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老頭的恨
葉之溯?老頭口中吐出這個名字,她的心疼了一下。他,他終究是不肯放過他的。為什麽,她都已經這樣了,他還要對葉之溯下手?葉家到底和老頭有什麽過節?老頭這樣爭鋒相對葉家,可以想象,並不是空穴來潮。
老頭到底是什麽身份?葉家又和老頭有什麽過節?林馨的心,仿佛一下子撥開雲霧見青天。她跟著他三年,雖然殘酷,但是到底是沒有這樣偏執的,可是後來。他給她追殺令,讓她殺葉之溯。
接著,小念中毒,他變成癡兒,她成藥人。一切一切,仿佛是一根無形的線,一直將葉家的人牢牢綁住。無法鬆開。
老頭,口口聲聲都是葉家,那老頭,他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麽?她錯了。真的錯了。如果真的要救葉之溯,求那個仙兒沒用,老頭在乎她,但是和報複葉之溯相比,她的份亮,終究還是輕了。
求老頭,也沒有用。老頭,是那樣偏執的人,他這樣心心念念這麽多年的事,怎麽會因為她的一句話,就改變?所以。她要做的,應該是調查老頭的真實身份,知道老頭到底和葉家有什麽過節,從源頭解決問題。不然,一切都是白搭。
找到了解決的方法,林馨的心也豁然開朗了。她知道該怎麽做了,她要從老頭人手,從源頭解決問題。老頭,我在乎的人,不會讓你傷害的。如果葉家真的對不起你了,那我。還不夠嗎?
“老頭,你到底是誰?”林馨終於開口,打開心中的疑問,本來,更穩妥的方法,應該是她在暗中調查,可是現在,人以是階下囚,又何必在乎那麽多形式,葉之溯,她不能等了。
“我是誰?”似乎是沒有想到林馨會問這樣一個“愚蠢”的問題,老頭轉身,眼底有著深埋的陰霾,看著林馨,不明所以然。
“老頭,你的真實身份。為什麽你這樣痛恨葉家。”她知道,這樣觸及到老頭的傷口,也許,是個很愚蠢的做法,但是她做了。
壓抑住內心的恐懼,即使手指縮在衣內微微顫抖,她還是抬頭,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說道:“想了一下,你的所作所為,絕對是針對葉氏,對於其他。你不是這樣偏執的人。”
老頭的眼底,在她提到葉氏的那一刻,眸色加深,吃人的眼光看著她,葉氏。
那個深藏的心中的禁詞,居然被她這樣毫無預兆的提及,他的身體微微顫抖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揭開他的傷疤,揭開他努力隱藏的那些曾經.
葉氏?他們對於那個如花女孩做的事,他永遠也不會放過。
“你為什麽要這樣針對葉氏?一定有個理由的。你說出來,如果真的是葉氏的錯,我們可以彌補,如果。是誤會一場。”
她本來是想說是老頭一意孤念,故意針對葉氏,可是想了一想,還是用了比較有挽回餘地的詞語,繼續道:“就請高抬貴手,從此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誤會一場?”老頭似乎對她的語氣楞了一下,然後像瘋了一般的說道:“哈哈,太好笑了。現在居然有人說是誤會一場?
葉魅,我告訴你,葉氏和我,有著血海深仇。要麽我死,要麽葉氏破場,不然。到死方休。我們永遠沒有辦法橋歸橋,路歸路。”
他的眼神變得凶狠,全身進入戒備狀態,緊握的雙手,似乎隨時都會擊打在她臉上,讓她認清楚事實,不要這樣不知輕重。老頭這些年,更多的時候,是喜興不動於色,但是,好像隻要提到葉氏,老頭就會崩潰,就會全麵反擊。
“也許葉檀在你的心裏,是個好父親,老好人。”老頭帶著譏諷的冷笑,全身的氣勢一冷,話語轉道:“但是,在我心裏,他就是一個偽君子。”
“爸爸?”驚訝的聲音從林馨口中發出,嘴唇微張,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是不肯相信。林馨也沒有想到,老頭居然會和爸爸認識,這樣說來,他針對葉氏,是和爸爸有關?
但是,爸爸已經死去那麽多年了,現在人都死了,還一定要這樣嗎?如果真的是有關爸爸的事,現在,死無對證,沒有辦法解開老頭的心結了啊。
“老頭,我爸爸,他已經死了很多年了。現在,你再來提及你和父親的恩怨,也沒有人知道,你說的有幾分真假了。”雖然這話殘忍,但是她選擇性的站在爸爸這邊,老頭是個什麽樣的人,她已經見識到了。
老頭的為人,陰險狡詐,手段狠毒,毫不留情,沒有任何情麵好講。有時候,她真的懷疑,這個男人的血,是不是冷的。
可是父親呢?從她和葉之溯並無血緣關係上,可以知道,父親在感情上,絕對是忠誠於母親的,所以,那個所謂的“私生女”事件根本不存在,既然這個人生最大的汙點是假的,那父親可以說得上,是真正完美的男人。
他愛母親,弱水三千隻取一瓢,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疼愛,不是表現的語言裏的,是傾注在他每時每刻的行動裏,他看母親的眼神,說不了謊。
他白手起家,創建葉氏,把葉氏建立為A城首屈一指的大企業,這樣的魄力,在企業家中,葉氏難找的。一個在事業上和感情上,都絕對強悍的男人,老頭怎麽能和他比?
