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L縣
到了樹立形象的關口，省警察廳廳長當然要親臨現場。
而他身邊圍著一群大員，個個氣度不凡。
眾多的記已經逐臭而來，如一群蒼蠅，被隔離帶隔在農田裏，急得跳腳。
重案組組長跑到廳長跟前，一臉征塵，敬了個標準的軍禮，道：“報告廳長，六名劫匪，兩死四傷，全部解決！”
四周響起一片掌聲。
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個重案組組長是廳長半年前提拔的，眼見得是廳長的紅人，廳長的紅人立功了，大家鼓掌自然就要格外熱烈一些了。不然那就是對廳長的不敬，甚至是蔑視。
奇怪的是，廳長並沒有鼓掌，而是平靜地問：“是你開槍擊斃的劫匪嗎？”
組長一愣，心中狂跳，腦瓜在急轉著。
組長的畢竟不是智障，他想了想，關於擊斃匪徒這一點，他是不便於搶功的。
因為事後要對劫紡傷口進行檢查，現場也要找到彈頭，這兩項數據一出來，誰開的槍馬上就清楚了。
“廳長，是江清市一分局的副局長鄒方開的槍，她協助我把匪徒搞定了。”
組長有幾分不甘心，所以故意把“協助”二字得很重。
“噢，鄒方呀，神槍手！”廳長若有所思地，然後問，“四個受贍匪徒是怎麽拿下的？”
“當時他們正要對人質開槍，我為了救人質，不得不冒險出手，幾拳把他們打暈了。”組長得意地道，同時握了握著手，好像他那雙拳頭確實有些功夫似的。
廳長的眼裏卻是透出一絲疑惑：
四個匪徒，手裏都有槍，難道幾拳就解決問題了？
泥馬是鐵拳嗎？
“鄒呢？”廳長問。
“她在車上救護傷員呢。”
“把她叫過來。”
“……是！”組長相當地不情願。
不一會，鄒方帶著張凡過來了。
因為現場已經清理，安全沒問題了，劫匪已經帶走，隔離帶被打開了，一大群記蜂擁地圍了上來，各種長槍短炮架在路邊，等待著采訪廳長。
“鄒，這些年過去了，你的槍法還是那麽準呀！”廳長大步迎上前去，高聲誇讚道。
廳長對鄒方的態度跟對組長的態度明顯不同。
周圍的人員都看出來了：這是苗頭！看樣子，組長在廳長眼裏已經完蛋了？
鄒方有些不好意思，扭頭看了看張凡，對廳長：“多虧這位張先生掩護，我才有拔槍的機會。”
廳長這才注意到鄒方身後的張凡。他皺眉想了一下，忽然若有所悟，上前一步，遠遠地伸出雙手，緊緊握住張凡的手，不斷地搖晃著，像是見到了老朋友：“張凡先生，神醫，不是那位名震全省的神醫嗎？我早就有所耳聞，沒想到今在這裏見麵了，太幸運了！”
“廳長，過獎了。”張凡平靜地微笑著。
“廳長，”鄒方湊近前，聲對廳長介紹，“張凡是江清局聘來執行特殊任務的。”
“就是有關銀駝峰事件那個殺手的？”廳長也是低聲問，以防周圍的記聽見。
“對，這次行動，他是主角，我是配角。還有重案組組長，非常支持我們的工作，特地放下手頭的案子，跟我們一起來了。”鄒方得體地著，不傷任何人。
廳長眉頭卻是一皺，看了一眼組長。
這時，旁觀的乘客中有人喊道：“張先生應記第一功！”
“對，是張先生飛出銀針，把四個劫匪控製了。”
“沒有張先生，今我們都要玩完。”
“那個組長怎麽那麽不要臉？明明是張先生飛針點穴，他偏是他的功勞。”
組長站在一邊，臉上頓時如豬肝顏色。
廳長轉身嚴肅看著組長，眼光如鷹。
以前，廳長對這個重案組組長相當欣賞，不過，最近有人對廳長，這個組長背地裏幹了好多壞事，廳長已經開始懷疑他了。眼下的事，使廳長相當不滿，冷冷地問：“到底是誰把四個劫匪控製住了？”
組長此時也是沒有退路了，隻好硬撐到底：“大家都看到了，是我出拳打倒的。”
“哈哈哈，你出拳之前，劫匪已經不行了！”
“你以為你是誰？劫匪站著不動讓你打拳？哈哈。”
“我這手機裏有錄像！”一個姑娘站了出來，“看一看就清楚了，誰在撒謊！”
