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得手
申小芙有些聽得愣住。
余可看了申小芙片刻，直接笑了出來：「這我得說明一下，確切地說，不是因為喜歡，應該是一種崇拜，許光翼……你不能否認，他又帥又有錢，而且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領袖氣質，站在這個人身邊，是一種很拉風的感覺，你得容許別人也有點虛榮心。」
申小芙終於被逗得笑起來：「我沒覺得呀，其實我老公很多地方很糟糕的。」
「少女情懷，總歸帶了點想象，」余可一臉好笑：「聽說你當初也迷戀許光翼，得手之後，大概也就這麼回事了，人生不過如此，總歸是個幻想破滅的過程。」
「得手？」申小芙忍不住笑出來。
「小芙，我說這麼多，是想告訴你，我的確刻意地接近許暮雨，甚至有些討好她，只是我的目的不過如此，」余可無奈地道：「真可惜，我試過想取代你的位置，卻發現，有些事情並不是我憑自己的力量，可以改變的。」
申小芙不由自主看向余可，她突然生出疑惑，難道余可是……因妒生恨，可是她敢於把心裡話說出來，實在又不像。
「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真沒打算報復，本來也沒人傷害到我，我有自己的事業和人生，才不會為了一個不切實際的夢，給自己找麻煩。」余可顯然猜出了申小芙的疑惑。
「問你一件事，可以嗎？」申小芙終於明白，為什麼余可並不討人厭，她是一個很好溝通的人，至少願意跟你說實話。
「我沒有加入慈心會，更不是把許暮雨帶進去的人，我知道你們現在心裡多少有些芥蒂，認為是我毀了她，好吧，當時許暮雨無所事事，跟我去了美國，我沒有時間，於是介紹我一個朋友跟他認識，我也沒想到，那個朋友是慈心會的人，後來許暮雨就說想做慈善，我覺得也沒有什麼壞處，特意陪她去見了那邊的負責人，甚至應邀參加了他們一次公開活動，結果，我便被貼上了慈心會的標籤。」
余可說著，攤了攤手：「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人家說得已經足夠坦白，申小芙也不好再咄咄相逼，雖然心裡疑惑並沒有完全消失。
「那個朋友，我已經跟她斷交了，可是許暮雨……到底是我的錯，我也不可能置之不理，我曾勸過許暮雨不要太瘋狂，把所有的錢都捐給慈心會，她根本聽不進去。」
「你為什麼不跟許家人說？」申小芙忍不住問道。
猶豫了片刻，余可道：「我……在此之前，曾答應許暮雨保守秘密，及到後面，因為慈心會的事，我遭到了調查，而你們也知道了實情，我再說什麼，你們也不會相信了。」
「對不起，幫我跟許家人道歉，」余可站起身：「我今天是想跟乾媽說實話的，可我發現，自己也不是別人說的情商那麼高，我到底沒敢講出來。」
余可似乎說完，跟申小芙告了辭。
余可離開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申小芙也覺得無趣，便準備回小樓，剛踏進客廳，申小芙看到薛芙匆匆的往外走，便問了一句：「媽，怎麼了？」
「你哥給我打電話，好像阿圓發作了，他又有點六神無主，我趕緊過！」薛芙說著，腳步都沒有停。
申小芙忙跟在了薛芙的後面：「這麼快就要生嗎？」
「我去看看吧，你也別跟著我，在這兒陪著你婆婆，她現在情緒不好，你在旁邊跟她說說話，剛才海芋給我打電話的事，我也沒敢跟她說，她現在這個狀態，也不好拿別的事來打擾。」薛芙丟下一句，又站住，朝著申小芙伸出了手。
申小芙會意，拿出車鑰匙遞過去，目送著薛芙坐上車，出了許家大宅。
管家到起居室請千伊起吃晚餐，千伊完全沒有胃口的樣子，只是擺了擺手，管家一臉的無奈，最後是申小芙連哄帶勸，扶著她站起身。
等坐到餐廳里，千伊問了申小芙一句：「他們怎麼都沒回來？」
「大概在公司忙吧。」申小芙敷衍了一句，知道是問的許家父子。
這幾天許家父子三人忙得團團轉，警方正在A市做地毯式搜索，許光翼和許浩淼幾乎扎在了警局，好像許氏又要開股東會，許笛笙只得守在公司。
才將許老夫人送走，許家又因為許暮雨掀起軒然大波，所有人都心力交瘁了。
餐廳里，千伊吃得並不多，敷衍了一小口，便放下碗筷。
坐在對面的申小芙忍不住勸道：「媽，再吃一點吧，您現在瘦了一圈，對身體不好。」
「不太餓，你吃一點，我到外面散散步。」千伊苦笑了一下，又站起了身，走出餐廳。
申小芙猶豫了一下，拿一塊桌上的小麵包，便跟了過去。
千伊經過客廳，並沒有回房間或者去起居室，而是直接出了小樓。
申小芙亦步亦趨地跟著，看著千伊在花園裡慢慢地踱著步。
路燈這時已經亮起，將千伊和走在她身後的申小芙，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小芙，別跟著我了，外面有點涼，你別凍著，我一會就回去。」千伊頭也沒回，卻已經知道，申小芙跟了過來。
愣了一下之後，申小芙拉住了千伊的胳膊：「媽，晚上是冷了，跟我回去吧。」
千伊轉回頭，看了申小芙許久之後，嘆了口氣：「為什麼我自己生的女兒，就不能那麼乖巧懂事呢？」
「我就是女兒啊。」申小芙沖著千伊憨憨地笑著：「生下來就是您的乾女兒，以後也是親的。」
千伊好半天沒說話，最後到底伸出手，攬住了申小芙的肩膀：「行啊，回去吧！」
這下申小芙心裡鬆了口氣，幾天來千伊的情緒一直就是這樣，她真怕憋到最後，千伊能生出病，所以許笛笙才不放心，請薛芙白天務必陪著千伊，就怕有什麼問題。
千伊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這時響了起來，空曠的花園裡，那聲音竟有幾分凄厲。
「誰這時候打電話？」千伊嘀咕著，手機屏幕上，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