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你的腿，我會盡全力
“好。好。X做的不錯。”老頭喜不自勝，連著說了幾聲好，喜不自勝，連眉角也彎了起來，感染了幾分喜悅。
“那。那個女人，她還好嗎？”終於，仙兒想到那個在冰棺中掙紮的女人，小聲的問道X。
有人關心夜魅，X猛然抬頭，擔憂的看著仙兒，正準備將夜魅的消息，說出來。
恰好這時，老頭把仙兒放在床外的手放入被子內，吩咐道：“仙兒，你身體剛做完手術，別想那麽多，好吃好睡就好，這些事就不是你管的了。X會給她最好的治療的。你放心。”
“叔叔。”帶著焦急的語氣，仙兒掙紮著把手從被子裏拿出來，想知道夜魅的真實情況，老頭使了個眼色給X，X得到訊號，連忙安慰道：“仙兒小姐，她和你一樣，也沒事，你放心休息吧。”
X一臉淡然，看不出焦急的表情，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老頭壓下仙兒，說道：“就說吧。你還不信X的技術？”
老頭臉上帶著無奈的笑，搖搖頭，一副慈祥的模樣，帶著滄桑的手，摸向仙兒的臉，入手的光滑，像是穿越時空，看見那個陽光下，長發飄飄，閉著眼睛的女子，也是這樣，握著他的手，讓他撫摸著她的臉頰。
對著她的眼睛，老頭心中一痛，終於完成了所有的使命，林兒，現在，我也有資格下來陪你了吧？讓你孤獨了好久好久。你是不是也等過曼陀花開，一次一次了？
“X，隔壁房間的女人，病情出現了異常。”負責護理夜魅的醫生走進來，看著老頭在這裏，拉下X的身子，在他的耳邊，說道：“現在情況不明。”
X心中一凜，眼神慘淡，就知道，夜魅的傷勢沒有那麽容易治好的，這次，不知道是腿部問題，還是身體餘毒問題？現在，老頭沒有下令，他也沒有辦法全力救治。
畢竟，夜魅的命，是握在老頭手裏的。現在，還是先稟告老頭，等老頭下了命令，才能救助。
“先生，仙兒小姐剛醒，還需要休息，要不，等她完全醒了，您再來和她聊聊”X把老頭勸走，稟告夜魅的病情。
老頭點點頭，躬身替仙兒蓋好被子，對上仙兒含笑的眼睛，點點頭，率先走了出去。
老頭含笑的帶上門，看著走廊的X，改變氣場，眼神中帶著肅殺之氣，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不要以為他剛剛沒有看到進來的人，到底是因為什麽，要打擾他和仙兒相處的時間？絕對不是X剛剛說的，讓仙兒休息的理由。
“先生，夜魅病情有變。”X躬身，很有禮的向老頭稟告夜魅的病情，沒有得到老頭的允許，他也不能私自為夜魅診斷，畢竟老頭沒有說，要讓她死，還是活。
聽到X說道葉魅的傷勢，老頭的心中突然湧起一陣不自覺的悸動，想到幾年前，那個眨著眼睛，含著她老頭，敢和他砸椅子的女人，現在居然奄奄一息，唉。她若不是葉檀的孩子，是不是不會有半點事？
“你上次說。”老頭臉色一變，一字一句吐露道：“也許夜魅的傷勢，需要仙兒的血？”
老頭冷笑，手指握緊，眼神迸發無以倫比的殺氣，心下一片狂然。怎麽可能？仙兒是他花了那麽多年，才救回來的侄女，怎麽可能，因為夜魅，再換血？
被老頭反問，饒是X這樣生活了幾年的人，也感受到一陣冰冷如針的視線，如鋒芒在背，以仙兒小姐對老頭的重要，是不可能輸血給夜魅的，他早就知道，何必多此一問？
也許，是不甘心吧。畢竟，現在輸血，隻是醫院的普通輸血，與性命無關。
不管怎樣，還是要實話實說，X在心裏鼓勵了一下自己，鎮定的回答道：“醫學上來說是這樣的，但是輸血，不會影響到仙兒小姐的身體。”
“不可能。”老頭三個字，老實做了回答，他不允許仙兒的身體再受到任何傷害，何況，還是為了葉家的人。開什麽玩笑。
夜魅和他，總算師徒一場，這個孩子，以前自己也是放縱過的。對她，有幾分特別。做人，也不必趕盡殺絕。
