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9章 凰歌一曲終不盡（23）

  也不能怪她為什麽在他麵前就這麽不自信。 她自己這一身本事，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這個人教的。 “你……就是那個救了鳳陽殿下的孩子？” 無歸其實真的覺得，在他剛才轉身的那一瞬間，他好像看見了她。 但是就在他剛才蹲下身子細觀察的時候，發現其實又不是。 這就隻是一個孩子罷了。 宣辰皇宮中，他沒有見過的孩子，應該就隻有陛下前兩日帶回來的那位。 現在離得這麽近，雖然有半張臉是被麵具遮住的，但是凰千淺對於他真的特別熟悉。 所以已經能夠確定了。 站在眼前的這名男子，就是“她”。 “是的。” 無歸抬起手，似乎是想要去摸她的頭，凰千淺對於別人的這個動作已經有了非常敏感的下意識反射。 但是這一次還不等她反射躲開，他似乎就已經想起了什麽，猛然收了手。 “你的麵具好奇怪啊，為什麽要帶這個？” 凰千淺用一種特別天真無邪的語氣問出了這個問題。 無歸似乎也並沒有起什麽疑心。 他有些麻木地伸手，摸了摸戴在臉上的黑白麵具。 他的回答聽起來像是喃喃自語，好像是說給他自己聽的，又好像是在回答她的問題。 “算是在祈禱吧……” 祈禱？ 凰千淺聽見這個結果有些疑惑，他這是想要祈禱什麽？ 一個半黑半白的麵具，原諒她真的沒有什麽想象力，唯一能夠想象到的就隻有八卦陰陽圖。 罷了，他的心思，從來就沒有人能夠猜中。 他現在沒有死，其實也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凰千淺也不知道自己是腦抽了還是怎麽著，她突然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擺。 她的聲音此時此刻聽起來特別的可愛，有一種非常奇妙的感染力：“你不開心嗎？” 無歸的手頓了頓，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這麽問過他了。 他不開心，一點都不開心。 他從來都沒有開心過…… “我跟你講一個故事，你聽嗎？” 凰千淺認真地點了點頭，她還就這樣扯著他的衣擺，把他拉到了這座塔的台階的最高一階。 兩個人並排坐下，凰千淺手腕動了動，不曉得從什麽地方摸出了一把瓜子。 無歸：“……” 這小丫頭還真是…… 說聽故事，真的在聽故事，這家夥連這瓜子都準備好了。 就這樣的性子，和她真像。 無歸現在是國師，還從來都沒有做過這麽接地氣的舉動。 他偏頭的過程中淺淺地笑了笑，可惜凰千淺正在嗑瓜子，並沒有注意到這一抹笑容。 “你說，一個人喜歡上了他的妹妹，這種情感對不對？” “他們從小父母雙亡，那個人為了能夠一直保護妹妹，甚至都從小到大扮作女人，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為了有一天能夠為父母報仇，你說他有錯嗎？” 凰千淺萬萬沒想到，他的身份背景竟然是這樣的。 似乎之前疑惑了很久的事情，此時此刻得到了回答。 “喜歡一個人沒錯，為了父母報仇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