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公園裏的無頭男屍
到茅山以後,整個門派的氣氛都顯得很怪異,這是張偉第二次來茅山,上次來的時候整個門派都對他客客氣氣的,但這次就連打掃山門的小輩們,對他也一副不待見的表情。
當時張偉就覺得師傅一定是出事了,於是他問張勝:“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張勝也覺得沒必要隱瞞張偉,就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張偉聽完以後很生氣,他說:“那是龍哥先動的手,師傅也是無奈出手的。”
張勝年紀大一些,心智也比較成熟,他說:“門派裏的那些長老師叔們都不喜歡師傅,這次明擺著是落井下石。”
張偉頓時很無奈,但奈何門中沒有人願意幫師傅,也隻能認了這事。
也是那時候,張偉知道自己的人微言輕,知道自己的渺小。
結果如呂先生所想,茅山一派眾長老,以他出手害人為理由,將他逐出茅山,不過他的兩名徒弟因為年紀小不懂事,不用被牽連,可以留下。
知道是這個結果以後,張偉說什麽都要跟著呂先生,門派的意思是,跟著呂先生,那就要離開茅山。
最終張偉決定侍奉在呂先生身邊,張勝則因為自身的很多原因,決定暫時留下。
當時張偉對張勝很不理解,他覺得呂先生對徒弟那麽好,張勝為什麽還要留在茅山那種地方,因此跟著呂先生離開茅山的時候,他就把這個疑惑告訴了師傅。
呂先生笑著說:“張勝出生貧苦,他一直想有個安穩點的歸宿,出家其實也是無奈之舉,好不容易學了點本事,又讓他離開,這怪不得他。”
張偉想了想,覺得師傅說的有道理,又想到當時師兄對自己的種種好,就不再想這事。
之後的幾年,張偉依舊和田先生走江湖,有時候也會在一些地方定居,但沒有在見過張勝。
師兄弟兩人的反目,還是兩年後的事,期間的三年時間呂先生帶著張偉在古城定居了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裏,呂先生帶著張偉去過一趟伍鳳鎮,跟小紙人張的父親紙人張有過交手,另外張偉和郝芳的相識,也是在呂先生外出的一段時間內發生的。
行走江湖的第二年夏天,呂先生帶著張偉來到四川一個叫富衝的小城。
原本在富衝沒必要停留的,但當天晚上在富衝住店的時候,當地竟然地震了。
一旦地震很容易有人過世,這時候就會有些修煉邪術的人出沒,這些修黑法的會借著這個機會,搜集亡魂,以來修煉之用。
比如前幾年的一次大地震,就有很多降頭師、阿讚師傅遊走在當地,為的就是找到凶靈,製作陰牌或者靈降。
呂先生反對修黑法,一方麵用陰靈修黑法,是對死去的人的一種不尊敬,另外還會害活著的人。
當然在泰國有很多白衣阿讚,甚至龍婆,他們也會收集陰靈,來做佛牌,或者古曼之類的。
但很大一定程度上,他們收集的陰靈都是一些暫時不能往生的魂魄,做成佛牌、古曼,是為了讓他們自己修行功德,而不是為了害人,不過這畢竟是少數。
這幾年佛牌越來越搶手,合適的陰靈卻沒有那麽多,因此很多走邪路子的黑衣阿讚,以及其他黑法師,就會強迫一些能往生的陰靈來替自己辦事,老富也算是其中之一。
之後的幾天時間呂先生在富衝全城到處閑轉,好在地震輕微,並沒有出現人員傷亡,不過倒是有很多謠言,說是接下來幾天還會有大震,因此很多居民都不敢回去睡覺,隻能在公園支起了帳篷。
這天早起,呂先生和徒弟張偉照例在城裏閑轉,誰知道剛到公園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喊殺人了,鬼魂索命了諸如此類的喊聲。
當時也是好奇,呂先生就過去大致看了一眼,現場已經有很多人圍觀,原來是一名避震住在帳篷的中年男人出事了,他不知道被誰割掉了頭顱,現場血跡斑斑的,人頭卻一直沒找到。
這種事對於呂先生來說,並沒有太大的震懾力,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人為所致,即便凶手很殘忍,自然有警察去解決。
隻是在第二天,卻出現了一件怪事。
這天早起,師徒倆就準備離開富衝,誰知道剛開門,他們就被一名中年婦女攔住了。
那女人張口就說要找呂先生,呂先生連忙笑著說:“就是我,你找我有什麽事?”
