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白麵饃饃、醬肘子
“撲通,撲通”數聲,丫鬟們像是下餃子一樣跳進湖裏。
好在這個人工湖並不深,而九皇子妃也被身邊的丫鬟拉扯了一把救的及時,隻是下半身衣裳沾水濕透了,上半身衣裳還好好的。
林詩茵的情況比九皇子妃要好一些,隻是摔倒在了湖邊,上半身沾到了湖水,手一撐,人就站起來了,她見到九皇子妃落水,第一反應就是抓住那個婆子的手,不讓她有機會逃脫。
隨著過來的人越來越多,那個婆子也沒了逃走的想法,瑟瑟發抖的站在那裏,身上冷汗淋漓,仿佛下一瞬就要沒命了一般。
宮元大長公主也在媳婦的攙扶下匆匆忙忙走來,見到這個情景連忙指揮道:“先將九皇子妃扶到抱夏裏麵,趕緊的把府醫請過來,再拿著本宮的帖子去宮中請太醫,要擅長婦科的。”
話音一落,眾人忙活起來,林詩婉這會剛換完衣服,站在抱夏門口看著丫鬟們抬著九皇子妃進了旁邊的正屋,整個人都驚呆了。
林詩茵拽住婆子推送到宮元大長公主麵前,張口就是,“見過宮元大長公主,臣婦夫家是京都知府封寒笙,適才就是這個婆子瞅準了時機撞倒了臣婦,連累的九皇子妃掉進水裏的。”
宮元大長公主聽了,眼神犀利的看她,一旁的她的長孫媳走上前來,小聲的在大長公主耳邊說了什麽,肉眼可見的大長公主的麵色平緩了。
她對林詩茵點點頭,看向那個婆子,“若是九皇子妃沒事也就罷了,若是九皇子妃腹中的胎兒保不住了,你全家為那個孩子陪葬吧。”
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能進到這樣皇家公主的府邸裏做事的,不是宮中內務府賞下來的調教好的宮人,便是祖宗三代都清楚記錄在案的人,宮元大長公主這麽說了,貴人一諾千金,就隻會是事實。
那婆子臉色瞬間灰敗起來,隻覺得心裏發苦,她小心的看向後頭走來的幾位皇子妃,眼中透著哀求。
王淑菲見了臉色也很不好看,淡淡的撇過頭沒看那個婆子,反而道:“不知道九弟妹現下身子如何了?”
宮元大長公主擔憂的看向抱夏。
這次是她下的帖子,邀請皇子妃們過來的。誠然,如果她之前知道九皇子妃可能有了身孕,那肯定不會給她下帖子,但是事實上九皇子妃剛才撕心裂肺的嘔吐還有種種跡象表明,她就是懷孕了。
九皇子迎親的時候驚了馬,被太醫診斷子嗣艱難,誰敢保證沒了九皇子妃肚中懷的這個孩子,九皇子還能有子嗣?
