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母親
藍莓之夜是A市一家高檔酒吧。
酒吧位於商業街中心,放縱和奢華,在這裏隨處可見。
昏暗的燈光下,幽暗的角落裏,一個體型修長的男子斜靠在沙發上。
墨宣一隻手優雅的擎著高腳杯。
他的襯衫隨意的扣著兩個扣子,露出一片肌肉勻稱的胸膛,另一隻手裏還抱著一個衣著暴露,身材火辣的陪酒女郎。
明滅不定的燈光裏充斥著旖旎的氣息。
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他隨意的低頭看了一眼,眼底映照的是一串沒有備注的數字。
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墨宣放下酒杯,接聽了電話。
“你要我幫你的我都做完了,至於成不成功,那就要看‘於子言’能為了得到墨沉煜做到什麽地步了。”
“做得好。”
對麵傳來了一個女人輕柔又不失嚴肅的聲音,隻是聽起來已經不再年輕。
“我要感謝你告訴我沉煜的近況,不然,我還要被蒙在鼓裏。”
電話的另一麵。
風韻猶存的女人臉上和墨沉煜有五分相似,因為保養得當的緣故,看上去隻有三十來歲。
她正是墨沉煜以為已經在車禍中“喪生”的母親,周然。
一直不急不緩的語調忽然有了一絲起伏,“沒想到那個叫顏子瑜的女人這麽有能耐,竟然能誘惑我的兒子。”
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手下女郎的腰身,墨宣麵上輕佻,語氣卻愈發恭敬。
“是啊,夫人,誰不知道一年前我哥和於子言感情有多好,幾個月前忽然冒出來了和‘於子言’長得一模一樣的顏子瑜,不知道怎麽迷惑了我哥,現在他都好久沒回過家了。”
“真是糊塗!”
周然氣的胸脯顫抖。
曾幾何時,她也是一個清雅秀麗的女子,與墨沉煜的父親墨楚相識相知相愛是她以為最幸福的事情。
可是那個男人竟然在有了他們母子後依舊拈花惹草,她氣不過與之爭吵,最後摔門而出,結果差點命喪車禍。
也許她命不該絕,被甩出車外僥幸撿回了一條命。
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其實她在國外整整躺了三年。
難道他的兒子忘記了墨楚給她們帶來的傷害,也要步入那個男人的後塵麽!
“我不會讓顏子瑜那個女人得逞的,她想插足沉煜和子言的婚姻,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資格。”
“我不久後會回國看望沉煜,幾天前我已經聯係過子言了,要想辦法讓她趕緊懷上沉煜的孩子,也好讓那個顏子瑜徹底死心。”
聽到對麵的人放下硬話,墨宣假裝積極的附和道,“夫人,您放心吧,按照您的吩咐,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周然輕輕撫了撫胸口,放緩了語氣。
“放心,我也不會虧待你的,你是沉煜的弟弟,雖然不是我親生的兒子,但我也不會眼睜睜看你麵臨經濟危機的。”
抬手把紅酒遞到唇間,微微抿了一口。
墨宣哄騙了周然這麽久,終於聽到了他最想聽的話。
他有了這一大筆資金,就有了能繼續和墨氏產業抗衡的能力。
“夫人,您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身為弟弟,我也不能看著大哥因為一個小三毀了大好前程。”
真誠的語氣讓周然放鬆了眉頭。
“也好,請你一定要多幫助‘子言’,前些日子我聯係過她,她是個好女孩,沉煜不能辜負她。”
“一定,夫人。”
掛斷電話後,墨宣控製不住猙獰的笑了起來。
他當然會好好的幫助“於子言”的,畢竟,他還要利用這個女人狠狠的扳倒墨沉煜,隻不過,幫助的到底是誰可就難說了。
不枉他發現了墨沉煜的母親還在世的消息。
他了解周然的死一直是墨沉煜心頭上的一根刺,而周然平生最恨的就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
陰差陽錯的,厲允桐成了於子言,而於子言卻變成了顏子瑜,這也成為他手中最大的底牌。
教唆厲允桐俘虜墨沉煜的心,打擊他和於子言的感情,再加上周然的出現,在他的誘導下已經對顏子瑜這個女人深惡痛絕。
天時,地利,人和。
親愛的哥哥,很快,我就會是墨氏新的掌權人了,等你知道真相,就沉浸在後悔中吧。
眼裏滿是得意,手裏把玩著紅酒杯,輕輕湊到唇邊抿了一口。
心情大好的墨宣一把攬過旁邊的女郎,正想吻下去時,被一個電話打斷了。
不爽的看著手機,是付穎穎的來電。
要不是看中了這個小女孩的背景,他才不想招惹這麽個大麻煩。
在目標達成之前,他還不能招惹付穎穎。
“墨宣,你在哪裏呀,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
天真的聲音透著歡樂。
墨宣麵上不耐的接起,語氣卻溫柔的能滴出水來,像個二十四孝的男朋友一般。
“穎穎,乖,在家等我,我在公司處理業務呢,馬上就會去接你。”
“好,我在家等著你,路上小心。”
關心的話沒有讓墨宣動容。
推開還想繼續的女郎,墨宣拿起車鑰匙大步離開。
自始至終他要的,都是整個墨氏。
為此,他不惜利用任何手段。
A市大山裏的某個村子。
這裏零散的分布著幾座房屋。
村落外的池塘邊,洗衣的農婦們正在閑談。
“哎,你們聽說了麽,最近呀,我們村裏來了兩個外來人。”
這個消息像滴入油鍋裏的沸水一樣,一下子點燃了眾人的熱情。
這也難怪,畢竟他們的村子太過偏遠,一年到頭都不會有幾個人來。
農婦們不禁八卦起來。
“真的啊,來的都是什麽人呀?”
“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男人頂俊頂俊了,是我這輩子看到過最好看的男人。”
默默的投了個白眼給她,眾人更加好奇道“另外的那個人呢?”
“另外那個人有些怪異,看身量應該是個女人,隻是渾身上下包的密不通風。”
“莫不是有什麽隱疾吧?”
眾人又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此刻被她們議論的主角,肖卿揚和於子言,正站在一個年代久遠的石頭房屋內。
此刻,他們的麵前站了一個人,正是他們苦苦尋找的王老先生。
屋裏不知為何十分安靜。
微微顫抖的男音響起。
“您的意思是說,她的臉……連您也沒辦法治愈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