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罪魁禍首

  許家客廳裏，一大早便來了一老一少兩位客人，此時，許老夫人帶著千伊正在同客人談笑風生。


  “我一點毛病，怎麽能驚動申老先生大駕。”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不過許老夫人心情顯然很不錯：“不過話回來，真是老了啊，總是比不上以前硬良。”


  千伊笑著撫了撫坐在旁邊的許老夫人胳膊，這幾許老夫人臥病在床，除了她那個不懂事的孫子外，老宅上下誰不擔心，看到她現在又能坐到客廳了，千伊總算放心下來。


  申老先生哈哈大笑：“毛病就好，再休息兩就出來走走，對了，後不就是時家娶兒媳婦嗎，要不要搭個伴？”


  “好啊！”許老夫人一口答應：“咱們一塊去沾沾喜氣。”


  “話，這兩老家夥們出來打高爾夫，都在嘀咕你到哪兒去了，要不是申海得到消息，我還想不起要過來看看。”申老先生又笑道。


  “大前看到笛笙，才聽他許奶奶病了，否則早就應該來探望。”申海解釋。


  聽申海提到許笛笙，許老夫人和千伊的臉色都不由自主沉了一下，千伊摸了摸額頭，這個許笛笙真讓人失望，明知道奶奶病了，卻跑到外麵不肯回來，甚至還做出更傷人心的事。


  “回頭麻煩您代向那幫老朋友致謝，您跟他們，我就是有點三高，現在都正常了，再養上幾，就出來同大家見麵。”許老夫人很快恢複常態，笑著對申老先生道。


  “那就好！”申老先生猛地一拍大腿：“許老夫人要再不現身，老家夥們就得散了。”


  “那還不至於吧？”許老夫人被逗得直樂。


  “您是沒瞧見，這幾他們一個個唉聲歎氣，是老話講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沒了許大美人紅袖添香，就剩幾個老頭幹瞪眼，一點意思都沒有。”


  “老東西，作死啊，當著孩子們的麵這種不著調的話。”大概是申海同千伊在場，許老夫人臉上不免有點掛不住，搖著頭直指著申老先生，終於還是笑著罵了一句。


  一旁申海捂住臉，忍不住“噗嗤”樂了出來，千伊更是笑得停不住，以至於下意識抱緊自己的肚子。


  許老夫人作勢瞪了申老先生一眼，俯身揉了揉千伊的肚子，隨後幹脆對申海爆料：“現在瞧出來的了吧，你爺爺骨子裏就是個老風流，當初你奶奶在世的時候，多虧她看得緊，要不，還不知道他花成什麽樣子。”


  這一下申老先生總算是求饒了：“好，好，給我留點麵子，再下去，我孫子還真以為我做過什麽，要知道清竹從最疼這孩子，他也偏心奶奶，不定真就到他奶奶墓前告狀，清竹還不得氣得從地下蹦出來，要找我算賬。”


  申海衝申老先生直擺手，卻是一個字也不出來，實在是笑的不出話。


  “你呀，你呀！”許老夫人原本還帶著些愁容的臉上，此時露出了久違的笑意。


  千伊沒想到，一向就很具紳士風度的申老先生，居然還有這麽輕鬆幽默的一麵，短短幾句話，不僅讓許老夫人心情好了不少，更是一掃老宅這幾來的沉悶壓抑之氣。


  而讓老宅變得沉悶壓抑的罪魁禍首許笛笙，已經又好幾沒回來了。


  其實那晚上，她如果忍一忍，或者還不會同許笛笙吵架，更不會發生他直接摔門而去的事，但是堵在胸口的那股氣，千伊無法控製住不去發泄出來。


  等到許笛笙真走了，千伊才有一點後悔，因為林月，許笛笙已經把奶奶氣病了，自己現在又一時衝動趕走了許笛笙，奶奶要是知道了，肯定會雪上回霜，真是他們這些做兒孫的不孝。


  千伊一直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要不要打電話叫許笛笙回來，趁著奶奶這兩都沒出房門，把事情糊弄過就算了。


  然而還沒等她打出這個電話，前快到晚上的時候，方居然帶著兩個秘書過來，是許笛笙派來取他私人物品的。


  看著方一臉歉意地推著幾個大箱子從樓上下來，千伊感受到了許笛笙的示威，甚至又記起，那爭執過後，許笛笙氣衝衝地穿上衣服離開，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留下一句話：“別把自己抬得太高，更不要以為我離不了你。”