她心裏有些發苦,之前想好的那些事情都拋之腦後了。
抱夏裏,九皇子妃被身邊的丫鬟快速的換了濕漉漉的衣裳,整個人都捂在被子裏給太醫看診。
太醫診脈診了半天,慢慢的說:“九皇子妃這是有孕了,剛好兩個月,因為剛才落水和被碰撞的原因,胎懷的不是很穩,接下來的日子需要靜養,每日用安胎藥。”
太醫林林總總的說了一大串要注意的點,還招來丫鬟拿筆墨紙硯要開藥,完全沒注意到九皇子妃瞬間煞白的臉色。
她相公九皇子在迎親的時候遭遇了劫難,雖然她很當機立斷的在九皇子出事的時候就走出花轎跪在地上祈福,並且在九皇子回來之後悉心照顧。
但是,麵相有損和子嗣艱難這兩項還是幾乎斷絕了他登上皇位的路子。
九皇子是個重情的,看在她之前的種種表現上,並沒有表現的遷怒於她,但是九皇子妃明白,自家相公的心裏還是遷怒的。
眼看著就有希望一步登天,卻被人中途砍斷了樓梯,哪怕知道是砍斷樓梯那個人壞的事情,但是對樓梯還是不免的心生遷怒。
禦賜的婚事,尤其是到了這個地步,她根本不可能脫離九皇子妃這個身份,除非放棄所有的一切並且娘家也願意承擔風險的假死。
滿心絕望的時候,得知自己懷孕了,九皇子妃當時簡直是深淵裏迎來了一律曙光,抓著那一抹光芒拚命的往上爬。
而現下卻險些被弄的流產,那一抹曙光險些被別人給遮擋住了,這讓她如何受得了?而且,因為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九皇子好不容易重新振作起來,對她感情上也真摯了些,若是就這麽沒了……
九皇子妃眸色發狠,貝齒緊緊的咬著下唇。
而此時,林詩茵終於知道宮元大長公主的反應為什麽這麽大了。
九皇子妃懷孕了!一瞬間,她身上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張老夫人也來到了這邊,隻眨眼的功夫就明白了前因後果,拉住外孫女的手,輕輕拍著寬慰道:“茵茵莫怕,沒事的。”
林詩茵垂眸,看著自己微微沾濕的腳尖,隻覺得頭皮發麻。
林詩婉想了想,也跟著安慰道:“大姐隻是被牽累的,且這邊還是宮元大長公主的長孫媳讓咱們過來的,公主府上的下人衝突了姐姐,本就是公主府管教不嚴。最重要的是,九皇子妃並沒有流產。”
聽到前半段,張老夫人忍不住看了這個林三小姐一眼。隻覺得這姑娘性子天真爛漫,在這皇權至上的大楚王朝,皇子妃出了事,上麵的人震怒下來,還會管什麽道理嗎?
何況大長公主是什麽身份,她們家茵茵是什麽身份,陛下能因為一個兒媳落了胎責罰自己的姑母?但是卻能因為這個遷怒官員的官眷。
不過,林詩婉後半句說到點子上了,九皇子妃沒什麽事,那麽事情也怪不到茵茵頭上。
果然,跟太醫確認了九皇子妃安危的宮元大長公主親自過來,“這次是公主府的下人不規矩,讓封夫人受驚了。”
說著,大長公主從身後的女官手上接過一個黃花梨木匣子,親自遞到林詩茵麵前,“說起來,本宮與你外祖母還是舊識,卻讓你在本宮的賞花宴上受驚了,這裏麵是本宮年輕時候戴的物件,正襯你們這個年紀的小輩,收
下吧。”
張老夫人站在旁邊看了一眼,跟著說:“長者賜不可辭,茵茵收下吧。”
林詩茵笑著行了一禮,“我這個小輩,就偏了大長公主的好東西了。”
大長公主大笑,“本宮這還有許多好東西呢,沒事就來玩玩,也能讓公主府熱鬧熱鬧。”
宮元大長公主膝下兒子、女兒,孫子、外孫、孫女、外孫女,曾孫輩都生下來了,哪裏會不熱鬧,隻怕太過熱鬧了。林詩茵心知宮元大長公主的意思,笑著收下黃花梨匣子。
