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這個憨批!
封寒笙和林詩茵:“?”
他們滿臉的不敢置信。
封樂蘭也是個愛玩愛鬧的性子,在台州境況穩定了之後,封寒笙就允她可以帶一些護衛自己跑出去玩。
她今日去酒樓吃點大廚的拿手菜。明日去逛逛綢緞莊、首飾店。後日再大街小巷的轉一圈,然後坐著烏篷船悠哉遊哉的回家,日子過的可享受了。也因此讓台州城的很多百姓們和大商家都單方麵認識了她這位大小姐。
“誰?”封寒笙沉下臉來,目光銳利的看向跟在封樂蘭身後的丫鬟們和護衛們。
封樂蘭卻很護短,擋在他們前麵,抬起腦袋說:“哥哥別怪他們,我前些天聽說有商人將酒樓開在了遊湖上,還特地買了艘畫舫招待客人,以烏篷船來運送食物,聽起來就好玩,今天就去看了看。”
“別說,那商家也不知道請了哪裏的名廚,做的鹽水鴨那叫一個絕,肉質細嫩,主要是調味特別的棒,一點都不腥!等哪日我帶嫂子去嚐嚐,嫂子肯定喜歡……”說到吃的,封樂蘭完全停不住嘴,話題跑偏了十萬八千裏,縮在她後麵的綠翹小心翼翼地探頭看了眼封寒笙的臉色,想了下,輕輕的拽了下封樂蘭的袖子。
被提醒了,封樂蘭反應過來,一雙大眼瞪得溜圓的看著自家二哥。
林詩茵看著好玩,惦念著封樂蘭剛才說帶她也去嚐嚐鹽水鴨的心,對封寒笙輕聲道:“咱們先回府再說吧,在門口說這些也不像個樣子。”
……
另一邊,畫舫的第三層,說書先生一拍驚堂木,將一個武俠故事說的有滋有味極了。
這個畫舫極大,中間的大堂不比一些酒樓的大堂要小,出了大堂,靠近船邊的位置還設立了六七個雅座,是觀景的好地方。但是如今已經入秋,天氣轉涼,相比在窗邊上被風吹,大家更願意在大堂品著熱茶、喝著小酒聽小曲聽小調、聽說書先生講故事。
趙家三公子到的時候,福州來的王公子正拉著一個唱曲的姑娘坐在他腿上給人灌酒呢。等看到了趙三公子,他拍了拍姑娘的臉頰,笑道:“做的好,你下去吧。”說完,一荷包的碎銀子扔在了姑娘的臉上,砸出了一小片紅痕。
趙三公子看到他這副浪蕩樣子,不著痕跡的皺皺眉,然後上前打招呼,“王公子,許久不見了。”
王公子穿著件藍色的長袍,領口扯得七扭八歪的,因為太過狂放不羈,從下巴一直到胸前的衣上上都沾了酒漬。
他撩撩眼皮子看了趙三公子一眼,隨手招呼道:“坐啊,你們台州城的姑娘啊,是真不錯,一個個長的美又溫順,就連那個火辣的,也別有一番趣味。”
這話說的,旁邊幾桌女客怒目看他,恨不得上前跟他反駁這是正經的酒樓,不是那等不正經的場所。但是想想剛才他的舉動,一個個又偃旗息鼓了。
帶著眾多護衛的知州大人的親妹妹都被氣的跑了,她們這些除了倆弱不經風的丫鬟啥護衛都沒帶的能怎麽辦?
趙三公子察覺到旁邊女客遷怒的眼神,隻覺得如坐針
氈。但是想著家裏的打算,今歲台州天災,再加上知州換了人,也不知道那鹽引想要拿下得多少銀錢,這位知州老爺軟硬不吃還有點手段,而他的夫人更是個坑錢的好手。
想起之前家中因天災捐出來的錢,他的心抽了抽,再想福州王家早前打通了去往西域的線路,那可是極為賺錢的商線啊,若是搭上個妹妹能為家族謀得一分半分的這個……
也是值得的。
這些念頭在腦海中轉了一遍,他拱手恭維道:“王公子,家中已備好了晚膳,咱們回吧?”
王公子擺擺手,眼睛又瞄上了不遠處一個穿著粉白色衣裳的女客,“現在才什麽時辰,不著急。”說著,他就要走上前去。
就在這時,樓下一陣喧嘩聲響起,緊接著一隊帶刀捕快衝了上來,在眾人驚駭地眼神中,二話不說抓住了王公子和趙三公子,然後對眾多食客大聲道:“這家店違反了大楚王朝的律法,當依律緝拿歸案,你們也盡快離開吧。”
王公子和什麽都不知道的趙三公子被帶走了,一起被帶走的還有無辜被牽累的掌櫃的。
……
趙府,府上的主子們正在商討明年的鹽引和王家的商線。
趙家大老爺敲著桌子嚴肅道:“兒子多番調查過,這王家不知怎麽的和西域邊陲州城的官員搭上了關係,這才打通了前往西域的商線,隻是今年一個季度就賺到了這個數。”說著,他翻了翻手指。
在座的眾人當即呼吸一緊,“竟然比之賣鹽也不差上許多了?”
