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張氏早產
紅梅說著的時候雖然語氣平淡,麵上也沒什麽大的表情變化。但是從錢夫人辰時就到了,而她午時過後,等林詩茵都吃飽了飯了才跟她說這事就可以看出她非常的不喜歡錢夫人。
其實,說不喜歡錢夫人也不恰當,最主要的是她們現在已經大概猜到昨晚封寒笙遇到了什麽事情了,而昨天下午封寒笙是派了人回家說晚上要去錢先生那裏的。
所以,哪還有不明白的?
不就是錢先生給她們家爺送美人嘛,而且送了美人還不夠,還要下藥?!
背地裏,紅梅和芍藥都狠狠的吐槽,“這錢先生一臉正經的樣子,還真看不出有做老鴇的念想啊!”
紅梅在錢先生和穆先生一家剛來的時候,是有去那邊照顧過的,再一聯想錢先生後院的鶯鶯燕燕和年歲差不了幾個月的那群庶出子女們,隻覺得替錢夫人氣的要命!
但是,再同情錢夫人,如今她的丈夫算計上了自家主子……
林詩茵聽了紅梅的話,端著茶盞漱口的動作一頓,過了會,才無奈的看了眼紅梅,道:“既然錢夫人已經等了許久,便請她去偏廳稍後,我換身衣服再去見她。”
你要問林詩茵生不生氣?
已經氣炸了好嘛!
封寒笙家世好,能力也出眾,最關鍵的是與林詩茵情投意合。兩人成婚快一年了,還每天都抱著睡在一起,大夏天的林詩茵不嫌棄封寒笙身上的熱氣,大冬天的封寒笙會將手掌搓熱給她暖肚子、暖小腳。
林詩茵和封寒笙的相處,比之張氏和林二老爺的相敬如賓還要更親近一些,而封寒笙的種種舉動讓林詩茵心裏的占有欲擴大。
在她眼裏,這是她一個人的相公!
如今,一個外人撿了不知道香還是臭的東西,就想貼在她的夫君身上,這讓林詩茵如何能接受的了。
錢夫人一大早過來,要說什麽都不需要動腦子想的。如果辰時那會丫鬟就來稟報,那林詩茵她肯定是直接不見客的,隻是這會已經讓錢夫人等了許久了,倒是不好不見了。
錢夫人也知道自己被冷落了,但是卻不敢抱怨,畢竟她相公這事做的太缺德也太沒心眼了。
林詩茵既然來見她了,自然不會再冷言冷語。看著她讓丫鬟送上來的禮物,輕輕的皺了一下眉,說:“錢夫人,這些東西也太貴重了,不必如此。”
眼見她還要繼續說話,林詩茵抿了下唇,又道:“男人們的事情我向來是管不了的,咱們女人難得聚一聚,就聊些女孩子的話題。”
說著,她還看向了紅梅,“紅梅,你去把大小姐請過來,咱們一起說說話,聚一聚。”
錢夫人心中歎息,卻明白了林詩茵的意思,便順著她的話說起來了。
晚些時候,封寒笙回來了,林詩茵將白日錢夫人來找他的事情說與他聽,封寒笙幫她剝桔子的手頓了頓,表情不是很好的說:“他們過些日子就會離開台州,以後也不必來往了。”
他這樣的態度,林詩茵並不覺得奇怪。任誰被算計成這樣,都要惱火。
隻是,封寒笙的下一句話吸引了她的注意,“我查到,那個錢先生找來的女子,是陶家家主的庶妹的庶女。”
念起來有些繞口,但是卻讓人瞬間就反應過來了,“這是想在你身邊安插人呢,還是想給你吹枕邊風呢?”林詩茵小手撐著下巴,不解的問。
封寒笙皺了下眉頭,“再過不久,該競拍鹽引了,這幾個豪紳家族表麵上關係好,實際上都想壓對方一頭,想用這種手段拉攏我也不稀奇。”
“不過,陶家是做糧油生意,之前天災的時候,我強壓著台州的糧油價格,不讓上漲的太厲害,陶家等做糧油生意的人家因此少賺上太多錢……”
