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情定終身?
女人輕聲道:“也是剛發現的,剛醒來的時候,發現他站在門口。”
霍棲川意味深長地打量了她一眼,“倒是無巧不成書了。”
杜可欣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打什麽啞謎,不高興地噘著嘴:“所以你不打算管管你的女人嗎?!”
紀窈沒顧上去看霍棲川此時是什麽反應,因為阿海突然投來冷淡審視的目光,讓她的心口冷不丁一縮。
紀窈知道哥哥向來討厭霍棲川,幾乎是下意識就否認:“我不是他女人!已經……不是了。”
霍棲川眉目一沉。
“管你是不是。”杜可欣重新挽住阿海的胳膊,“反正你少覬覦別人的男人,我跟海哥早就情定終身了。”
“情定終身?”紀窈呆住,重複著她的話,隻覺荒唐可笑,“你們什麽時候情定終身的?”
“我們——”
“可欣,不要胡說。”杜可欣還沒說完,阿海便擰著眉頭,拂開了她親昵的動作,“我們之間清清白白。”
“我沒有胡說!”杜可欣氣急敗壞,“全村人都知道我喜歡你,我胡說什麽了?你在海裏漂了那麽多天,是我爸爸救了你,是我累死累活地照顧你,你怎麽能這麽無情?”
“可欣……”阿海無奈了。
紀窈聽著,在心裏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拚湊出來,原來哥哥墜海後,是杜村醫救了他……
如此說來,這個叫杜可欣的女孩,竟成了紀家的恩人?!
“你知道他是誰,就吵著鬧著要嫁給他?”霍棲川淡淡開口,“他的父母家人你都見過?”
“海哥是孤兒,沒有父母!他的家人就是李叔李嬸!”
“你說誰是孤兒呢?”紀窈聽不下去,臉色徹底冷了。
她爸媽都還活得好好的,怎麽她哥哥就是孤兒了?
“你真的不知道他的來頭?”男人的眼眸漆黑無物,深不見底。
杜可欣心裏劃過不祥的預感,手裏把阿海拽得更緊,警惕地盯著眼前的一男一女,“你們……你們難道認識海哥?”
紀窈剛要回答,霍棲川卻抬手,似有若無地攔了她一下,“杜小姐,我有點累了,想休息,麻煩你們出去。”
“你幹什麽?”紀窈不明所以地望著他,小聲問。
杜可欣也怕再聊下去會聊出什麽“意外”來,她還沒做好失去海哥的心理準備,拉著阿海就往外麵跑,“海哥我們走。”
阿海凝眸,視線接連掃過紀窈和霍棲川的臉,奈何杜可欣用的力氣越來越大,他最後還是一言不發地跟著走了。
“你為什麽不讓我說?”紀窈語帶薄怒,見杜可欣一走,她立馬瞪向霍棲川,“那是我哥,不是什麽小漁村的阿海,更不可能跟她結婚!我爸媽都還沒有同意,她憑什麽——”
“你認為她的話有幾分可信?”霍棲川不答反問,“她當真隻把你哥
哥當成李叔李嬸家收養的‘孤兒’這麽簡單?”
紀窈一怔,旋即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不禁笑他多疑:“紀家早就不比當年風光了,她如果想要算計我哥,攀個高枝嫁入豪門,那她算是找錯人了。”
女人的語調平靜淡漠,聽不出來什麽喜怒的變化,霍棲川聽著卻幾不可察地深了眸,將她臉上蜿蜒的傷口和自嘲的神色盡數收入眼底,心裏的堅冰如同被什麽銳器生生一砍,陷落了一塊。
紀家會變成現在這樣,可以說,是他一手促成的。
但,那也是她紀家貪心不足、罪有應得——誰讓他們非要把紀窈塞到霍家拆散他和芷兒的?
霍棲川沉聲問:“你打算怎麽辦?”
紀嘯塵看上去好像不認識她了,他失憶了,連自己的親妹妹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可是……霍棲川心裏閃回著方才與“阿海”的幾次眼神交鋒,他總覺得,失憶後的紀嘯塵智商愈發地接近一個正常人了。甚至,那目光深得有些不可度量。
紀窈一想到杜可欣就頭疼得很,慢慢地如實回答:“我沒想好。”
女人話音的結尾帶著一點茫然。
霍棲川就這麽無聲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忽地,話鋒一轉:“那我們來聊聊,在船上你拿出來的那枚胸針,是怎麽回事?”
糟了。
她都忘了還有這一茬!
紀窈的身子一僵,緊接著不動了。
“那是清歌的東西。”霍棲川步步緊逼,“還是孟家女兒的象征。這麽重要的東西,為什麽在你手裏?”
紀窈的手掌心滲出了一層汗,她握著拳,腦子飛快思考著對策。
“我……”頂著巨大的壓力,紀窈有一瞬間都想要直接繳械投降了,“我並不清楚那枚胸針有這麽重要的意義,我是給清歌收拾遺物的時候偶然得到的,之所以帶著它上船,隻是為了拖延時間……救你。”
霍棲川雙眸一眯,她的話裏有太明顯的漏洞。
“你如果不清楚它很重要,怎麽知道帶它上船就能拖延時間?”
紀窈從英國回來就直接被他送進了醫院,除非這枚胸針是她貼身帶著的,否則她哪裏來的時間回一趟清歌的住處“收拾遺物”?
再聯想到紀窈和孟楷之共赴英國的事……這下變得更可疑了。
她和孟楷之,若有交集的話,唯一可能的交集就是小歌。
英國,又是之前小歌留學了幾年的地方。
霍棲川道:“紀窈,我給你時間編,你最好編出一個天衣無縫的理由,別存什麽破綻。”
紀窈咬著牙,心虛得厲害。
霍棲川這男人的洞察力太可怕,光扯謊,她瞞不過他。
良久,就在男人以為她終於編不下去、準備實話實說的時候,她卻道:“好,我不編謊話騙你。我確實有我的理由,但是很抱歉,我不準
備告訴你。”
一副你能拿我怎麽辦的無賴樣。
霍棲川胸口一窒。
紀窈臉上的笑容燦若夏花,盛開得豔麗,如若不是那道傷疤,絕對當得起“江城第一美人”的稱號。
“紀窈。”男人忍著惱怒,攫住她的下頜,嗓音從深深的喉骨裏蹦出來,“你是不是一天不惹我就渾身不痛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