趙家大老爺點點頭,“待之後將薇姐兒嫁過去,謀劃謀劃,也不愁不能跟他們分一杯羹出來,畢竟碧姐兒已經嫁進了通判府,有通判幫忙,鹽引今歲會難了點,但是也不會拿不下來。”
趙家老爺子點點頭,沉穩道:“你說的在理。”
就在這時,外邊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屋內所有人呼吸一頓,老爺子沉聲道:“何事?”
守在屋外頭的老爺子的親信隻覺得嘴裏發苦,但還是一字一句清晰道來,“福州來的王公子調戲了知州府大小姐,被帶刀捕快連著去見他的咱們三公子一起抓進州衙了。”
趙大老爺當即一驚,完全坐不住了,“怎會如此,莫不是知州已經察覺到了什麽?”
……
知州府,林詩茵、封寒笙還有封樂蘭三人在花廳用餐。
封樂蘭就是吃飽了回來的,現下也還沒到用晚膳的點,並不餓,隻盛了一碗湯慢慢的喝著。
林詩茵正埋著頭吃早上出發前點的小餛飩,也不知道大廚怎麽調配的湯,喝起來又暖和又有點辣辣的感覺,偏偏湯色清澄的看不出辣椒的痕跡。
封寒笙吃下半盤餃子之後在給林詩茵扒蝦,熟練的讓封樂蘭都不忍直視的別過眼去了。
他剝了一盤子的蝦仁放到林詩茵麵前,然後才看著封樂蘭說:“這兩日你先不要出去玩了,陪著你嫂子繡繡花。”
埋頭小餛飩的林詩茵震驚的抬起頭來,“怎麽還有我的事兒?”
她可
太委屈了。
封樂蘭憋笑,嫂子樣貌性子管家哪哪都好,偏偏在刺繡這一項上,實在是不精通。
麵對妻子,封寒笙要溫和很多。
他拿過一碟子洗淨的黃枇,開始一個個剝皮,晶瑩剔透的果肉就放在一個水晶碟裏,慢條斯理的說:“再有三個月就過年了,你該給家裏寄年貨了。嶽母懷的那胎應該也就過年前後出生了,你作為長姐,是不是也該做點什麽?”
這話在理,林詩茵垂頭喪氣的答應了。
而封樂蘭簡直要看笑了,直到被自家二哥瞪了一眼才有所收斂。
她也趕緊自己動手剝幾個黃枇吃下壓壓驚。
封寒笙嘴上不說,但是將她們的舉動全看在了眼裏,回頭就吩咐了人去找黃枇這種果樹,如果果樹狀況還不錯,就給移植到林詩茵的桔子山上,等明年夏日讓妻子和妹妹能吃的開心一點。
……
到了九月,天氣真是一天冷過一天。
林詩茵每晚都蜷縮著小身子,恨不得將自己整個都埋進封寒笙的懷裏。為了讓封寒笙給她暖身子,無師自通的每晚都要親親他,說一堆好話給他灌足了迷魂湯。但就算是這樣,等封寒笙下床換衣服去官衙的時候,還是沒大一會就給凍醒了。
難得中午的時候太陽不錯,林詩茵抱著熱乎乎的茶盞坐在花廳裏看外麵的景色,封樂蘭坐在她旁邊,手裏拿著一個繡棚,正在認真的下針。
芍藥踮著腳盡量不發出聲音的走進來,小聲道:“夫人,湯婆子和手爐都找出來了,現在就用嗎?”
封樂蘭看了芍藥一眼,沒忍住笑出聲來了,“嫂子,有這麽冷嗎?”
林詩茵嚴肅的看向芍藥,“用,都用上!”
然後才對封樂蘭說:“這台州感覺比京都冷多了,風一吹簡直要凍骨頭,你也要記得多穿點,別著了涼了了。”
轉身出去的芍藥眼中閃過一絲難過。
她家小姐以前身子骨可好了,可是自從那年初春被凍了一場,先是月事不準,等月事調理的準時了,身體還是比以前差上許多。
想到這裏,她琢磨了一下洪嬤嬤留下的方子,準備讓廚房采買的人看著買一些羊肉回來,到時候熬點羊湯給主子補補身體。
不知道身邊的貼身丫鬟這些想法的林詩茵,看著繡出了一枝傲梅來的封樂蘭堅定的移開了眼睛。
封樂蘭看著好笑,“嫂子不準備給即將出世的弟弟或妹妹做個小衣服?”
林詩茵很有自知之明,“有手巧的丫鬟婆子們做的就行了,讓我親手做,我怕到時候把他給紮哭了。”
封樂蘭失笑,正要說什麽,負責幫林詩茵準備年貨的紅梅腳步匆匆的走進來,行了一禮後語速極快的說:“夫人,桔子山上的楊樹帶著人砍掉一棵樹的枝幹綁在另一棵樹上……”
封樂蘭聽的瞪大了眼,林詩茵聽到楊樹做這些倒是不怎麽生氣。橫豎她這兩年是吃不到自家產的香甜的果子的,但是她很好奇,“既然他私下裏在弄這個,你怎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