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突來的親情
許笛笙歎了口氣：“是孩子當時睡在別的房間，不過兒童福利署的人過去時，發現她一直坐在床上，神情木訥，沒人知道，她到底有沒有看到事發經過，你是她的醫生，應該知道，這孩子連正常跟人交流都不會。”
千伊忍不住心疼了一下：“真可憐！”
“還有就是……”許笛笙長吐一口氣：“今林月在英國的律師打來電話，她留有一份遺囑，裏麵提及我的名字，律師希望我去處理她的後事，千伊，這件事……”
“老公，你是已經做了決定，還是來同我商量的？”千伊定定地注視著許笛笙。
“我是想征求你的意見，如果你不希望我去，我就派品北過去，”許笛笙凝神看著千伊：“隻是，後麵的事，我恐怕真不能袖手旁觀。”
好半後，千伊笑了笑，道：“你去吧，別把我當成一個隻會吃醋，沒有半點分寸的女人，雖然我不喜歡林月，可是，她一個人在外麵無親無故，大概也就隻有你能幫到她了。”
“你真這麽認為的？”許笛笙似乎還有點不可置信。
“是不是覺得許太太賢惠大度，把你驚著了？”千伊哼了一聲。
許笛笙出人意料地低過頭，吻了吻千伊的唇：“是呀，真被驚著了，千伊，我沒想到，你能這麽通情達理。”
“你幹嘛呀！”千伊的臉終於紅了起來，隨即卻又問道：“許莞莞現在什麽情況？”比之林月，千伊更心疼已經成為孤兒的許莞莞。
“是當就被送去了當地的兒童福利署，暫由那邊的人照顧。”
千伊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絲惆悵，靠在許笛笙的肩頭：“老公，人的生命，真是太脆弱了。”
“不了，”許笛笙看了看腕上手表：“該去接孩子了。”
半個時候後，坐在許笛笙的車裏，探頭望了望窗外正圍在學校門口等著接孩子的家長們，千伊又不由自主地歎了一口氣。
一旁的許笛笙，將千伊的手緊緊扣在掌心，取笑道：“你這一路上，每隔五分鍾歎一次氣，就這麽煩嗎？”
“還不是因為林月的事，好吧，我是替許莞莞難過，以前不管對她好不好，林月總是在照顧著她，可以後呢，這孩子還有自閉症，該怎麽辦呀！”千伊著，又歎了口氣。
“要不，我把她帶回來，送到清竹福利院，那邊離自閉症康培基地近一點，正好能給孩子治病。”許笛笙隨即道。
千伊想了想：“我是擔心，她以後可能需要長期專業治療，可惜我不能跟你一塊過去，沒法判定孩子現在的狀況。”
“笑話，你過去做什麽？”許笛笙睨了千伊一眼。
“這個林月，一輩子也太不負責任了，”千伊不由憤憤起來：“管理不好自己的人生，還連累到了孩子。”
“好了，早知道我就不跟你這事了，”許笛笙將千伊的手握到唇邊，輕輕地吻了吻：“乖，你現在該想的不是別人女兒，而是咱們的寶貝。”
提到肚中的寶寶，千伊的心情果然好了一點，索性摟住許笛笙的胳膊，故意問他：“老公，如果生下來不是女兒，你打算怎麽辦？”
許笛笙似乎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那就取決於你下一胎的品種，如果老三是女兒，老二就湊合養著，給他喂飽喝足就行了；如果老三又是兒子，過幾年，給老二做變性手術。”
“你太壞了！想害我的寶寶！”千伊立刻叫了起來。
許笛笙被逗得哈哈大笑：“本來就是你這話問得荒唐，你生下什麽，我都喜歡，還真當我重女輕男啊！”
“討厭死你了！”千伊這時幹脆將臉扭到了窗外，表示不想理會許笛笙。
誰想到許笛笙卻不依不饒，還把頭輕輕地搭在了千伊的肩上：“老婆，我明一早就飛英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把林月的事處理好，你看，要不今晚親熱一下？”
“我是孕婦哎，你有完沒完。”千伊立刻拒絕，隨口譏諷道：“你不會自己解決嗎，多大歲數了還這麽饑渴，你羞不羞啊？”
“我多大歲數了？”許笛笙明顯不高興起來，瞪住千伊：“把話清楚！”接下來，許笛笙直接咬住了千伊的耳垂，以示懲罰。
“躲開啦！”千伊覺得好癢，嘻笑地要閃避。
