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破案
沈萱遲疑了一會，到底對著電話道：「要不你過來吧，這邊少個請客的。」
不到十分鐘，特意跑到餐館外等著的沈萱，領著趙啟正從外面走了進來，兩個人親密地手牽著手，看來戀愛談得很有進展。
申小芙嘻嘻一笑，決定換一個更親近的稱呼：「啟正哥！」
趙啟正朝著兩人點了點頭，很紳士地讓沈萱先坐下，隨後才坐到了旁邊，笑著解釋道：「本來已經跟沈萱約好今晚一塊吃飯，結果早來了一位難產的病人，我以為可能要等到半夜，孩子才能生下來，就跟沈萱取消了約會，沒想到那小子五點鐘就生出來了，有驚無險。」
「啟正哥這麼開心，我快以為你生兒子了。」許暮雨調侃了一句。
沈萱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在許暮雨頭上拍了一下：「瞎說什麼呢？」
「我沒瞎說呀！」許暮雨故意一臉委屈：「啟正哥笑得多開心！」
「那是因為見到了沈萱。」申小芙立馬接了一句，對著沈萱擠了擠眼。
趙啟正也在那偷笑，結果看見沈萱瞪過來一眼，趕緊用手握成拳頭，擋住唇邊的笑容。
沈萱叫來服務員點菜，許暮雨自然湊了過來，趙啟正左右看了看，問申小芙：「許總沒有過來，好像上一回，他也到得挺晚的。」
申小芙先是怔了一下，隨即哭笑不得：「啟正哥，你開我玩笑嗎？」
「就是啊，這可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許暮雨笑道。
「我問錯了？」趙啟正立馬一臉懵，看向沈萱：「我記得在平山村的時候，都知道小芙和許總是一對，那天在會所，兩個人看著不是挺好的嗎？」
「啟正哥，你從外星球來的呀，不知道，小芙姐和我大哥早就拜拜了。」許暮雨捂著嘴直樂。
「不知道別亂問！」沈萱對趙啟正遞了個眼色。
「哎喲，啟正哥，你太有意思了！」許暮雨這時已經樂得不行，嗓門不自覺地提高了。
餐館面積不大，統共只擺了六、七張桌子，許暮雨動靜有點大，以至於旁邊的人都看了過來。
申小芙終於招架不住，求饒道：「那個……話題到此為止，好不好？」
趙啟正呵呵笑了兩聲，沈萱睨了他一眼，轉頭對申小芙道：「他平常就在醫院裡呆著，外頭的事根本不知道，才會說話不經大腦。」
「瞧你，把我說得像跟社會脫節似的，」趙啟正頗有些不服氣地道：「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在食堂還看到新聞，申銳思要結婚了，」說到這裡，趙啟正轉頭看看沈萱：「後天是訂婚儀式，你收到請柬沒有。」
結果這話一出來，三個女孩不約而同地閉了嘴，拿起面前的茶喝了起來。
「我又說錯了？」趙啟正詫異地問道。
許暮雨托著腮，笑道：「啟正哥也沒說錯，不過，就為了海芋哥哥和許菀菀結婚的事，大家都不開心，所以這個話題，挺沒勁的。」
趙啟正神色有些不解，突然問了一句：「申銳思那位太太真的叫……許菀菀？」
「那還能叫什麼名字？」沈萱好笑地反問。
許暮雨眼睛一亮，探過身體，追問道：「我記得啟正哥提過這事，對了，那你說她叫什麼名字？」
「我中午很認真地看了看，應該沒錯，她就是我一個多月前收治的一位女病人，」趙啟正說到這裡，特意強調了一下：「對了，關於什麼病，你們可別問我，病人的隱私，我是不能隨便透露的。」
「不問了，不問了，那你趕緊說呀，她叫什麼？」許暮雨催著道。
「我一向記性不錯，治過的病人大部分能記住，她的情況不算輕，當時我建議她住院治療，開始的時候她一直在搖頭，我特別怕她把病給耽誤了，勸了好長時間，最後人家終於點頭，還去辦了住院手續，可是到了下午，卻沒有住進來。」趙啟正很認真地回憶道。
「是……流產嗎？」申小芙不由自主問了一句。
趙啟正先是愣了愣，隨即搖頭：「不是，她沒有懷孕，當時也做了檢查。」
申小芙猛地覺出不對，立刻又問了一句：「或者是流產……有了後遺症？」
趙醫生笑得有些無奈：「我是醫生，病人到底有沒有懷孕或者是不是流過產，我非常清楚的，林宛……不……許菀菀小姐只是婦科疾病。」
「林宛？」許暮雨眼睛眨了好幾下：「我聽張奶奶說過，許菀菀的親媽就是姓林，叫什麼林月，聽著越來越像哎！」
