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互相指責的情侶(一)
醫生檢查了章聽雨,說她是腦震蕩,需要住院觀察兩天。
從檢查室裏出來的章聽雨見到夏梓言的眼睛紅紅的,以為夏梓言是擔心她,她忍不住調侃地說:“哭什麽啊?我不是好好的嗎?”
知道章聽雨誤會了,不希望章聽雨在不舒服的時候還要擔心她,於是,夏梓言將偶然撞見秦書墨和周寧寧在一起的事情忍在了心裏,沒有告訴章聽雨。她握住了章聽雨的手,說:“還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就是頭暈。”章聽雨有些虛弱地說,她剛才真沒料到江鳴倩會有這麽瘋狂的舉動,所以,江鳴倩衝上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懵了。
握住章聽雨的手,將她帶到了病房,夏梓言說:“好好休息,我已經給殷吳霽打電話了,他應該很快就來了。”
躺在床上,章聽雨歎氣說:“今天還好是跟你在一起了。如果是我獨自遇到江鳴倩的話,還真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我也沒有幫上什麽忙。”回想不久前的情形,夏梓言心中有些愧疚。
正當章聽雨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殷吳霽神情焦急地走了進來,當見到章聽雨的額頭上包著紗布的時候,他的臉上滿是心疼。他快步地走到了章聽雨的麵前,握住了她的手,說:“好端端的怎麽受傷了?”
剛擦夏梓言通知殷吳霽的時候並沒有跟他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她隻說章聽雨受傷了。接到夏梓言的電話,他也顧不上和人談事情了,他飛快地開車來醫院。一路上,他一直揪心著章聽雨的狀況,有好幾次差點都闖紅燈了。
覺得今天的事情不管怎樣都不能瞞著殷吳霽,夏梓言憤憤不平地說:“是江鳴倩害得小雨住院的。”
接著,夏梓言言簡意賅地把不久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殷吳霽,殷吳霽聽了之後眉頭緊緊地擰了起來。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的他緊緊地握住章聽雨的手,愧疚地說:“小雨,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才會受傷的。我向你保證,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的。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了。”
章聽雨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有殷吳霽在陪章聽雨,夏梓言也就放心了,於是,和他們告別後,她就離開了醫院。
此時,天上已經掛著一輪圓月了。
最近這段時間,天氣已經轉涼了。身上隻穿了薄薄的毛衣的夏梓言在一陣冷風吹來的時候,她忍不住摟住了自己的雙手。最近這段時間實在發生太多的事情了,她隻覺得自己腦子亂糟糟的,整個人都有氣無力的。
已經過了下班的高峰時間,路上的車子並不多,覺得有氣無力的她坐計程車回家了。
下了車,心不在焉地她走到門口才發現秦書墨站在那裏等她了。見到秦書墨的時候,她有片刻恍惚,然而,回過神來,想起之前他不接她的電話,他甚至又瞞著她和周寧寧見麵的時候,她就覺得心裏堵著一口氣。
於是,她沒有理會秦書墨,徑直從包包裏拿出鑰匙開門。
見到夏梓言的臉上不好,秦書墨笑著說:“怎麽了?打你電話你一直不接。”
夏梓言仍舊沒有搭話,開門走進了家裏。剛才坐在車上的時候,秦書墨確實給她打了電話,不過,覺得心裏跟一團亂麻似的她並沒有接他的電話。因為她怕自己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會忍不住掉眼淚,而她沒有辦法忍受自己在眾人麵前掉眼淚。
秦書墨跟在夏梓言的身後進了門,他繼續說:“怎麽了?為什麽不說話?”
夏梓言低著頭,並沒有看秦書墨的眼睛。
秦書墨伸出手,抬起了夏梓言的下巴,發現夏梓言的眼睛紅紅的,他的眉頭擰了起來,說:“發生什麽事情了?你為什麽哭了?”
