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0章 :陰影與噩夢
“那行吧,我知道你不是那麽小氣的人。”木寶兒笑眯眯的繞過蘇柳卿走進屋子裏。
這三個瓶子正好自己拿來用,一個當花瓶,一個當自己畫水彩畫的涮筆筒,另外一個嘛……幹脆拿來扔瓜子皮吧!?
木寶兒剛剛轉過身去,一邊怔怔的看了好久的蘇柳卿一下子,整個身體像蒸的時間太久的年糕一樣軟了下來,幸好旁邊的管家扶住了他。
“管家,記住,家裏這些瓶瓶罐罐的價格千萬不能讓木寶兒小姐知道。”
“是,少爺。”
雖然東西壞了很心疼,但木寶兒是自己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的,也算是值!?
院子裏粉色百合已經換了好幾茬,每次都是一朵枯萎了,整盆都要搬走,不過好在新開餐廳的後院,新的花房也已經弄好,家裏的花基本都是從那邊運過來。
生了好長時間的病,不但是家裏的院子已經變得又陌生又冷清,就連自己之前經常在飯後跟蘇柳卿去的後山,自己也記不得是什麽樣子了。
木寶兒這幾天幾乎是死推著蘇柳卿去上班的,自己一個小職員不去幾天還可以,董事長都不去,這公司不是要亂套了嗎!?
“這幾天的藥你都按時間吃了嗎?”蘇柳卿打開放在床頭櫃上的一隻透明玻璃小瓶子,裏麵藍色的小藥片少了一大半。
“當然吃了,這是拿錢買來的,又不是大風吹來的。”
木寶兒抓過蘇柳卿手裏的瓶子,從裏麵拿出兩小粒。
“你這幾天沒去公司,之前跟你經常在一起玩的那個小肉球,叫……對,叫李歌藍的那個,我看她好像情緒也不怎麽高漲。”
“我明天說著什麽也要去公司了,好多事還沒處理,再說著我一個人在家也挺無聊的,感覺自己好像要發黴生出蘑菇來了。”
抬手想要起來穿上衣服,眼前卻突然一下子就黑了,是誰把燈關了?不會啊,此時此刻可是白天,而且眼前好像也不是完全的一片漆黑,而且好像有小雪花在轉。
木寶兒扶著牆半天也沒緩過勁,一邊的蘇柳卿看她這個樣子,感覺簡直要火燒眉毛,立刻沒了主意。
“木寶兒你怎麽了?”
“你沒事吧?回答我啊”
不管蘇柳卿怎麽搖晃木寶兒,怎麽跟她說著話,木寶兒還是一副好像聽不見的樣子,頭微微低著,眼睛緊緊閉著。
這是怎麽了??
身體好像變得輕飄飄的,剛才不是還在屋子裏跟蘇柳卿說著話,此時此刻這個地方,是家裏的後山嗎?腳下好像踩著風一樣輕快地的走著,一點也不費力。
“木寶兒……木寶兒……”
身後好像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叫自己,可是這裏的霧氣好大,根本看不清對麵的人長什麽樣。
這個女人的聲音忽近忽遠,瘦削的身影也是若隱若現。
她給自己的感覺怎麽這麽熟悉,好像院長阿姨一樣,可是這個聲音又肯定不是,阿姨也不知道自己住在這裏啊!?
“木寶兒,我無價的珍寶。”
這個溫柔的男性的聲音是蘇柳卿。
“蘇柳卿!?我在這!?”
木寶兒拚命的大聲喊著,雖然這裏的場景很熟悉,明明就是自己家裏的後山,不遠處就是蘇柳卿帶自己看過的小木屋,可是這股陰森冷冽的感覺直刺進心裏,好像刀子生生削著心髒。
忽然一壺清涼的風拂過自己的手指,蘇柳卿的出此時此刻眼前。
不對,確切的說著是他的臉出此時此刻自己眼前,除了仍然帥氣明朗的五官,其他身體部位,手腳,胳膊,都好像是這裏霧氣凝結的一般。
“快帶我回家,我好害怕。”木寶兒聲音顫抖的想去摸他的臉,結果一下子撲空了。
“為什麽要回家?你不喜歡我?不喜歡你的爸爸媽媽?”
他的聲音又出此時此刻自己身旁,這次的聲音格外的空靈,好像來自哪個自己接觸不到的異世界。
爸爸媽媽?自己的印象裏,隻有兩個愛笑的俊男美女。
“木寶兒,留在這吧,留在我們身邊,不要拋棄愛你的人。”
眼皮有著輕微疤痕的女人,一下子湧到自己身前,木寶兒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你是,我的媽媽?”
“對啊,我親愛的孩子,我四歲就離開身邊的女兒。”
她模糊不清卻纖弱的手伸過來,瘦骨嶙峋的樣子讓人心疼,可是這種場景下,總覺得這雙手伸向自己的喉嚨。
木寶兒轉過身,步履蹣跚的跑向小木屋,一路上本來的是小野花長著的地方,此時此刻卻生出了一叢叢的荊棘。
“嘶!?”
被一個小小的刺劃破,殷紅的鮮血滴在地上……
這裏的地怎麽這麽白,剛才的霧氣散下去,陽光照進來了嗎?
木寶兒微微睜開雙眼。
轉頭看向身邊,蘇柳卿一臉焦急的扶著自己,額頭上是因為緊張浸出的細密汗珠,掃了一眼屋子裏,還是一樣。
“可嚇死我了,剛才怎麽叫你怎麽搖你都沒有任何反應!?”蘇柳卿擔心的看著木寶兒。
理了理淩亂的鬢角,腦袋還是有點昏昏沉沉的,扶著蘇柳卿的手到床邊坐下。
“我這樣多長時間了?”木寶兒感覺自己暈乎乎的好難受。
蘇柳卿看看手表,“大概四五分鍾吧。”
剛才自己跑了那麽遠的一段山路,隻過了四五分鍾?沒見過麵的爸爸媽媽,語氣奇怪的蘇柳卿,這些都是怎麽一回事。
自己的身世一般不會有人故意提起來,剛才那是噩夢,還是自己不願麵對的陰影呢……
可是剛才的場景此時此刻回憶起來,又是那麽的真實。
看木寶兒愣著出神也不說著話,蘇柳卿在一邊握著她的手皺起眉頭。
剛才一瞬間的情況自己看得清清楚楚,基本上是低血壓的症狀,可是木寶兒之前沒有這種情況啊!?
難道是有什麽誘因?
人,事,物,無數的東西好像幻燈片一樣在蘇柳卿腦海裏一幕一幕的掠過去,難道是……
扶著木寶兒睡下又給她蓋好被子,蘇柳卿撥通了一個電話。
“給我查查,這個東西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的手中捏著的,正是一個通體透明,隱約能看出一點藍色的玻璃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