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義德帝去世

  鍾聲突兀的響起,別說宮外了,宮中的主子們都是一臉的茫然加懼怕。


  好在皇後娘娘執掌後宮多年,這時候也穩得住,先是叫了太醫,然後帶人一起去了義德帝的宮殿。


  宮殿內,義德帝臉色青白,孤零零一個人的躺在地上,細看之下會發現他的嘴唇顏色發紫。


  皇後娘娘見了一時腳下站不穩的要跌倒,好在被身邊的紅霞扶住了,但也難過的別開頭,讓太醫們診治。


  太醫們是真的被眼前的情形弄懵了,顫顫巍巍的診脈過後,齊刷刷的跪在了地上,其中院判聲音發顫的道:“回稟皇後娘娘,陛下、陛下誤食了毒藥,駕崩了。”


  義德帝身邊常年不離人,喝口水都要查驗數次,怎麽可能是誤食了毒藥?


  皇後娘娘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認真的看了義德帝一眼,轉身派人召集眾位大臣們進宮,再安排侍衛們守好皇宮,同時命令各個宮殿關門落鎖,不許進出。


  待皇後娘娘穩住後宮情形,收到宮人的稟報,帶著人來到鍾樓後,就見德妃站在那裏笑得開懷。


  皇後擰眉看她,“德妃,你為何要這樣做?”


  寒風中,德妃回望她,就見她麵上妝容完整,頭發絲都服服帖帖的,整個人依舊如往日的端莊氣派,仿佛義德帝突然駕崩和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對她沒有絲毫的影響。


  她忍不住笑起來,笑得很大聲,也很淒慘。半響後,才在皇後凝重的目光下淡淡的說:“我的兒子他死了,死在冰天雪地的東北,我這個做母親的都沒能在他死前再看他一眼。”


  “曾經的太子,後來的廢太子,現在的純郡王,有什麽用呢?死了之後連聲喪鍾都不能有,陛下難過了兩天就過去了。”


  “就過去了!”


  “我十月懷胎生下的皇兒,若不是陛下一定要他在冬日裏去往封地,怎麽會就這麽沒了呢,膝下連個兒女都沒有,就這麽孤零零的。”


  所以,她裝作接受了這一切,主動去義德帝麵前邀寵,而義德帝因為她兒子的事情自覺有些虧欠她,便時常見她、寵幸她,也給了她動手的機會。


  皇後眉頭緊皺,重重地嗬斥道:“德妃,這不是你能犯下如此大錯的理由。”


  天寒地凍,可能都不及皇後的這一聲嗬斥聲讓人醒聵震聾。


  德妃瞬間反應過來,隻淡聲道:“陛下駕崩,敲喪鍾有什麽不對嗎?”


  她確認自己手腳做的很幹淨,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也沒有人親眼看到她喂食義德帝毒藥。


  因此,陛下服食毒藥而亡跟她有什麽關係?

  想到這,她詭異一笑,“皇後娘娘您不也沒有阻止嗎?!”


  皇後眼睛沉沉的看著她,半響才道:“喪鍾已

  響,如何阻止?但是陛下突然駕崩,儲君未立,朝中要亂起來了。”


  這邊兩個人在這掰扯敲喪鍾的事情的時候,朝中大臣們也在激烈的討論中。


  中心主旨是,立哪位皇子為太子。


  太子太傅高大人先開口,“陛下駕崩前,明顯更看重皇長孫,若不是陛下駕崩的突然,當立皇長孫為皇太孫才是。”


  戶部尚書:“陛下駕崩的突然,駕崩前連句話都沒留給咱們,咱們怎麽揣摩陛下的意思?”


  禮部尚書忍不住道:“我們當然知道陛下的意思,但是,一來我們現在不知道皇長孫的能力;二來,皇長孫現在人還在東北賑災呢,短時間內根本回不來。而且,皇帝可不是太子,能輕易廢除。”


  兵部尚書點頭,“如今朝中無太子,各個封地的親王若是知道陛下駕崩的消息,必定會趕來京都。”


  他的言下之意沒有明說,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


  若是親王們為了這個位置打起來,朝中難免會產生動蕩。


  於是,大臣們都發愁起來了。


  這是,一個聲音弱弱的響起,“自古以來,立儲君都是立嫡立長,十二皇子雖然不是長子,但他是皇後娘娘親生的嫡子啊。”


  禮部尚書眼前一亮,“而且,十二皇子素來聰慧。”


  刑部尚書跟著點頭,“立嫡立長,沒毛病,這樣子就算親王們趕來了,除了秦王外都是庶出的皇子,也沒理由打起來了。”


