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舊識

  在林詩茵前往輔國公府參加宴會的同時，封寒笙正迎著朝陽前往皇宮。


  每一位回京都述職的官員都可以有一次麵見陛下的機會。雖然因為公務繁忙，大部分官員都不會被召見，隻會在等待了一段或長或短的時間後前往新的任地，但如封寒笙這樣在外任親民官、長官的官員，都會被吏部呈報，安排麵見的時間。


  幾年沒回來，京都街市上還是那麽的熱鬧，封寒笙今日沒用家裏的馬車，反而很有閑心的帶著霜露走去皇宮，他看著倒是挺有興致，遇到糧鋪、布莊、肉攤之類的攤鋪還要上前問問價格，不急不慌的樣子快要把霜露給愁哭了，生怕耽擱了時辰。


  陽光曬在身上暖融融的，兩人慢吞吞的走了大半個時辰，才走到距離皇宮還有一柱香遠的地方。


  離皇宮越是近，各部的衙門越多，沒了市井熱鬧氣息，隻給人一種莊重威嚴的感覺。


  待兩人行至宮門前，出示了文書，守門的護衛對

  封寒笙點點頭，“封大人裏麵請。”


  說罷，伸手攔住霜露，請他在宮門口等待。


  門內自有太監引著封寒笙往殿前走，宮中當值的太監，小心謹慎那是刻在骨子裏的，全程除了必要的提醒幾乎不說什麽話，直到地方了，這才一指旁邊的廂房，“封大人請在此等候片刻。”


  封寒笙點頭，推開虛掩的門走進去，隻見不小的屋子裏坐了幾十位等候覲見陛下的官員，少數人如封寒笙這樣有個確切的日子時辰的，大多數都是每日來守著，隻等哪一日陛下不那麽忙，額外召見的。


  封寒笙環視屋內，尋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剛閉上眼睛在心中打起一會麵見陛下的腹稿，就聽到一聲微顫的喚聲，“你是，封寒笙？”


  封寒笙睜開眼，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頭發花白的老人愣了愣，埋藏在最深處的記憶被挖掘出來，他遲疑的說著，“您是，章大人？”


  來人點頭，“咱們許多年沒見了吧。”說著，

  來人就近坐在了他右手邊的座位上。


  封寒笙點點頭，剛才有些激動的表情收斂起來，聲音恢複往日的鎮定，“我與章大人，至少十幾年未見了。”


  應該說，從封寒笙入朝為官起，就再未見過這位章大人了，就連早年的偶爾通信，也在遙遠的時間和路程中斷掉了。


  封寒笙看著容顏蒼老許多的章大人，想了想，說：“章大人今次是回京述職？”


  章大人聞言擺擺手，笑了一下，語氣有些愉悅的道：“我都到了告老還鄉的年紀了，這次覲見之後，就會拖家帶口的回老家過安生日子了。”


  封寒笙微微垂眸，不期而然的想起了那位比麵前的章大人要年輕了十歲，但卻頭發蒼白，蔓延滄桑的故人，“那也挺好，您辛苦了大半輩子，是時候享享清福了。”


  章大人點頭，“可不是，我這些年都在外任官，回京都的時候加起來都不知道有沒有一年的光景，終於可以在一個地方安頓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