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兩個人的晚飯
在花園對麵,從車上走下來的那個人,竟然是越銘。安月白驚訝地睜大了雙眼,很是難以相信。
舒昊說的不好相處的鄰居?越銘跟不好相處這種形容倒是真的挺配的。
可是隻要一想到那個人竟然是越銘,安月白就由衷佩服舒昊的膽量,前敢懟影帝晉隋傻逼,後敢評價總裁人品,實在是她認識的人當中最有勇氣也是最不怕死的。
雖然這也側麵說明了舒昊這個人是多麽的可怕。
車燈實在是太過刺眼,好在沒一會它就熄滅了。越銘是自己開車回來的,這讓安月白有些驚訝。
對方關上車門後,轉身看了過來,幽深的瞳眸中倒映著站在門口的安月白,眉眼微挑,看起來有些驚訝。
正如安月白沒想到對麵的鄰居就是越銘,越銘也沒有想到安月白會住在這裏。
張秘書安排的住處未免太過巧合了。
兩人無聲對視著,最終還是安月白妥協了,她咳了一聲,眨巴著大眼笑看著對麵的越銘說:“越總,好巧啊。”
越銘不緊不慢地說:“不巧,我住這。”
安月白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她看著越銘,轉了轉眼珠,後道:“我也是。”
兩人再次無聲對視,似乎都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多餘。
此時已經是淩晨了,安月白隨口問道:“越總是才下班嗎?”
“嗯。”越銘懶洋洋地應了一聲,抬眼看她,“怎麽還沒睡?”
安月白本想回複說是在看劇本兼思考人生,但是話到嘴邊卻是一轉,說出了跟自己內心所想完全不符合的回答:“呃,因為還沒有吃晚飯。”
現在已經是淩晨了,她竟然回複說還沒有吃晚飯,怎麽看似乎都有點問題。
越銘不會是覺得自己在說謊故意引起他注意吧?可是她真的沒有吃完飯啊,就算中午吃了,可現在已經是淩晨了,她的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是真的叫了。
就在安月白恍惚自己怎麽會給出這樣的回答並且擔心越銘不相信時,肚子傳來一道真切的叫聲,表示她的饑餓。
越銘信了。
於是他問道:“家裏有吃的嗎?”
“還有一些食材。”安月白想了想冰箱裏的食材,心想等會正好可以去做個西紅柿炒蛋吃。
“那去做一點吃的。”說著,越銘邁步朝她這邊走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並不是很遠,他們彼此能夠看清對方的麵容,盡管中間隔著一枝沾滿荊棘的玫瑰。
安月白看著越銘走過來還有些愣然,聽著越銘的話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接著便看著越銘朝屋子裏走去。
誒!等等,為什麽說做吃的,總裁卻進了她家?
難道總裁你家不是在我對麵那棟看起來更加華麗的別墅嗎?
回過神來的安月白趕緊追了上去,“越、越總!你……”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越銘淡聲道:“我那邊沒吃的了。”
安月白竟然信了。
因為以前在公司的時候,她就經常看見越銘加班留宿公司,回家的時間寥寥無幾,至少她很少看見,所以主人長期不回家,家裏沒有吃的也很正常。
信了越銘家沒吃的安月白,乖乖去了廚房打開了冰箱,再次審視了一番裏麵的食材後,探頭看向已經坐在客廳裏沙發上拿著劇本看著的越銘問:“越總想吃什麽?”
“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越銘頭也不抬地說。
安月白有些苦惱,心想萬一我想吃的你不想吃可怎麽辦,為了保險起見,她問道:“番茄炒蛋吃嗎?”
越銘這才抬頭看了過去,眼中似乎帶著些笑意,“還有嗎?”
“青椒炒肉絲?”
“那行。”
安月白愣了愣,見越銘又低頭去看劇本後輕輕搖頭,心中嘀咕不知道他是喜歡吃番茄炒蛋還是青椒炒肉絲。
將食材從冰箱裏拿出來後,安月白又道:“我手藝不是很好,越總你別介意啊。”
越銘淡聲回道:“我不挑食。”
安月白心想你不挑食那自然是最好的。
本來就因為肚子餓,再加上越銘的到來,始終讓她處於一種“我是在做夢吧”的狀態中,直到切菜到時候不小心切到了手指,劃了一道口子時,她才醒悟過來。
安月白怔怔地看著食指指腹的傷口滲出鮮血,半晌才因為痛楚反應過來,有些懊惱地皺了皺眉,轉身去找醫藥箱在哪。
越銘原本是在低頭看劇本,忽然間發現安月白似乎在房間裏找著什麽,這才抬眼看去,便眼尖的發現她左手似乎有些奇怪。
“怎麽了?”越銘不動聲色地問道。
正背對著他在櫃台下邊找東西的安月白一聽嚇了一跳,回頭問道:“抱歉,吵到你了?”
