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口是心非
“翼剛才打電話來抱怨,是在家裏悶死了。”許笛笙又繼續道。
“嗯。”千伊淡淡了回應。
“我掛電話了,回家心一點,我和兒子等你。”許笛笙又叮囑了一句,好半後,千伊才聽到了電話那邊的忙音。
將電話還給保鏢,千伊剛轉回頭,就聽到年清舟在:“我明晚離開,所以今是來跟你辭行的,原本還想晚上接翼一起出來happy一下,看來是不行了。”
千伊終於吃了一驚:“這麽快?”
“你們女人啊,就會口是心非,”年清舟好笑地搖頭:“剛剛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我,現在是不是又舍不得了?”
“路上保重吧,”千伊摸了摸額頭,以掩飾自己此時的尷尬,不過還是了句實話:“其實的確舍不得。”
年清舟這時起身道:“走吧,我剛才聽許笛笙提到兒子,是不是翼等你回去? ”
“我們明去送你。”千伊做了決定,然後跟著年清舟,一前一後地往外店外走去。
“不用了,機場人那麽多,更加不安全,”年清舟直接拒絕:“幫我跟翼道個別吧,以後我會爭取多回來幾趟,追女朋友,就是要有不怕吃苦受罪的精神。”
千伊不由斜睨了年清舟一眼:“喂,我真佩服你了!”
兩人笑著,往旁邊一間停車場走去,而後麵五步之遙,跟著千伊的保鏢。
年清舟繼續道:“這招死纏爛打,也是薛芙教的,是百試百靈,當初她追申海,就是靠著這個至勝法寶。”
“原來是薛芙倒追的申海。”千伊忍不住大笑。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一輛綠色吉普的車燈亮了亮,隨後便發動了起來。
“這可是申海最得意的事……”
年清舟還在,而就在這時候,那輛綠色吉普車已經加快速度,向走在外側的千伊衝了過來,甚至還打起了遠光燈。
此刻千伊瞬間傻住,第一個反應就是,那個變態終於還是找上門來。
幾乎在車要撞上她的一刻,年清舟反應極快地拽了一下,千伊就這麽木然地倒在年清舟懷裏,然後兩人一同滾到了地上。
車引擎聲開得很大,帶著刺耳的轟響,幾乎擦著千伊後背飛了過去,這一刹那發生的事,在千伊腦子中剛過了一下,便猛地煙消雲散。
之後,她隻聽到救護車的鳴叫聲。
正仁醫院的急救觀察室裏,千伊猛地睜開眼睛,一下子從床上坐起,脫口叫了一聲:“清舟!”
旁邊有護士走上前,道:“這位姐,你醒了?”
千伊環顧了一下四周,愣了好半,問:“護士姐,我朋友呢?沒有人和我一起被送來嗎?”
“除了你,有兩名傷者,一位腳扭了一下,已經被推去拍片子,另一位比較嚴重,早就進手術室了。”
“手術?”千伊心裏“咯噔”一下,不管是誰,她不願意聽到有人受傷的消息: “誰動手術?”
護士想了想:“傷者好象姓張。”
千伊點了點頭,應該是當時跟在後麵的一名保鏢被撞了,她已經想不起事發經過,隻記得一輛很大的車,加足馬力向她衝了過來:“現在手術怎麽樣了?”
“具體還不知道。”護士搖頭道:“不過人送來時已經昏迷,對了,警察剛才也來了。”
“另一位受傷的先生,現在怎麽樣?”千伊咬了咬唇。
護士姐回道:“他問題應該不大,不過那位傷者的母親堅持要給他做拍片檢查,是他之前腿受過傷。”
千伊低下頭,原來何醫生也過來了。
“姐,你真幸運,隻有輕微擦傷,不過還得觀察三個時,才能出院回家。”護士又道。
有人這時匆匆地走了進來,道了一聲:“千伊,你醒了?”
千伊轉頭去看,原來品北走了進來,沒一會,後麵又跟來了許笛笙。
“那位保鏢怎麽樣了?”千伊忙問道。
“還在做手術。”許笛笙回了一句。
品北在旁邊補充道:“笛笙已經吩咐,要盡一切辦法搶救,要把他那邊醫院的人都調過來了。”
“怎麽會這樣?”千伊巴巴地看著許笛笙:“是不是那個變態出現了?”
