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87.會說話的啞巴
誰來幫我說話，告訴她我愛她。我已經變成一個會說話的啞巴，不管我怎麽改變，也改變不了她內心對我的偏見。——林樣
084.會說話的啞巴
綠肥紅瘦，莫過於都市閃爍的霓虹燈，紙醉金迷，莫過於夜店撲朔迷離的一張張臉，琳琅滿目，莫過於酒吧櫃台擺滿的一瓶又一瓶看著便令人心醉的酒。
林樣一路遊蕩，最後還是在常來的酒吧停留，他坐在吧台上，一杯又一杯地喝著酒。
今天的酒吧和往日很不一樣，那舞台上不再是搖頭擺尾的舞者和客人，而是坐著一個光頭的男人，他一身簡單的朋克裝扮，懷裏抱著一把木吉他，正在忘情的演唱一首李代沫的《會說話的啞巴》。
“……誰能幫我傳話，告訴她我愛她，我隻是一個會說話的啞巴，在她看來我不如路人甲。
愛雖然無價，誰真心計算過它？誰教我愛她，心痛得不能說話，我愛她好想有誰代替她，我還是愛她，我愛她……”
林樣聽著歌，喝著酒，突然感覺臉頰冰涼一片，他伸手一摸，滿滿的全是淚。
他，竟然哭了……
他突然感覺自己是那樣的悲涼，寂寞，無助……就像那首歌裏唱的那樣，他就是一個會說話的啞巴，以前沒能開口說愛她，現在又沒機會開口說句對不起……
林樣越想越難過，那首歌就像是他心靈的真實寫照，他為自己內心所產生的共鳴和心靈的激蕩，而越發的焦躁，他將杯子猛的擲於地麵，那酒杯瞬間在地上開了花，碎成了一地一地的憂傷。
本來隻有音樂在流淌的酒吧，因為他而騷動起來，似乎還有穿著裙子的女人因為他打碎的酒杯噴出的玻璃而受傷，正怒氣衝衝想要討說法，而被人製止。
然而那酒吧歌手，卻並沒有停止他的演唱，畢竟酒吧鬧事的人多了，他還得保住飯碗，他也並不知道林樣的憤怒來自於他的這首歌。
“別唱了！”林樣高舉起另一個高腳杯往舞台上砸去，他野蠻粗魯的行徑，讓許多女人紛紛尖叫不已，同時也驚來了酒吧經理。
一個發型奇特，戴著花邊眼鏡，矮矮胖胖的領結男，小跑著滾到了林樣麵前，似乎也認出了他，經理本來就肥油油的臉，更加的諂媚滑稽起來，他捏著蘭花指對林樣一度地怪嗔:“哎喲！原來是林少呀！怎麽突然就不高興了呀，不喜歡聽這首歌呀？那咱們換，咱們換！”
那經理於是轉身手插腰無比妖嬈地扭著手和腦袋對那歌手大喊著:“還想不想幹了呀？啊？沒看到林少不高興了嗎？換歌！換歌！”
那歌手白了一眼那位經理，掃了下琴弦，很快便換上了一首歡快的歌。
林樣怒意未消，他惡狠狠地踢了一腳剛砸碎的杯子渣渣，再一次坐上了高腳椅。
那娘娘腔經理再一次諂媚地對林樣笑笑，朝他擠了擠眼說:“林少，不去包廂喝呀？”
“不用，這裏就挺好！想喝什麽就拿什麽！”林樣猛的拿起一瓶洋酒就咕嚕嚕喝起來。
“哎喲！林少呀！這酒可不帶這麽喝的呀！”那經理說話，似乎特別喜歡用“呀”，並且是尾音拉長的那種“呀～”
“滾！你想不想幹了？”
林樣眸色一暗，經理也懂他得罪自己的主顧了，何況，其他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其實林樣就是這家酒吧的幕後老板，他從來不以老板身份出現，他十八歲的時候，因為愛玩，所以用父親給的零花錢開了這家酒吧，沒想到的是，這酒吧還火了好多年。
林樣瞪著經理放在自己臂彎處的手，冷冷地低吼:“花花，你應該明白，我的性取向很正常！”
被叫做花花的經理立馬鬆開了手，他難為情地跺了下腳，往辦公室而去。
這個花花，原名叫做花樣，林樣覺得有人和自己的名字一樣，覺得特別新鮮，於是就把這個奇葩給收了，這家夥雖然性取向有問題，穿著打扮也過於花哨，人緣也更為奇葩，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的管理方式還是不錯的，至少酒吧這幾年也都是在他的帶領下，有條不紊地取得穩步上升的業績。
林樣將一瓶洋酒一飲而盡，頓時有種飄的感覺，他晃了晃頭，眼前的美女酒保就變成了，兩個，三個。
他伸手想要將對方拉進自己的懷裏，卻發現是那麽的遠。
林樣打了個嗝，命令道:“躲那麽遠做什麽？拿酒來！快！”
美女酒保知道自己不敢得罪他，她信手拿了一瓶酒，好言相勸:“林少，別再喝啦！”
“你管我？你是我女朋友，還是我媽？”
