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威脅
千伊捂著雙耳,佯裝自己什麽也沒有聽到,踹門的巨響卻比之剛剛的更加劇烈了,她更加用力的捂著耳朵,許笛笙就像是跟她作對一樣,踹的就更快更用力。很像時候千伊為避開千百厲的********躲進房間裏而門外的父親暴跳如雷用力踹門的情形,千伊的淚不受控製的流下來,她害怕極了。
“我再一遍,把門打開。”
冷入骨髓的聲音將千伊拉回現實世界,她睜開緊閉的雙眼,哭著:“不要再踢了,不要再踢了。”
但她的哭腔並沒有引來許笛笙的同情,反而更加讓他暴跳如雷:“把門打開!”
千伊捂著雙耳搖頭,沒有再發出一點聲音。但她像是預感到了什麽,門外正想用椅子砸壞浴室門把的許笛笙忽地就聽到千伊一改剛剛弱態的強硬聲音:“你要是再踹門,我就告訴張媽你虐待我,你不是一直在張媽麵前做戲麽。”
許笛笙著實沒有想到千伊竟然會出這一招,他怒極反笑,笑聲傳進千伊耳裏她卻莫名覺得毛骨悚然。果然,門外傳來了更加刺耳的撞擊聲,一下又一下,許笛笙用力砸著浴室的門把。千伊緊捂雙耳,可門外傳來的撞擊聲一下一下撞在九年前的時光上,那些暗無日的不堪歲月,一次次父親打她時喊的卻是母親的名字。
她終於忍無可忍,衝到浴室門前,身下傳來的疼痛已經不足以抵擋往日歲月的猙獰可怖,人就是這樣,一被什麽事物刺激,就會爆發出自己都吃驚的潛力。
她毫無預兆的打開門,許笛笙的椅子就在要不心砸中千伊的前一秒瞬息停下來。許笛笙放下椅子,臉上恢複到麵無表情,他走進浴室,反手將門關上,他的平靜讓千伊感到不安,她越過許笛笙,手觸上浴室的門把,擰開想要出去。許笛笙手一撈將她按在洗漱台上,他危險的眯起眼:“你剛剛什麽,再一遍。”
千伊被迫後仰,許笛笙壓在她身上,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閃躲的淚眼。他捏住她的下巴,掰正迫使她也望著他:“你剛剛什麽,再一遍。”
並不了解眼前這個男人,可千伊卻知道他此刻非常生氣,她咬著下唇,突然道:“我不會告訴張媽的。”
聞言,許笛笙低低笑開了,他的聲音非常陰沉:“你以為我會受到這些威脅?”
千伊不由得一愣,難道,是她誤會了?
許笛笙卻不給她發怔的機會,他的手穿過她的脖頸,猛地往上拽住千伊後腦勺上的頭發。許笛笙打開花灑,用的卻是冷水,他拿著花灑對著千伊的頭頂。
冷水順著發絲和臉頰流過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她不由得一陣哆嗦,她想推開花灑,許笛笙卻捏著她的手腕。許笛笙的掌心是唯一一抹千伊觸及到的溫熱,她下意識的向前靠近整體溫熱的來源,男人沒有料到她會這麽大膽,她的身子幾乎整個貼在他身上。她的身子非常冷,花灑不停淋在她身上,冰涼的觸感讓她更加貼緊許笛笙,她的頭抵在許笛笙脖頸處,似是為了甩開那些冷水,她不停在他胸前亂蹭。許笛笙猛地推開她,但已經來不及,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對眼前這個女人產生的欲望。
他甩掉花灑,沒有刺骨冷水的繼續澆灌,千伊抬頭望著許笛笙,意識到自己剛剛出格的舉動,她下意識想要逃離,但她冷得身體直發抖。
許笛笙猛地拽過轉過身的她,後者腳下一個踉蹌跌進男人懷裏,很暖,但更加冰冷的嘲笑從頭頂傳來:“原來你已經這麽迫不及待了。”
他伸手打開浴缸的熱水,然後一把撕掉千伊身上的衣服。後者雖冷得直發抖,可是意識還在,反應過來許笛笙接下來會做什麽,她用力的想要掙開他的手,可她的力量在他麵前,就像是撓癢癢。許笛笙不費吹灰之力的三兩下將她身上的衣服撕得精光,然後幾乎沒有任何前奏的進入她體內。他用力掐著她的腰,嘴巴啃住她的唇,像是要撕裂她般狠狠撕咬,像頭野獸般狠狠衝擊她,疼得她幾近暈厥,以致許笛笙究竟是什麽時候放過她的,她也完全不知道,隻知道自己被折磨的死去活啦時他仍舊不肯放過她。
一束的光打進臥室,強烈的感光驚擾了懶人的睡夢,床上的女人悠悠轉醒睜開眼卻被陽光刺了一眼,猛地收回眼,她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可腰上和雙腿間猛然傳來的疼痛令她不得不停下動作。她睜開眼看著一室狼藉和身上舊傷加新傷的淤青,想起了昨夜的瘋狂,始作俑者早已消失不見,但亂遭的被褥還散發著沒有衝散的****味道。
