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一頓嘴炮結束,他們各自退回自己的地界。


  還看誰能笑到最後。


  田齊等蟲小實驗結束,得出結論是打到第八針,已經有蘇醒跡象了,所以暫時不打,現在的狀態是最合適奪舍的。


  蟲小、田齊從係統出現的時間推測,就算清醒過來,也不能馬上控製身體,會出現類似田齊被修複後躺屍的狀態。


  如果是這樣,行動時間要重新預估:“你繼續研究,我去發一封電報給所有聯絡站。”


  “你又想做什麽。”


  “當然是按照劇本走啊。”係統既然自己造了分身,她當然要宣揚一下,默默無聞不就是出場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哼,老土也有老土的玩法。


  一封電報發出去,所有聯絡站嘩然。


  田齊是完全不講武德的。


  她發完,等著係統上來踢館,等到半夜,隻有白楊姍姍來遲。


  人一到就對他豎起大拇指:“你夠狠。”


  “我還以為你被算計了。”


  兩人心照不宣的嗬嗬冷笑,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們目前站在利益的同一側,隻要係統一入套,二人能馬上反目成仇。


  白楊問:“你帶走的身軀研究出什麽結果。”


  “你問結果,沒想到用什麽交換麽。”


  “係統進入代替軀殼需要適應很長時間。”


  “很長時間,具體點。”


  “能夠行走大於十二小時。”白楊故弄玄虛,田齊也知道套不出真話,他們還沒到相互信任的地步。


  她也懶得說,不如自己試驗:“係統現在做什麽,躲起來畫圈圈詛咒我嘛。”


  “他哪有這麽閑,估計在憋壞水吧,你沒什麽東西落在他手裏吧。”


  “他以為能威脅到我的東西,隨便拿去好了。”田齊渾不在意,頂多就是去綁架人,然後給她一封電報,如果係統玩綁架,田齊直接用一道天雷降下,劈死了直接重塑。


  石碑在手,天下我有。


  白楊手摸進口袋,拿出一支蠍毒:“這是蠍毒提取物,算合作的誠意,你可以拿去驗一下。”


  她看了一眼試管,也不接:“不需要,回去告訴係統,我已經研製成功了,他大可以試一試我萃取技術是否成熟,還有,這個是給他的戰書,拿回去給他讀一讀。”田齊抽出一張紙,上麵寫了她剛找到的一個地方。


  “你架空他的動作最好快點,我很快就會讓兩個係統出麵混淆視聽。”


  “很快是多快。”


  “你沒有告訴我時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好好回去當信鴿,能不能玩得起就看你自己了。”


  田齊打算操控係統的複製品,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先把話放出去再說。


  白楊是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人,她完全不擔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在此之前,她需要練一練手。


  田齊在聯絡站裏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你說係統就這麽不招待見,為什麽竟然沒有人願意和他換身體。”


  “你別低估了大家的審美。”說權利巔峰換,興許有人願意,問題權利現在旁落,到了田齊手裏,這幅軀殼等於擺設,百分之九十九是炮灰。


  誰願意啊。


  一分鍾都長了。


  玫瑰直言道:“田齊,不是我說你提議不好,是真的很差。”


  “我當然知道,我以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你給再多,他們也沒必要把腦袋別腰上玩這個,你自己有絲分裂一下,看能不能控製。”


  田齊聽到有絲分裂這個詞,不禁冒了一身冷汗:“你的提議,有沒有考慮過,我會發瘋的。”


  “沒有,你試試看,短時間應該不成問題。”


  “田齊你大膽飛,我們會在後麵支持你的。”


  “嗬嗬。”田齊不敢苟同,也沒有其他辦法,她怎麽就沒有收買過闖入者呢,炮灰用時方恨少,真是失策。


  隻能自己親自上陣的田齊,先釋放了一部分意識,進入係統的身體後,和之前自己修複回來全身麻木的感覺一樣。


  她猛然收回意識和蟲小說:“確實如你預料。”


  蟲小做筆記。


  田齊第二次進入係統軀殼,緊接著一共試驗了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她才能稍微控製住手腳,提線木偶一般,唯有表情看上去比較自然。


  她模仿係統說話的語調,兩人語速上差別很大,係統說話都是慢吞吞的,在玫瑰的監督下,田齊努力放緩語速:“我需要十支蠍毒。”