賞花宴辦成這樣,肯定不能繼續下去了,林詩茵眼神淡淡的撇了那個跪坐在地上的婆子一眼,和林詩婉一人一邊攙扶著張老夫人離開抱夏。
行至花園的時候,卻見到數盆放在那裏的鮮花,姹紫嫣紅,開的極為好看。其中有幾盆曇花,乃是番邦進貢上來的,被賞給了大長公主。而這些本來是宴會主題的花卉,也因為九皇子妃的事情,沒了人在意。
林詩茵輕歎一聲,“三妹妹去與陳夫人打個招呼,然後咱們就回吧。”
林詩婉這次來,是被訂了親的婆家陳夫人帶過來的,因此離開的時候也應該打個招呼才對。
林詩婉笑著點頭,往一旁正向這邊看來的陳夫人那走去。
坐上自家馬車,林詩茵看了眼自己胸前和肩膀上濕漉漉的痕跡,抓過帕子掀開衣服擋在裏麵,直到那股子濕意消失了,才靠著馬車壁悠閑坐下。
林詩婉有些不好意思,“這次若不是姐姐陪我換衣服,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林詩茵看她一眼,搖了搖頭,冷嗤一聲,“跟你沒關係,怕是有人一開始就算計我。不過這回九皇子妃遭殃,是神是鬼,也得顯露出身形來。”
說是這麽說,回想起之前看到的五皇子妃的眼神,林詩茵深深的皺了下眉。
車夫趕著馬車先到了林府,將林詩婉放下之後,才往封府行去。
馬車緩緩向封府行進,剛才林詩茵除了喝了一點櫻桃酪,吃了幾枚水果之外什麽都沒吃到,此時癱在那裏一隻小手抓著花生鬆子一個個往嘴裏送,另一隻手則放在糕點盤子上,手裏時刻捏著一塊糕點,等嘴裏空下去了就往裏麵塞。
張老夫人看著她這個樣子,既是心疼孩子,又是看不過去,索性撩開一邊車窗前的簾子往外看。
街道上熱鬧極了,做小吃的攤販們這會早就出攤了,馬車行駛的時候,林詩茵突然的吸了吸鼻子,聞到了剛出鍋的白麵饃饃,她趕忙直起身湊過去,卻見那個攤販拿著把打鐵刀,劈裏啪啦的對著燉了不知道多久的豬肉快剁了幾下,然後劃開饃饃將肉糜塞進去,再澆上一勺子湯汁。
林詩茵看的眼睛都亮了,連忙招呼道:“茉莉、茉莉,快去給我買幾隻白饃饃來。”
坐在車夫不遠處的茉莉脆生生的應是,叫車夫停下馬車,就跳下去跑去攤位買饃饃了。
而這會,林詩茵的視線又看向了左邊,那邊熱騰騰的鹵肉剛好出鍋,還有濃油赤醬、微微顫抖的豬蹄,攤主抄起刀連著剁了數下,蹄膀被分開,顫巍巍的,裏麵的肉都溢出汁水來,看著就可口的很。
而在這個攤位的左手邊,是一位賣醬牛肉的。牛肉鹵的恰到好處,切成薄片蘸醬,一看就非常有滋味。他的左手邊,攤主正在扯麵,扯的長長的往鍋裏一扔,片刻後燙熟了撈上來澆上鹵子,滋味美妙的很。
林詩茵看的目不轉睛,忍不住道:“這些賣吃食的攤主怎麽都在這邊擺攤了?”
這裏離封家不遠,是去林府的必經之路,林詩茵上麵沒有婆婆和嫂子管著,隔三岔五的就要回娘家轉悠轉悠,之前隻記得這邊賣很多時興的珠釵、荷包、陣線之類的小玩意,前頭路口倒是有一家茶館,裏麵的糕點味道很不錯,其他並沒有什麽出眾的。
她的聲音有點大,車夫聽見了大聲回道:“回夫人的話,咱們這附近都是官員的府邸,少數幾個商戶的府邸也都是有名有姓的富商甚至皇商的府邸。原先這邊擺攤賣一些女孩子喜歡的小玩意多是為了做各個府邸丫鬟們小廝們的生意的。前一次九皇子在攤位上受了傷,皇城那附近便不讓擺攤了,這些做吃食的老板就挪到了這邊。”
“因著味道著實的好,時不時有府邸的夫人、老爺派丫鬟和小廝來買,各個府邸放假的丫鬟和小廝也會來,生意不比皇城那邊差,漸漸的就更熱鬧了。”
