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你隻配下地獄
她跟著他時間不短了，他從來沒有妥協過，即使魚死網破，即使兩敗俱傷，他也不會低下他高貴的頭！
“朔……葉微出事了！”這一次，葉馨肯定她的猜測，她不會看錯的，要注冊結婚可以，但是，必須老頭把孩子帶來，她才會同意！
又是一次爭鋒相對，老頭閃躲的言辭，一點也不肯妥協的倔強，讓葉馨的心裏的疑惑越來越大，像是冬天破風的窗口，刮著風，讓人如至冰窖……
“哼……夜魅，難道你還不清楚我這裏的防衛？就算是你，也沒那麽容易逃出來吧！何況是那樣一個小孩？你太看輕我了！”本來和葉朔已經談好了，但是沒有想到，葉馨又打了電話過來！
老頭的心中，雖然有著煩躁，但是更多的是謹慎！對於葉馨他是防備的，畢竟，她跟了他幾年！這個女孩，曾經很受他的器重，算是他培養職業殺手生涯中，一個例外！
“防衛？”葉馨想到基地已經成為廢墟，憤怒一笑，說道：“基地隻有白虎和青龍！青龍和我交情匪淺，你能用的隻有白虎！”
“白虎？用白虎來對一個小孩，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女兒了？殺雞焉用牛刀？”老頭淡定回道：“更何況，基地藏龍臥虎，隻是你知道的，隻有白虎罷了！”
基地？？？老頭提到基地？？？可是基地已經毀了啊！這絕對不是老頭的口誤！這樣的語言，讓葉馨心底一沉，看來自己猜想的……天啦！她寧肯葉微在老頭手裏，也不要，不知下落！
“基地？”葉馨的心痛，化成一個虛無的笑容，像冬天的雪花，凋零在嘴角，滿身戾氣道：“老頭，你一定不知道，我已經去過基地了！基地早已經成了廢墟！哪裏還有基地？而且，我早已經和青龍聯係過了，葉微不見了……”
葉馨決定套老頭的話，拿出青龍來做證據，她想過了，就算老頭對青龍有所顧忌，沒有跟在老頭身邊，但是，他在基地那麽久了，好歹也有些人脈的，人多口雜，這個消息傳出來，也實屬正常！
“老頭，就是因為葉微不在了，所以你才選擇妥協對不對？隻要等生米煮成熟飯，葉微是死是活，就根本不在你的考慮之內，對不對？”葉馨憤怒了：“你那樣的借口，也許朔會相信，但是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你是什麽人！根本就不缺葉氏那點錢！什麽時候，你會考慮那麽多？還說什麽找人谘詢？你根本就沒有把葉氏放在心上！你要的是折磨我們！”
“為了複仇對不對？”一直不想和老頭牽扯到半點關係的葉馨，終於忍不住把一切真相都坦白！她不敢想象，如果葉微真的不知所蹤，她該怎麽辦？那個孩子，到底到哪裏去了？老頭身邊，即使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都不在，也一定高手如雲！
她一個小孩，到底是如何逃出去的？現在，她在哪裏？為什麽沒有聯絡爸爸媽媽？葉微，你是那麽聰明的孩子啊，快點回來吧！不要讓媽媽擔心了！
“老頭，你做了那麽多，不就是想報複葉氏嗎？當年，你愛上林氏小姐，終究是身份有別，林氏選擇讓林小姐訂婚，來隔絕和你的來往！而你讓葉檀為你們搭橋牽線，保持和林小姐的聯絡！”葉馨把當年那段往事，娓娓道來！
“住口！”老頭沒有想到，當年那麽私密的事，葉檀死後，居然還有人知道，惱羞成怒的罵道：“都是葉檀那個偽君子！”
“是他，獲取了林兒的信任，霸占了林氏！是他，讓林兒帶著孩子嫁給別人；是他，最終害死的我的林兒和孩子！”
“是他，獲取了林兒的信任，霸占了林氏！是他，讓林兒帶著孩子嫁給別人；是他，最終害死的我的林兒和孩子！”老頭聽到葉馨的言語中，對葉檀的維護，猶如受傷的野獸，吼道：“你知道什麽？”