林樣平日裏風流成性，他大概已經忘記了，這位美女，其實也是他昔日女友之一，隻是他已經忘記了，就算記得，也不知道是幾百號了。
美女懊惱的走開背對著林樣為別的客人調酒，不再理會他。
“你這樣對女孩子，怪不得沒有個長久的女朋友。”
正當急忙再次舉起酒瓶狂喝的時候，一個女聲傳來，他放下酒瓶轉過頭去，隻見有兩個甚至三個的美女向他走來，麵部未知。
那美女一頭酒紅色的大卷發，身穿一套黑色的性感短裙，腳上的高跟鞋襯得她更加高挑迷人。她一手叼著根女士香煙，另一手握住這隻手臂，顯得頹廢而又低迷。
走得近了些，林樣方認出那是韓之善來。
他惡狠狠地上前掐住韓之善，麵部猙獰可怕，他咬牙切齒地低吼:“韓之善！你還好意思出現在這裏！”
韓之善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反應，她拿起煙往林樣掐著她脖子的手上燙去，頓時使得林樣齜牙咧嘴地大叫起來，這個女人真狠！
韓之善不屑地看著林樣被燙傷的手，美眸輕擰，高昂著腦袋俯視著他。
“自己沒把事情處理好，能怪我？”
林樣想起那日韓之善對自己說的話來，她讓他付出實際行動，將顧熙得到手，她似乎確實也沒有說用這種方式，林樣自己錯誤的用了現在的方式，而且又隱瞞了事情的真相，讓所有人都誤以為顧熙是因為姚燁提出取消婚約才做出了這過激的行動。
韓之善更是鄙夷林樣的懦弱，她會和林樣合作，當然是想讓他設法分開顧熙和姚燁，好讓她有機會名正言順地靠近姚燁，然而讓林樣這麽一整，顧熙就更有理由把姚燁綁在身邊了，她更是找不到接近的契機。
吧台的美女酒保已經幫林樣處理好傷口，貼上了創可貼。林樣感覺自己今天來真是衰，聽了一首歌讓自己情緒失控就罷了，如今還讓一女的踩在了腳下！
韓之善吸了一口煙，然後徐徐地將白色的煙霧一圈圈地吐在了林樣的臉上，她在林樣身旁的位置上坐下，說道:“林樣，你說你怎麽這麽孬？承認你喜歡顧熙，會死嗎？你告訴他們，顧熙已經是你的女人了，你要娶她，你這樣都做不到？我真是高估了你！”
“你少用語言來刺激我！你不是我，你當然不會懂。”林樣雖然喝多了酒，頭暈腦脹的，然而他的意識還算清楚，他捶著腦袋說，“兄弟的老婆，我怎麽可以……老天，我竟然已經那麽做了！我就是精蟲上腦！”
“她們有還沒結婚，怎麽就是他老婆了？你屬驢的吧？愚笨無腦！你不是精蟲上腦，你根本就沒腦！”韓之善撩了撩長長的卷發，瞬間迷倒了眾多偷看她的男人，“林樣，我告訴你，愛情是平等的，不管你是誰，他是誰，你愛她你就應該去追求她！愛情，同樣也是殘酷的，你愛她，所以你需要做好與你的情敵廝殺的準備，哪怕你的情敵是你的兄弟你的親人，甚至是你父親！”
“你胡說八道什麽？”他父親怎麽可能還和他搶女人？林樣對這個女人的言論嗤之以鼻，然而卻似乎已經被她洗腦了！
“很正常！這個世界就是這麽瘋狂，追求幸福是每個人的權利。”韓之善繼續高談闊論，說著她那違背社會倫理的思想，“結婚了的人，如果發現自己的婚姻並不美麗，同樣也可以選擇新歡，不然你說怎麽會有那麽多的小三小四出現？”
林樣無語地瞪著她，對她的言論不敢苟同。
“那些人隻是玩玩而已，你真以為那是愛情？”
“玩玩？嗬嗬，玩也是為了性，愛情最後不也同樣為了性嗎？兩性交往，最初和最終其實都是因為性！你懂嗎？”
韓之善苦口婆心地說著，林樣皺起了眉頭，雖然他確實如韓之善所言，交女朋友大多為了解決欲望，然而當韓之善直白地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竟然會感覺如此地難聽。至少他對顧熙，不僅僅因為性！他能夠區分兩者的關係。
韓之善見林樣對她的言論興趣了了的樣子，她伸手曖昧的在林樣的胸膛饒著，林樣果然身體一震，似乎很快就已經引起了林樣內心的欲望，然而韓之善並沒有繼續引誘他，而是從高腳椅上下來，往她之前走出來的卡座方向而去。
“林樣，你會懂得，你看我你就知道了。”她離開的時候還不忘留下這句話。
林樣朝韓之善的方向望去，她很快便和一個男人耳鬢廝磨起來，兩人完全不顧及旁人的親吻著，撫摸著，很快便手拉手從那裏站起來，離開了酒吧，韓之善經過林樣的時候，還不忘丟給了他一個飛吻。
林樣為自己身體所產生的反應而懊惱不已，他再一次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