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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我們都要堅強

  “青龍,不用這樣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如履薄冰,她說道。而他卻聽而未聞,鐵著一張臉,雙手把方向盤握得死緊,死死的盯著前麵的路況,沒有半點鬆懈。


  他現在這個狀態,倒像是準備刺殺去一樣,如此的慎重,換來林馨翩然一笑。


  “馨兒,中心花園南路口等你。”手機傳來簡訊,葉之溯早已經等到了中心花園。


  “我已經到了解放路,大約十分鍾就可以到了。”想了一下,依青龍的速度,估計十分鍾到不了,然後又按回,將十分鍾改成了三十分鍾。


  “恩,我等你。”很快等到葉之溯的短信,林馨收了手機,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熟悉的風景,玉蘭花形狀的街燈,空氣中淡淡的不知名花香,行色匆匆的遊人,熱鬧的商店,不過幾年,竟覺得相隔千年。


  所謂近鄉情怯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看著熟悉的建築倒退,距離中心花園越來越近,林馨突然害怕起來,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該怎樣是麵對葉之溯。


  終於,汽車穩穩的停在中心花園南路口,林馨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站在路口翹首等待的男人。他一身灰色的西服西褲,看起來,是剛從公司趕過來的,在休閑時,他偏愛


  襯衫袖口挽起來,搭在西服上,多了一絲休閑,頭發服帖的搭在頭上,幾天不見,他好像有些瘦了,眼睛凹了下去,朝左右兩邊望著,等待著她的到來。


  林馨開了一個窗,對著葉之溯招了招手。兩個人好像有了心靈感應,沒有叫出聲,葉之溯就從車窗裏,看到她的臉。瞬間,春風拂過,百花盛開。


  “馨兒。”來不及等路口的紅燈變成綠燈,葉之溯穿過人行道,跑了出去,直接站在車窗前。


  看到她溫暖笑顏,世界好像突然亮了,失去了所有語言,他隻能看著她,小聲道一句:“歡迎回家。”


  他深情的看著她,在這個馬路邊,已經有不少人駐足觀看著,她對上他的眼眸,點點頭道:“幫忙把我抱出來吧。”


  抱她下來?聽到她貌似撒嬌的語言,葉之溯先是心中一酥,隨後想想,更加擔心起來。


  林馨向來不是那樣矯情的人,二十多歲的時候,少女情懷,撒撒嬌的再所難免。她也會顧及場合。而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她要他抱她下來,就隻有一個可能了——她受傷了……


  這樣一想,葉之溯再也站不住,不能隻在這個窗口看著她的容顏,來慰藉自己這顆擔憂的心情,迅速的繞過車,大步走到車前,打開汽車後座車門,一條白色的被子放在車座上,他的馨兒雙腿橫放在上麵,儼然是受傷了的樣子。


  麵上一寒,所有的語言都化成心底的滴滴心痛,他的手,突然不敢觸摸,她橫放在上麵的腿,到底是哪一條受傷了?還是二條都受傷了?

  林馨看著葉之溯越來越難堪的臉色,突然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她的雙腿,在他灼熱的注射下,仿佛也感染了他的熱度,如果現在,沒有受傷就好了。


  那樣,她就可以撲入他懷裏,上演一場久別重逢的戲碼,不會像現在這裏,沉默無言。


  他的臉色那麽難看,她也隻能尷尬的笑笑,說道:“溯,先把我抱下來。”


  葉之溯心一痛,走上車,不敢觸及她的傷口,一個擁抱,把笑意盈盈的她摟入懷裏。所有的語言,在此刻化為了虛無。


  馨兒,我的馨兒,你怎麽會那麽折磨人,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坐在這裏,這樣坦然的笑,對我是種折磨?你該罵我的,質問我為什麽沒有保護好你,這樣的我,還算是一個男人嗎?總是讓你收到傷害,我卻無可奈何。


  隻有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用融入血液的力度,才可以緩解他不知所措的心情。他由心而發的深痛,在眼中表現得淋漓盡致,她看不見,卻感同身受。


  他的力道,把她抱得如此之緊,幾乎透不過氣來,席卷全身的悲哀,蕩漾在她周圍,她開口,好想用溫情的話語,讓他心中好受一點。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才能解釋現在滿身的傷痕。


  “溯,我們先回家再說好嗎?”市中心的中心花園,十字路口,他們的車堵在這裏,不好。再呆下去,交警回來開罰單了吧。更重要的是,她想和他在一起,單獨。二個人在一起。


  他滿身寒氣,終於放開了她,收起滿身的悲傷,恢複那個運籌帷幄的男人,小心的拉開被子,問道:“哪知腿受傷了?”