  “差不多了,再慢一點。”


  “還有我字頓一下,緩口氣在把後麵的話說順。”蟲小點出最不像的一點。


  田齊按照她們的要求模仿了一遍,算得上是聽不出區別來了。


  她馬上操控身軀,到了親係統的聯絡站,聯絡站的人沒有懷疑她,或者懷疑了。


  田齊拿出蠍毒提取物,要求他們自行注射的時候,有一個參與蠍毒提取的使者問道:“提取物的色澤好像更深了一些。”


  “這是最新一批,你們可以選擇不注射。”她說完,收回了有異議者的蠍毒,在使者眼裏,係統研製的蠍毒能加速複原。


  他們並不相信蠍毒還有加速融合的用處。


  畢竟白楊自己的說法是經受住了可怕的考驗才融合的,使者也有目共睹。


  但是過量的蠍毒,也會起反作用,無法承受正常日曬量的紫外線。


  如果被標記,就會失去奪舍的意義。


  係統之前隻染指休眠期的使者,對於未進入休眠的使者,他們心裏存在一種僥幸心理,就是這都是天意,是他們將來會成為勝利者的一種預兆。


  田齊順水推舟:“按照約定,我不會對你們做什麽,你們效忠於我,最新計量的蠍毒,能在你們身上做標記。”標記的用處,大家不言自明。


  一頓後院起火的操作,係統終於能爬樓梯不喘氣時,他這邊的使者有三分之一都打了蠍毒。


  計量不明,他知道時,氣得臉色鐵青,麵上也隻能說:“嗯,你們注射過蠍毒的,要配合研究室觀察身體反應。”這些人已經沒有用了,不能奪舍,隻能安排到別的地方去。


  係統馬不停蹄,到下一個聯絡站,剛出現,就看到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田齊也在,真是巧合了。


  不是巧合,係統明白,她就是故意等在這裏:“哼,你動作挺快。”田齊說。


  “不逞多讓。”係統回答。


  兩人隔空對壘,聯絡站的使者紛紛避讓,他們不能識別,所以誰都不得罪。


  隔岸觀火最好。


  免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他們誰是在真的,誰是假的。”一個使者嘀咕。


  同伴斜了人一眼:“重要麽。”


  那人一愣,表情幾變,了然道:“是啊,確實不重要。”


  田齊不廢話,直接和係統開大,他們都不是本體,傷筋動骨都不心疼。


  打架不是什麽體麵的活動,田齊專攻下三路,對方亦然。


  一個閃身猛進,一拳打在係統心口上,她聽到肋骨斷裂的聲音,田齊用寸勁連著打了兩次,碎骨刺進大動脈的可能性很高。


  係統踉蹌幾下,供血不足倒在地上,此時白楊正好趕回來,他裝作很驚訝的看著站著的和躺著的兩人。


  “怎麽回事。”


  “白楊。”田齊道。


  “在。”白楊猶豫的應道,忍不住看了地上逐漸失去活動能力的人,他有七成把握躺著的人才是係統,站著的是田齊。


  這是一種知覺,自己對田齊的熟悉勝過係統。


  但是他現在要裝作不知道:“什麽事。”


  “把他帶到實驗室去,看看什麽情況。”


  “是。”


  田齊演完戲便離開,不多一句廢話,使者配合白楊把人送到實驗室,因為搶救不及時,係統在手術台上嗝屁了。


  意識剝離的時候又廢了老大勁,係統發現自己脫離身軀太久,已經步入過去靈活,竟然會被對方一拳打斷肋骨,不,怎麽會給田齊這個機會接近自己。


  係統也懷疑是複製品不合格。


  骨密度不夠。


  “白楊。”他重新剝離後,喚來白楊。


  白楊很乖順的站在一側,聽他吩咐,係統想這個人太聽話,有點不對勁:“你怎麽沒有懷疑過,得勝的是田齊。”


  “懷疑了,但是沒有證據。”


  “你是馬後炮,給自己洗白吧。”


  “並不是,如果我動手,你不是更有機會說我叛變,直接滅了我麽,我並不傻,其他使者也不傻,隔岸觀火才是最好的選擇。”白楊直白的敘述自己當時的打算,拉著其他使者一起墊背。


