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情敵見麵
男人總是要比女人更容易看到男人的野心。
邵平遠的心思太明顯了,明顯得讓霍詡不爽,甚至遇見了就不住要嘲諷幾句。
“你對秦安妤是很好,但她的心思似乎完全不在你的身上。邵平遠,你就不想想是不是你逼得太緊了,她煩厭了,想要徹底的離開你了呢?”
霍詡坐在辦公桌上。邵平遠隔著一張辦公桌站在他的麵前,但是氣勢卻要比霍詡弱上一頭。
秦安妤的心在誰的身上這件事情邵平遠比誰都要清楚,甚至秦安妤一直都把他當成兄長他也知道。可就這樣突然被人說破,任誰也不會舒服。
“她要是想要離開我,早就離開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霍詡讓邵平遠很不滿。邵平遠甚至不能理解,這樣一個惡劣的男人為什麽會得到秦安妤的所有感情。
這樣惡劣的人!
正所謂情敵見麵,分外眼紅。
如果不是怕邵平遠暴力對待霍詡,段皓都覺得自己現在不該在這裏了。不過……
段皓可不認為霍詡會輸。
他看過去,霍詡臉上難得認真,眼中透出的壓力幾近要把眼前的人壓下去了。但邵平遠也算不得普通人,再加上邵平遠自持毒秦安妤的心情並不比其他人少,周遭的氣勢完全沒有被壓下去的趨勢。
四目相對間,似乎空氣中都帶著閃電火光一般。
“霍詡,你消失了七年,難道你不覺得自己這些帶著猜測的話,根本一點依據都沒有嗎?”這句話就差沒有光明正大的說出“我比你更懂現在的秦安妤”了。
很囂張。
但是邵平遠站在那裏,氣勢並不逼人,和霍詡比起來甚至還有幾分翩翩公子的感覺。
霍詡半靠著椅子,仰著下巴,眼睛雖然在看邵平遠,卻總讓人感覺他在蔑視眼前的男人。
他冷哼一聲,說:“怎麽?你是來跟我炫耀和她的七年陪伴是多麽不容易的?”霍詡看不起邵平遠。
七年。
被秦安妤吊了七年,當了七年的備胎。恐怕也就隻有眼前的男人當得心甘情願了吧。
霍詡忽略了自己心裏的一絲不滿,那點不明顯的不舒服讓霍詡特別想看眼前的人吃癟的模樣。
他的手指敲打著辦公桌,發出清脆的聲音來。邵平遠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居然被眼前的人拉著走。
邵平遠略微往後退了一步,躲開這盛氣淩人的氣勢,嗤笑道:“確實是不容易,如果不是因為某人的離去,我也不會有這不容易的七年,說到底我該謝謝他。”
段皓在一旁看得是心驚膽跳。他甚至看到霍詡習慣性敲打桌子的手勢停了下來。男人的眼神,冷靜得讓人畏懼。
懂得思考的老虎,比光有爪子的老虎,更讓人懼怕。
現在的霍詡就是這種感覺。
霍詡看著邵平遠,像是在看一個不自量力的螻蟻一樣:“你對我說這些也沒用吧,秦安妤她是怎麽想的你知道嗎?”被那個女人玩弄於鼓掌之間,還一臉沾沾自喜。霍詡覺得邵平遠可笑,可他的心裏又莫名覺得不爽。
七年陪伴又如何?如果那個女人的心裏真的有你,早就和你在一起了。
不是嗎!
可笑。
霍詡不說破,不代表邵平遠聽不懂。
邵平遠的眼神變了變,僵在原地沒有動作。他惡狠狠的瞪著霍詡:“你這些日子以來的動作全都是針對秦家,難道你敢說你沒有一點要針對安妤的意思嗎?如果不是你,還會有誰會威脅到安妤,她又怎麽會這麽多天無故的不來公司上班,也不和我聯係?!”
秦安妤一直沒有來公司上班,邵平遠之前還以為她是在養病。可兩個星期過去了,秦安妤還一點消息都沒有。邵平遠不由得著急了,打電話過去詢問,又打不通。
他如何也聯係不上秦安妤,甚至他都找到秦安妤的公寓去了,但是房東卻說秦安妤已經兩個星期沒有回去了。
不就是她受傷進醫院那幾天嗎?
那天陪著秦安妤的,也就隻有霍詡了吧!再加上霍詡最近的動作,邵平遠想到這一點就立馬跑到霍詡這邊來了。
霍詡對秦安妤絕對沒有一點好意!
“嘖嘖嘖。”霍詡還沒說話,段皓便砸吧嘴朝著邵平遠說道,“說這樣的話,可是要有證據的。邵平遠,你不能因為阿詡是你的情敵,你就這樣針對阿詡吧?”
話音剛落,段皓就覺得有兩道目光朝著自己打了過來。
邵平遠還好說,怎麽連霍詡的目光都這麽駭人?
