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ry041.兩年前那個初夜
你說那是情人的感覺，其實我多想告訴你，我要的不隻是情人的感覺。情人似乎是短暫的，我希望的是，伴侶的感覺。一輩子相伴著走到底的感覺。——姚燁
041.兩年前那個初夜
深夜，微涼。姚燁懊悔的站在落地窗前抽著煙，一根根地抽，抽到心都痛了。薩紫漪揪著被子，感受著身體的絲絲痛楚，因為喝了太多酒的緣故，頭還在一陣陣地疼，那些洋酒的後勁還真強，從一開始的裝醉到後麵還真把她給灌醉了。
姚燁扔掉煙蒂爬上了床，就著被子摟住了薩紫漪，心裏怦怦直跳。薩紫漪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剛剛還激情萬丈，現在卻神經兮兮地做著一係列怪事。
“紫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我，我會對你負責的。”
聽到他說會負責，薩紫漪心裏嗵嗵嗵地狂跳，她發自內心地笑了，然後柔聲道：“你不用自責的，我沒怪你。”
“你是心甘情願的嗎？”
心甘情願嗎？
薩紫漪心裏頓時沒了底……
當時的自己昏昏沉沉，根本不知道此刻心裏的忐忑和甜蜜意味著什麽。也許，她也會渴望，那是來自身體的召喚，也許，她也會害怕，那是來自心靈的譴責。似乎，這是一件新時代再正常不過的事，但這又像是被倫理道德所唾棄的……
是的，此刻的她，心慌了。
接下去，她和他，會怎樣？分道揚鑣？還是相濡以沫？
也許，前者占了大半吧！
她怎麽了？薩紫漪，不是傳言中的女王吧！應該灑脫地甩開一切雜念，然後瀟灑地對姚燁說：“不就是一起睡了一覺嘛！我不介意！”然而，她真能這麽瀟灑嗎？
見薩紫漪沒做反應，姚燁自顧自地解釋道：“你並不是心甘情願的是嗎？好，薩紫漪，你說吧！你要多少錢，我給你！”
薩紫漪一聽，猛地一震，頭疼得無以複加，卻感覺沒有心裏那麽痛……他是怕她會一直糾纏他不放嗎？所以想用錢打發了她？還是他覺得她是……
薩紫漪意圖掙脫他的懷抱，可是姚燁卻抱著不放，薩紫漪轉頭看他，黑夜中，他的眸子亮如星辰：“你放心，我不是那種吃幹抹淨就甩錢讓你走人的人！首先今晚是我太衝動才要了你，不管你心裏是什麽想法，收下我的錢，我心裏會好受些！”
“姚寶瞳，你放開我！你以前那些女生是不是跟你做完後就伸手找你要錢了？”
“不，我跟她們是你情我願的，不用錢。”他說的那麽隨意，然後又鄭重其事地聲明，“我發誓！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哈？你所謂的負責，隻不過是讓自己心裏好受些？是嗎？”
“我……”
薩紫漪用盡了全力掙開了他的懷抱衝進了浴室，她把水聲開到最大，將自己肮髒的身子浸泡在水裏，眼淚卻不經意間跟隨著嘩嘩而下的水流了下來……
她其實也是很保守的女子啊！哪個女子不希望自己的第一次獻給自己最愛的人，可以廝守一生的人呢？平日裏如此謹慎如她，怎麽會就這樣毀了自己的一生呢？她當時就應該努力掙脫那個溫暖的懷抱，她就不應該心存僥幸地以為他也是喜歡她的……是啊！才第一天認識而已，哪有真正的一見鍾情？拿來的一見傾心？都是騙人的鬼話！都是騙人的！男人，隻不過是想要借用自己滿足自己的渴望而已……
她看著鏡子裏那個女子，她感覺自己跟那些被人糟蹋後的殘花敗柳沒什麽兩樣……
薩紫漪，你這個笨蛋，你真以為這個世界上會有一見鍾情嗎？就算有，也輪不到你……看看這裏的一切，並不屬於你！
過了許久，泡到水冰冷得像是要把她的身體凍住……薩紫漪起身，看著鏡子裏憔悴、頹廢的自己，以及身上點點姚燁留下的戰績，觸目驚心……
笨蛋，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算什麽？事情已經發生了，過於矯情倒顯得不像是她薩紫漪了。她苦笑著為自己擦幹身子，批了件浴袍走了出去，頭發濕漉漉的。她跪坐在床上，姚燁已經將床頭的燈打了開來，暖黃色的燈光照得薩紫漪那麽的溫情似水。姚燁張著無辜的眼睛看著薩紫漪。
“對不起，紫漪……”
薩紫漪對他粲然一笑，遞出一塊毛巾說：“姚大會長，可以為學妹擦幹頭發嗎？”姚燁訝異地接過毛巾，此刻的他隻能聽話地幫她擦著頭發。薩紫漪心滿意足地笑著，卻不經意間還是流露出了一抹憂傷，為了掩飾這份心傷，她說道：“其實會長大人不必想太多，你就當我也是那些你情我願的女子便好。”
姚燁頓了下說：“你真的不介意嗎？”
怎麽可能不介意！介意地要死！
“現在都什麽年代了，誰還會介意是不是第一次？”薩紫漪口是心非地說著，心間卻還是忍不住泛起了酸楚，“我隻是不喜歡會長大人提錢的樣子，有些東西，不是錢可以買到的，也不是錢，可以補救的。”
姚燁溫柔地幫她擦著頭發，床頭燈溫柔的光亮，照在他們的身上，像是真正恩愛的伴侶一般，薩紫漪看著落地窗裏反射的兩個人，淒婉一笑，“謝謝會長大人給了我情人的感覺。”
“嗯？”
情人的感覺？
姚燁愣愣的拿著吹風機為她把未幹的頭發烘幹，一時間他也開始迷茫。情人的感覺……就是這樣的嗎？渴望擁有，渴望被擁有……然而，擁有了之後，卻悵然若失，悔不當初，像是那美好的事物，不小心就被自己親手毀掉了一樣，心、悶悶地疼。
如果這就是情人的感覺，那麽他也許從來也未曾有過。唯獨這一刻。
他立在那裏，看不見薩紫漪的表情，看不清她的臉，可他似乎聽到了一個寂寞的聲音，那是一種美好凋零的淒楚……
他想，他真的錯了。
錯的那麽離譜，那麽荒唐。
與此同時，卻又那麽義無反顧，突然無怨無悔地讚同了自己。
他想要一直擁有這種感覺，一直擁有為他而凋零的美。
“挺累的，會長大人，可以允許我在這裏睡上一宿嗎？”薩紫漪拿下那根擦拭頭發的毛巾，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要姚燁。
“傻瓜，當然可以。”
“什麽都不做。”
“嗯，什麽都不做。”
薩紫漪抓了抓剛剛被烘幹的頭發，短短的黑發，顯得那麽精神，那麽清麗。也許是吹風機的溫度灑在她的臉上起的反應，此刻的她，雙頰緋紅，嘴角那抹淒冷的笑卻從未散去。這樣一朵花，漸漸冷成了一朵冰山雪蓮。
薩紫漪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一滴淚珠滑落，跌入枕頭，消失不見……
就這樣一宿，也就夠了。兩個並不是戀人的男生女生，一人一半躺在這張大床上睡了一宿。其實彼此的心中卻都悄悄地為那顆愛情種子灑了水，等待著它生根、發芽……
愛情，是不是一定要付出一點代價才會真正開始。
如果，這也能算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