“哼。婦人之見。”老頭聽到林馨的話,本不欲爭辯,和這樣一個女人,有什麽好說的呢?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不想從她的口中,聽到任何有關葉檀的好話。
那個男人,他不配。他滿手鮮血,逼死林兒,奪了林氏,這樣的偽君子,比他真小人還要可怕。可是現在,他一雙兒女,倒是不錯,奉他為謙謙君子?好笑。
“不管是不是婦人之見,除非你拿出證據,讓我心服口服,不然。我就覺得你是在汙蔑我父親,在偏執的打垮葉氏。”林馨使用激將法,希望能讓老頭把多年前和父親的事情,交代明白。這是她完全解除葉之溯和孩子危機的突破口。
“我為什麽和你說?”從來沒有被人這樣逼問過,老頭被激怒了,如果不是念在這個女人有傷在身,而且仙兒需要健康的她來為她煉藥。不然,他真的想好好的拿她練練手,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讓他手癢的想抽她。賤人。
“夜魅,你要明白你的身份,你算幾根蔥啊?我和葉檀的事,還輪得到你逼問?我告訴你,我就是看葉氏不順眼,要滅了他,你耐我何?”
老頭的語氣中帶著囂張,的確,他有這樣囂張的資本,他一隻腳踢開木質凳子,順勢踩在上麵,眼神淩厲的問道林馨。
林馨心中一顫。老頭,這個男人又發怒了,他總是這樣,在關鍵的時候急刹車。現在,好像他的目標又轉移到她的身上了,不宜激怒他,這可是位殺人不眨眼的主兒。
“算了,你不想說就不說,我也隻是提醒你。葉氏,你是A市,甚至在國際上,都享有知名度的大企業,你若出手,警方絕對不會袖手旁觀。葉氏,做的都是正當買賣。如果你不想要你的一生心血,在晚年盡毀,勸你也別做,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
葉氏本不就是軟柿子,仍誰都可以拿捏的,這個老頭,雖然她知道他的本事,但是若想壞了葉氏,還想全力而退,也似乎是太看輕葉氏了。
他一生的心血?她滿口厥詞,自認為很了解他,拿捏到他的七寸了?他一生的心血?他都不知道,他這一生有了什麽?除了那個已經失去的人,是他想要的,其它的,全部都是過眼雲煙。她以為是第一殺手組織嗎?可笑。
確實,他自認為,要葉之溯的命,並不難。可以說是“閻王要他三更死,不敢留人到五更。”即使是組織內剛出道的殺手,也能解決掉那一介商人。可是,不是。
他要的不僅僅是葉之溯,他要的是葉氏,他要葉氏破產,全麵崩盤,沒有辦法運營下去。葉氏,本就是林氏的基礎上發展而來,既然林兒以不再,那葉氏還有什麽用?
“夜魅,別自作聰明。”老頭猛然將椅子一腳踩碎,低頭看著林馨,帶著逼人的寒氣,那手腕住,暴起的青筋,告訴她,他氣得不輕。
“我根本不拿第一殺手組織當什麽。說句不中聽的,我這個人和你一樣,不怕死,也沒有什麽想要的。我隻是想破了葉氏,把葉之溯,拿在手裏,像貓抓耗子那樣玩玩。”
“葉檀不是死了嗎?可是葉之溯還好好活著啊。”聽到他再次提及葉之溯,林馨的心猛然停止了跳動,隻有如針紮的疼痛,慢慢的浸透身軀,告訴著她,她是真的好在乎,那個男人。老頭,把威脅,已經練到爐火純青。是的,她怕。
帶著嗜血的笑,老頭眸光一轉,看著她,好似第一次看見她一樣,“哦。”拉長的音調,讓林馨知道,老頭很享受她心中不可抑製的害怕感。
“似乎忘了,你還是葉之溯的妻子?據說,你們還有了一個孩子,聽說叫葉微是吧。”
“據說,你們還有一個孩子,叫葉微是吧。”看著那頭那得意的笑,林馨真的想用手抓去,打斷他的“小人得誌”,怎麽會有這樣的男人,他還是一個男人嗎?
居然連小孩也拿來威脅自己了?真的,男人的風度和紳士,他一點也沒有。甚至是作為第一殺手組織的首領,這樣的氣度,也令人無言。
林馨在心裏誹謗著,突然想到,自己居然在和老頭談紳士,談風度?見鬼了吧。去他媽的,如果這個男人有,那這世界早和平了。
“卑鄙。”好久,林馨竟被老頭逼得,隻能說出這一句來,她真的對這樣一個偏執狂,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顯然,他們不是來自己一個星球的。
“謝謝誇獎。”老頭倒是把林馨的話,很自得的接下,卑鄙?要是他不卑鄙,怎麽能活到今天?她這話說得不錯,她成這樣,不就是因為他卑鄙嗎?