林詩茵聽了,若有所思的垂下眸子,“所以,就跟當初台州修完了路,很多村落乃至鎮子都大批量的種植果樹一樣,有質量的貨多了,也會很吸引人。”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林詩茵低頭看了眼自己雖然幹透但是還能看出來痕跡的胸前,對車夫道:“你去幫我買一些鹵肉、鹵藕片、醬牛肉,還有那寬寬長長的麵,不遠處那炸糕也不錯,也買一點,還有那個新出爐的香酥雞……”說著說著,林詩茵沉默了下,“算了,你看哪個攤位排的人多,聞著味道也不錯的,都買點回來。”
車夫領命下去了,等了半刻鍾,待茉莉和車夫都回來了,馬車才緩緩地向封府而去。
林詩茵坐在馬車上,迫不及待的取了幾個白麵饃饃給眾人,一口咬下去,肉質鹹香,白饃饃外酥裏軟,細細的咀嚼麵香味十足。
她吃的一雙眼睛都眯起來了,而車夫手裏也拿了一個包在油紙裏的饃饃,吃的心滿意足的同時小心的注意著前路。
就在林詩茵連吃了兩個饃饃,正伸手向香酥雞而去的時候,馬車停下來了,車簾突然被撩開。
得知消息之後,擔心小妻子受到驚嚇嚶嚶哭泣的封寒笙看著車廂裏抱著香酥雞的雞腿努力的啃的小妻子,沉默了一下,默默的放下車簾。
林詩茵趕忙咬了一口香酥雞的雞腿給自己壓驚,張老夫人在旁邊看笑了,忍不住搖了搖頭,“茵茵啊。”
騎在馬上
一路緊趕慢趕跑回來,大夏天熱出了滿身汗的封寒笙,看著吃的滿嘴流油的車夫,心情很複雜。
林詩茵三兩下把雞腿咽下去,擦擦小手和小嘴,掀開車簾,盈盈看向自家相公,“相公,你回來了,剛才茵茵嚇壞了!”
封寒笙看著她的臉,沒過兩息,伸手將她抱下了馬車,對著張老夫人點點頭之後,邊抱著林詩茵往府裏走,邊用手輕輕的蹭掉她嘴角的油跡,歎氣,“你啊……”
話沒說完,被林詩茵往嘴裏塞了一個白麵饃饃。
林詩茵看他說不出話來了,這才說道:“宮元大長公主的府上當真氣派,席上的果子和櫻桃酪之類的都是禦賜的,品相味道都極好。當然,有些還是比不過咱們台州桔子山上養的果樹,也不知道那些黃皮什麽時候能成熟,也能送一些過來。但是妹妹這都懷胎有八個多月了吧,還是留著給她坐月子的時候吃吧,也能甜甜嘴。”
她顧左右而言他,絮絮叨叨的,封寒笙也沒煩,一路把她抱到院子裏,往貴妃榻上一房,自己抓著白麵饃饃吃起來,也不說話,就淡淡的看著小妻子。
林詩茵沉默了下,將在大長公主府先是遇到了冒失的上菜丫鬟到九皇子妃被她身體重力撞得掉了人工湖裏說了一通。
封寒笙聽完,抱住林詩茵,“這陣子除了回娘家,就不要去其他府邸了吧。”
林詩茵點點頭,見封寒笙吃的香甜,忍不住湊上前虎口奪食,然後美滋滋的嚼著,“這家的饃饃真好吃,肉也燉的好,明兒讓茉莉再去買一些回來。”
封寒笙本還想好好安慰安慰她,卻沒想到小妻子是個隻顧著吃的,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後,揉了揉她的腦袋,低頭在她唇上狠狠的親了一口解氣。
……
不說封府封夫人林詩茵被她家丈夫親的快喘不上氣了,堅定的認為後者是在報複她。
卻說,九皇子得知自己的皇子妃落水後,表情完全繃不住了,等確認孩子還在,隻是有點滑胎的跡象,需要喝保胎藥,撲通直跳的心髒才算是緩和回來。
白日一番折騰,懷著身孕本就有些疲憊的九皇子妃頗感精神不濟,在喝了太醫給熬出來的保胎藥後,就在丫鬟們的守護下,在大長公主府裏沉沉的睡過去了。