  真是不巧，方帶人搬東西的一幕，被吳媽扶著準備到外麵走走的許老夫人撞個正著，以至於千伊想替許笛笙解釋都來不及，隻是當時許老夫人沉著臉不發一言，照舊到花園散步去了。


  再回到臥室，看到許笛笙所有的物品全部搬空，千伊心裏驀地空了一塊，心裏苦笑，許笛笙這一次決心真大，然而麵對許老夫人時，她也隻能強顏歡笑，許老夫人不主動問，她也沒有去提這事。


  “在想什麽呢？”坐在她對麵的申海忽然問了一句。


  千伊一個激靈，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不知不覺竟然發起愣了。


  “啊，沒什麽。”千伊咳了一聲，這才注意到，剛剛還會在沙發上話的兩位老人家，這時已經都不見了。


  看著千伊疑惑的眼神，申海笑了笑：“爺爺要陪老夫人到花園裏散步，留下我陪你坐坐，沒想到，你似乎更願意獨自冥想，我可是叫了你好幾聲。”


  千伊裹了裹身上披肩，衝申海自嘲地笑笑：“不好意思，你也知道的，一孕傻三年。”著，又望了望窗外：“我今發現，申老先生真有魅力！”


  申海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故意自賣自有誇地問：“你不覺得，我很像老爺子嗎？”


  “是啊。”千伊被逗得笑起來，神情認真地打量了申海一下：“仔細看的話，還真有一點呢！”


  “什麽叫有一點，”申海不滿地道：“應該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好吧，也可以這麽。”千伊忍俊不住。


  申海注視了千伊好一會，才道：“前幾，我和許笛笙在一塊喝酒，他告訴我，你們又吵起來了，是為了……林月的事。”


  “什麽叫又吵起來了？”千伊努力地想表現得不那麽在乎，隻隨後卻有些黯然：“也對，我和他之間，爭吵真是家常便飯，看來注定無緣相敬如賓。”


  “你是介意林月對外界傳達了某些太具暗示意味的信息，還是介意許笛笙對林月的過度關注？”申海問。


  千伊抬頭望了望花板的吊燈，“都介意，我也就是個心眼的女人，達不到許笛笙的要求。”也許在許笛笙看來，她對於林月就該毫不在意，或者裝著什麽都不知道，可千伊自覺缺乏這種涵養，再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


  申海看著千伊笑了笑：“許笛笙還真有趣，酒喝到一半，抓著我不放，什麽林月出事那晚，他是得到你同意才過去的，但是卻沒想到，現場會有那麽多記者，至於報紙上他們兩人擁抱在一起的照片，是因為林月被人從車上救下後，直接撲到他懷裏，當時全身發抖，人已經癱軟了，在那種情況下，他無論如何不可能將林月推開，不過話回來，他跟我解釋個什麽勁。”


  “哦，是嗎？”千伊嘲諷地回應了一句，忍不住想，許笛笙是不可能推開林月，還是根本就不舍得。


  “許笛笙還告訴我，警方初步判斷，林月的車禍是有人蓄意謀殺，據出事之前，還有車故意追尾，才使得林月撞到了橋墩，品北證實了許笛笙的話，所以林月雖然沒有受傷，的確是被嚇壞了。”


  千伊歎了一口氣，不解地問：“林月到底得罪了什麽人？”


  “聽已經開始調查、”申海攤了攤手：“我也覺得不太能理解，她回國並沒有多久，雖然交往的人員複雜了一點，但是按照她周圍人的法，沒有和人發生過衝突。”


  “不管怎麽，林月出事的時候，最應該打的是110，而不是許笛笙的電話，不好意思，也許你會我冷血，可林月隨後兩個晚上要死要活地不讓許笛笙離開，我認為未免太矯情，或者，她故意不在乎別人的感受。”


  申海幹脆靠在沙發上：“按許笛笙的法，當時與林月同車的還有一名男伴，但是最後關頭，那人自己爬到後車座上先跑了，遇上生死關頭，又被人拋下，林月受了很大刺激，據一度有自殺傾向，所以醫生要求有家屬陪伴，而林月恰好不肯放開許笛笙，你也知道，許笛笙喜歡做慈善，想到林月已經沒有了親人，他更不忍心置之不理。”到最後，申海的口吻已經帶著諷刺了。


  千伊已經聽出了點意思：nbsp；“是不是許笛笙讓你過來當客？”


  申海搖了搖頭：“我剛才隻是客觀地複述了許笛笙的講法，接下來，我就得罵罵他了。”


  千伊特意坐直了點：“罵吧，讓我痛快一下。”


  “那晚上，許笛笙非拉著我喝酒，還不許我走，到最後才算吐了真言，原來是被老婆趕出來的。”申海嗤笑一聲：“這子跟我絮叨了一個晚上，聽得人都煩死了，我忍無可忍，奉送了他兩個字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