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剪指甲的人
一路上張偉簡單將小趙和郝芳的事給中年人講了一遍,他聽完以後不以為然的笑了,他說:“這種小把戲還要請我過去。”
張偉笑著說:“你去了就知道了,如果是小把戲我也不會請你過去……對了,怎麽稱呼?“
中年人坐在後排,我順著後視鏡大致觀察了他一番,發現他竟然又在糊紙人,那紙人一開始沒個形,幾分鍾以後,竟然就出了模樣,我一看,這不是我嘛。
我驚訝的問他:“你想幹嘛?”
中年人將紙人遞給我,說:“放心吧,這就是個一般的工藝品,沒什麽實質性的用處,算是給你展示一下我的手段,我父親叫紙人張,我叫小紙人張。”
小紙人張將紙人遞給我以後,我發現這紙人隻有巴掌大小,但卻惟妙惟肖的,簡直跟我一模一樣。
張偉大致掃了一眼這紙人,也很驚奇,他說:“像你這樣的民間手藝人不多了吧。”
小紙人張冷笑一聲,說:“廢他媽的話,要不是呂先生震著我父親的魂魄,我老婆會現在還下不出個蛋,我這手藝能失傳?”
張偉估計看出了我的疑惑,他給我解釋了一下小紙人這句話事關當年的一些淵源。
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當年張偉和師傅呂先生走江湖的時候,正好來到古城。
剛到古城,師徒倆就撞見紙人張給一個富商下咒,呂先生也是心善,他勸紙人張不要這樣做,說這樣會遭報應的,紙人張說什麽也不聽。
他說:“老子錢都收了,咱們這一行講究的是誠信。”
呂先生沒有放棄勸說,他又想了很多辦法去勸阻紙人張,紙人張估計也是被纏的沒辦法了,就答應了呂先生。
誰知道就在答應呂先生的當晚,紙人張給富商下了咒,最後害的富商一家七口全死光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紙人張這樣做觸怒了天威,他也沒多活幾天就死了。
呂先生知道這事以後很生氣,他當即收了紙人張的魂,然後找到紙人張的兒子,也就是小紙人張,說:“你隻要放棄現在的邪術,我就讓你父親往生。”
小紙人張強脾氣一個,他說什麽都不同意,呂先生很無奈,又怕這種邪術在傳承下去,就施法用銅棺鎮壓了紙人張的魂魄,讓他不能往生。
他這樣做的目的,結果就是讓小紙人張無後,無後的話,手藝也就沒有了傳承。
其實銅棺鎮魂剛設下去,想要解除很簡單,隻要紙人張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的小紙人張當時服個軟,呂先生當天就能解除。
可是小紙人張跟呂先生硬是杠上了,就是不服這個軟,這一晃十多年都過去了。
銅棺鎮魂這招數有一個特點,年代越久遠,就越難解除,一旦過了十年期限,就必須要有大能耐,而且必須要有抬棺符配合才能解除。
聽張偉說起這事,小紙人張一臉不以為然,他說:“厭勝術能害人,也能救人,憑什麽讓我放棄。”
張偉沒理他,而是對我說:“可能你還不知道抬棺符的價位,畫符的大宗有茅山、龍虎山,咱們鋪子賣的那些符大多都是些野路子來的,野路子的好處就是鬼符好請,靈符價位便宜,但缺點在於,好一些的靈符就少了,抬棺符算是靈符中的精品,價位大概在十五萬左右,要耗費一名大師十年的精力。”
我雖然知道張偉這些話是說給小紙人張聽的,但在我聽來也很震驚,我沒想到護身符中,還有這些講究。
說完這些話以後,張偉回頭看了一眼小紙人張,說:“你別以為我師傅銅棺鎮魂真就對你不好,也算是讓你父親自己去換報應,不然以你父親造的孽,你早死了,負債子償的事,你不會不懂。”
經張偉這一番話,小紙人張神情緩和的多了,過了一會他才說:“照你這樣說,我還要謝謝你了。”