林詩茵點點頭,小手覆上他的,“總之,咱們都防著點就是了。”
封寒笙反手跟她十指相扣,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指尖,有些失望的說:“隻是沒想到,錢先生這麽沉不住氣,也沒有擔當。”
……
十月初的時候,錢先生一家離開了台州,說是回老家過年去了。
誰都沒提過他們過完年還會不會回來這樣的事情,但是彼此心照不宣。
十月份,台州的蜜桔大批量上市。
不得不說,台州蜜桔的模樣和口感當真是一絕,金黃色的外皮,看著就漂亮,裏麵的桔子瓣很容易剝開,水分充足又帶著十足果香的香甜氣息,空口吃上五六個也不膩。
相對的,封寒笙就有些難過了。
接近年尾了,按照往年的習慣,進行考功的官員要歲考了。自打封寒笙來了,被敲打的不敢再亂管事的王通判也著急起來,便是跟封寒笙一起忙活鹽引的事情。
想要鹽引的家族太多,封寒笙隻看著那競拍的價格便知道了往年的貓膩,但是往年不歸他管,隻要管好這一任便是,也因此忙碌的很。
又一日放班歸家,天色已經黑透了。
封寒笙帶著王有根和另一名護衛踏進家門。一進門,就看到因為秋天到了而開始落葉的樹上紮滿了綢緞纏成的花,在亮如白晝的燈籠的照映下五顏六色的看著好看極了。
他驚起了一下,將今日在腦子裏過了一遍,然後不解的問迎出來的小廝,“今天是什麽好日子嗎?”
小廝很興奮,“爺,今天不是節日,但是夫人今天心情很好,特地讓小的們綁上這些假花。”
主院的林詩茵此時正在封樂蘭的指導下繡花。
寶石藍的料子,上麵用大紅色的絲線繡出牡丹富貴的圖樣來,看著有些老氣、俗氣,但是給老人家做抹額卻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封寒笙進來後,林詩茵隻抬頭看了他一眼,說:“夫君,你回來啦。”
“夫君”這兩個字從林詩茵嘴裏喚出來,讓封寒笙心中觸動,林詩茵已經好些日子沒這麽親密的叫他了。
愉快的點點頭,奉上回府時在玉樓買來的一對白玉籽料的貴妃鐲,鐲子通體瑩白通透,玉質油潤,密度上佳,戴在林詩茵手上顯得她手腕纖細,更加好看了。
自封寒笙被錢先生算計之後,這些日子他都牟足了勁的在討林詩茵的歡心,努力的爭取回主臥睡的權利。
封樂蘭樂的在旁邊看樂子,不時的還能收到親哥送來的請她幫忙求情的禮物,小日子過得富有極了。
不多時,晚膳擺上了桌。
天氣漸冷,但是海鮮依舊肥美,封寒笙先是幫林詩茵盛了一碗佛跳牆給她喝,然後把那盤子紅燒大蝦移到麵前,開始扒蝦殼。
林詩茵這個甩手掌櫃被伺候的,恃寵而驕極了,邊吃著嘴裏的看著碗裏的邊嬌裏嬌氣的嫌棄道:“夫君,這隻大蝦的尾巴又斷了,你自己吃吧;夫君,這隻螃蟹腿剝的不完整,蝦膏還在裏麵呢;夫君……”
封寒笙非常好脾氣的伺候著林詩茵,指哪打哪。
封樂蘭搖了搖頭,看中了最中間的那隻張牙舞爪的大螃蟹,光是蟹腿就有她半個手臂長,等綠翹幫她開了兩個蟹腿吃了後,直接就飽了。
餐桌上,封寒笙對林詩茵照顧的無微不至,但等到晚上後,他開始享用自己的大餐,在林詩茵脖子和身上留下了無數的痕跡,讓她眼淚都淌濕了臉頰。
……