  “右腿。”她應聲回答,他沒在說話,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托著她的腿,輕輕的將她抱出車門,她的腿上,穿著很大的寬大的英倫褲,遮住了右腿上的紗布石膏,所以抱出來,也沒有引發騷動。


  “溯,等一下。”感覺葉之溯抱著她,頭也不回的往那邊走,她連忙叫住葉之溯,透到窗戶口,對著青龍擺手道:“謝了。好好照顧自己。”


  對於她的話,戴著巨大墨鏡的青龍點點頭,也沒有看她,隻是狠狠的點了幾下頭。


  得到青龍的回應,葉之溯自顧自的抱著林馨上了自己的車,有醫生在車內等著了。


  “幫忙開車。”葉之溯很自然的把醫生趕到了前麵開車,自己抱著林馨坐在後座,開始不知道林馨到底是怎麽情況,她說了帶醫生,他也隻覺得,應該是小問題吧。沒有想到。


  剛看到她,他都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了。這樣無措的感覺,無法用言語表達,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確定她的傷勢到底如何,至於怎麽弄成這樣的,他可以慢慢再問。


  “直接回醫院吧。”葉之溯吩咐,醫生開著車駛向醫院,在途中,已經聯係院內的醫生,做好準備。等這位小姐去後,可以馬上進行檢查。


  “溯。”她坐在他懷裏,感受著他溫熱的胸膛,反身回抱著他的身體,頭靠在他下巴下,輕聲的喃呢著他的名字,輕輕的,柔柔的,像河中的水草,鬱鬱蔥蔥的,撩撥著他的內心。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怎麽那麽多災多難,隻是想好好的愛一個人,有自己的丈夫,孩子,在家裏替孩子做做飯,上班前,替老公打打領帶,隻是簡單的期盼,怎麽到她這裏就難於登天了?


  她已經三十歲了,不再是希望談一場轟轟烈烈愛情的年紀,所謂“愛情往往禁得起波折,經不起平淡”這些言語,再她這裏已經不管用。


  她的心髒沒有那麽強悍了,她隻想簡簡單單的,找一個人,淡淡過一輩子。為什麽總有一些人為的波折要找上她?她是真的,累了,倦了。


  “恩?”他抵著她的頭,輕輕的應答著,他知道,她累了。他也隻想這樣淡淡的抱著她,感受著她的心跳,呼吸,在一睜眼的地方,就有她的存在,這樣就好。


  “你沒有什麽要問的嗎?”這些天,她到底去哪裏了?為什麽沒有聯係他?為什麽她變成這樣?如此多的疑問,他真的沒有一句要問的。


  “噓。”葉之溯噓了一聲,放在她腰間的手又緊致了幾分,說道:“就讓我這樣緊緊的抱著你好不好?其它的,你自然會告訴我的。現在,你太累了,先休息,休息好了,我們再慢慢的談。”


  他的體貼,讓她心中怵然一動,什麽時候,這個男人變成了這樣呢?如此懂她,不需要其它的語言來渲染什麽?

  隻要相互一個眼神,一個疲憊的表情,就知道她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麽,真好,你終於不再是以前那個偏執的少年,不管什麽事,都要問個子醜寅卯出來,才肯罷休。


  現在的他,終於懂了她。葉之溯,這樣的你,得之我命。


  “恩。”她乖巧的沒有再說話,是的,她累了,而他,會一直等著,等她休息好,再陪著她繼續走下去。


  人生的路上,需要的不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在疲憊的時候,給你一個肩膀;在累的時候,等著你蘇醒;在受傷了,替你分擔憂傷,等你適應一切,又陪著你一直走下去。你知道,不管你怎樣,他永遠,與你同在。


  靠在他胸膛,她終於閉上眼睛,放鬆她疲憊的身軀,迷迷糊糊間,他輕聲叫醒她,讓她注意別踢到車門,到醫院了,他要抱她下車檢查。


  她揉揉惺忪的眼睛,按他的交代,好好注意腿,他抱著她,小心的下車。


  醫院的檢查,對她來說,已經是例行公事,但是對站在手術室外的葉之溯來說,就顯得擔心難熬。終於找到她,他大鬆一口氣,可是她的傷勢,卻又讓他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為什麽那個什麽“老頭”就一定要找她呢?有什麽事,衝著他來就好了,真的好像在手術室內,替她受著這些苦,總好過於站在門外,幹著急,什麽也不能做。


  終於,她被推了出來,安置在病房內,主治醫生打了聲招呼,讓葉之溯跟著他走。


  即使是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在聽到主治醫生,說道她的情況時,他的心還是嚇了一跳,然後是生生的疼痛。


  他說:“情況不容樂觀。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他說:“她餘毒未清,又中了毒,現在還不能確定會有什麽反應。”


  他說:“她的腿,被硬生生的取骨,現在還得找到匹配的骨源。不然,這條腿保不住。”


  他說。他一字一句的吐露著,而他的耳朵什麽也聽不見,他說的是他的馨兒嘛?好生生的人,怎麽會剛離開這幾天,就會變成這個樣子?中毒,瘸腿,這樣的打擊,一條比一條重。她一個女人,怎麽能受那麽多苦?