段皓有些冒冷汗。他咳嗽了兩聲,還是繼續說道:“你不會不知道秦安妤回秦家的事情吧?說不定是她覺得還是秦家好,就繼續在秦家住了下去呢?可能是秦家人不想要她繼續做這個工作,所以她就不過來了呢。”
“不可能!”
邵平遠立馬否定了段皓所說的所有可能性。
也就隻有邵平遠知道秦安妤對秦家的抗拒,秦安妤又怎麽可能會因為秦家不允許,就辭掉自己一直以來很喜歡的工作呢?
“她怎麽會回秦家?”說完這句話,邵平遠突然想到什麽似得,猛地瞪向霍詡,“霍詡……你……”
霍詡覺得莫名其妙,邵平遠這個眼神又讓他感到很不舒服,冷聲嘲諷道:“怎麽?難道邵公子又想要給我安個別的罪名?”
邵平遠的臉色白了又青,丟下一聲冷哼,摔門而去。
“真是莫名其妙,話說了一半就走了。”段皓本來心情就不好,邵平遠這麽一搗亂,他就更加煩躁了。
“邵平遠看起來是真的不知道秦安妤回秦家的事情。”霍詡突然說道,惹得段皓皺著眉頭一直盯著他看。
霍詡目光冰涼的掃了他一眼,他才端正起來。咳嗽了幾聲,才問:“你怎麽突然說起秦安妤來了。”
“難道你不覺得秦安妤突然回秦家,又突然不去公司上班的事情很奇怪嗎?”雖然隻有短短的幾天,但霍詡也看得出來秦安妤對自己現在這份工作的熱愛,要她放棄這份工作,基本上如同邵平遠所說的一般——不可能。
可她如果不是真的沒有去公司上班,邵平遠也不必跑到這裏來大鬧一場。
這樣說來,邵平遠說的一切就都是真的了。
“你去調查一下,秦安妤這幾天是不是都待在秦家沒有出門。”
秦家,該不會為了留住秦安妤,連軟禁都做出來了吧?
霍詡吩咐完,卻沒有聽到段皓的回話。抬起頭去看的時候,發現段皓正在好奇的打量他。霍詡有些不耐:“有話就問。”
段皓賊兮兮的笑了兩聲:“我說,你對秦安妤,不止是恨吧?”
“別說這些不切實際的話。”霍詡的目光猛地一冷,段皓便覺得自己背後的汗似乎一下子結了冰一般。
他抱著自己的雙臂抖了抖,半開玩笑似得問:“如果不是這樣,你為什麽最近一直都很在意秦安妤,特別是邵平遠出現的時候,你敢說你那不是吃醋了?”
“吃醋?嗬~你是最近工作太少了,想要我多加一些?”霍詡敲了敲桌麵,坐在椅子上的人直起身子看他,上挑的嘴角裏帶著無盡威脅。
段皓咽了咽口水,退後了好幾步:“沒沒沒,夠多了夠多了。”
霍詡冷哼一聲,這事才算過去。
“秦家所有動作,都是我們應該注意的。每一個細節都可能讓秦家受創。”
看似在解釋自己所做的一切,但是在段皓看來,卻像極了在欺騙自己。
霍詡是不會愛上殺了自己弟弟的女人的。
所以,隻能是恨了。
秦安妤在家裏猛地打了一個冷戰,她正躲在秦家後花園的一顆樹下。
秦家後門是秦安妤最熟悉的一個地方。之前,她從這裏逃過。
秦父不肯放她走,那她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這裏在之前是看守最薄弱的地方,也許能夠像之前那樣從這裏逃出去。秦安妤深吸一口氣——
前門那邊突然傳來了吵鬧的聲音,把秦安妤嚇了好大一跳。
聲音,好像有些耳熟。
就是這一下猶豫,看守後門的人又回來了。秦安妤咬牙,這個時候強行離開,可能會適得其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她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就好像從來沒有來過這裏一樣。
“你去哪裏躲懶了?”客廳,她的母親優雅的坐在沙發上,手指還夾著一根煙。
秦安妤不想理會聶蔓菁,瞥了一眼之後就徑直的往樓上走。
“站住!”聶蔓菁猛地喝住她。秦安妤的態度讓她感到很不舒服。
秦安妤停下腳步,轉過身子去看聶蔓菁。她站在樓梯上,低著眼的模樣一點都不低眉順眼,反倒顯得盛氣淩人:“母親,您有什麽吩咐呢?”
“你現在是順著杆子往上爬了嗎?秦安妤,你還知不知道‘孝順’‘尊敬’這兩個詞怎麽寫了?”
人家嘲諷她不懂規矩呢。
可秦安妤不想懂規矩。
“是,母親,我知道了。”她咧著嘴,敷衍的笑了一下。在聶蔓菁咬牙切齒的眼神下,邁這跳脫的步伐走上了樓。
老原在她的房門前守著,臉上有些猶豫:“小姐,剛才有位名為‘邵平遠’的先生來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