老頭眼神一凜，上前，手拍了拍X的肩膀，說道：“你要救她，我允了。但是。如果把心思動到仙兒身上，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當老頭的手搭到X肩上，X隻感覺到肩上一痛，好像有千斤重的物品壓在他身上，幾年前，因為先生替他的父母報仇，所以他來給先生做事，治完仙兒小姐，他也能獲得自由了。
雖然知道先生的身份，也知道這是殺人不見血的地方，可是他一直在內室，所以，還算清靜，專心煉藥，竟然和在美國科研差不了多少，先生沒向他動武過。
這一次，這輕輕一搭，他知道，是先生對他的示威，也是警告。
“是，謝謝先生。”X躬身退後，有禮的說道，避開老頭的挾製，才感覺到肩膀豁然一輕。
“還有一個，關於夜魅的傷勢，必須瞞著仙兒。”老頭帶著絕然的口氣下令，不管X想對夜魅怎樣，隻要影響到仙兒，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仙兒那孩子，是多麽善良啊。如果知道，有人為了她，還掙紮在生死線上，必然會影響到休養的心情，影響複健。他等了那麽久，怎麽會因為夜魅，影響到仙兒走路？那還孩子，坐在輪椅上那麽多年了。
“一定。”X自然也是知道仙兒小姐對老頭的重要性，不會去做這些自尋死路的事，自然一口答應。
老頭輕哼一聲，轉身走了出去，X一直躬身，直到老頭的背影消失不見，才立刻起身，快速的往隔壁的病房閃去。
走入病房，X立刻看見了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她半截手臂沒有蓋上被子露在外麵，紮著針孔，有人令人心疼的蒼白。而臉上卻有著可疑的潮紅，用手摸了下，果然燙的驚人。
X低頭，看著身下的她，她的睫毛顫巍巍的，像蝴蝶的剪影，遮下一片光影，鼻子有著粗重的喘息，可以想象，病中的她，呼吸十分不舒暢。初見嬌豔欲滴的唇，因為高燒，幹燥得開裂了。
X拿了醫用棉簽，沾了純淨水，潤濕她的唇，看起來好了一點。又拿了體溫計，為她測量，要知道具體高燒到多少度。因為人沒醒，所以要退燒隻能輸液，再加上物理退燒，那了些酒精，為她擦擦身子，畢竟男女有別，她的身體也不能移動，x做起這些年，也分外困難，隻擦了下手臂之類的地方。
掛好藥瓶，X坐在旁邊，等著病床上的人退燒。對於她，他心中是有不忍的，他和她並沒有什麽過節，隻不過他要替先生辦事，而她恰好是他要的那個人而已。可是現在，惹得一個好好的女人，半死不活的躺在這裏，他難辭其咎。
早知道老頭的身份，也知道這裏的人都是殺人如麻的人。但是他隻是專心煉藥，這雙手，還沒有沾染過鮮血啊。這一次，救回仙兒小姐，他對老頭的承諾也就完成了，他不希望，她因為他而死。
X蹙眉，小心的將夜魅的手，放入棉被，在被子中，緊緊握著她的手，讓她輸液的手，不至於顯得那麽冷。
夜魅，你一定要活過來啊。做藥人，你那麽勇敢，在手術台上，即使是他的刀法，硬生生取骨，也是令人難以想象的疼痛，甚至連打了麻醉的仙兒小姐，都不自覺蹙眉，而她，卻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好像她隻是他實驗課裏，分解的假屍。
他是知道的，即使打了麻醉藥，因為她體內有先前的毒藥抵擋，還是沒有辦法，完全讓她沉睡的。那現在，你不會到了已經可以出去的時候，選擇沉睡不醒吧？夜魅，你一定沒事的，對不對？
一天一夜的守護，X擔憂得連飯也沒有吃，終於在一覺之後，迎來了一個好消息，夜魅退燒了。與此同時，仙兒的身體減少輸液量，身體慢慢好轉，連飯也多吃了一些。
“仙兒小姐，感覺你的腿如何？”沒有辦法拆布檢查，x隻能詢問仙兒的感受，以此來判斷腿的愈合情況。
“有微微的疼痛。”仙兒俯身，慢慢按了下腿部其它地方的肌肉，說道：“不再是以前木木的感覺了，我想，應該是傷口在愈合吧。”
聽到仙兒的回答，X已經確定了她的腿沒事，壓下她的身子，說道：“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即使配合我的藥，你至少也得二個月，現在不能用力，好好休息才還是好的。”
