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前生現在
他曾死過,但在那個世界,應該不會有人記住他這個生命的離去。
更應該不會有人記得他叫什麽,因為就連他自己出生時,被沒被父母取過名字都不知道。
他隻知道他的爺爺,叫他無名。
一個橋下的遊魂。
至於為什麽,因為無名是在河邊被人撿到的,被一個一輩子都住在大橋下的爺爺撿到的。
爺爺曾告訴過無名的身世,撿到他的時候,他被裝在一個水泥桶裏,好在蓋子還沒蓋嚴,發現他的還留有一些微弱的呼吸,不然他可能,早就葬身在當初的那個桶裏了。
無名的爺爺本想送他去警局,或者找戶人家的門口放下他,但是他看著的無名,即便臉被憋的已經發紅,卻還是不哭不鬧,隻是靜靜的看著他,眼神裏透出來的隻是想讓自己抱一抱他。
爺爺也不知道為什麽,還沒有想到自己是否能養活他,就想留下了他。
兩個人住在橋下的一個橋洞裏,橋並不算太高,用廣告牌擋住一個橋洞的兩邊,勉強可以遮風擋雨,變成爺倆的窩。
為了養無名,爺爺以撿破爛,乞討為生,討來的米,撿到的菜葉成為了無名全部的營養。
甚至為了能讓無名的身體變好,聽奶粉有營養,還去偷過奶粉,隻可惜,爺爺不識字,偷來的居然隻是一罐洗衣粉,被人發現後,不由分打斷了左腿。
爺爺曾開玩笑逗無名:
“得虧你爺爺我聰明,泡了點兒水,看它起泡泡,還以為奶粉這東西這東西就這樣呢!得虧稍微嚐了嚐味兒,要不然現在就看不見你這個家夥了。”
完又大笑幾聲,抱著無名,用胡須故意去蹭無名的臉,看逗的無名嗬嗬直樂,然後又告訴無名
“正好那個時候,快要過年了,我用洗衣粉給你洗個澡,你還不聽話到處亂爬呢!洗幹淨後的無名白白嫩嫩的,身上可香了。”
“怎麽感覺爺爺像妖怪似的,要吃了我一樣。”
“哈哈哈,爺爺就是妖怪,愛吃孩的妖怪。”
爺爺放下無名,拍了拍他屁股,開始張牙舞爪的喊道:
“快跑!妖怪爺爺要來吃了無名了!”
“哈哈哈,爺爺抓不到我!”
那時候,一老一少兩個人在橋下跑來跑去,可以玩很長時間,也玩的很開心。
爺爺也的確抓不到他,因為在他陪伴無名那1年中,他的腿從來沒治過,也沒好過。
至於為什麽叫無名,因為爺爺
“咱也沒個文化,一個大字也不識,怕取不好名字,你長大了可要怪我滴。”
“爺爺我也沒名字,教不了你認字,隻能教你話,等無名長大了,爺爺就攢錢送你去上學,無名要好好讀書,給你自己取個好名字!你也得給爺爺想個好名字!”
無名總是特別開心的回答
“好!無名一定會給爺爺想個特別好聽名字!”
當無名開始懂事的時候,就經常聽見橋上有學生走過,聽著他們討論學校的事,今又學了哪篇課文,要寫什麽作業,哪個女生特別好看……
他總是非常向往,有時還會悄悄探出半邊臉,看看這學生是什麽樣的。
整潔的校服,幹淨的鞋子,還有漂亮的書包,對他來是多麽的耀眼。
無名十三歲那年,爺爺他終於攢夠了錢,可以上學了,還給無名拿出了一套相對幹淨的衣服,和一個有著補丁的書包。
無名真的高興壞了,睡覺的時候還抱著裝新衣服的書包,緊緊的靠著爺爺,爺爺也抱著他,兩個人聊了很久,直到無名笑著睡著。
但是第二無名起的很早,抱著他的爺爺,臉上掛著笑容,再也沒有起來。
無名崩潰了!