許笛笙倒沒有繼續下去，從後麵抱住她，道：“乖，不要動，傷著女兒可不好。”
感受到身後熱熱的胸膛，千伊笑得很開心，眼睛卻注視著外麵。
然而，就在目光很無意地一掃之間，千伊居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沈晚？”千伊脫口而出。
許笛笙也有些驚訝，伸過頭，順著千伊的視線望了過去。
就在距離校門口不遠的地方，沈晚正抱著萱萱，往孩子們放學出來的方向探頭望去。
“我下去看看。”許笛笙道了一聲，便準備從另一邊下車。
“有什麽好去的，真是莫名其妙。”千伊阻攔道。
“可能是來看望翼的，畢竟是她外孫。”許笛笙笑了笑，終於也沒有動。
千伊一直望著外麵，心裏卻真不敢有這個奢望，沈晚連自己親生女兒都無法接受，還能接受起來隔了一層的外孫？
“不是有隔代親的法，”許笛笙似乎猜出了千伊的想法，在她耳邊道：“聽奶奶，沈晚前兩還來過老宅，似乎對翼挺關心的，再了，你跟沈延關係不也挺好，為什麽沈女士就不能喜歡我們翼呢。”
千伊有些沉默，其實她何嚐不希望，所有的人都能把她的孩子當成寶貝看，如果沈晚真像許笛笙的那樣，專程來看翼的，千伊也未必不能接受。
“看，翼過去了。”許笛笙這時道。
千伊將目光又落到窗外，果然，翼由張媽陪著，走到了沈晚祖孫倆跟前。
但似乎沈晚神色有些緊張，還左右看了看，甚至望向了許笛笙坐著的車子。
張媽客氣地跟沈晚打著招呼，翼則非常熱情地從自己書包裏掏出一個玩具，逗著被沈晚放到地下的萱萱。
再到後來，翼還俯下身，摸了摸拿著玩具在看的萱萱腦袋，隨即咧嘴大笑起來。
“我嘛，翼除了不喜歡申海家的丫頭，對其他女孩都挺好的。”許笛笙笑了起來：“這下放心了吧，努力地生個女兒吧，翼一定會照顧好她的。”
千伊此刻全副注意力隻放在了沈晚的身上，她還是難以置信，沈晚會有這份愛心，特意跑來看許光翼。
“瞧，翼還親了親萱萱。”許笛笙的焦點，明顯在孩子們身上。
千伊挪了那視線，果然，許光翼何止是親了親萱萱，現在甚至把她抱了起來，旁邊張媽笑得樂不可支，而沈晚緊緊護在旁邊，像是怕許光翼把孩子摔了。
夫妻倆一直注視著不遠處，直到那邊大人們又了幾句，然後沈晚抱起萱萱，讓她同許光翼揮手告別。
車門一響，連帶著司機，張媽和許光翼都一塊上了車。
“媽咪，我剛才看到萱萱和那個……外婆了。”許光翼一上車，身上書包沒放下，倒是忙不迭地道，隻是提到沈晚的時候，稍遲疑了一下，似乎有點明白大人之間的齟齬。
“看到了，你居然抱了萱萱妹妹，真像一個大哥哥。”千伊摸著兒子的頭誇讚道。
“沒辦法啦，爸爸一直在，如果我喜歡妹妹的話，以後可以每多玩十分鍾遊戲。”許光翼馬上坦白。
千伊回頭看看許笛笙，問：“如果意外地生了弟弟，你難道準備減翼十分鍾遊戲時間？”
許笛笙理所當然地攤了攤手，惹得許光翼一個勁地叫：“不要，媽咪一定生個妹妹。”
張媽在旁邊差點要笑岔氣了，不過看到千伊遞過來的目光，還是忍住一句都沒多。
“剛才外婆同你了什麽？”許笛笙問了句。
許光翼認真地想了想：“隻萱萱想我，要來看哥哥。”
前麵副駕駛座上的張媽回頭道：“我也挺奇怪，怎麽沈女士過來了，不過她還真關心少爺，問他吃飯香不香，睡得好不好，喜歡玩什麽，還頭一回見她同少爺這麽多話了。”
“好吧，”許笛笙笑著拍拍千伊的手：“總得允許人家幡然醒悟。”
千伊隻能笑了笑，雖然她覺得，這種法，有點太過樂觀，或者，這位沈女士轉變，快得讓人出人意料。
“翼，你有沒有回答外婆的話？”許笛笙在旁邊問道。
許光翼點頭：“當然啦，我，許光翼身體棒棒的，以後要做美式足球運動員。”
“誰同意的？”許笛笙立刻皺起了眉頭。
“挺好啊，我們翼的誌向不錯。”千伊在一邊幫腔。
“就長成那種聚在一塊搶球的傻大個？”許笛笙切了一聲：“這誌向！”
“媽咪！”許光翼立刻委屈地看向千伊。
“寶貝，你真棒，媽咪支持你的想法，”千伊趕緊安慰道：“你爸爸是老古董，我們以後一塊服他。”
“千伊，你今第二回我老了，到底什麽意思？”許笛笙又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