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不會說第三遍
“競標的前一天，謝家失去競標的資格？”這個信息在秦安妤的大腦裏爆炸！“那方家呢？”
競標隻剩下了兩家，不管是論實力還是論資曆，這場招標的結果都已經定了！然而最後得到項目的卻是秦家！
“方家是自願退出的！就在謝總落網的那天。”lisa喝了一口手裏已經開始冷卻的茶水，眸光也漸漸失去溫度，“我聽到秦總和方家那位陸女士大吵了一架，陸女士回去後沒多久，方家就宣布退出了！不過從此……方家和秦家的關係就淡了！”
lisa試圖用一種輕描淡寫的口吻討論這件往事，可不管她怎麽掩飾，包廂裏的氣氛壓抑的可怕。根本不用多說，當年秦方兩家肯定是先聯手設計了謝家，方家以為勝券在握，誰知又被它眼裏小小的秦家擺了一道。
秦氏拿下這個項目之後，又少了謝家這麽個強勁的對手，直接變成了本市最大的企業之一，一度風光無限。
“謝家後來怎麽樣了？”秦安妤突然有些不忍問出這個問題。
“散了！企業破產，謝家夫人抱著剛滿月的小兒子跳樓了。原本還有個在國外讀書的大女兒，得到消息，受不了打擊，瘋了。”
lisa扶著茶杯的手有些顫抖，秦安妤伸手用自己的右手握住。手背傳來掌心的溫度，lisa感激的抬頭看了她一眼，輕笑出聲。
“那你呢？”不用說，最後收拾殘局的人肯定是lisa，她被辭退恐怕也是因為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我父親不是一個不給自己留後路的人，你知道了這麽多事，他怎麽會願意放你走？”
“因為我沒有證據。”Lisa回想起當時秦父同意她辭職，但是立馬就讓她交出所有的文件，這個人的精明之處就在於他能記住所有的事情，所以連一絲的證據都沒有留下。
“沒有證據……”秦安妤陷入了沉思，本來想著這件事可以拿來威脅，但是沒有證據，一切就都是空談。
Lisa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安妤，你要是想從這件事入手，沒證據不行的。你父親這個人……很謹慎。”
秦安妤又何嚐不知道，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拿這件事做文章，重點是還不能牽扯到Lisa。
又喝了一會兒茶，秦安妤回味了一下整件事情，想找一個切入點，但是參與者和知情人似乎都已經不在她能接觸到的範圍裏。
“Lisa姐，你剛說，謝家有個女兒？”
“是啊，小姑娘當年才十幾歲，一下子接受不了這個打擊，就瘋了。”
“後來呢？她去哪兒了？”
“後來……”Lisa想了一會兒：“據說是有個遠方親戚看不下去，送到了醫院，每年花著錢養在裏麵。”
“哪個醫院？”
許艾兒自從沒了工作，又接連惹禍，許母不許她經常出門，便整天呆在霍宅，一無聊就磨著許母。
“母親，你看哥哥工作這麽辛苦，這麽久都不能回家一次，你就心疼心疼他，讓我去別墅照顧他吧？”
許母被纏的沒法，她雖然寵女兒，但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霍詡雖尊敬她，也十分照顧她，但不代表會完全聽從她。
正是因為她拎得清這一點，從不幹涉霍詡，所以霍詡才會更加尊敬她，這麽多年相處也從來沒出過差錯。
所以麵對女兒的請求，她根本做不了主。
隻不過許艾兒被寵壞了，不達目的不罷休，還是不依不饒的纏著許母。
許母拉下女兒的手：“艾兒，母親和你說過許多次，女孩子要矜持一些，你已經趕走了那個女人。現在你應該做的不是迫不及待的搬進別墅，而是沉住心氣，好好讓你哥哥發現你的優點，明白嗎？”
“可是母親.……”
“要細水長流，懂不懂？不要急躁，你這樣子以後該怎麽辦？”許母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悉心教導。
雖然這一番話，許艾兒沒有聽進去，但是她也聽出來母親是不願意幫自己的，於是隻好作罷，回自己房間去祭奠自己的感情去了。
本市最大的私人醫院。
秦安妤順著拿到的地址，一路找到精神科病房，護士小姐微笑著攔住了她：“不好意思小姐，現在還不到探視的時間，請問您找哪位？”
