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懷疑
安月白轉了轉眼珠,說:“如果報警了的話,為什麽還要讓保安他們搜一遍?”如果報警了,那麽來搜查的應該就是警察了吧。
寧雅芝一聽,挑了挑眉,似乎覺得有道理。
不知何時坐在她們對麵一排的唐甜忽然開口說:“聽說出事的時間是在昨天晚上。”
安月白一愣,朝唐甜看去。
唐甜回以她一個微笑,目光有幾分耐人尋味,讓人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麽。
“昨天晚上?那多半是找不回來了,這麽久了,偷東西的人應該也走了。”有人猜測道,但很快就猜測就被人反駁了,“你是不是傻,如果偷東西的人第二天不敢來公司,那麽肯定是頭號嫌疑,如果他不傻的話,肯定會來了。”
安月白聽到這話,讚同地點了點頭。
這跟她想的一樣,對方為了避免被懷疑,肯定會來公司的。當然她更在意的反而是唐甜剛才說的時間。如果是昨晚的話,丟的東西恐怕就不會是紅玉手鐲了,因為越銘昨晚都跟她在一起。
“那現在看來,最有嫌疑的人,不就是昨天晚上最遲離開公司的人嗎?”
“好像是這樣沒錯,但是我下課後就走了,可沒有在公司多待。”
“我也是。”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留到最晚的人,眾人紛紛表態昨天晚上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寧雅芝也歪著頭說道:“我算是走的比較遲的,沒想到最後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薛蘭還有些懷疑,“可是真的是發生在昨晚嗎?”
“那你知道正確的發生時間媽?”唐甜笑問,在她旁邊坐著的韋楓雪還有其他幾個人也抬眼嘲弄地看著薛蘭。
薛蘭臉色微微發白,她當然不可能知道,也不會知道,反而在這個時候說知道的話,那不就間接承認了自己就是那個小偷嗎?
可是因為太過緊張,她竟然一時間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
安月白微微皺眉,對於唐甜的針對有些不悅,便道:“你也沒有辦法證明這事就是發生在昨天晚上。”
唐甜笑道:“我隻是聽別人說的,可沒有說是我自己認為的。”
寧雅芝看著她冷笑道:“我看你是想要故意誘導吧,說不定就是在給自己找替罪羊呢。”
她對於韋楓雪和唐甜這幫人態度向來挺狠,一開口就直接嘲諷唐甜才是小偷。
唐甜臉上依舊保持著她那招牌式的微笑,似乎完全沒有動怒,隻是轉了轉眼珠,將目光落在了還沒有說話的安月白身上,意味深長道:“你說得對,或許真正的凶手正在利用我們給他自己找替罪羊呢。”
安月白察覺到唐甜的視線,聽著這話,打從心底裏覺得舒服。
寧雅芝冷聲道:“你什麽意思?”
薛蘭臉色有些著急,她不像最安月白和寧雅芝,有勇氣跟韋楓雪或者唐探起衝突,再加上剛才也是因為自己才吵起來的。
“昨晚上,我看見安月白離開了公司後,又回去了一趟。”唐甜微笑說道:“後來很長時間我都沒有見她從公司出來呢,而且昨晚我發現她也是很遲才回宿舍的,不知道是去幹嘛了。”
安月白聽到這裏才敢確定,唐甜真的是在懷疑自己。她一時間覺得有些好笑,又覺得唐甜無理取鬧,最後竟然沒有忍住,低低笑出聲來。
她一臉好笑地看著對麵的唐甜說;“難道我去哪裏幹了什麽還得跟你報告不成?”
唐甜見安月白竟然笑出聲來,愣了一下,接著笑道:“那當然不用,隻是時機不太巧,所以可以的話,希望你澄清一下。”
“畢竟你也不想被大家懷疑是吧?”
唐甜的聲音是屬於少女般的清甜柔美,聽覺上可以說是很好聽,但是此時這好聽的聲音落在安月白耳裏可顯得十分惡毒。
她以前不明白,唐甜為什麽會針對她,直到她看見唐甜跟韋楓雪走在一起後才頓悟。隻是她對唐甜本人沒有什麽惡意,甚至對她的在意還沒有韋楓雪的十分之一。
如果不是唐甜出現在她麵前來找存在感的話,她很可能會忘記還有這麽一個人。
“不是我做的,我幹嘛要怕被懷疑?”她微笑著回應唐甜,“你帶節奏的能力還真是不錯。”
因為最後一句反諷,寧雅芝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對麵的唐甜臉色微變,但不過幾秒便很好地控製了臉上的表情。
“既然清者自清,你怎麽不說說自己在公司待那麽久幹什麽?”這次開口的人是韋楓雪,她側著身子,半眯著雙眼看著安月白,眼中嘲諷之意十分明顯。
安月白嗤笑一聲,不以為意,“我憑什麽要說?”