不多時,九皇子匆匆而來,先是見了自己的皇子妃,跟太醫確認了皇子妃腹中的孩子還在,這才隨著大長公主去了主院,審問那個造成這一切的婆子。
那個婆子姓蔣,早年嫁給大長公主府上做粗活的奴仆,此時被皇族後裔們銳利的眼神盯著,癱坐在地上滿頭滿身都是汗,眼神也呆滯住了。
九皇子很氣,他很可能這輩子就這一個孩子了,卻差點被這麽一個下人害沒了。而且,他有些陰謀論,君不見身為嫡長子的太子都被害死了,可見兄弟們為了這個皇位多心狠手辣,若是他這個孩子沒了,皇帝無論如何也不能是個不能生的……
“是誰指示你害皇子妃的?”他陰森森的看著這個婆子。
婆子身子顫抖,嚇得眼睛都對不上焦了,“老奴,老奴……老奴沒有害皇子妃。”
一個白瓷茶盞在她身旁碎開,熱茶濺到了她的身上,她顫顫著身子,一五一十的開始交代。
九皇子的眼神隨著她的話語,越發的陰沉。
……
深夜,封寒笙正睡著,突然感覺到一雙小手圍住了自己的腰,手越收越緊,讓封寒笙不適的皺眉睜開眼。
月光下,他看到林詩茵的臉上布滿了汗珠,側著身一雙手抱著他的腰仿佛抱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唇瓣咬的幾乎要滴血,一疊聲喃喃道:“救救我,救救我。”
封寒笙悚然一驚,連忙環住林詩茵的身子,卻發覺她背後濕漉漉的,已經被汗水給浸濕了。此時這些汗水已經涼透,粘膩膩的黏在她的身上。
封寒笙試圖叫醒小妻子,卻不知道對方到底做了什麽夢,無論外界發生什麽,都隻會收緊自己的雙手,喃喃著求救。
在注意到林詩茵眼睛流出來淚痕的時候,封寒笙狠狠皺眉,將林詩茵身上的中衣撕扯開來,抱著她去外間找到水輕輕擦拭身體,然後裹進被子裏,拍拍她的背,柔聲安撫道:“茵茵不怕,你夫君在這裏,不怕,沒人能害你,能欺負你。”
如是的哄了半響,林詩茵的手臂終於沒再收緊,眼角不再溢出眼淚,情緒似乎漸漸的穩住了,靠在封寒笙的胸前慢慢的睡過去了。
林詩茵是睡過去了,封寒笙卻緊緊的皺起眉。他試圖將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拿開,卻被林詩茵反射性地抱的更緊,剛才穩定下來的情緒又一次激動起來。但饒是這樣,卻很難將她叫醒。
封寒笙無奈,摸摸她的長發,柔聲哄了許久,直到林詩茵睡踏實了,才抱著她慢慢的睡過去。
第二天林詩茵起來的時候隻覺得胸口心髒跳動的速度很快,還有點心悸的感覺,但這種感覺轉瞬即逝,反而她看到自己被封寒笙整個兒圈在懷裏,睡前穿在身上的中衣碎成了數塊扔在一旁,俏臉微微一紅。
封寒笙睜開眼,還沒來得及跟林詩茵說昨夜她夢靨著的事情,卻被對方當胸打了一下,“封寒笙,你過分!!”
她未著寸縷的趴在封寒笙身上,一看就知道他昨夜做了什麽事,偏偏對方衣裳整齊,這麽一對比,不由讓人生氣。
她眼睛睜得大大的,圓溜溜的,嘴唇上昨晚咬出的紅色還沒有完全褪下去,唇紅齒白,俏臉含著羞澀,看的封寒笙忍不住低頭吻了她一下。
林詩茵很氣,揮舞著小手要拍他,封寒笙一想到昨夜她怎麽都叫不醒的樣子,心裏有種恐慌感,壓低身體繼續親她。
林詩茵被親的迷迷糊糊,隻能抓著他肩膀處的肉反抗。
但是,這在封寒笙麵前如同被按住了殼的小烏龜,怎麽搗騰著四肢,都逃不過對方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