十一月初的時候,知州府過冬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府上的下人們人均兩套過冬的衣服,還有足量的木炭等取暖的東西。就連桔子山和茶山,林詩茵都讓人給送上了足額的碳,保證讓他們冬天不至於凍著。
忙活完了家中事物,林詩茵想起育養院的那些百姓們,準備帶上一些取暖的木炭、火爐,保暖的棉衣棉褲還有飽腹的吃食,前往育養院看一看。
封樂蘭得知她要去育養院之後,也湊熱鬧的鬧著要跟去。
林詩茵挨不過她的纏磨,且想著帶她過去看看也好,多少了解一下百姓們的生活,便挑了一個天氣還不錯的上午,帶她一起去了。
育養院占地很大,但是周圍卻空曠曠的沒什麽人家,雜草遍地。遠遠的能看見已經斑駁的牆麵和破敗的房簷。
下了馬車,還不等她們走近,就有聽到動靜的孩子跑到大門口。
育養院的大門也年久失修,上麵的漆都褪色了,推開大門時能聽到老舊的“哢嚓”聲。
封樂蘭看的有些不忍,扒拉著自己的小金庫,問:“官府都不管修繕育養院的嗎?嫂子,我那還有些銀錢,不如幫他們稍微修繕一下吧。”
林詩茵捏了捏她的手,沒回應她。
走在她們身後的二翠見狀出聲道:“小姐,您看這宅子破敗了。實際上,已經比村鎮很多房屋好太多了。而且,前次夫人過來,特地命人修補了屋頂,如今也就外麵看著殘破,住起來還是遮風擋雨的。”
林詩茵點了點頭,“最重要的是,天災之後,來到育養院的孩子們增多了很多。官府撥出來的錢款,主要要用於他們的生活上。”
封樂蘭有些失落的點點頭,“我明白了。”
就在這時,剛才聽到動靜的孩子又跑了回去。然後,穿著褐色衣裳的盼娘走了出來,看到她們有些驚喜的說:“知州夫人,小姐,你們來了。”
她這些日子都在育養院幫忙,也做不了太多,就是教導一些年紀稍大的孩子讀書明理,教授一些年輕的姑娘縫補衣服和刺繡,爭取讓他們以後離開育養院,也能憑借自己的雙手過上好日子。
林詩茵被她迎了進來,就看到院子裏站滿了孩子,有些臉上髒兮兮的,衣服上布滿了補丁,有的上麵還沾著泥土。
趙盼娘笑了下,對林詩茵和封樂蘭說:“這些孩子大多因為天災失去了父母親人,無人照顧,隻能來到育養院。他們特別懂事,每日結伴去城外撿柴,努力為過冬做準備。”
林詩茵注意到那些孩子看向他們帶來的物資的目光,垂了垂眸,示意拿著他們的下人們,將東西送到廚房。
林詩茵和封樂蘭在育養院沒有停留太久,隻稍稍說了些話,確定房子現在能遮風擋雨之後,就離開了。
離開前,趙盼娘很不好意思的跟她要了幾個之前陳大夫人送過來的人。這些人林詩茵都沒什麽印象,似乎是那種比較沉默寡言、專注幹活的下人,她索性回府後連著賣身契一並送到了趙盼娘這裏。
晚上的天越來越冷,屋子裏生了炭盆,被窩裏還放著兩個熱乎乎的湯婆子,林詩茵躺在封寒笙的懷裏,毫不客氣地把自己的小腳搭在了封寒笙的小腿上,不時的踩兩下。
封寒笙大手放在林詩茵的小肚子讓給她暖肚子,不時的低頭在她白嫩嫩的臉頰上親一口。
林詩茵被他低頭時掉下來的頭發弄的耳邊癢癢的,就著這個姿勢在他懷裏翻了個身,然後說:“這時候,外祖父和外祖母他們應該跟著護衛們返程了吧。”
來台州的第一年,父母親人都不在身邊,林詩茵深感除夕夜隻有三個主子守歲實在是太過冷清了。而大姑一家在越州,離得雖然沒有京都那麽遠,但是過年的時候也要在夫家忙活的。
隻有張老爺子和張老夫人兩個人隻有她母親張氏一個孩子,孤零零的,最適合跟他們作伴了!