突然間,回憶被打斷,無名聽見耳邊傳來些奇怪的聲響。
無名轉動眼珠,發現是那隻怪物,對方按耐不住了,似乎是認為無名一動不動,不是沒有行動力,就是死了。
漸漸的向無名靠近,它如同鱷魚在水中的遊動方式一樣,在沙粒中野隻是露出那一半腦袋和眼睛,慢慢潛伏著向無名“遊”了過來
無名實話這個時候很緊張,但也不敢亂動,他現在身體很虛弱,沒有太多的力氣,也不知道這個怪物到底是什麽東西,驚嚇到它是會暴起傷人,還是會再次逃跑。
所以他暫時隻能選擇靜觀其變。
手掌蜥蜴越來越近,無名的心跳也開始變得加快,但仍在盡量控製自己的呼吸不要太過急促。
為了不讓自己太過恐慌。無名閉上了雙眼。
對方已經到了自己的麵前。無名能夠感覺正有細微的呼吸吹在自己的臉上。
隨後便聽見沙粒在皮膚上滑落的聲音,他居然爬上了無名的臉。
一邊爬,一邊用手指試探著什麽。在察覺無名並沒有其他動作後。
怪物用兩根手指摁住了他的一隻眼睛,隨後用力上下分離,扒開了無名的眼睛。
當無名被迫看向他的時候,它正左右搖擺著那顆蜥蜴頭,緊緊的打量著無名的眼睛,無名的瞳孔與怪物的距離不過相差一厘米。
強烈的想要控製身體將他趕走,但是他太虛弱了,唯一能動的隻有眼睛和嘴。
但這似乎對眼前的情況毫無作用,怪物觀察了一會兒後,放棄了眼睛,轉身爬向了嘴的方向。
為了知道怪物要幹什麽。無名沒有再把眼睛閉上。怪物先是仰起頭,左右觀察是否存在威脅。隨後低頭,用手指撥開了無名的嘴唇。
分開了他的牙齒,怪物居然將頭伸進了無名的口腔裏,在裏麵探索著什麽。
無名緊張極了,看著怪物緩慢的將手指一根一根的要伸進他的嘴裏,他的心跳開始加快,
怪物的頭在他的口腔裏越探越深,那種即將觸碰喉嚨的感覺令他開始作嘔。
他突然明白了怪物要做什麽。
“它要鑽進自己的身體!”
無名開始企圖掙紮,但是他太虛弱了,幹嘔的感覺讓他的舌頭劇烈的活動,這似乎嚇了對方一跳,剛要退卻出來!
“就是現在!”
牙齒猛然閉合,無名明白了,這個家夥雖然體積不大,但卻能威脅自己現在的生命,如果隻是嚇跑它,它還會回來,那麽能做的隻有。
要麽我生它死,要麽他生我死。
他奮力的咬緊了那怪物可以是脖子的部分,企圖咬死對方。
怪物也在劇烈掙紮,和人類手指一樣的腿,緊緊按住了無名的臉,企圖將自己的頭拔出來,但無名的牙齒越來越用力,紅色的血液開始從牙縫處不斷滲出。
劇烈的疼痛感,怪物開始發狂了,手指開始瘋狂亂抓,指甲在無名的臉上抓出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頭在口腔裏左右搖晃,發出痛苦的嘶吼。
但無名此刻什麽都不顧了,他用上下鄂死死的含住怪物的頭,不讓它到處亂動,牙齒的力量越用越狠。
縱然怪物露在外麵的身體,在到處亂抓,但他反而沒有閉上雙眼。
雙目瞪如銅鈴,死死的盯著怪物掙紮的身體,臉上的皮膚早已被那指甲抓爛,但他表情卻越發猙獰。。
內心隻是不斷的重複著一個念頭:
“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