中年婦女忙給呂先生跪下,哭著說:“你可要替我找到凶手,我丈夫死的冤,凶手現在還在逍遙法外,你不能放過他呀。”
呂先生苦笑一聲,說:“這是警察做的事,我怎麽能幫你呢,我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中年婦女連忙說:“您一定可以的,有人告訴我了,你是這方麵的行家,能跟鬼交流。”
聽到這話,呂先生也很意外,於是連忙詢問對方的來曆,這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這女人是之前公園被割頭的中年男人的妻子,她姓宋。
呂先生先安撫了一會宋女士,讓她先坐下喝杯水,這才慢慢問她事情的經過。
宋女士說:“前幾天地震,我和丈夫就搭帳篷住在了公園,那天早上我剛起來,就發現他頭沒了……“
說到這,宋女士明顯情緒激動起來,呂先生忙製止她說下去,然後才問:“事發的兩天有沒有出現什麽怪事,或者說你們有沒有結什麽仇?”
宋女士想了一會,說:“也沒什麽怪事,我們就普通工人家庭,怎麽會跟人結這種死仇。”
呂先生點點頭,又問:“我那天看警察也去了,他們是怎麽說的?”
宋女士臉色一變,她說:“讓我回家等消息,到時候會通知我。”
呂先生很無語,他說:“這事你應該找警察呀,找我有什麽用,我也不會查案。”
宋女士忙說:“也不是我要找你的,是有人讓我找你的。”
呂先生這才覺得這事可疑,就問宋女士,是誰讓你找我的,宋女士卻說:“我丈夫。”
當時呂先生就懵了,他說:“你丈夫不是去世了嘛,他怎麽會讓你來找我。”
說到這,他覺得是不是自己想錯了,又說:“哦,你說的是前夫?”
宋女士白了呂先生一眼,說:“看你說的,我就這一個丈夫,是他的魂魄。”
一聽這話,呂先生頓時覺得宋女士好像有點不對勁,怎麽說,他發現宋女士不像是宋女士,也就是說,眼前的宋女士的身體,可能已經不屬於她自己了。
呂先生並沒有拆穿她,而是說:“這樣吧,你晚上十點以後再來一趟,我現在有事要出一趟門,有什麽話我們晚上再談。”
宋女士也沒有多想,當即表示晚上一定會準時過來。
送走宋女士以後,張偉連忙問師傅:“這女人是怎麽回事,我總覺得她有點奇怪。”
呂先生笑著說:“你都能看出來她的奇怪,也算是有點長進,白天不好說,還是要等晚上在仔細觀察。”
當天晚上十點以後宋女士果然又來了,而且穿的極其暴露,她坐下以後,就開始跟呂先生攀談起別的事。
呂先生一開始也沒大在意,而是一直在仔細觀察宋女士言談舉止中的問題,可惜一直沒什麽特殊發現。
過了一會,宋女士竟然脫掉了外套,隻剩下裏麵的一件小背心,她身材原本就豐滿,現在穿著小背心,春意頓時一覽無餘,呂先生一時也有點慌,他忙說:“還是說說你丈夫的事吧。”
宋女士淡淡一笑,說:“我丈夫這事,其實怪不得我,她那方麵太差了,才兩三分鍾就要拔出來……”
呂先生不動聲色的取出一張驅鬼的符點燃,宋女士很快就不說話了,而且神態有些茫然,呂先生忙問:“你最近有沒有戴過護身符一類的東西?”
宋女士迷茫的點點頭,說:“上個月給我丈夫買過一張鬼符,說是能壯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