一開始,林詩茵做好了送給外祖母的抹額和送給外祖父的扇套之後,是想要親自去杭州接他們過來的。但是那時候台州突然下了一場雨,緊接著就冷了起來。
恰逢這時候來了月事的林詩茵疼的死去活來,每天喝著洪嬤嬤留下的藥膳方子,晚上手腳並用的纏著封寒笙給她暖小肚子。這樣的情況下,自然不能再出發去杭州了。
於是,閑了一些日子的護衛們被封寒笙派了出去,帶著林詩茵準備的禮物和親手寫的書信出發了。
封寒笙點點頭,“順利的話,不到下個月中旬就過來了。”
林詩茵滿足的笑了一下,小腦袋蹭蹭他的,“桔子林的走地雞好些都能吃了,等回頭讓楊樹他們多送些回來。大哥也不知道哪裏尋來的兩隻活羊千裏迢迢的送了過來,一點膻腥味都沒有,最適合涮鍋子吃了……”
林詩茵絮絮叨叨的說了許久的話,封寒笙揉著她的小肚子,眉眼柔和的看著她,聽著她說這些家事。
林詩茵本來都有點困了,結果說完了這些吃的之後,突然覺得自己竟然有些餓了,便在被窩裏伸了個懶腰,“春困秋乏,冬日容易餓,咱們再吃個宵夜吧。”
說著,她扶著封寒笙的肩膀直起身子,“就吃晚上烤的雞,雞腿又大又香,也不知道廚娘怎麽做的,當真好吃。”
這會距離他們吃完晚飯才半個時辰不到,林詩茵這些日子容易冷,吃完飯,他就被她拽上床當人肉湯婆子了。這時聽到林詩茵這麽說,封寒笙點點頭,“你可以吃半個。”
說完,他小心的掖了掖被角,自己下床去給林詩茵張羅吃的去了。
林詩茵躺在封寒笙
一離開,就少了一半熱氣的被窩裏,看著頭上水紅色的床帳,琢磨著:“也不知道那些年禮現在到沒到京都,如果大雪封路就麻煩了。而且,母親這些日子也要生了吧,也不知道是弟弟還是妹妹。”
……
京都,輔國大將軍府。
林詩茵準備好了兩份年禮一起送到京都,馬車是同一時間抵達的,然後分別往兩個府上走去。
安氏在十月底的時候又診出喜脈了,大概是九月初懷上的。因為膝下有個哥兒,對這個孩子是男是女倒是不那麽緊張,因此這些日子吃的好睡的好,氣色養的相當的好。
年前忙碌,等知道在台州的小叔子和妯娌把年禮送過來了,才反應過來,“也是時候了,不過這年禮到的還挺早。”
足足兩輛馬車的東西,囊括了吃用穿三個方麵,安氏自然是不會自己去看小叔子都送了什麽過來的,隻是招呼嬤嬤和丫鬟們去將東西入庫,等晚上的時候抽空問了一嘴。
她的陪嫁嬤嬤露出了一個有些微妙的表情,遲疑的說:“二爺和二夫人讓人送了些醃漬的蜜桔和楊梅,還有些上等的台州茶葉,蘇杭的料子,都是撿了好的送過來的。”
安氏滿意的點點頭,又問,“還有呢?”
嬤嬤咽了下口水,“還有大半個馬車的活雞。”
安氏直接被震驚了,連忙擺手,“這種活雞竟然放在馬車上送過來?而且這天寒地凍的竟然沒給養死?”
她臉上露出了一個很嫌棄的表情,“這肯定是林氏的手筆,除了她也沒人能幹出來了。”
嬤嬤點了點頭,安氏歎了口氣,“前兩天爺讓我給台州送年禮的時候,還特意叮囑我讓我多送些女人家養身體的補品。也不知道林氏的身子骨到底虧成了什麽樣子,這都快一年了,也沒個喜訊傳來,而且二弟後院就她一個,當初我就說了她不行的。”
這話嬤嬤可不敢接,而安氏也就說了這麽一嘴。說起來,她自從前些日子被娘家點撥了之後,還覺得林詩茵生不出來才好呢,她手持聖旨嫁進來,無論如何都不能合離休妻,而以封寒笙對她的看重,短期內後宅是不會有別的女人了。
這樣的話,她的大兒子一日日長大,在小叔沒有親生兒子的情況下,不就能及時的得到他小叔手裏的大部分的人脈和資源嘛。
…
同一時間,林詩茵送的年禮也運到林府了,但是林府上下卻忙的團團轉,根本顧不得管這幾個馬車的年禮。
張氏發動了,這一突發情況讓整個府都忙亂起來,老太君更是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從慈安院出來,來到白墨院院門前守著。
紅豆和綠豆急的眼睛通紅,眼淚在眼中打轉,腳下卻忙的很有章法,去廚房取熱湯、請府醫,燒熱水,這一係列事情忙的急而不亂。
門前,小孩子的哭聲震天響,奶嬤嬤不斷小聲安慰著,裏屋時不時的響起女人的痛呼聲,種種聲音雜糅在一起,讓老太君聽的腦袋都要炸開了。
突然,她抬起頭來瞪了正在哭泣的小女孩一眼,“不要哭了!”
