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以這樣高的價格拍下晶石,根本就是一場虧本買賣。/
要知道,這可不是銅幣,而是整整二十萬枚銀幣,此人三番五次地叫價二十萬,令得在場的人都有些看不透了。閣樓上的這人,不僅連續兩次讓王家公子吃癟,現在卻又喊出了二十萬枚的高價,從他的聲音中沒聽出一絲的猶豫,當真是令人驚歎無比。/
啪!/
圓台上,那老者古井無波的臉上,卻是微微露出一絲笑意,隨即一錘定下,交易成功!/
眼看著自己成功拍下晶石,東圖南也是稍稍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就不需要什麽壓力了,主要就是自己的那門玄階源法的拍賣,就是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轟動。/
很快地,夜晚的拍賣會就已經接近尾聲。/
各種各樣的寶貝也都尋到了買主,可在場的人都沒有想離開的跡象。原因在於,最後的幾件一直都是作為壓軸級別的重量級寶物,是個人都想再見識一下。/
除此之外,還有一部分老謀深算的家夥,他們遲遲不出手,對於前麵的那些小輩爭鬥,在他們看來都是小打小鬧,不值一提。隻有最後的幾件關鍵寶物,才是他們此行前來的核心目標。/
“現在進行,今晚拍賣會的最後兩件寶物的拍賣,”老者提高了語調,麵向眾人掃視一眼,隨即凝重地說道:“本來,這件寶物是今晚安排的最後一件拍賣品,但是拍賣行突然接到一位神秘客人的東西,經過評估,還是將這件寶物放在前麵拍賣。”/
此話一出,底下的人都是熱鬧起來。/
紛紛議論著,究竟是什麽樣的寶貝,才能讓拍賣行改變主意更換了壓軸之物,又是什麽樣的神秘人物,能夠拿得出這樣的寶物。/
無數道熾熱的目光,緊緊地盯在老者身旁的一件寶物上,自始至終都不肯移開,仿佛是唯恐錯過什麽一樣。/
東圖南也是頗為好奇,跟著眾人一齊望了過去。/
隨著老者將寶物揭露開,裏麵的形態也是漸漸顯露出來,一塊完全漆黑的石印,古樸無華地置於紅木方盒中,石印的背麵有所殘破,像是破損掉一部分,隻有四麵雕刻著奇怪的圖案。/
由於距離過遠,東圖南也是未能看清上麵的紋路,但總有那麽一絲奇怪的感覺,似乎潛意識下有種想拍下來的衝動。/
“這塊寶物,應該是類似於某種石印,具體作用不清,來曆不清,就連製作的材質,也沒能弄清楚。”老者望著這塊石印,十分感慨地歎息了一口氣。/
底下頓時站起來一名威武大漢,扯著嗓子喊道:“既然是什麽都不清楚,你們拍賣行又為何要將它拿出來當壓軸的寶貝?”/
“沒錯,你們連什麽來曆都弄不清楚,我們怎麽能夠買呢?”又一位高瘦男子質問道。/
似乎是早就預料到眾人的反應,老者隻是淡淡一笑,隨即解釋道:“大家莫著急,且聽老朽一說,”他清了清喉嚨,轉而繼續說道:“雖然我們拍賣行並沒有弄清它的來曆,但據那位客人所說,這是他從‘焰靈山脈’中帶出來的,而且這塊寶物的材質十分堅硬,就連一位凝源境的源武者全力一擊,也沒能在它上麵留下絲毫痕跡。”/
“此話當真?能完好無損地抵住凝源境強者全力一擊?”一名長胡須、蓬鬆頭發的邋遢男子忽然站起來問道。/
許多人都是直接看向他,一眼便認出他來。/
“他不是官府通緝令上的惡人,朱八節嘛!他怎麽會來這裏?”/
“這個朱八節,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居然敢在官府的眼皮底下來到千雪城。”/
“還用得著你說,他若不是膽子大,當年就不會在城郊鬧事,還殺了幾個官府的人員。”/
場上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議論著,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動手,即便是這其中夾雜著官府的人,在這名惡人沒有真正離開拍賣行之前,也不能夠當著拍賣行的麵動手。/
否則,那就是在挑戰拍賣行的規矩底線,縱然是官府,也絕對無法承受一個大陸級組織的報複。/
那惡人朱八節的話傳到老者那裏,後者也隻是淡淡地答道:“千真萬確,絕無虛言。”/
朱八節一聽,頓時咧開了他那張大嘴,暴露出一排黃濁的牙齒,就像是一個深淵裏的惡鬼,看起來十分醜陋。/
“要了!快給朱八爺我包上!”隻見那朱八節桀桀地狂笑著,語氣中盡是囂張意味。/
這番話自然是激怒了周圍的所有人,他的意思就是沒把在場的人放在眼裏,這裏是拍賣場,公開合理競拍,他居然要直接拿下,簡直是天方夜譚的事。/