越銘眸光微沉,“這裏是你家,你不用跟我說抱歉。”
安月白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越銘會這麽回答,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而越銘已經放下劇本朝她走了過來。
目光落在安月白的受傷的指尖,白皙的指腹滲出的血液顯得太過刺眼了,讓人看著心生不悅。
“怎麽這麽不小心。”越銘低頭看著她的傷口,淡聲說道。
安月白有些不好意思,站起身笑道:“一點小傷而已,我在找醫藥箱,可是放在哪裏了。”
在她轉頭四處尋找的時候,越銘忽然走進,安月白下意識地往後退去,卻退無可退,背抵著身後的櫃子,隨著越銘的靠近眼睫微顫,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個節拍。
她的身高隻到越銘的胸膛,兩人之間的距離讓她能夠聞到越銘的身上淡淡地香味,像是沐浴露的香味,簡單卻又好聞,隱約間還會讓人上癮一般。
這氣味她並不陌生,甚至有幾分懷念。
安月白顫顫巍巍地抬眼看去,從她現在的角度,隻能看見越銘堅毅的側臉,與完美的下頜線。與以前她記憶中的邪魅狂狷的青年不同,此時他變得沉穩而野性,冷漠卻又更加迷人。
越銘抬手將放在安月白身後櫃子最上方的醫藥箱拿了下來,一低頭就看見安月白正抬眼看著自己。她眸光清亮逼人,本就是一雙非常漂亮的杏仁大眼,此時卻泛起些許水霧,將眼中他的倒影變得模糊。
他好笑道:“你哭什麽?”
安月白:“……”
說實話,她隻是因為抬眼看著越銘,然後被他身後的明亮燈光刺激到了,所以才變得淚眼汪汪。
抬手抹了把眼淚,安月白慌忙低下頭,有些懊惱地解釋道:“被燈光閃到了。”
這話說起來她自己都覺得有些無語。安月白心中胡思亂想,不知道越銘聽後會不會覺得她很蠢。
事實上越銘的確覺得她蠢,但是蠢的可愛。
“手伸出來。”越銘輕聲說著,打開醫療箱,拿出了酒精和邦迪給安月白處理著傷口。
安月白自認剛才犯蠢,不好意思麻煩他,便道:“我自己來吧。”
越銘斜眼看她,“你嫌棄我?”
她哪裏敢啊!安月白慌忙搖頭,急道:“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越總你千萬別胡思亂想!”
見安月白竟然這麽著急,越銘愣是沒忍住笑了笑。
看見越銘笑了,安月白不知道為什麽有些開心,剛才焦急地情緒也無意識地緩解了。
在安月白看來,越銘笑起來很好看。無論是哪一種笑,或許說這個人360度堪稱完美,讓人找不出視覺上的缺點。
所以不管越銘笑還是不笑,都好看,可若是笑起來,那就沒人能抵擋這個男人的魅力了。
由此,安月白又一次在心中感歎,這樣完美的越銘,當初為什麽會突然宣布退出娛樂圈呢?
安月白在越銘的示意下乖乖伸出手,任由對方幫自己處理著傷口。在塗抹酒精的時候有瞬間火辣的疼,讓她忍不住微微皺眉,注意到這一細節的越銘語氣微微放柔地說:“一會就不疼了。”
像是哄小孩子一樣。
安月白聽後心頭微暖,又有些自己都說不清地甜。
“傷口別沾水,自己小心點,別再受傷了。”處理完傷口的包紮後,越銘將醫療箱收起來放回了遠處,對她說:“記得箱子在這裏。”
安月白點了點頭,“記住了。”
看她一臉乖巧地樣子,越銘撇開了視線,忍住了想要伸手摸摸她的頭的衝動說:“之前都在看劇本嗎?”
安月白這才回頭朝沙發上的劇本看了一眼,“嗯,劇本寫的非常好,看得太入迷了都忘記吃飯了。”她後半句說的時候帶著幾分打趣的心思,卻沒想到越銘會說:“那下次記得吃完再看,別餓著了。”
如果不是越銘總是一臉淡漠慵懶的樣子,那安月白簡直要覺得她家總裁其實是個暖男。
解決了手上的傷口後,安月白再次回到廚房做飯,這一次越銘沒有繼續待在客廳看劇本,而是來到廚房門口,雙手插兜依著門框,半眯著雙眼懶懶地看著安月白活動。
安月白被看的有些窘迫,一手拿著青椒回頭看著越銘有些無奈地說:“你不回去看劇本了嗎?”
“劇本是你要看的,我為什麽要看?”越銘挑眉回道。
“那去看電視?”
“沒有想看的。”
“那看電影吧,筆記本也在。”
“也沒有想看的。”
安月白聽後,選擇了放棄,直接說道:“可是你這樣看著我,我很不習慣,沒法認真切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