奶嬤嬤慌忙的跪下,手裏還穩穩的拍著小女孩,而小女孩哭的更大聲了。
“將她帶下去照顧。”老太君揮了揮手,奶嬤嬤聽命抱著孩子離開,白墨院瞬間清淨了下來。穩婆和府醫也都已經到了,把脈之後,府醫開完藥方子也搬了個椅子在院子裏作鎮。
屋子裏時不時的悶哼聲提醒著眾人張氏還活著,老太君看了眼表情凝重的府醫一眼,問道:“二夫人這次生產可是凶險?”
府醫點了點頭,“二夫人這胎剛剛八個月,還不到生產的時候,而且這次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一下子就見紅了。老朽,老朽也說不好。”
正說著,他的藥童帶著藥箱腳步急切的跑過來,氣喘籲籲的說:“師父,我把百年野山參帶過來了。”
老大夫的表情稍微鬆動了一點,點點頭,從中拿出兩片遞給了老太君身邊的素心,“拿去給二夫人含著吧,至於怎麽樣,隻能聽天由命了。”
老太君臉色也難看起來。
說起來,張氏這胎懷了之後一直以來都養的還算不錯,再加上有林詩茵從台州送過來的醃漬楊梅和醃漬的蜜桔開胃,懷孕後期如果不是要控製飲食一天都不知道能吃進去多少呢。
哪怕後來府醫和外麵請來的大夫都覺得張氏懷著的是個女兒,但是張氏這把年紀,膝下兒女都有了,也就並不在意是不是男孩了,反而心中有了期待。
這些日子讓下人們做的都是女孩子的衣服,就連上等的綢緞都收集了不少,隻等著女兒生出來之後慢慢打扮她,跟當初懷林詩茵的心情是一樣的。
府裏上下都看好的情況下,本來以為這孩子會生在臘月或者過年前後,但是沒想到卻遇上了意外。
當初花姨娘算計了林詩茵,人是關起來了,但是她生下的女兒卻送到了張氏這裏養著。
張氏對庶出子女沒什麽敵意,反而想著好好養到大說不得也是她兒女們的助力,便一直放在白墨院照顧著。
而今日,她從弟妹錢氏那裏回院子,那孩子卻突然衝出來抱住了張氏的腿。乍然被抱住,張氏身體沒穩住,直接摔進了門檻裏,然後就見紅了。
終於,林二老爺得知消息了匆匆趕回來,在白墨院的門口聽到了老大夫的話,當即表情有點繃不住了。
院子裏忙的不行,一盆一盆血水被端出來,一片片參片被送進去,隨著時間的流逝,坐鎮在白墨院的主子們和大夫的臉色愈發的難看。
直到夜已經深了,張氏才掙命生下個貓兒似的孩子。
早產的孩子身子紅彤彤的,叫聲也像貓叫一樣虛弱的很。
等確認了張氏身子隻是脫力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之後,林府的主子們才有空處理林詩茵讓人送來的年禮,和導致張氏早產的罪魁禍首。
花姨娘生下了的女兒還不到三歲,路還走不穩的年紀,一般來說都會由奶娘帶著住在旁邊的院子裏,等閑不會來到白墨院來,這次突然跑出來,絕對有奶娘的責任在。
不過,她到底是個小孩子,誰都不會把不好的事情往她身上想。因此,最後張氏隻打算著緊一緊院子裏的規矩,再將這個孩子送走,也就罷了。
隻不過,經此一事林二老爺對妻子更加上心了許多。而四房的院子裏,歸家不到一年的二小姐失手打翻了屋子裏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