“你知道我知道林兒帶著孩子死去時，我的心痛嗎？你知道我聽著當年為之賣命的好兄弟，在拜祭林兒時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感覺嗎？葉檀，他是奪了林氏，讓林兒和我的孩子慘死！我是怎麽也不會放過他的！”
老頭陰冷的說道：“你該慶幸，葉檀早死，不然……我一定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父債子償，有什麽不對？葉檀當年讓我嚐到的這種滋味，我也要讓他的孩子來嚐嚐！”聽到老頭暴戾的話，馨兒心如刀割，不知道，那樣可笑的真相，該如何說下去？這個人，真的是她的父親嗎？
命運的輪盤，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偏離軌道，讓她的生活變成這樣？欲哭無淚，大概就是這種感覺，雖然早已經知道她是他的孩子，但是現在，聽著他這樣的怒吼，她還是不能承受！恨不得，這是老天給她開得一個玩笑！
她的世界，好像所有都聽不見！隻能任由老頭在電話那頭，暴怒的亂吼，訴說著他的痛苦，他失去妻子，失去“孩子”？
可是她呢？她的養父養母，因為她的存在，產生矛盾，在一場大火中死亡！他的親生父親，卻對她實行報複，做藥人，換骨髓，現在還逼著他的丈夫和她離婚，還綁架了她的孩子，現在下落不明！
葉馨苦笑，好像到十八歲，她所有的好運都用完了，其後的十幾年，都是在償還，所有那些她不該得到的溫暖？
“老頭，說夠了沒有？”葉馨悲哀的笑笑，她的聲音那樣的縹無，像是蒙蒙春雨中的一絲薄霧，突然就消失不見！
“老頭，你很痛苦嗎？”她淡笑的問，心如止水！老頭，你不是要報複嗎？那我們就報複徹底！如果你以為，這樣就是痛苦的話，我不妨讓你更痛苦點！
我會讓你知道，真正的痛苦，不是有報仇的目標，付出了報仇的手段！而是讓你知道，你這麽多年，執著著的目標，隻是個笑話！
你這漫長的人生，就是一個錯誤！！！
老頭沒有想到葉馨會突然問這樣一句話，竟然愣住了，不知道做什麽反應才好！
“老頭，你記不記得，當年梧桐紛飛，你頂著風衣，那個女孩，舉著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老頭，你記不記得，那塊雕刻成玉兔的玉佩，底紋是栩栩如生的‘林’字？”
“老頭，你記不記得，那木雕刻成的形色各異的林小姐？”
她輕輕的說著，像是把自己的心都掏空！老頭，是你逼我的！我根本沒有想過，要和你相認，我隻想，從此天涯陌路！我們再無瓜葛才好！
是你，要把我們逼上這條路！是你一直咄咄逼人！不肯放過我！不肯讓我有點平靜的生活，既然這樣，那就你陪著我，一起在地獄猖獗吧！不是痛苦嗎？不是報仇嗎？知道真相的你，該如何報仇？因為真正的凶手，就是你自己！！
“你……你怎麽會知道這些的？”仿佛是預料了什麽，老頭的心竟然微微顫抖起來，夜魅是怎樣知道這些的？她到底要說什麽，難道……
不，不可能！怎麽可以是他猜測那樣？如果真的是他猜測的那樣，那他的這雙手，到底做了什麽？他想聽，卻又不敢聽……
“我怎麽知道？”葉馨冷笑，說道：“嗬嗬，因為……我就是林小姐的女兒啊！”
她的一言，終於將他打入了地獄！
“老頭！”她笑，笑容如冰，“不知道我現在還是叫你老頭，還是該換個稱呼，叫您‘父親大人’？”她又一言，直接吐露這個驚人的真相，步步緊逼，幾乎讓老頭崩潰！
“我親愛的‘父親大人’，不知道您現在還怎麽報仇？是拿自己的身體做藥人，還是把骨髓換給我？”葉馨笑著，繼續緊逼：“哦……我說錯了，您那位又善良又溫柔的仙兒小姐，已經治好了！現在，該是要把我的丈夫給她了吧！”