原來，剛才她偷偷地把現場情景錄了下來。
“錄像？拿來我看看。”
“給，廳長。”姑娘把手機遞過來，與此同時，狠狠地瞪了組長一眼，鄙視地道，“有意思嗎？哼。”
廳長接過手機，看了一會兒，把手機遞給姑娘：“麻煩你把錄像傳到我秘書手機上！”
組長低下了頭，恨不得找個老鼠洞鑽進去。
廳長斜了他一眼，輕蔑地道：“在搞好業務的同時，也要把思想端正！依你現在的狀況，已經不適合執行重大任務了。你先跟我回廳裏，就今的事做出深刻檢討。至於去l縣執行任務的事，還是讓鄒和張先生去吧。”
廳長情知，出了這個尷尬的事，再讓這個重案組組長去執行重要任務，已經不適合了，下麵要做的是，徹查組長的惡行，繩之以法。
完蛋了。組長心中暗暗叫苦，哭喪著臉，一聲不吭地徒後邊。
廳長一手拉著鄒方的手，一手拉著張凡的手，道：“謝謝你們二位。我會向省裏給你們報功的。”
張凡忙道：“給鄒局報功就行了。我呢，不需要，我是局外人。”
廳長看著張凡，意味深長地：“我會記住你的。”
張凡、鄒方和玄爺三冉達l縣城的時候，已經黑了下來。
沒有驚動縣警察局，三人來到一家酒店，開了兩間房住下來。
玄爺這一路上，已經發現鄒方在不斷地粘張凡。所以，他一進房間，便一頭倒在床上，嘻嘻笑道：“凡，今晚，我會睡得很死很死，你放心，該辦什麽事你盡管辦！”
著，做個鬼臉，指了指隔壁鄒方的房間。
“玄爺，正事吧。那個殺手具體位置在哪？”
“明早晨告訴你。”玄爺神秘地一笑。
張凡猜測，玄爺已經知道了殺手的藏身地點，隻不過想賣關子。
正要再問，鄒方推開門，探進頭來道：“凡，你過來一下。”
玄爺笑了，推著張凡：“快去吧！我什麽都沒看見。”
張凡走進鄒方房間，她已經脫了外套，隻穿一件半袖花衫，露出兩條白玉的胳膊，坐在沙發上，伸手招呼：
“凡，你過來坐。”
張凡走過去，坐在另一隻單人沙發上。
鄒方看了一下房門，聲擔憂地：“你的那個玄爺，不會搞錯吧？廳長已經知道了。如果我們在l縣沒結果，這糗可就出大了。”
“玄爺每次都準，這次……”張凡被鄒方這一問，也有點失去了信心。
“我是這樣想的，我在l縣認識一個老大，他手下人在江清作案，被我手拿住，他跑來求情，又給我們局解決了幾套住房，好在那人罪行不大，教育一下，就放了。老大因此特別感謝我。”
“找老大幫忙找殺手？”
“就是這個意思，我想了一下，這事兒可校”
“那好，明我倆一起去找l縣老大。時間不早了，你也趕緊休息吧，明一會很忙。”
張凡看著鄒方眼裏透出來的東西，情知再待下去會壞事，站起來告辭。
鄒方臉色一暗，沒有話，隨手拿起水果籃裏的桔子，在桌子上用力摔打著……
“啪啪……”一下一下，聲音裏充斥著不滿。
張凡假裝糊塗，有幾分狼狽地逃出房間。
回到自己房間門前，推門，推不動。
刷卡，刷不開。
“篤篤篤……”輕輕地敲門。
沒人回應。
“玄爺玄爺，是我，張凡！開門呀！”
沒動靜！
這玄爺，把門從裏麵給反鎖上了。
哼，老爺子的想法怎麽這麽猥褻，我張凡是那種人嗎？把我想得也太不堪了，人家堂堂的大警花，大局長，我給拿下就給拿下？
無奈地站在那裏，正在發愁，忽然背後響起鄒方的聲音：
“進不去了？”
張凡猛地回頭，一股熱血差點噴出腔子。
鄒方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袍，胸前風光不遮，雙手慢慢係腰上的帶子……動作慢得出奇。
“玄爺老糊塗了，我沒回房間，他就反鎖上了。”
張凡一臉無奈，同時把頭扭向一邊，不敢看她睡衣領口裏露出來的耀眼色彩。
“再開一個房間就是了。”鄒方眼光熠熠地，兩手上的帶子，卻是始終沒有係好，還在手裏扯著，看上去不知是要解還是要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