  他說的沒錯,出事的時候,大多數使者都是這麽考慮的。


  既然無法分辨,就不要惹禍上身。


  “不過,屬下有一件事想提出來。”白楊找到機會表忠心,他說:“如果你剝離的時候很費勁,是不是證明田齊也是如此。”


  “你們二人的條件和限製都是對等的,沒有理由你完全受製於人。”


  係統聽罷,讚許的笑了:“確實,我們兩個是對等的,怎麽好像一直是我被壓製。”


  “她不是很喜歡新收的寵臣麽,把他們兩個都關起來,再給他們一個選擇,隻有一個人能活著出去給田齊報信,他們要怎麽選呢。”係統果然還是走上的田齊預設的道路,毫無新意。


  白楊心裏忍不住翻白眼,暗自吐槽道:靠,你有必要這麽惡心麽,被人劇透的感覺和吃隔夜餿水一樣惡心。


  他領命離去,要抓珩穆和藺卿稚是易如反掌的事,不過白楊沒有想按照係統的話去做:“你們對我來說,才是真正的籌碼。”


  突然被人帶到黑漆漆的地牢,珩穆和藺卿稚很鎮定。


  “白楊,你和田齊的恩怨還沒結束麽。”藺卿稚問。


  白楊歎息:“沒有,目前我和她算是合作,等解決了頭號敵人,我們才正式開始廝殺,你們倆現在好好呆著,輪到你們的時候,就沒時間哭了。”


  “現在不殺我們。”珩穆道,三分疑惑。


  “當然,放心,田齊知道我會來抓你們,可惜她現在分身乏術,走了,你們好自為之,會有人定期來給你們送水送吃的,廁所在我的左手邊,十分簡陋,你們將就吧。”


  白楊說完,腳步聲越來越遠,地牢裏回複了安靜,牆壁上留了一盞燈,這裏很潮濕,正方形的格局。


  中間擺了一張桌子,還放了一把手槍,一顆子彈。


  珩穆走過去,查看手槍:“是真的。”


  藺卿稚則去廁所看了一下:“沒有出口,通風口很小,你過來看看。”


  “我不看,我隻想知道田齊在幹什麽,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少堂主沒事,不過剛才白楊說她預料到我們會被抓。”藺卿稚走出廁所,回到桌子前,桌子發黴了,讓人沾不下去手,一顆子彈,意思就是兩個人隻能活下去一個:“你打算怎麽辦,白楊現在雖然不殺我們,以後拿我們去威脅少堂主,時候你怎麽選。”


  珩穆把彈匣放回去,空槍上膛:“他們希望我們自相殘殺,結果不是很明顯麽,無論是你還是我被殺,活下去的那個都不能在陪伴在田齊身邊,結局也是羞愧自盡,都是死。”


  “他們隻是想讓田齊不好受。”


  “至於拿我們做交換,我並不認為,田齊願意換,她心裏跟明鏡似的。”值得高興的是珩穆很清楚自己的價值,悲傷的是,他也知道田齊不會交換任何東西。


  藺卿稚也有同樣的想法,但是他並不悲傷,跟著少堂主久了,遇到困境第一反應就是自救,少堂主很忙,事事都要靠她,自己像個傻子一樣等。


  以前的藺卿稚不是這樣的人,跟了田齊之後的更不是。


  他一塊塊磚頭的敲過去,一條條縫隙的檢查:“你呆著幹什麽,過來幫忙啊,這個水管後麵好像有東西。”


  “能有什麽東西,他們把我們鎖著裏肯定做了最好的準備。”珩穆是悲觀的,消極的坐在桌子上。


  藺卿稚翻了個白眼,他怎麽一到節骨眼上就掉鏈子,怪不得少堂主不信任,想信也不敢啊,他試著用藏在小腿上的匕首撬動磚頭,開始的時候沒反應,試了幾次地磚出現一道裂縫。


  他小心用刀把磚塊諾出來,沿著水管摸進去,竟然摸到了不小的空間。


  “真有不小得地方。”藺卿稚沿著地磚缺漏,慢慢一塊塊磚頭的撬下來,等到有人來送飯,他已經發現牆裏的秘密了。


  確實有所準備,出不去的,水管後麵,也封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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