  他一張一合的嘴,像缺水的魚,吐露著這樣殘酷的事實,一向強硬的他,都直覺性的想選擇逃避,這個白色的醫院,四麵牆,好像旋轉了起來,透過百葉窗,溫暖的陽光,好像照射不到他的身上,他的身體,如至冰窖。


  不行,他得穩重,他要堅強起來,等主治醫生說完所有的情況,葉之溯愣了幾秒,消化這些事情。垂直在褲縫處的手指,慢慢握緊,攥成拳,尖銳的指甲,生生紮在肉中,尖銳的鈍痛,讓他的心,冷清了幾分。


  現在,怨天尤人已經不行了。他要的是解決方案,他的馨兒,不可以成為瘸子,她是那麽驕傲的女人,怎麽能容忍自己,一輩子靠著輪椅生活?


  “給她換骨,尋找合適骨源,倉庫裏有沒有匹配的?如果沒有,下令征集匹配的骨源,不管他們要什麽,隻要願意貢獻骨頭的,要錢我給錢,要權我給權,甚至是我自己也可以,隻要是他提的,我能做的,什麽都行。”


  葉之溯覺得自己瘋狂了,在醫院,朝著主治醫生吩咐著,這樣的他,已經瀕臨崩潰。


  “您冷靜一點,這樣的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一般直係親屬的骨源匹配性會高一點,您的妻子,有沒有兄弟姐妹,或者父母的?如果有,可以先讓他們來檢查下。”


  位於A市財富頂端的男人,他一向是冷靜和卓越的代表,運籌帷幄,是所有媒體給他的評價,在關注他的這麽多年,他從來沒有如此失態過。夫妻情深,也換來醫生唏噓不已。


  “還沒有檢查您妻子的骨骼,也不知道骨庫裏有沒有適合的骨源,如果有,那就是皆大歡喜了,如果沒有,醫院會再向各大醫院調配的情況下,號召大家進行骨骼匹配的。您先不要如此擔心。”醫生勸慰道,雖然他自己也知道,合適骨源的機會微乎其微,但是仍然要先穩住葉之溯的情緒。


  “好的,先謝謝醫生了。”葉之溯苦澀一笑,隻能寄希望於最後的骨源。


  “醫生,關於她的情況,請您不要告訴她本人。”葉之溯做了最後的吩咐,呆呆的走了出去。他的馨兒,如果知道了真實的情況,會不會絕望?


  “怎麽樣?”林馨看著葉之溯從醫生那邊過來,問道。


  她躺在床上,眼神巴巴的看著他,淡如幽蘭的笑,從嘴角延伸,輕聲的詢問,那麽輕巧,不帶一點壓力。這樣殘忍的病情,他怎麽敢把真實情況告訴她?

  “沒事。”他苦澀一笑,聳聳肩,故作輕快的說道,輕盈的步伐,走到病床邊,順勢坐在床邊的木質椅子上,撥開飄蕩在她臉頰上的頭發。


  不管怎樣,把苦楚都給我來咽吧。他一定會使出所有本事,一定會讓他安然無事的。他的笑,貌似輕盈,她卻透過輕盈的笑,看到他苦澀的內心。


  葉之溯,你怎麽可能瞞我呢?老頭的手段怎樣,我比你更清楚。你這樣,是想一個人承受?


  “溯,我中毒了對不對?”她斂下眼神,目光死死盯著地板上的不規格幾何花紋,說道:“而且,我的腿有可能站不起來了。”


  她很清楚,她的身體到底是什麽情況。那樣輕巧的事情,從她口中殘忍的說出,葉之溯幾乎心驚肉跳。


  她卻抬頭,看著他,浮現一個翩然若仙的微笑道:“我都知道的,你不用瞞我。沒事的。”


  她的輕巧,她的樂觀,她的故作堅強。如一把鈍刀,一刀刀切著葉之溯的肉,不流血,隻有生生的疼痛,久久折磨著他,直到麻木。


  眼睛一酸,沒用的液體,差點從他的眼眶滑落,卻被他生生忍住,沾染的睫毛,卻沒有落下,他抬頭,看著天花板上吊頂的電風扇,想著液體回落,故作的堅強,林馨看著,早以知道的傷勢,卻第一次為自己感傷起來。


  葉之溯,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自己,你不要哭。我們都要堅強,因為我們必須走下去,這樣,我們的孩子,才會安全。現在,沒有時間悲春怨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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