  高大人沉吟了片刻,也覺得按照義德帝的意思立皇長孫好像不太實際,因為誰知道皇長孫什麽時候能趕回京都,而且沒有陛下的旨意,皇長孫就算登基了,好像也不合適,畢竟皇子們還都活蹦亂跳著呢。


  也有一些心裏有小算計的大臣們支持請十二皇子登上皇位。


  畢竟,十二皇子年紀最小,剛登基的幾年,必然會由大臣們擺布,就算皇後垂簾聽政,但是到底是女人家,不過就當個擺設罷了。


  大臣們議論紛紛,一時間無法統一意見,隻能暫時僵持著。


  皇後娘娘知道後,連忙傳召了自己的娘家兄弟。


  ……


  義德帝駕崩,使得大楚王朝全國上下的百姓幾乎都沒法過年了。而得知這件事的親王們,大多都眼睛一亮,打著祭拜父皇的名義興致衝衝的就要往京都去。


  沒準到的早的能坐上皇位呢?


  文親王府上,王淑菲得知文親王要前往京都,眼中閃過一絲厲光,忍不住回想這些日子以來文親王是如何對待她和她的兒子的。


  若是文親王有幸登基為帝,那邊院子裏還有個女人等著摘桃子呢,以文親王的狠辣,直接毒死她也不是沒可能。


  而若是文親王沒能登基為帝,那麽她和兒子絕對逃不過新

  帝的清算,便是隱姓埋名的逃過了……


  可是,她自出生起便是郡主。她的兒子,自出生起便是皇子的嫡長子,憑什麽要隱姓埋名的過苦日子?

  既然不管文親王如何做,她都得不到好,而且她之前已經被拋棄了一回。


  王淑菲抬頭往那位側妃所在的院子的方向看了眼,眼神閃了閃。


  半響,她下定了決心,自抽屜裏取出了一瓶藥,然後去廚房要了一盅雞湯撒進去,這才親自端著湯盅往書房去。


  書房中,文親王正在與幕僚們商議這件事,眼見著就要消失的光芒重現在眼前,他就是死了也要抓住的,所以在聽到下人稟報王妃過來的時候,並沒有拒絕。因為他眼饞王淑菲手中的那些她父親留下的人手。


  等王淑菲進來後,就見屋子裏坐滿了幕僚,表情嚴肅中略有不滿的看向她,明顯是在對她打斷了他們的談話表示不滿,而文親王目光灼灼的向自己看來,似乎想要說什麽。


  她深呼吸幾口氣,待心跳的速度恢複正常,她微微一笑,端著湯盅上前,輕聲道:“王爺累了吧,喝點湯暖暖身子。”


  文親王現在對王淑菲有所求,因此很給王淑菲麵子,立刻打開喝了。


  王淑菲見狀,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而文親王剛覺得氣氛到位了,可以跟她談一談那些人手的事情,卻發覺腹中劇痛,仿佛有刀在裏麵攪和一樣。


  下一瞬,他的嘴角就溢出了黑色的血液,在場的幕僚們驚呆了,忙不迭地撲上來扶住他叫他的名字。


  文親王渙散的眼睛虛弱的瞟向那盅雞湯,再看向嘴角隱隱帶笑的王淑菲,仿佛靈光一閃的明白了過來。


  下一刻,他從袖子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捅到了王淑菲的胸口上,大罵道:“賤人,你害本王!”


  身體無力之下,文親王的力度並不大,再加上王淑菲穿的衣服足夠厚實,哪怕是削鐵如泥的匕首也隻堪堪刺破她的皮膚的表層。


  但是,那把被文親王放在袖子裏用來防身的匕首上是塗了劇毒的。


  饒是王淑菲已經在腦中演算無數遍怎樣將這件事嫁禍給管理後宅的側妃,讓自己和兒子坐收漁翁之利,也沒想到自己會被中了毒的文親王用匕首刺死。


  下一瞬,王淑菲倒在了地上,眼中還帶著不可置信之色,緊接著,文親王停止了呼吸,眼睛卻依舊死死的瞪著王淑菲所在的方向。


  ……


  同一時間,正摟著女人玩樂的範明隻覺得腦中一陣眩暈,暈的他忍不住嘔了出來。


  他的妾室們驚呆了,慌忙地端水拿手帕的服侍他。


  過了好一會,範明緩過來了,表情有些惶惶的看著半空中的幔帳。


  跟著他一起穿越來的那個金手指,在剛才莫名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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