘,心想不會吧,這是有多餓,難道中午張秘書沒給他準備午餐?


  自從在公眾麵前露臉,女主角的身份公開後,越銘就不要她去公司送午飯了。


  盡管心中懷疑,可她卻不敢說出來,不然越銘一個冷眼看過來她就跪了。


  “那我這就去做飯。”安月白說完,朝冰箱偶去,心想既然越銘今晚上這麽餓,那就多做點他喜歡吃的吧。


  自從跟寧雅芝坦白之後,回來的路上她的心情很是平靜,可卻在看見越銘的那一刻,他不費吹灰之力的,讓她平靜的心湖泛起了點點漣漪。


  也可能是因為自己已經承認了那份心情,所以現在對上越銘的時候竟然不知覺地帶著幾分寵溺和妥協。


  安月白想著想著,不由懊惱地抬手拍了拍額頭,暗罵自己的意誌力真是不堅定,明明之前還想著要越銘不要挑食,結果現在卻又寵著他給他做那麽多好吃的,完全不去想挑食的事情了。


  她有些擔憂,再這樣下去,自己若是徹底淪陷無法脫離可怎麽辦。


  難道真的要將越銘給追到手嗎?別開玩笑了,她怎麽可能追得到!

  安月白越想越惆悵,做完飯的速度便因此慢了下來,切菜的時候沒有注意切到了手指,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看著左手食指指腹部分滲出的鮮紅血液,安月白頓時覺得辣眼睛。她是個超級怕痛的人,這種傷口肯定是要點酒精消毒的,她一想到等會酒精消毒的酸爽,就感覺心都在顫抖。


  此時手指上的傷口已經跟她的大腦傳來了疼痛的訊息,安月白顧不得那麽多,匆匆跑出廚房準備回家去拿急救箱來處理一下傷口,偏巧這時候越銘過來廚房冰箱裏那東西,安月白慌忙跑出來便一頭撞進了他懷裏。


  越銘微微皺眉,抬手扶住她的肩膀說:“什麽事這麽急。”


  一低頭就看見安月白流血的手,皺眉的動作加重,他沉聲問道:“切到手了?”


  安月白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抱歉,一時沒注意看見,不過越總,你家有急救箱嗎?”


  越銘看她疼的皺緊眉頭的樣子,心髒不免一抽,語氣不自覺地變得嚴厲起來說道:“在這坐好,別亂動。”


  安月白聽話的在沙發上做好,站著眼看著越銘轉身離開去找急救箱,然後回來在她身邊跟她處理傷口。


  這不是第一次越銘給她處理切傷了。


  第一次是在她家,那一次她找不到急救箱,還是越銘動手給她找到的。


  這一次也是她受傷後,越銘卻給她找急救箱回來處理傷口。如此意外相似的場景,倒是讓安月白忍不住彎了彎唇角笑了笑。


  這抹笑容不巧被越銘看見,便聽他不悅道:“你還笑。”


  安月白被他的語氣唬道了,忙恢複一臉正經地說道:“我沒有笑。”


  “還狡辯。”越銘微微眯著雙眼,“把自己手都切傷還笑什麽。”


  安月白覺得自己越銘似乎把自己看的太愚蠢了,因此有些不服氣地說:“這是意外。”


  “我記得這不是第一次了。”越銘用棉花擦拭著血水,看著那如白玉一般的纖細手指上的傷痕,越發的不悅,“告訴你多少次保護好自己了,你怎麽做的。”


  安月白有些心塞,她低頭看著為自己處理傷口的越銘,其實這種程度的傷,她一個人也完全可以勝任,畢竟她傷的是左手不是右手,上藥這種事還不簡單?

  可是看著越銘二話不說就給自己處理傷口,她心中別提有多甜了,也是因此才會不自覺地笑了笑,哪知道卻被越銘給責備了,並且覺得覺得她切菜切到手的行為很蠢。這讓安月白有一種仿佛自己是學生,而越銘是老師的錯覺。


  “真的是意外……”安月白有些無奈,卻在下一秒酒精滴上去的時候嘶了一聲,疼的下意識就要抽回手,卻被越銘給按住了,他淡聲說:“等一下就好。”


  安月白被瞬間的疼痛酸爽的鼻子一酸,眼眶一熱,眼淚瞬間不受控製地出現在她眼裏。


  等越銘抬頭看去的時候,就看見一滴晶瑩的淚從她眼眶中滑落,順著白皙的臉頰二下。


  他怔了怔,隨後微微皺眉,“很痛?”明明他的力道已經很輕了。


  “痛。”安月白抬手擦了擦眼淚,一時間有些囧,又有些委屈,她實在是太怕痛了,“酒精太辣了。”


  越銘有些好笑。那雙漂亮的杏眼中盛滿了晶瑩的淚珠,搖搖欲墜間,配上這張精致的臉蛋,所謂梨花帶雨的美感也不過如此了。更何況在這份柔弱美中,還有著他一直都很喜歡的可愛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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