“謝思皖。”
“那小姐你先在那邊稍等一會兒，到了探視時間我會告訴你的。”
秦安妤順著她指的方向走過去坐下，沒一會兒就看到病房區那邊出來一個男人，眉眼清秀，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看得出來一臉的倦容，和護士閑聊一會兒就離開了。
這時身邊經過的小護士看到他就熱情打招呼：“郝先生又來看女朋友啦？”
等男人走遠了，幾個小護士嘰嘰喳喳議論開了。
“這也是個癡情的，謝小姐都認不出來他，還是成日的來這邊陪著。”
“我上次去查房，就看他拉著謝小姐的手不斷地叨咕著什麽，眼淚都下來了，謝小姐也不為所動。”
“哎，也是可憐人呦。”
秦安妤聽到這裏，就走了過去，衝幾個小護士微笑著：“幾位美女，你們剛剛說的謝小姐，可是謝思皖？”
“對啊，喏，剛剛走的就是她男朋友啦。”
正說著，剛剛那位護士過來了，告訴她可以進去探視，秦安妤一麵跟著護士走著一麵想，既然謝思皖有男朋友，又怎麽會就瘋癲了？
進了病房，倒是意外的整潔。床邊坐著一個溫婉的姑娘，長發及肩，聽到有動靜就抬頭看一眼，但是很快又低下頭。
秦安妤看到了她的眼神，空洞無神。
一瞬間有點心疼，這樣一個姑娘，經曆了諸多打擊，最後變成這番模樣。如果當初沒有那些事情發生，她應該和男友已經結婚生子了吧。
秦安妤拉過一旁的椅子坐在她身邊，雖然對方是個病人，但是秦安妤還是自我介紹了一下，不出意外的姑娘沒有任何反應。
一邊的小護士告訴秦安妤，這姑娘不吵不鬧，就是麵對不認識的人也不說話，沒人的時候呢又自言自語。
“思皖姑娘，你不要怕。我沒有惡意，隻是過來看望你，問你幾個問題，你不需要說話，隻需點頭或者搖頭就好了，可以嗎？”
小護士走後，秦安妤切入了正題，雖然對方沒反應，自己也要試一試。
“你還記得你自己是誰嗎？”
沒有反應。
“那你知道你的家人去哪兒了嗎？”
……
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對方都毫無反應，就那麽坐著，像一個沒有生氣的娃娃，精致切蒼白。
秦安妤咬咬牙，拋出最後一個問題：“你知道你家是怎麽沒的麽？你還記得，秦氏集團麽？”
依舊是沒有反應。
探視時間很快就到了，秦安妤一無所獲，失望的離開。
就在她離開的時候，床上的人抬起頭飛快的看了她一眼，而後又快速低下了頭。
霍氏集團。
正是下班時間，但是整個大樓的人們都處於一種極度緊張的狀態，沒人敢下班，高層會議室裏此時正在開著董事會議。
段皓在一邊做著會議記錄。會議桌上氣氛異常緊張，幾個董事輪番發問，霍詡雖然麵上還是十分淡定，但是憑著段皓對他的了解，現在某人已經失去了僅有的耐心。
“霍總，您剛剛說公司的資金沒有問題，那麽我們為什麽要放棄市郊那塊地皮的使用權呢？”一個董事開始發難。
坐在前麵的那個男人，用手輕扣桌麵，這是他要開始發怒的前兆，薄唇勾起，緩緩開口：“首先，我是總裁，公司的一切決策權在我，你無權過問。其次，資金沒有問題這件事我已經說過兩次不想再說第三次，王董事如果有什麽問題，大可以去財務那裏查賬。”
說完這句話，也不管那些人的臉色如何，霍詡起身就離開了會議室，段皓對那個臉色已經差到極點的董事抱歉的一笑，也趕緊離開了會議室。
回辦公室的路上，段皓拿起手機遞給他：“你家老爺子的電話都已經打到我這裏來了。”
有些不耐煩的鬆了鬆領帶，霍詡接起電話：“什麽事？”
電話那頭是霍父帶氣的聲音：“你現在出息了，連我的電話都敢不接了？晚上回來吃飯。”
霍詡應了一聲，便把電話還給了段皓。
從沙發上拿起自己的包和外套：“今晚的飯局我叫了助理陪你過去。”
在兩人走到電梯口時。
霍詡才像是想起來了什麽似的，突然勾了勾嘴角：“忘記跟你說了，晚上蕪夫人說要過去。”
“.……”
電梯門合上的一瞬間，他清楚的聽見段皓在裏麵的哀嚎。
一家四口人難得能聚在一起好好吃個飯，今天霍父也沒有為難霍詡，隻不過問了兩句話。
許艾兒因著哥哥回來了，從下午就開始梳妝打扮，顯得尤為開心，一直給霍詡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