拍賣行的老者也是苦笑著搖頭,依舊是語氣平穩地說道:“來到拍賣行就要守拍賣行的規矩,公平競爭參與競拍。”/
“那好吧,反正這古怪的石頭,朱八爺我勢在必得!”朱八節相當傲氣地一拍胸脯,打得飛出幾隻虱子,身邊的人連忙躲開,心裏是又怕又怒。/
“這塊未知的石印,底價三百枚金幣!每次競價不低於十枚金幣!開始競價!”/
在場的人似乎是沒預料到,這底價竟是如此之高,剛才還是以銀幣競價,轉眼間便已是抬高到金幣。因而,一個個都杵在座位上,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本大爺出五百枚金幣!”朱八節連忙喊道。/
“此人雖是逃犯,可身上的財富卻是不少!”目光如炬,東圖南微眯著雙眼,徑直看向閣樓之下的惡人朱八節。/
東圖南雖是在閣樓上,可之前也是聽到眾人對於那朱八節的議論聲,此刻這人竟如此高調地喊價,明顯是狂妄到了極點,看他所擁有的財富,想必平日裏沒少殘害過人。/
“哼!惡賊,你休想得逞!”一名須發斑白的老頭豁然喊道,隨即真情流露般對著眾人說道:“老夫願意以七百枚金幣拍下此物,大家聽我說,寧可老夫吃這一次虧,也不能讓這惡賊拍走。”/
這老頭大義凜然地說著,滿臉都是慷慨激昂的神氣,如果是個不明所以的人過來,恐怕還真的會被他這一套感動。/
然而,在場的人都不愚蠢,誰都能夠聽出來,他明顯是衝著那件寶物去的,所謂的惡賊、吃虧,都是他的說辭,根本沒有任何可信度。/
“馮老頭,你都多大的人了,還在這裏信口雌黃,真是人越老越不嫌害臊!”眾人中,一名顯然是認得他的中年女子,用手指著他,毫不避諱地說。/
“劉二娘,要不你來出這七百枚金幣?隻要你能出得起,老夫就讓給你!”那個馮老頭聽了女人的話,立馬大眼瞪小眼,豎起嘴唇上的胡子,憤怒喝道。/
那名劉二娘頓時啞然。/
“你這老家夥,敢跟你朱八爺叫板,有種!”朱八節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即抬起手掌伸開幾根指頭:“一千枚!”/
“一…一千?”馮老頭老臉漲得通紅,半天沒能憋出話來,也是啞然。/
“一群窮鬼!”/
朱八節露出鄙夷的眼神,輕蔑地掃視著眾人,神氣傲然地坐回了原位。/
“一千零一十枚金幣!”東圖南麵色不變地說道。/
倏地,所有人皆是突生一種看熱鬧的心態,有些嗤笑地望著朱八節,互相私語著。/
東圖南的聲音似乎是激怒了他,此刻隻感覺有一道狠厲的目光射向自己,仿佛是被隱藏的獵人鎖定,十分的不自在。/
“兩千枚金幣!”/
一道大聲震喝,朱八節的言語中透著憤怒的情感。/
“兩千零一十枚金幣!”/
“三千枚金幣!”/
“三千零一十枚金幣!”/
“小子!?你是誠心跟我作對?”經過幾次的加價,朱八節也是明顯感覺到對方在跟自己作對。/
每次隻比自己多加十枚金幣,實在是憋屈!/
“競拍各憑本事,何來作對之說?”東圖南不與其多爭辯,反駁道。/
“既然你存心要跟我鬥,本大爺就讓你看看什麽是底蘊!”朱八節幾乎是扯著嗓子喊道。/
“八千枚金幣!倘若你還能高過這個價,本大爺就徹底認栽。”這已經是他這些年所有的底蘊,此刻若不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想必也不會與東圖南爭執到底。/
不過,他卻是不信對方能夠超過自己,畢竟這可是整整八千枚的金幣,就連一般的家族都不一定拿得出來,他也是積蓄了多年所得。/
東圖南麵露苦笑,他實在搞不懂,為何總有這些愣頭青,自己明明不願意跟他們糾纏,可都是緊咬著不放。/
“八千零一十枚金幣!”依舊如此,僅僅隻是比對方多了十個金幣。/
“你…你!根本不會有這麽多錢!你在虛叫價!”一陣激烈的暴吼聲在現場座席間響起。/
會場上,此時的朱八節幾乎是陷入了崩潰中,競價的強烈刺激,已是把他本就不太正常的神經擊破,竟是癲狂地飛身衝向閣樓上。/
“嗤嗤~”/
空中陡然閃過一道黑色亮光,直接是作用在他的身上,帶出一些撕扯聲響。/
倏爾,兩段身形轟然落下,朱八節的身軀已是被斬成兩截,就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下一刻,便已分散在會場中央。/
座席間陷入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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