夏梓言別過頭去,避開了秦書墨的視線,隨後,她把包包隨手仍在了茶幾上,她撈過一旁的抱枕抱在了懷中,沒有說話。
見到夏梓言這副模樣,秦書墨的心裏也不好受,他走到了夏梓言的身邊坐下。即使她沒有理會他,他也還是努力地跟她搭話,說:“你是生氣我剛才沒有接你的電話嗎?我剛才是因為不方便才不接你的電話的。”
夏梓言終於對上了秦書墨的眼睛,她努力地讓自己的情緒和語氣都保持平靜,她說:“你給我說說看怎麽不方便了?”
“我剛才和人在談事情。別糾結我不接電話的事情了,我後來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嗎?不要為了這點小事不開心了。來,笑一個。”秦書墨說著還伸出手去,輕輕地扯著夏梓言的臉。
夏梓言卻揮開了他的手,說:“秦書墨,你有事情瞞著我!”
極少聽到夏梓言連名帶姓地叫著他的名字,秦書墨不由得愣了一下。不過,他還是笑嘻嘻地說:“沒有啊,你不要多想了。”
“我多想?”夏梓言一臉諷刺地望著秦書墨,說:“你剛才是因為和周寧寧在一起才不接我的電話的吧?”
秦書墨皺著眉頭,本能地否認,說:“你胡說什麽呢?”
從剛才開口的時候,夏梓言就在心裏祈禱著秦書墨不要瞞她,可是,他卻沒有如她所願。現在,她都已經提到周寧寧的名字了,他還是否認。想到他竟然欺騙她,她的心就像被人用刀子割著,鮮血不斷地流出來,而她隻能睜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傷口流血。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忍住從心底不斷地湧上來的憂傷,她直直地盯著秦書墨的眼睛,說:“秦書墨,你究竟還要瞞我到什麽時候?你明明就是跟周寧寧在一起才不接我的電話的。”
見到夏梓言此刻傷心的模樣,秦書墨再也說不出否認的話來了。心裏覺得疲憊的他問:“你怎麽知道的?”
秦書墨的話讓夏梓言的臉上露出了諷刺的笑容,她說:“我都看到了。”
秦書墨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可是,對上夏梓言那不信任的目光,那些解釋的話語被硬生生地堵在了喉嚨裏,怎麽都沒有辦法說出來。
看到秦書墨啞口無言的模樣和想到她他剛才那否認的話語,夏梓言隻覺得諷刺極了。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神情激動地說:“如果不是我看到你們兩個在一起,你到現在還想瞞著我吧?你沒有接我的電話,也是怕周寧寧不開心吧?你明明跟我說和她之前的感情已經過去了,可是,你卻瞞著我,一次又一次地跟她私下接觸。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你難道不覺得你過分嗎?”
從來沒有見到夏梓言這麽激動的模樣,秦書墨有些愣住了。回過神來後,他試圖解釋說:“我是不希望你多想才會那樣說的。我知道你很介意周寧寧,我也已經盡量避免和她接觸了,可是,這個世界就是這麽大,偶遇她我有什麽辦法?終究是認識的人,避而不見反而顯得更加奇怪。”
“偶遇?”夏梓言冷笑,說:“一次是偶遇,兩次也是偶遇,三次呢?秦書墨,你到什麽時候才能坦誠地麵對我?”
被夏梓言咄咄逼人的態度弄得有些煩躁的秦書墨說:“我會這樣還不是因為你太介意她的存在。每次隻要我跟她有一點點的接觸,你都會因此不開心。你以為我想要見到你不開心的樣子嗎?見到你不開心,我心裏也不好過的。該說的,我之前都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可是,你卻怎麽都沒有辦法釋懷。我知道你沒有安全感,所以才會隱瞞你。”
秦書墨的解釋聽在夏梓言的耳裏跟狡辯沒有什麽差別了。她冷笑了一聲,說:“說到最後,一切都是我的錯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