“謝謝X先生。”仙兒仰頭，帶著憧憬的目光，看著外麵的陽光，說道：“我都已經做了那麽久了，自然不會在乎多做幾天的。說真的，有時候不小心打到腿部，突然間會疼痛得想哭出來，但還是覺得好幸福哦。”
聽到仙兒孩子氣的發言，X搖頭笑笑，說道：“你放心吧，你的腿沒事了。”
“恩。”仙兒笑著點點頭，X告退，去查看夜魅的傷勢。
“你幹嘛。”剛進門，就看見，昏睡了幾天的夜魅，扒著自己手臂上的輸液管，X嚇得一驚，顧不得關上病房的門，連忙衝不過，將夜魅壓在床上。
林馨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倒在床上，發絲紛亂，雙手無力，滿臉蒼白，隻能仍由著X將他壓下。
緊緊握著夜魅的肩膀，讓她不能再動，X厲聲教訓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幹嘛？我好不容易才救回你這條命。你現在的身體，好好躺在床上才是。如果讓先生知道。”
她的眼睛，對上眼前看似滿是緊張的男人，唇角無力的劃過一笑。老頭知道？讓老頭知道那又如何？
這個男人，他憑什麽現在粗聲教訓著她？他知不知道，當自己第一眼醒來，看到的就是滿目蒼白時，會是怎樣的感覺？
冰冷的針孔紮在手上，圓柱形的氧氣罐支在旁邊，藥架上放著瓶瓶罐罐要注射的水，全身酸痛，動一動腿，隻有尖銳的疼痛傳來，小小的窗子，被關得死緊，外麵的陽光，好像和她隔著二個世界。
她的腦子，慢慢回憶著那些痛苦的過往，是他們，用謊言欺騙了她，本以為隻是做藥人，試藥讓X提煉出解藥就好，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是要她的血，要她的腿，要她以命換命。
多麽殘忍，他們這些人，看著她在冰棺中掙紮，就沒有動過一點惻隱之心嗎？就沒有想過要中斷這個決定嗎？嗬嗬，從來都沒有，現在，他來朝她吼，說是他救了她？她還需要嗎？
一個譏諷的笑從唇角吐露，林馨看著眼前的男人，冷哼一聲，說道：“那謝謝了。”謝謝你們不擇手段，“救”活了我。
“夜魅。”她的笑，像是淩遲的刀，一刀刀切在他的傷口，他呆呆的叫著她的名字，壓著她肩膀的手，失去了力量。
“嗬嗬，你們那位仙兒小姐沒事了吧？”即使那些過往，讓她閉著眼睛，就會眼淚滑落，她仍然選擇堅強，她不習慣在這些外人麵前，假裝羸弱。她的眼睛，死死的瞪著X，顫抖的手，在被子中，將棉被攥得死緊，用著調侃的語氣，問道。
“很不錯，如果恢複的快，二個月就可以行走了。最多，也隻需要半年。”仙兒的傷勢，恢複的很快，什麽好藥，都往她身上用，幾個醫生不顧白天黑夜照顧著，特別準備營養餐，怎麽會不好？
她在心裏譏諷的笑笑，麵上卻不露分毫。她的腿沒事了，不知道她的腿。還能不能救？
想到自己的腿，林馨的視線，定格在蓋在被子上的腿上，沒有用力，也在知道骨頭斷了，輕輕的挪動了一下，隻覺得它完全失去了靈動性。像是一塊木頭，呆呆的和一塊木頭差不了多少。
心中一悲，也帶動了臉上表情的變化。
“夜魅，你的腿，我會盡全力的。”雖然治療過程有些複雜，但是隻要她配合治療，她的腿不是完全沒有救，畢竟，她是這樣堅強的人，隻要有一絲絲可能，也能堅持到最後。
“不用了。”她不想到這裏再呆一天，她隻想回到他身邊，讓他陪著自己，何況，如果不呆在他身邊，她怎麽肯定，老頭沒有對他下手，現在那個叫仙兒的要做複健，老頭自然要陪著她，不會現在對葉之溯動手的。
畢竟對老頭這樣自傲的人，放不放她，他們進行怎樣的防備，隻要他出手，他們就隻能仍由他揉捏。而且，報仇這回事，要自己下手才有意思，老頭這樣的惡趣味，她太了解了。
現在，她要回去，和葉之溯去查查，到底葉家和老頭有什麽恩怨，值得老頭這樣報複？不從源頭解決問題，永遠，他和孩子們，都是處於危險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