千伊忍著疼爬下床,在浴室裏泡了一個時的熱水,緩和了不少雙腿之間的疼痛,她換了身幹淨的衣裳,扶著牆走到窗邊,用力拉開藍色的窗簾,陽光一躍而進。
“叩叩”門外傳來輕柔的敲門聲,千伊聽到張媽用溫和的聲音道:“少夫人,你醒了嗎?我煮了燕窩給你補補身子。”
“張媽進來吧。”
張媽打開門看見千伊扶著牆站在窗邊頓時慌張的放下手中端著燕窩的盤子然後跑來將千伊扶回床上:“少夫人,你現在還不能站著,有什麽事少夫人叫張媽做就行了。”
望著張媽那張幹淨的笑臉,千伊知道,她是真的對自己好,她伸手擁了擁張媽,由衷道:“張媽謝謝你。”
張媽慈愛的摸了摸千伊的頭,指尖觸及她冰冷的額頭,她立即將燕窩端來,看著千伊喝得碗見底,原本蒼白的臉上逐漸升起一抹潮紅她才退出主臥:“少夫人好好休息,有什麽事叫我就行。”
目送張媽離開後,千伊躺在床上望著黃色的花板發起了呆。今,已經是她嫁來許家的第三了,三前她還是千家人人唾棄唯恐避之不及的大姐,如今,她卻成了許家的媳婦。很可笑,雖是逼婚,卻是事實。
許家在a市赫赫有名,她就是再孤陋寡聞自然也是聽過的,但她也僅限於聽過,因為繼母不準她拋頭露麵,所以她從來沒有入過上流社會真正了解過許家,她隻知道許家跟千家一樣是名門望族。許家祖輩出過幾個有名的大官,雖然到了許笛笙這一輩已經沒有人再做官,但許家根基紮實,祖業更是早年被發揚光大,加上許家黑白兩道都有人,所以a市沒有人敢得罪許家。
而許笛笙是許家唯一的繼承人,也正是因此,千伊的兩個妹妹非常嫉妒她,但是千伊卻完全不知情。
雖然千百厲從來不管千伊,在千伊還是孩童時更時常對她大打出手,但他卻是最了解千伊的人。
因為清楚倘若千伊知道了自己即將被迫嫁給一個她不喜歡也從未見過的男人,她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所以千百厲讓所有人都瞞著她直到最後一刻才告訴她,要的,就是將她逼入沒有任何退路的餘地。
千伊將自己被迫嫁給許笛笙,一直到現在所發生的所有事情梳理了一遍,沉眸深思,究竟是誰,為什麽要逼婚她和許笛笙?整個a市敢動千家的人有誰?還有李管家,是什麽人?父親讓她嫁過來究竟是被逼無奈還是其他原因?各種疑問纏著她,而她毫無頭緒。李管家也從那開始沒再露過麵。
千伊無力的耷拉著肩,她什麽也做不了,不敢逃,因為她賭不起。
甩了甩頭,昨晚她以為許笛笙是在張媽麵前做戲,情急之下搬出張媽卻受到更加暴虐的對待,放古代,這絕對是暴君,還要取悅他?能和平共處就不錯了!
幸好,隻是維持這段婚姻便好。
他一點都不懼怕張媽,或者,不懼怕她的威脅。那為什麽還要在張媽麵前就表現得對她那麽好的樣子。等等,那麽好?哪裏有那麽好,他不過是變得比較冷淡和不那麽暴戾而已,原來,真的是她誤會了。但是這似乎又可以證明,至少在張媽麵前,他是比較收斂的。
看來,以後她要多和張媽在一起,最好是能和張媽一起睡,才不用受到他非人的對待。什麽取悅都見鬼去吧,打定主意,千伊擁著這樣的念頭睡著了。
再次醒來太陽已經落山,夕陽的餘暉打在對麵的建築物上,閃閃發光。千伊從床上坐起來,意外的發現自己身上蓋著一張薄毯。
張媽在這個時候開門走了進來,看見千伊已經醒來,她笑起來:“少夫人餓不餓,我去給你把飯端上來。”
千伊手裏捏著那張薄毯,她知道,那是關愛,她在千家連從一個下人那裏都沒有得到的關愛,她的眼眶不禁濕潤:“謝謝。”
原本笑著的張媽看見千伊眼角的淚花,慢慢收住了自己臉上的笑容。
她明明是笑著的,可是卻有眼淚從眼角滑落了下來。她以為她故作堅強的模樣能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沒事人一樣,但卻不知道這樣的她看起來更加令人心疼。張媽就是在那一刻明白,這個表麵看起來柔柔弱弱有著非常幹淨純粹笑容的女人,其實有著很多不為人知的悲傷,可她依舊相信這個世界有愛,並且比誰都懂得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