“好了,多費口舌無益。夜魅,等著給仙兒做藥引吧。做完這事,我們再慢慢談其他的。比如。玩玩葉之溯之類的。”老頭帶著令人作嘔的奸笑,終於轉身離開。
等老頭離開,林馨終於全身虛軟的癱倒在床上,總有一種人,你和他談氣話來,總要用盡全身力氣,好像再打一場仗,不到死,不罷休。
從老頭口中隻能知道,老頭和葉氏是認識的,有一定淵源,隻是這淵源卻來自於他們的父親,葉檀。這個已經去世了十幾年的男人。老頭的嘴,是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若能從他口中套出消息,那真的是奇跡了。
顯然,今天奇跡沒有發生,去世了的父親,即使是掘墳也不能把關係理出來了吧。林馨在心中誹謗著,一陣頭疼。不知道葉之溯,過得怎樣。?
葉之溯一臉深沉的坐在總裁辦公室,他的小公主,正在隔壁的休息室午睡。隻有在這時,他才能表露出他的慌張,林馨,她已經消失幾天了。
皺成川字形的紋,眼底揮之不去的鬱色,頭撐在桌上,難以掩飾的疲憊,他已經確定了,馨兒是被那個代號“老頭”的人帶走了。龍哥已經很清楚的傳來了消息。
可惜老頭的勢力,真的太重了,龍哥說,如果拿他的這點小勢力,到老頭麵前,是完全的雞蛋碰石頭,說不定,人家還不屑於碰。
他不玩黑道,但是一直以來,涉及黑道上的事,龍哥都能解決,這幾年,龍哥的勢力,又成長的相當之快,在他心裏,就近乎無敵了。
可是沒有想到。這一次,龍哥這樣坦然的說,不可能。明明知道她在誰手裏,他卻沒有辦法把她救出來,這種感覺太受挫了。
他撐著頭,狠狠的抓著自己的頭發,五指在發件扭曲,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很用力,在借拉扯自己的頭發,發泄自己的無措。他真的恨,恨自己當年為什麽不玩黑道?為什麽不學武?
這樣,遇到她的事,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無措,這種什麽也不能做的感覺,快逼瘋了他。更難過的是,這種情緒不能傳染給他們的女兒,所以,在陪著女兒時,他還得嘻嘻哈哈,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這樣的人格分裂,他都快瘋了。
“溯。”子浩進門,看到的就是葉之溯這樣一副自暴自棄的模樣,心中帶著對兄弟的疼惜。他這個朋友,在商場上近乎無敵,也算叱吒風雲這麽多年,這樣挫敗認輸的表情,何時在他的臉上出現過,可是這一刻,他就看得如此分明。
“溯,不要這樣。”他上前,按住葉之溯的手。兄弟這樣的自暴自棄,他真的不樂於見。可是這次。似乎是真的沒有了辦法,他,葉之溯,龍哥,這是鐵三角,他家在官場有關係,葉之溯在商界,龍哥在黑道,看起來牢不可破,無堅不摧。可是這次。他們輸了。
“我們已經盡力了。”不知道說什麽,好久,子浩隻能從口中說出這句。是的,他們盡力了,能夠探尋的方向,能夠找的人,能夠動用的力量,都用了。可是,連那個代號“老頭”的人,都沒有見到。
我們已經盡力了。這句貌似安慰的話,實則宣判了他們的死刑。他們動用了所有的努力,都是徒然。不行,他媽的,他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怎麽可以?如果他認輸,他的馨兒怎麽辦?他們已經錯過了如此多的時間,怎麽可以再錯過?那個狗日的“老頭”,他到底想要什麽?為什麽要針對他的馨兒,想要什麽,直接衝他來啊。為什麽這麽殘忍。
“不,子浩,我不能接受這個結局。”葉之溯猛然的捶了一下辦公桌,眼中帶著血絲,可以看出他這些天的勞累,他對子浩嘶吼著:“放棄?放棄馨兒怎麽辦?他媽的,我是她的男人,是她的丈夫,但是她出了事,我卻隻能像個傻子一樣,坐在這裏,翻翻文件,假裝鎮定,這算什麽?你告訴我啊。”
他嘶吼著,喉嚨著帶著嘶啞的泣音,他真的好愛好愛那個女人,即使她現在沒有那麽美,即使現在的她,還有點小任性,即使她還是隻,隻呆在床上,等著他喂養的懶蟲。可是他還是好喜歡。
這種感覺,與那些附帶因素無關,隻是愛她,愛這個人,也愛著他寵著她的感覺。他在心裏發誓了,要寵她一輩子,要把以前對她的不好,統統彌補回來,可是現在呢?
他還隻挽著袖子,給她洗過幾次碗,她愛吃的番茄,還冰在冰箱,沒有機會拿出來,讓他大展身手。他們說過的,像普通情侶一樣,平平淡淡的看場電影,吃頓飯,壓壓馬路,這些他要彌補她的,都還沒有機會做。她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