申小芙低頭想了想，又問趙啟正：「啟正哥，記得她來看病是哪一天嗎？」
「應該是我和沈萱認識沒多久。」趙啟正回答。
「那就是許菀菀撒謊了，她根本沒有懷孕！」許暮雨近乎興奮地叫了出來。
沈萱微微擰起眉頭，道：「一個多月前許菀菀聲稱自己懷孕，結果沒多久就流了產，後面鬧出那麼大的風波，但是，一直沒有人質疑，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
許暮雨幾乎是興奮的叫了一聲：「破案了？」
沈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好笑地道：「大小姐，沒看到，大家都在往這邊瞧，你再這麼一驚一乍，我怕回頭老闆要把我們趕走了。」
申小芙已經拿出手機，打算要撥出去，沈萱卻按住她問道：「你是要給海芋哥哥打電話嗎，現在不合適！」
「這件事他必須知道，海芋哥哥就是覺得許菀菀因為他懷孕，才覺得對不起她，就算喜歡的另有其人，也硬著頭皮要娶許菀菀。」申小芙急道：「現在真相大白了，不能讓海芋哥哥錯下去。」
「海芋哥哥真的喜歡阿圓姐姐，對吧？」許暮雨眼睛又亮了。
申小芙驀地想到了周芮歡站在酒店窗前，一臉神傷地表情。
「我覺得吧，現在還不是告訴海芋哥哥的時候，你覺得就憑啟正這一句話，海芋哥哥會相信嗎。」沈萱提醒道。
趙啟正也朝著申小芙笑了笑：「沈萱的意思我明白，用證據說話，不過，申銳思娶個太太而已，怎麼背後那麼多故事？」
想了幾秒之後，申小芙笑道：「我知道我該怎麼辦了！」
第二天晚上，申家別墅里，薛芙沉著臉從外面走了進來，後面跟著手裡拿著一個文件袋的申海。
申小芙已經在客廳等了好一會，看到父母進來，趕緊跑過去，問道：「媽，查出來沒有，許菀菀是不是在騙人。」
薛芙沒有回應申小芙，轉頭對申海道：「海芋怎麼現在還不回家，你再打個電話，把他催過來。」
申海答應了一聲，正要打電話，又不放心的囑咐薛芙：「他回來，你剋制一點，別跟他發火，如果海芋還是不聽的話，我來勸他。」
「都這種情況了，你還打算縱容？」薛芙沖著申海瞪了一眼。
「不是縱容，」申海陪著笑，又看了看申小芙：「就算是小芙，我們也不可能越俎代庖地替她做決定，何況是海芋也三十歲的，我們只提供建議，具體他打算怎麼做，還是看孩子自己。」
「你以為我還打算綁住孩子？」薛芙明顯被氣笑了：「我要跟他說清厲害！」
「那就好，那就好！」申海連連點頭，走到旁邊打起了電話。
一家人坐在沙發上，等了半個多小時，總算把申銳思給等到了。
申小芙過去開的門，忍不住問：「海芋哥哥，怎麼現在回來？」
「酒店好多事要處理，菀菀不放心，讓我過去看一看，免得明天出什麼紕漏，在賓客面前失禮，不過現在差不多了。」申銳思笑著回道，雖然身體已經漸漸恢復，臉色卻依舊有些蒼白。
「不放心的話，為什麼她不自己去？」申小芙立刻不滿地道：「許菀菀有些過分了吧，明明你大病初癒，她看不到嗎？」
「菀菀要試禮服，時間太緊了，定製的禮服剛送到，」申銳思訕笑了一聲，想了想，很認真地對申小芙道：「小芙，我明天就要訂婚了，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申小芙多少也猜得出申銳思想說什麼，卻故意反問。
「我的意思是……」申銳思伸手拍了拍申小芙的肩膀：「很快菀菀就是我的妻子了，而你呢，是我的妹妹，你們兩個是我最親近的人，我希望你和菀菀可以和平相處，不要像現在這樣，心裡藏著芥蒂，找個機會，我們坐下來一起談談好嗎，解開心裡的心結。」
申小芙看著申銳思，直接一笑：「不可能的，她親口說過我是敵人，我怎麼會傻到，當她是我的姐妹，過去、現在和將來，永遠都不會是！」
申銳思愣了一下，無奈地搖了搖頭：「其實菀菀很想請你做伴娘，訂伴娘禮服的時候，她甚至還考慮用你的尺寸，可我知道你會拒絕，就攔住了，其實，我一直希望……」
「你覺得她會是好意？」申小芙嘲諷地問，她現在不要太了解許菀菀，這一回許菀菀終於憑一己之力，讓所有人都不高興，當然忍不住想藉此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