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不可思議
申小芙面無表情地進了裡面,隨後幾乎直衝出了會所,朝著外面的停車場走去。
伍睿博緊跟在後面,這時伸出手,一把拉住申小芙:「剛才吵得很厲害?」
申小芙搖了搖頭,突然想起自己這麼出來,還沒有跟海芋他們打招呼,轉頭看向伍睿博:「我先走了,麻煩你幫我跟海芋哥他們說一聲。」
「你這個狀態,怎麼走?」伍睿博好笑地道。
申小芙搖頭:「我真沒事,打個車就行!」
「我送你,」伍睿博笑了笑:「回頭你給海芋打個電話,話說,我都追出來了,真要放你一個人走,你又出了什麼事,警察頭一個得找我。」
遲疑了一下,申小芙拿起手機,給申銳思打電話,而這邊伍睿博扶著申小芙的後背,帶著她往自己停車的地方走。
直到上車,申銳思的電話都沒人接,申小芙猜測可能是會所里人太多,聲音嘈雜,才沒聽見,索性就沒有繼續打下去,只是發了個簡訊過去,向申銳思道了個歉。
伍睿博從另一邊坐進車,卻不急著發動,轉頭看了看申小芙:「剛才聊什麼,這麼激動?」
「我不想說,你也別問了。」申小芙回道,剛才她太激動,現在覺得有點累。
伍睿博倒是沒有追問:「行啊,只要不是你們倆宣布複合就好。」
本來是一句玩笑,申小芙正常的反應,肯定是要瞪伍睿博一眼,可此時她完全沒有興緻,只將頭靠在一邊的窗戶上,望著外面發獃。
「心情糟透了?」伍睿博又問一句。
「送我回家吧,謝謝!」申小芙有氣無力地回道。
又注視申小芙片刻,伍睿博到底發動汽車。
車子開了出去,在路上不緊不慢行駛著,車裡非常安靜,於是伍睿博打開了車裡的音響,播放的是申銳思的鋼琴曲。
申小芙覺得有些悶,伸手將面前的窗戶開了一條小縫,有風從外面吹進來,拂到了她的臉上。
風有些涼,申小芙終於哆嗦了一下,可又不想關上窗,只微微閉上眼。
「別說,我還真好奇,余可剛才把你叫到外面,想說些什麼,最後連許光翼也出場了,難道是……兩人確定在一起,來通知你一下,否則,你也用不著這麼生氣。」伍睿博看來沒忍住,到底又開了口,看向申小芙。
申小芙稍稍換了一下姿勢,想到了剛才的余可,的確,余可讓她吃了一驚。
能感覺得出來,余可對許光翼很有好感,所以一直以來,申小芙對余可都有些敬而遠之,只是不想摻和到兩人中間,而今天她把自己帶到草坪上,申小芙一度以為,余可是為了提醒她離許光翼遠一點,也沒什麼,申小芙覺得余可腦子比許暮雨清楚多了,話講清楚就好。
可結果,讓人大跌眼鏡。
「我如果說,她居然來勸我,和許光翼破鏡重圓,你信嗎?」申小芙說到這裡,到底笑了出來。
伍睿博一臉驚詫:「不可能吧!」
申小芙頭一回看到心胸這麼寬廣的女孩,把自己喜歡的人往外推,這寬廣……已經不可思議了。
申小芙的手機,這時響了起來。
電話是申銳思打過來的,聲音似乎有些緊張,問了一句:「小芙,剛才聽余可說,你和伍睿博已經走了?」
申小芙用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回道:「海芋哥哥,對不起,我有點事先回去了,剛才打電話,你也沒聽到,然後,晚上也別喝太多酒,早點回去休息!」
「小芙,是這樣,慶功宴已經提前結束,我們正準備離開,現在要往醫院趕。」申銳思猶豫了一下,在那邊道。
申小芙愣住,立刻問:「為什麼要去醫院,出了什麼事兒?」
「太奶奶在家裡突然陷入昏迷,已經緊急送醫……」申維斯說到這裡,猶豫了一下道:「可能情況不太好,小翼臨走的時候,臉色都變了。」
申小芙立刻坐直了起來,嗓子眼卻有些堵住,明明想說話,卻出不了聲。
「就這麼說吧,我坐啟正他們的車,好像爸爸媽媽都已經過去了,有什麼事,我給你打電話。」申銳思嘆了口氣,準備掛電話。
申小芙趕緊道:「不用了,我馬上趕過去,是在協和醫院嗎?」
對面申銳思嗯了一聲:「一樓急救室,你去一趟也好。「
掛斷了申銳思的電話,申小芙將頭轉向了伍睿博。
「去醫院是嗎?」不等申小芙開口,伍睿博已經將方向盤一打,開到了另一條路。
協和醫院的急診室,申小芙和伍睿博趕到的時候,外面的走廊上,已經站了不少人。
此時許笛笙坐在手術室門口長椅上,頭垂得很低,看得出來心情十分不好,千伊蹲在地上,仰頭看著許笛笙,應該是在安慰他。
最後申銳思上前,把臉色也不好的千伊扶起,讓她坐到了許笛笙旁邊。
在人群里找了找,申小芙總算看到了薛芙,她正和申海說著話,表情也十分焦急。
看了一眼身後的伍睿博,申小芙走到了薛芙旁邊。
薛芙一轉頭,看向申小芙出現,先是有些驚訝,隨後瞧見了伍睿博,對他點了點頭,開口道:「裡面在搶救,既然來了,就在旁邊等著,不要說太多話,你許叔叔和千姨心情不好,別吵著他們。」
申小芙和伍睿博互相看了一眼,便站到了角落那邊。
環顧了一下四周,不少人都來了,然而許光翼三兄妹卻都沒有現身,許浩淼在國外,趕不回來也正常,只是另外兩個……
申海這時走到了許笛笙面前,彎下腰道:「本城最好的心腦血管專家都在裡面,清舟親自主刀,你們別著急,一定會有妥善的解決方法。」
許笛笙終於抬起頭,深深嘆了口氣后,道:「申海,謝謝你們都過來,其實我和千伊早就有心理準備,畢竟奶奶年紀也大了,這時遲早的事,可是,真走到這一步的時候,我們還是無法坦然接受,我曾經相依為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