韋楓雪立馬道:“你心虛了。”
“你沒那個資格要我說。”安月白平靜道。
兩人目光交錯,韋楓雪眼中的冷意始終都在,尤其是在看著安月白的時候,冷冽之中還帶著幾分嘲弄。
雖然安月白堅持沒有說,但是因為唐甜和韋楓雪這番話,周圍的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地討論起來了。
她為什麽那麽晚了還回去公司,這個疑問和小偷是在昨天晚上偷走東西的消息加起來十分耐人尋味,大家自然地也會懷疑是不是安月白將東西偷走的。
因為她不肯解釋。
這一點安月白倒是覺得有些冤。她沒法解釋昨天晚上幹嘛去了,是因為越銘的關係,如果要說出來,那就麻煩,但是她又不想說謊,憑什麽她得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質問說謊?於是她直接選擇無視不說。
本來她就有權利不告知。
唐甜和韋楓雪想要借此機會讓她被其他人懷疑,她不是看不出來,隻是不在意而已。反正東西不是她偷的,她行的正坐得直,怕什麽?
“現在我算是看出來了。”韋楓雪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還坐著的安月白,挑眉嘲笑道:“有些人心虛不敢對峙,隻知道在哪裏賊喊捉賊。”
“雖然我知道你一向很沒有教養,但還是勸告你說話放尊重點。”寧雅芝也站起身,兩人身高相仿,她直視著韋楓雪的雙眼,冷酷道:“什麽叫做賊喊捉賊,惡意誣陷他人,我看你才是真的賊。”
沒有教養四個字似乎戳到了韋楓雪的某個痛點,她臉色刷的沉了下來,冷冷地瞪著寧雅芝,語氣沉怒:“你說誰沒教養?”
倒是旁聽的安月白有瞬間的恍惚,因為沒有教養四個字讓她想起昨天的經曆,越池也是三番兩次地這麽形容越銘,可越銘依舊不為所動。
這時候看著韋楓雪的反應,她不由在心中感歎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
寧雅芝向來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會怕韋楓雪,見韋楓雪被激怒,反而挑釁道:“就說你呢,怎麽了?”
韋楓雪抬手就要打她一巴掌,被安月白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手,“夠了。”她看著韋楓雪說:“你敢在這裏打她,那麽你也不會好過。”
韋楓雪狠狠地甩開她的手,厭惡地看了兩人一眼,“走著瞧!”她麵無表情地轉身離開,唐甜見了神色似乎有些無奈,卻還是跟了上去。
看著韋楓雪幾人走遠後,安月白才鬆了口氣。她還真怕韋楓雪被激怒了,不顧一切在這裏對寧雅芝出手。
寧雅芝看著韋楓雪的背影一臉冷漠,“還想打我,我不信她有這個膽子!”
“她還真有,沒見著她剛才已經揮手準備打你啦?”安月白一臉無奈,看著寧雅芝說:“她就要走了,最後一個星期的時間,咱們還是別跟她計較了。”
“走了一個韋楓雪,還有一個唐甜,一樣都是些惹禍精。”寧雅芝很討厭唐甜。
“韋楓雪走了,唐甜應該也會消停一些,何況她的存在一直不是問題。”
安月白重新坐下,不緊不慢地繼續吃著午餐,無視著周圍人群的視線和竊竊私語。她知道他們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但是她不在乎。
她不在乎,不代表別人不在乎。
寧雅芝抬眼狠狠地瞪向那些用懷疑的目光打量安月白的人怒聲說道:“看什麽看!警察抓人都還講究證據,你們沒有證據就不要在那邊胡說八道!”
在同期的新人裏麵,寧雅芝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之一,大多數的人都挺怕她的,此時被寧雅芝這麽一吼,膽子小的都紛紛轉開視線離開,也有部分人依舊在低聲討論說著什麽。
安月白不以為意,抬手拍了拍寧雅芝的肩膀示意她冷靜,她都沒氣呢,你也別氣了。
寧雅芝氣鼓鼓地說道:“幹嘛要讓他們懷疑你,我偏不準!”
安月白無奈,搖了搖頭,隨她去了。
本以為這種沒有證據的懷疑很快就會過去,哪裏知道在下午回去練習室的路上,一路都被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的討論著,那種周圍所有人都偷偷看著你在你背後談論評價你的感覺讓安月白渾身不舒服。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中午在食堂與韋楓雪和唐甜的對話造成的,也知道隻要她開口解釋一句昨晚究竟去幹什麽了就能解決了,可她不能說。
直到有人攔在了她前進的路上,點名對她說:“安月白,跟我走一趟吧。”
安月白看著閆主管,平靜問道:“有什麽事嗎?”
閆莉皺眉,十分不悅地說道:“調查,既然你不肯當著眾人的麵解釋你昨晚在公司幹了什麽,那就去審訊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