張偉哼了一聲,說:“怎麽想是你的事,我這次去見我師傅,他提到這事的時候,也挺無奈的,他說這事能了就了,了不了,我們也不怕。“
小紙人笑了笑,陰陽怪氣的說:“呂先生他老人家自然不怕事,我可害怕他……”
張偉也沒在多說,小紙人張也覺得過嘴癮沒什麽意思,就簡單的說了一下他的計劃。
他說小趙中的是一種低級的厭勝術,隻要配合符咒就能驅除,但郝芳的就難辦多了,具體情況還要見到人以後才能下定論。
當天晚上七點多我們才趕回古城,我和張偉先帶小紙人張見了小趙一麵,他的意思是,小趙中的這咒雖然好解,但要準備一些東西。
我和張偉幾乎兩天沒睡覺,早就困的不成了樣,簡單安置了小紙人張,我倆趕緊回去休息。
這一覺我睡的昏天黑地,在夢裏還不斷重複之前遇見憶綺的種種經過,憶綺的笑容始終在我眼前晃動,使得我幾次從夢中驚醒。
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憶綺的目的並沒有那麽簡單,可是我左思右想,又想不通根源所在。
一來二去,我隻能放著寧遠大師給我的經文聽了一會,沒多久我就慢慢睡著了。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我連忙給張偉打個電話,想問問他具體小紙人張怎麽安排的,張偉說:“小紙人張的意思是,要晚上才能給小趙解咒,具體時間會提前通知。”
我看也沒什麽事,就打算在家休息,誰知道電話剛掛,我忽然發現我剛長出來的指甲,竟然又被剪掉了一節。
我心中一沉,連忙翻看監控裏的視頻,視頻中從昨天晚上我睡下,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沒什麽動靜,直到六點多的時候,我看到一個穿著黑衣服的人從門外悄悄的潛進房間。
這人跟我上次見到的那個人差不多,都是穿著黑衣服,戴著麵罩,我大致估計,之前幾次剪我指甲的就是這個人。
視頻中那個男人慢悠悠的走進我的臥室,手裏還拿著一把鑰匙,這說明他是用鑰匙進的門,自從換鎖以後,這房間的鑰匙除了我有一把之外,還給我母親留了一把,我母親也不可能來剪我的指甲,那這個人會是誰?
那人進入我房間大約半個小時,才鬼鬼祟祟的走出我的臥室,他出來的時候手裏還多了一個指甲刀,以及一個小香囊。
隻是那人一直蒙著麵,所以我無法判斷他的身份。
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剛走到監控底下,竟然自己解開了麵罩,我一看這不楊偉嘛。
我心中說不出的驚訝,原來一直給我剪指甲的是楊偉,他這樣做有什麽意圖?
當即我就想起來,之前我住在我母親家,有一回楊偉跟我提到過,他說他拿我的指甲和頭發交給張大仙,是為了給我祈福,當時我覺得這事有問題,隻是一直沒什麽線索,而且楊偉好像也不知情,因此我就沒有多說。
現在楊偉又幾次偷偷摸摸的來我家給我剪指甲,這顯然是有所圖的,當即我連忙給我母親打電話,我問她我房門的鑰匙,還在不在手上。
我母親說:“要鑰匙有什麽事,是不是又把鑰匙鎖家裏了。”
我怕她擔心,另外怕楊偉的事驚動到楊老師,所以我沒有多說,就按照她的說法順了下去。
我母親笑著說:“多大的人了還丟三落四的,你來拿鑰匙吧,順便在我這吃飯。”
我也沒拒絕,當即趕往我母親家,到了以後,我發現我母親在房間裏翻來翻去的,我頓時明白,鑰匙肯定被楊偉拿走了。
我連忙給我母親說,鑰匙後來找到了,不用找了,我母親也沒有懷疑,但硬是要我留下吃飯。
我看時間還早,也就沒有拒絕,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對楊偉旁敲側擊了一番,楊偉嘴很嚴,半天什麽也沒問出來。
我心中冷笑,心想等會我拿出視頻讓你好好看看,讓你給我編。