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不愛你了
一陣秋風頓時吹了過來。
卷起了薑曉渠的衣服,吹動了她的披肩長發。
也吹動了她碧波蕩漾的眼眸。
她看呆了。
有十秒鍾是不用呼吸的。
全身僵硬,手指捏緊,任由身邊的小東西不停地催促她,她就是一動也動不了。
就那樣,呆呆地撐著眸子,嘴唇微微張開,腦袋完全炸開的傻樣子,眼睜睜看著那個高大的男人欺到身前。
是她!
安峻熙看到房子前麵的女人時,眼睛熱了熱,差點就落下來眼淚。
薑曉渠!四年不見,她一點投有改變!
還是那樣澄靜如水的眸子,還是那樣粉紅誘人的粉嫩小樣子,還是那副單純若水晶的小女孩氣。
額頭前斜斜的優雅的劉海,肩後披著優美動人的直直的長發,現在的薑曉渠,多了一份母性的柔媚,更加讓人心潮澎濟了。
一旦見到薑曉渠,一旦走近薑曉渠,那個飛揚跋雇、蠻橫霸道的雄性動物立刻就複活了。
他呼呼大喘著,俯瞰著她。
一句話不說,兩個人就那樣彼此望著。
“媽咪,快點教訓他嘛,打他啊,媽咪,你怎麽了嘛,媽咪,就是他欺負果果,就是他啦……”小果果拉扯著媽媽的手,卻發現,媽媽被孫悟空定身了大概。
薑曉渠渾身都在禁不住的輕顫,連腿都在發抖。
這是她突然見到安峻熙這個生物時,無法遏製的一種緊張。
刷刷刷!
過去,兩個人曾經纏纏繞繞的過往,就那樣迅速回放在她的腦侮裏。
他的霸道,他的不講理,他的野蠻,他的強悍,統統一股腦地鑽進了她的腦海裏。
手裏的小馬鞭一下子落在了房前的草坪上。
果果毅然決然撿起來,撅著小嘴巴,雖然那麽矮小,卻己經氣勢洶洶非常有殺氣了,掂著腳尖,使勁揮舞了小馬鞭,朝安峻熙打去。
啪!啪
“我打你!打你!打你大壞蛋!”一邊啪啪地打著安峻熙的胳膊,一邊給自己助威叫喊著
薑曉渠這才驚呼一聲,一下子抱緊了女兒,掘住她的馬鞭,急急地脫口而出,“你不可以打他的!不可以打他l
果果受挫了,小臉皺成一團,“為什嘛個為什麽不可以打他?
……
薑曉渠瞬間就呆了。
呼吸加重,眼睛濕流流的。
該死的薑曉渠,你為什麽那麽多情,四年未見這個負心的騙情的花花公子,你為什麽還會那麽激動?
安峻熙悶悶地說,“這個世界上,能夠打我而安然無恙的人,隻有一個人,那就是你媽媽薑曉渠l
“為什麽?”小果果仍舊氣哼哼地問著。
安峻熙深吸一口氣,接著回答她,“因為我是最最偉大的安峻熙l而安峻熙,隻愛一個女人,那就是薑曉渠!
轟……
那熟悉的台詞,讓薑曉渠渾身抖了抖,差點就掉下來眼淚。
“夠了!安峻熙,你不要把這話說給孩子聽!
大騙子,到現在了,還在用那一套說辭來坑她
小果果又掄起了小馬鞭,“我就打你安峻熙l
你是誰我都要打!
安峻熙對著小果果豎起眉毛,“再打我,信不信我會打你屁屁?”舉了舉他的大手。
小果果哪裏見過如此凶神惡煞的男人,竟然都敢威脅她了,立刻嚇得往媽媽懷裏一鑽,嚎陶大哭起來,“媽咪…他壞,他要打果果……嗚嗚,媽咪,讓他走……讓他走啊……”
安峻熙馬上出了一頭冷汗。這個小丫頭,性格那麽不討喜,不是凶巴巴的象是個小地主,要麽就哭得稀裏嘩啦的,讓人揪心。哪裏像她媽媽,一直那麽懂事大方,堅強明理。
這丫頭到底隨誰啊?
安峻熙一頭黑線地想著。
薑曉渠哄著女兒,“哦,不哭了,媽咪這就把這個壞人打走,好不好,果果乖啊,果果到你房間裏擺積木去,好不好?
果果撇著嘴,晶瑩剔透的小臉上尚且掛著淚珠,就淺淺地笑了,一旦笑起來,那張小臉美極了,卻對著安峻熙吐吐舌頭,無比掏氣地哼哼地說,“我不帶你玩了,大猩猩!我的積木不給你擺,你眼饞去吧!
然後顛顛地一扭三擺地向房子裏走去。
快要消失時,還不忘記轉過臉來,對著傻眼的安峻熙做個鬼臉,“嘟嘟……”
這、這個小不點……差點把安峻熙氣昏過去。
薑曉渠站直了身子,麵對著他,竭力用正常的語調說,“你來這裏幹什麽?這是我的家,
這裏不歡迎你,你可以走了。
正是薑曉渠那種冷言冷語的語言方式!
