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回家
申小芙卻看向遠處,她瞧見了人群中的伍睿博。
此時伍睿博正扶著一個人走到旁邊一塊石頭那兒,隨後彎下腰,耐心地跟那人說著什麼。
「這邊手續辦完了,正好伍睿博的車過來,我們跟他走。」申銳思提議。
許光翼轉頭看了看申小芙,隨即道:「我去把他叫過來,你們先回去。」
「你不走嗎?」申小芙脫口問道。
「這邊還一些後續要處理。」許光翼說著,看了申小芙一眼。
薛芙瞧著許光翼走過去,不免問申銳思:「剛才我在帳篷里聽到,小翼和伍睿博兩個說什麼打賭的事兒?」
申小芙表情有些尷尬,她自然知道那個所謂的賭約,申銳思看來也知道,這時倒笑起來,不過應當是顧著申小芙的面子,搖搖頭,並沒有說話。
許光翼已經走到伍睿博那邊,兩個人交談了一番,還一起回頭,朝著申家人這邊看了看。
而就在這時,原本低頭坐在石頭上的韓國人突然站了起來,徑直朝著剛才跟他打起來的士兵沖了過去。
伍睿博和許光翼開始都沒反應過來,一起轉頭時,韓國人已經搶過了士兵手裡的槍,試圖將槍口對準自己。
周圍的人全都被嚇呆了,申銳思反應還算快,先是把申海攙進帳篷,隨後又跑出來,把已經怔住的薛芙和申小芙也拉到帳篷里。
外面一下子亂起來,有雜亂的腳步和吼叫,申小芙想打開帘子看一看,被申銳思一把帶了回去。
「小翼和伍睿博都在這外面吧,可別出事!」薛芙擔心地道,忍不住掀開帘子,往外看去。
「媽,別看了!」申銳思急得從後面抱住薛芙的腰,硬是將人拖了回來。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一陣喊叫,隨後,有槍響了起來。
突然之間,四周都安靜了下來……
等了好一會,申銳思獨自走到帳篷那邊,伸出頭瞧了瞧,隨即「哎呀」大叫了一聲,直接沖了出去。
兩天後,Y市機場的機坪上,申小芙陪著薛芙先上了許家專程派過來的私人飛機,不時回頭看著跟在後面的申銳思和申海。
進了機艙,申海一坐下,就靠在座位上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總算要回家了,大難不死,我們必有後福。」
坐在對面的薛芙笑了一聲:「既然都活著回來了,記住當時你對我發的誓。」
「爸爸發什麼誓了?」申小芙好奇的問。
「你爸爸說,只要能活下來,就愛惜自己的身體,不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工作上,他考慮要退休了,錢也掙夠了,保命要緊!」薛芙笑著道。
「我當然退休,那你呢?」申海反問道。
「放心吧,我說話算話,會慢慢減少工作量,然後能不加班,就不加班,在家陪著老公跟女兒,」薛芙說到這裡,摸了摸申小芙的腦袋:「還有,不管怎麼說,一年之內給我嫁出去,只有看到你有好歸宿了,爸媽才能覺得安心。」
「怎麼又說到我頭上?」申小芙嬌嗔地將腦袋搭在薛芙的肩膀上。
正在這時,申銳思的手機響了,接通電話說了幾句之後,申銳思就將手機遞給了申海:「是許叔叔的電話,他打來問候您的。」
申海接過手機,先是嘆了口氣,隨後對裡面的人道:「笛笙,有什麼感激的話,見面的時候,我再說,這次遭遇,我感觸太多,現在才知道,活著真好。」
「你報個平安啊,一開口就說廢話。」薛芙取笑。
「對了,你放心吧,大家都好,小翼也沒有事,不過昨天真是驚嚇,當時出事,要不是小翼反應迅速,一把把伍睿博推到旁邊,小伍只怕得是個重傷。」申海說道。
申小芙扭頭望向了舷窗外,許光翼、伍睿博還有謝林一塊在下面站著,三個人各拿著一根煙在那抽著。
昨天……誰也沒想到,那個韓國客人會突然亂開槍,更沒想到,許光翼居然把伍睿博給救了。
不知道下面的人在說什麼,伍睿博顯得有些激動,甚至拿手點著許光翼。
倒是許光翼表情淡定,微笑地看著伍睿博。
「不用來接了,我回去和薛芙休養一段時間,再出來跟老朋友見面,現在都快沒人樣了,」申海頗有些苦笑的道:「希望這是我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候,再來第二回,只怕撐不住了。」
「胡說什麼第二回。」薛芙直接瞪了申海一眼,朝他伸出手:「把電話給我,我跟笛笙說兩句。」
申海將手機交給了薛芙,拿起電話,薛芙便道:「笛笙,這一次我們夫妻都非常感激,小翼親自過來,為我們夫妻倆做了這麼多,我們其實也很愧疚,這麼危險的地方,是我們連累了孩子們,申家欠了許家很大的一份情,我薛芙會記在心裡。」
不知道對方說了些什麼,薛芙笑了笑,停了片刻,又開口道:「千伊,是我呀,我活著呢!」
申小芙轉頭看看薛芙,知道應該是千伊過來接了電話。
隨後在電話里,薛芙又說了許久,甚至最後提到了許暮雨。
薛芙安慰道:「你不用太著急,現在治癒白血病的病例也不少,想想沈萱當年的情況多危險,不照樣過來了嗎?」
舷窗外的三個人似乎抽完了煙,許光翼直接伸手在伍睿博肩上拍了一把,結果卻被伍睿博很嫌棄地推到旁邊,而這時伍睿博已經轉身,準備上飛機了。
許光翼沒有跟上去,臉上保持著微笑,隨後目光一轉,居然朝著申小芙坐著的那個舷窗看了一眼。
申小芙猛的一愣,趕緊將臉扭到了旁邊。
沒一會,伍睿博上了飛機,坐到了機尾一側。
申小芙起身,回頭看了看伍睿博。
伍睿博表情有些不高興,將頭仰靠在座椅上,有些獃獃地望著機頂。
「伍睿博,你怎麼了?」申小芙忍不住問。
「沒事。」伍睿博回了一句。
申銳思乾脆起身,坐到伍睿博旁邊,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會到現在還沒緩過勁兒,昨天最後被你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