“我們幾個什麽時候見個麵，把這個離婚手續和結婚手續辦一下啊！”葉馨的手微微顫抖著，心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揪緊，繼續道：“順便，我們兩個人去醫院做下DNA驗證，再去法院辦手續——脫離父女關係！”
“您這樣一個，仇恨親生女兒養母養父；逼自己女兒，做藥人，換骨髓；打壓女婿公司，強迫女兒女婿離婚；還綁架自己孫女……嗬嗬，這麽多的罪狀，應該隻要隨便一條，法院就該同意我的請求吧！”
“老頭，你不知道你有何顏麵，死後去見你口口聲聲深愛的林兒？”
“不，你見不了她了！她那麽溫柔善良的人，一定會上天堂的，而你……隻配下地獄！”
她的話，說得惡毒，傷老頭，也再傷自己，淡笑的語氣，沒辦法掩飾自己內心的傷痛！這樣的父親，該是任何一個女兒都不想遇到的吧！
一步錯，步步錯！她隻覺，自己的人生，到現在已經全部崩盤！
老頭聽到葉馨的吐露，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才好！他沒有想到，自己從頭開始，就弄錯了方向，這麽多年，竟然像一個笑話！他傷害了他和林兒的親生女兒，還綁架了自己外孫女，而現在，外孫女全無蹤跡！
他該怎麽辦？他要怎麽做才能挽回這段親情？還是，她們怎樣都不會原諒自己了？肯定是的，這樣的事，即使是他自己都不能原諒！
他們中間，隔了兩條人命，隔了三十年的時間，隔個那麽多的仇恨和傷害，怎樣都挽回不了了！
心心念念的孩子，到今天還活著，已經是上天給他的恩賜了，現在，他還能做什麽呢？老頭突然覺得手中的手機變的那麽重，那耳邊傳來的句句指責，比刀還要可怕！
室內的空氣，變得那麽稀薄，通訊兩頭的人，都沒有再說話，這樣詭異的氣氛，慢慢渲染著！
好久，老頭問道：“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原諒？他居然在和自己說原諒？葉馨覺得這是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他憑什麽，有什麽資格來要求自己原諒他？
他不是喜歡複仇嗎？不是喜歡生活在仇恨裏嗎？那她成全他啊！他憑什麽得到救贖？
“我的‘父親大人’，我好像木有告訴你吧！葉微，她有很嚴重的心髒病！這次回A市，就是來找她爸爸換心髒的！她的身體，不容許劇烈的奔跑，不容許驚嚇……你最好祈禱，她沒有事！不然……”她言語冰冷，臉上泛著冷笑！
如果葉微出了什麽事，你說我是不是該殺了你？為我的女兒報仇？
什麽，葉馨的最後一句話，徹底打破了老頭的奢望，葉微，那個那麽可愛的孩子，竟然是有病的！如果她真出事了，他該拿什麽來賠給葉馨？
“來人……馬上全城搜索葉微……注意，不要傷到她！找不到她，你們也不用回來了！”她聽到老頭在電話那頭暴怒的吼叫！葉馨終於沒有說話，按掉了掛斷鍵！
現在發怒又怎樣？現在再去尋找又如何？是不是這樣，什麽都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了？那些發生過的還能重來嗎？那些留在葉微心裏的心裏傷痕，是不是就不會存在？
如果都是到了事後再補救，那這些流失過的時間還有什麽用？
“馨兒！”在門外默默聽著的葉朔終於走進來，把幾乎崩潰的葉馨摟進懷裏，沒事的，他們的孩子一定“吉人自有天相”，爸爸媽媽都在等待著她回來，她怎麽會不見呢？
她那麽聰明，那麽狡黠，一定會想辦法聯絡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