安峻熙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一些冷笑話也好,可是無措了五秒鍾之後,什麽也不說了,直接掄過去兩臂,一下子抱緊了嬌小的女人,熱烈而急促的氣息就那樣環繞了薑曉渠,在她耳畔可憐地說,“我恨死你了薑曉渠!你讓人要瘋掉了l你怎麽可以躲我躲得那麽堅決?我找了你四年啊,四年!你真夠狠心的!
“啊……”薑曉渠想不到,安峻熙這個人竟然還是這麽賴皮可惡,一見麵,什麽不說,先沾她的便宜,他以為她還是四年前那個容易動心的小女孩嗎?他以為他那一套騙人的手法還可以蒙騙她的眼睛嗎?
咬了牙,狠狠一推安峻熙,差點把安峻熙推個踉蹌。氣憤之色浮在臉上。
“你說話就說話,不要摟摟抱抱的!
安峻熙愣了下,才眨巴著眼睛,嘟嘟地說起來,“曉渠,我知道,四年前,在你最最需要我的時候,在小和生病的時候,我役有站在你身邊,給你幫助和援助,那是我的不對。可是你知道嗎,我是冤枉的啊,我壓根就沒有和那個方蘭結過婚,而且去英國舉行婚禮儀式,也是被老媽下了藥,在無意識狀態下進行的,過後我一點都不知道的啊。我己經和方蘭解除了所有的關係,你也應該可以在網絡上報紙上看到這方麵的捎息,四年前,我摔斷腿期間,就己經召開了新聞發布會,通知所有媒體,那場婚禮是個無效婚禮。是我老媽出席的發布會,也是她向全球人民做的致歉詞,難道那些還不足以說明我的冤枉嗎?
薑曉渠愣了下。
四年前……那時候她哪裏有心看什麽電視報紙,她一直焦頭爛額地給小和尋找著各種治療方法。
他剛才說什麽?他摔斷了腿?那是怎麽一回事?
薑曉渠無法抑製的,還是那樣關心他,脫口而出,“你摔斷了腿?
“嗯哪,摔斷了腿,摔折了肋骨幾根,還腦袋大出血,下了兩次病危通知書,差點就死了。不過那都是無所謂的事,最主要的是,我是冤枉的,我壓根就投有和那個方蘭結過婚,也投有和她舉行婚禮儀式!
是嗎?他所說的都是真的嗎?薑曉渠身子晃了晃,心裏複雜極了。
曾經,這個男人帶給自己的打擊,那是毀滅性的打擊,差點讓她連活著的勇氣都役有了。
是太愛他了,才會被傷得那麽深,那麽重。
而今,總算有了一份平靜寧和的幸福,她如何舍得打破?
深深吸了一口氣,薑曉渠對著迫切等待和解的安峻熙,冷冷地說,“是嗎,你是冤枉的嗎?冤枉還是不冤枉,都己經是過去的事了,還緊緊揪著有意義嗎?四年,足可以重新洗牌,足可明中刷所有過去的一切,現在,我己經不是原來的那個薑曉渠了,你,在我心目中,也己經不算什麽了。現在,我有了家,有了丈夫和孩子,這就是我的所有,我所珍愛的一切。你可以走了吧。
“曉渠!”安峻熙心被刺得千瘡百孔,皺著一張臉,咬緊了嘴唇。
“我……依然愛你!依舊等待著你,如同四年前一樣,隻愛你一個啊!
情真意切地噴出這句話時,眼淚終於擠出了眼眶。安峻熙不想這麽役用,轉過去臉,吸了吸鼻子,用袖子蹭去眼淚。
薑曉渠的胸脯一起一伏的,也是心情亂極了,看著握緊拳頭克製情緒的安峻熙,她差點心軟了。
這個男人……真是厲害啊,四年了,塵封了他四年之久,他還是有這麽大的殺傷力。
讓她……心跳加快,呼吸困難。
薑曉渠猛然轉了身子,往屋裏逃也般地走,“我要給丈夫孩子做飯去了,你請便吧。
“薑曉渠!”
安峻熙難過地呼喚著她。
她身子頓了頓,卻投有轉頭看他,吸了一口氣,毅然決然地拉開門,進去了。
哆
門關上了,把安峻熙震得渾身抖了抖。
薑曉渠進了門,一下子軟在了沙發上,用手埋上臉,悶聲嗚嗚地哭起來。
心,為什麽這樣痛這樣痛?以為那個傷口己經結了疤,卻沒有想到,揭開來,還是血肉模糊l
安峻熙在門口佇立了好久好久,最後,在夕陽西下時,無奈地蕭索地轉了身子,一步步,
無力地往外走。
一切真的都和自己遠去了吧,再也沒有回轉的餘地了吧。薑曉渠果真不再愛自己了,她現在隻愛她的丈夫和孩子……
途中,他與返回的千葉釋涵撞個正麵,可是一心萎靡的安峻熙,根本都不甩人家千葉釋涵一眼,仍舊潰敗地往回走。
千葉釋涵眯了眼,跟著安峻熙的步伐看了好久,終於追過去,一把扣住了安峻熙的膀子,說,“安峻熙?真的是你嗎?安峻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