“現在還不能確定,那輛肇事的車已經逃逸,警方正在追查,現在已經發現,是輛******。”許笛笙坐到了千伊對麵。
“一定是想來殺我的,對不對?”千伊瞬間覺得全身冰涼。
“並不能確定,”品北搖了搖頭:“有可能隻是醉駕,也有可能車輛故障,再沒有抓到嫌犯之前,什麽可能性都有,千伊,不必太過驚慌。”
千伊從床邊站起,便要往外走。
“你去哪?”許笛笙趕緊攔住她。
“去看看那位受傷的保鏢,人家畢竟是因為我才這樣的。”千伊推了推許笛笙擋住自己的胳膊。
“方和保安公司老板都守在那裏,那邊也鬧哄哄的,你去也沒什麽用。”品北在旁邊勸道。
“清舟人呢?”千伊望著品北,又問。
“年博士剛才做完檢查,已經被何醫生接回家了,”品北看了眼許笛笙,對千伊道:“何醫生似乎不太高興,剛才笛笙過去看年博士,何醫生把話得很重,表示不希望再看到同樣的事情發生。”
千伊神色立刻黯淡,隨即開始找自己的包。
許笛笙直接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想和年清舟打電話?”
遲疑片刻,千伊接過手機,直接撥出了號碼,她沒注意到,自己這麽熟練的動作,讓許笛笙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閃了閃。
那邊電話沒一會就通了,沒等對方回答,千伊直接“喂”了一聲,隨即焦急地問道:“清舟,你回家了嗎?”
年清舟先是詫異了一下,隨即一笑:“剛到家,你醒過來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很好,你呢,你的腳怎麽樣?”
“沒事,我媽在瞎擔心,我十幾歲的時候有過一次腳踝骨折,她老人家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恐怕要記一輩子!”年清舟在那頭嗬嗬笑道:“無奈啊,躲了二十多,還得回家住,我媽不要太開心了。”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千伊聲音沮喪地道:“我就知道自己是個倒黴蛋,不僅自己倒黴,誰遇到我都會遭殃。”
“不要這麽自己,”年清舟吭了一聲,又笑起來:“我今是英雄救美,都這麽有誠意了,你真不打算考慮一下,要以身相許?”
千伊剛才還有點想哭,可現在,卻被年清舟給逗得笑了起來。
“你的腳真沒事?”千伊摸了摸自己的頰,似乎有些潮濕,原來她哭了。
“就是扭了一下而已,沒多大問題,年家別的沒有,就是郎中多,我堂哥正在幫我抹一種據很古老的中藥,聞到味道就想吐。”
“你就不識好歹吧,要不是嬸嬸打電話給我,我才不管你。”那邊傳來了年清遠聲音。
年清舟笑了半,又問千伊:“是不是因為今的事,我在你心裏又能加分了?”
“你明還會走嗎?”千伊有意轉移話題。
“不出意外的話,”年清舟笑了一聲:“我的意外,就是我媽把我綁起來,然後給扔進地下室。”
聽得出年清舟現在的情緒不錯,千伊不由自主鬆了口氣,又了兩句,才放下了電話。
千伊準備將手機遞還給許笛笙時,才發現他一直在看著自己,之前也不知道盯了多久,神色竟有些愣怔,像是在若有所思。
千伊轉過頭去,不想與許笛笙對視,剛經曆一場驚嚇,她還沒太緩過來,就連對著許笛笙發火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去手術室看看。”品北這時在旁邊道,隨後轉身就走。
許笛笙回過神來,“嗯”了一聲,將千伊還過來的手機,無意識地在手上轉了幾圈。
“年清舟要離開了?”許笛笙突然問道。
千伊看了看他,點點頭。
“他希望帶你們一起走,是不是?”許笛笙又問了一句。
“是的。”千伊淡然地回道:“就算是他不提,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許笛笙低下頭,似乎想了很久,才道:“我真不希望你們走,不過,如果你是在擔心翼的安全,我不會阻攔的。”
千伊有些吃驚,她知道許笛笙根本不舍得兒子走,而這一次……
“剛才接到電話,你在一間停車場出了車禍,我當時腦子全亂了,”許笛笙苦笑了一下:“我的意思,我其實比你還怕……你和孩子出事。”
千伊唇角動了動,將目光放到了許笛笙的手機上。
“你得沒錯,我的確沒法給你想要的安全感,可笑我一直還挺自信,以為能掌控住一切,”許笛笙歎了一聲:“我剛才去了一下那個保鏢的手術室外,大概是她妻子,哭得快昏過去了,當時我想,如果手術室裏的人是你,我會是什麽樣?”
“我當然不至於痛哭流涕,可是如果你或者翼有什麽三長兩短,我……”許笛笙歎了口氣:“你在我身邊隻有危險,真的沒錯,你瞧,我是多麽不稱職的丈夫,就算再有錢,可以為你出入配上保鏢,然而真到出事的時候,我依舊沒能保護好你。”
此時許笛笙的語氣裏,透著一股無力感,讓千伊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他。
“也不是,當年你曾救過我一次,我還記得。”千伊囁嚅道。
許笛笙站起身:“走吧,回美國吧,我寧願你從此離開我,也不願意,看著你出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